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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找到欧阳振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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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振华一进屋,方兮然靓女首先插上了房门,生怕欧阳振华跑掉似的,再示意欧阳振华坐下来,为欧阳振华倒了茶,告诉欧阳振华要耐心点,这才走进了欧阳燕凤的房间。

欧阳燕凤一见方兮然靓女,也说不上是发谁的脾气,说道:“你走!”

方兮然靓女将欧阳燕凤拍了又拍,将脑袋顶在欧阳燕凤的脸上,说道:“你看,他不是回来了吗?我们都吃过年夜饭了,他还没有吃。我去给他做,你出去陪他讲讲话。”

“讲什么话?我没话讲!”欧阳燕凤索性上了床拉起了被子。

“你困了吗?”方兮然靓女问,见欧阳燕凤不响,替欧阳燕凤拉了拉被子,说道:“好吧,睡吧,明天再说,啊?!”就悄悄起身带上房门。

方兮然靓女出来时欧阳振华站了起来,两人一对视,方兮然靓女的弹簧就被压紧了。

欧阳振华想起了胸口冒烟的时候,但现在只是虚弱,说道:“你好像胖了!”

“哪里胖了!”方兮然靓女再也不问欧阳振华吃饭喝茶了,上前一声不响地拉起欧阳振华进了自己的屋。进了屋里就关上门,关上房门就一把将欧阳振华揪住。

欧阳振华连连后退竟然倒到了床上。一切都发生得说时迟那时快,说时清醒那时糊涂!

“你干什么?”欧阳振华被方兮然靓女的疯狂吓住了。

“你不要这样躲我,说道:“方兮然靓女有点不顾一切了,说道:“你现在还是我的丈夫,说道:“方兮然靓女叫着。欧阳振华又虚弱了。

“我想死你了!”方兮然靓女一边诉说一边飞快地啃了欧阳振华的脸,再啃欧阳振华的嘴唇,啃不着嘴唇啃欧阳振华的脖子。

欧阳振华一边招架一边问说道:“你怎么这样啊!啊?这么多年,你就没找过男人?”

“老天可以做证!”方兮然靓女说着埋头又要啃欧阳振华的额头和眼睛。

“你这又是何苦呢?”欧阳振华左避右闪。

“我怕你生气!你躲我干什么?”方兮然靓女发了疯。

“我不会生气了!你安静下来!”

“你会生气!你看着我!”

“你把脑袋抬起来一点,我才能看着你呀!”

方兮然靓女果然把脑袋抬起来一点,但身子并不起来,说道:“你不是最看不起不忠诚的女人吗?!怎么忠诚的女人你也不要了?”

“好了,好了。你别压着我的手!”

“我就是要压!我压我自己的丈夫!”方兮然靓女发痴地叫着,但还是让欧阳振华的手抽出来。“哎呀,你搞得我很不自在!”一旦有手欧阳振华就要将方兮然靓女翻下来了。

方兮然靓女再次反扑,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自在够吗?!”

“哎哟,你别这样,我没吃饭。我真的饿着哪!”欧阳振华叫道。

方兮然靓女看欧阳振华的确是满脸疲劳和饥饿之色,这才抬起身子松开手。

欧阳振华也手撑床沿打算起来。

方兮然靓女突然又扑上来,狠狠地咬住欧阳振华的肩头。

说也奇怪,欧阳振华在剧烈的疼痛中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双手一松躺了下去,松开的双手开始抚摩方兮然靓女的头发。

可方兮然靓女似乎这就得到了满足,说道:“我去给你做饭。”方兮然靓女害羞似地站起来说。

“我不饿!”欧阳振华主动把方兮然靓女拉到了床上。

新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欧阳振华,他发现方兮然靓女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右腿带着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只有对自己的男人毫无保留的贞烈妇人才有可能散发出来的喷喷儿的香味,这就不由得欧阳振华不激动了。

可还是好事多磨,欧阳振华觉得脖子上有点不自在,伸手一摸,潮乎乎的尽是方兮然靓女的口水。“你是怎么回事呀?我脖子上尽是你的口水。”欧阳振华推开方兮然靓女叫着。

“都是你逼的!”方兮然靓女似睡非睡地说道。

“谁逼你了!真是好笑!我要起来了!”

“大年初一,你还要干什么?”

“我还真有事呢!”欧阳振华推开方兮然靓女要起床。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再说吧!”欧阳振华叹道。

方兮然靓女送欧阳振华经过欧阳燕凤门前时,互相看了一眼。

欧阳振华还是朝方兮然靓女摇了摇手示意不必打扰。

目送欧阳振华离开,方兮然靓女才返回,从门缝里发现欧阳燕凤也站在窗前目送欧阳振华,有意叫了一声,说道:“欧阳燕凤!起来了吗?快起来吃饭。吃好了我们去海口市!”

欧阳燕凤假装什也不知道,默默地出来,望了方兮然靓女一眼。

方兮然靓女突然不自然起来,连忙岔开,说道:“还不快去洗脸?我来做早饭。”

欧阳燕凤一见大海就痴了,恨不能衣服也不要脱了就扑进大海。

方兮然靓女却像曾坐在这的欧阳振华一样,手下意识地拨弄着沙子,陷入了沉思。

方兮然靓女此时的心事比浩瀚的大海还要辽阔。一个下午她一直在出神地思量着与欧阳振华阔别五年之后又重逢的每一个细节,欧阳振华胖了,眉目之间的忧郁变成了明亮犀利,他变得真像一个伟人了!哪里是我方兮然靓女所能般配的呢?离婚是必然的,可还有一种情绪在心里坚决不肯向她的理性思考低头,那就是男人原本应该能干,应该辉煌。女人只需要贞洁,只需要温柔,只需要料理好家务就可以了,而自己在这些方面可以对天发誓地出色。昨天晚上,欧阳振华在她的怀里睡得很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欧阳燕凤游得很高兴,爬上海滩来问方兮然靓女,说道:“妈,这到底是寒假还是暑假呀?”

方兮然靓女招手让欧阳燕凤坐到身边,说道:“欧阳燕凤,我们不回去了,就在海口给你找一所医院,好吗?”

欧阳燕凤似懂非懂地问说道:“你想和他在一起呀?”

“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老他啊他的,你要叫爸爸。我们是一家人!”

方兮然靓女带欧阳燕凤从里边出来。

“这里的医院也蛮好的!”方兮然靓女感叹道。

“我们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呢?”欧阳燕凤提醒方兮然靓女。

钟离铃凌接信后立即叫来方锦宇,对不知所以的方锦宇,说道:“你把你姐的信看一遍!”

“我姐来信了?”方锦宇挺高兴,可打开一读就叫了起来,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你姐和欧阳燕凤决定留在哈尔滨,不回来了。要我将公司的事情全面管理起来,你如果好好工作就留下来工作,如果实在淘气,也可以叫你离开。等机会适当的时候,我也会去哈尔滨,到那时,有人委托就委托,没有人委托就考虑公司歇业。唉,按理说,这个公司你要真能管起来,交给你倒是最合适的,你怎么就老没长进呢。”

方锦宇连夜与方贵芬一起对着字典给方兮然靓女写信申诉。

方锦宇拿着写好的信念着,说道:“姐:我有意见!我要控诉!你就是不相信我,但我不能不相信我自己。我们俩其实是吃一个妈的奶长大的!除了不会嫁人生孩子,我不信就比你差多少!你不给我公司没关系,我照样自己打工。蛇有蛇的路,鳖有鳖的窝!哎?‘鳖’查到没有啊?快点!”

“急你个头啊,你自己来查查看?”方贵芬翻着字典顶撞着。

方锦宇无心与她计较,继续念着,说道:“我要做出样子给你看看!弟弟方锦宇。写得怎么样?叫语文的什么张医生居然从来没让我作文及格过。”

方兮然靓女拿着方锦宇的这篇“奇文”久久不能入睡。

“你不睡呀?”欧阳燕凤问。

“唉,你说我们能相信小舅舅吗?”方兮然靓女征求这个半大不大的机灵女孩的意见。

欧阳燕凤回答得发人深省,说道:“哼!欧阳振华你不都信吗?”

方兮然靓女受到很大震动,真诚地感谢了欧阳燕凤,说道:“谢谢!你真快成大人了。快睡吧,明天就要开学了。”

方兮然靓女送欧阳燕凤上学之后,在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打电话,说道:“方锦宇:姐把公司交给你!只要你时时想到我们是无路可退的姐弟,我就相信你能做好!你是男人,应该比姐强百倍!好了,请钟离铃凌听电话——”

方锦宇受到了姐姐的信任与委托之后顿时完全换了一个人,篷乱的头发梳得光溜,脱掉了工装,换上了一套乡镇企业家式的西装,只是西装里穿的T恤有些不伦不类,一坐到方兮然靓女坐过的位子上就有人叫他方经理了!

方贵芬则顺理成章地接了轩辕晓丽会计的班,过来报告方锦宇,说道:“那些报表我可不会做!”方锦宇虎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很简单,一个星期你还没学会,就去死!”

方贵芬立即针锋相对来了精神,说道:“我要是一个星期学会了呢?怎么办?你死不死?!”

“你再跟我犟嘴,我踢死你!”方锦宇从桌子上翻过来像是就要动手。

方贵芬不但不怕,相反两手做出钢叉形状对准方锦宇的脖子迎上来,说道:“我咬死你!”

钟离铃凌和轩辕晓丽会计在外边听得惊心动魄,以为会是一场厮打,可偷眼一瞧,两人正搂着亲嘴,说不准还会更加荒唐。

钟离铃凌一使眼色,拉着轩辕晓丽逃之夭夭。

欧阳振华站在自己给东宫雪梅的题字前若有所思:正题是“梅之精神”四个大字,副题是一行小字,说道:“一朝双剑合璧,纵横更尽天意!”

东宫雪梅端茶过来递给欧阳振华。

欧阳振华笑着点点头,伸手抚摩着东宫雪梅一头乌黑的秀发。

东宫雪梅趁势靠在欧阳振华胸前,说道:“你就这么喜欢梅花?”

“我就是喜欢它那股傲气,从来不在乎什么,也不要求什么。

“哟,这么高的品位,我看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入你的法眼了。”

欧阳振华突然感叹起来,说道:“你还别说,这个世上还就是有让我欧阳某人服气的人啊!”

“谁能让你说出这说这话来,可不容易。是谁呀?”

“我老婆啊!”

“你的哪一个老婆呀?”显而易见欧阳振华没有隐瞒自己的点滴经历,而东宫雪梅爱欧阳振华包括他残缺的历史。

“我哪里还有几个老婆呢!”欧阳振华自言自语,说道:“她就这么呆在这里,半年了吧,既没电话来,也不来找我!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从内地来的老乡,只要知道了我欧阳振华,还不都是找个没完?厉害!”

“去看看她吧!看看她到底怎么啦,那天在你办公室虽然短暂地见了一面,但作为女人,我挺为她难过的,怎么说她都是没有过失的,我们不能伤害她!”

“你说得很对!”欧阳振华附和道。

东宫雪梅为欧阳振华太快的认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幽幽嘱咐,说道:“你不要操之过急,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做——”

“我知道。”欧阳振华岔开了话题,说道:“哎,上次哈尔滨来的老部长说我的创业史是个儒商的神话,你说可笑不可笑。是不是现在外面已经快把我欧阳振华说成神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哈尔滨那么多淘金的,有几个真的成功的?人们需要神话嘛。”

欧阳振华叹了口气,说道:“可你应该最清楚,这神话是怎么创造的。当初我们开发度假村的时候,一边要和大大小小的官员、投资商打交道,一边还要象农民工一样顶着烈日一天十几个小时晒在工地上,那次突然发心脏病,要不是正巧被你救了,恐怕……”

东宫雪梅连忙阻止,说道:“别再说了。”

“要说。”欧阳振华异常严肃地,说道:“坐江山的人永远要说打江山的事,只是对外和对内要有不同的版本而已。”

欧阳振华开着车来了,衣着鲜亮,慢慢地从车里边出来。

方兮然靓女闻声出门迎接,微笑着,平和地看着欧阳振华,就好象欧阳振华刚下班回家似的。

更令欧阳振华惊异的是,屋里的一切好象都为他回来做好了准备,一进门就有尺码非常合适的一双白花蓝底塑胶拖鞋递过来,香烟虽然没有拆开,但放在伸手可及的显眼地方,茶叶没有启封,茶杯洗得干净。

欧阳振华坐下,感到一种紧张又局促的适意。

很显然,方兮然靓女顽强地站在自己角色的位置上,没有进入欧阳振华预想的轨道,不过,欧阳振华喜欢这样一种文明的氛围,至少可以在一种宽松的环境下平和地谈一谈如何解决问题了。正巧,欧阳燕凤又不在家。

欧阳振华点上一支香烟,可刚刚捧起方兮然靓女泡好的绿茶还没有开口问询呢,欧阳燕凤就放学回来了。

欧阳燕凤骤见欧阳振华,也被欧阳振华的鲜亮弄迷糊了,不知该进该退,又见方兮然靓女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好像从没怨恨这个人似的,就心头火起,摔门进屋,来了一个不买帐,惹得欧阳振华当场就叫了起来,说道:“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谁叫你来的?”欧阳燕凤叫得比欧阳振华还响。

“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欧阳振华看了方兮然靓女一眼,方兮然靓女巴不得欧阳振华这样说。

“对,你想不来就不来!”欧阳燕凤针锋相对,方兮然靓女也觉得受用。

“我来与不来都跟你都没关系。”这小孩实在气人,自从当了欧阳主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对欧阳振华直面咋呼了,更让欧阳振华始料不及的是欧阳燕凤不仅没被欧阳振华喝止,相反拉开房门,两眼冒火地狂吼一声,说道:“你滚吧!”

欧阳振华真火大了,激怒之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站在自己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种势力,说道:“你叫谁滚?我要叫你滚!当初,你不是死活要跟你妈吗?你不是一见到我就往你妈背后躲吗?你不是有一个当大官的外公吗?他不是会包你一辈子的吗?你们一家人不是都以为只要姓欧阳就只能给你们当欧阳医生吗?”

方兮然靓女小心轻声地劝欧阳振华,说道:“你别跟孩子计较。”

“她是孩子吗?孩子能这么伤人吗?我就算是客人,有她这么对待的吗?”欧阳振华较了真,又察觉自己的表现与方兮然靓女太近,他必须拉远一点。

“你又不是客人!”方兮然靓女可不想欧阳振华来了又走开。

“可惜呀!你外公死了,你大小姐的妈又跑了!你再这个鸟样,我这个地方都不让你呆!”欧阳振华重新回到自以为具有道德优势的方面。

欧阳燕凤一听这话,拔腿就往门外边冲,被方兮然靓女一把抱住,看得出欧阳燕凤完全被激怒,被震呆了,再任由他们对峙,一定都会受伤。所以方兮然靓女没敢让他们再接触,把欧阳燕凤护在怀里拥进房间,关上房门,安慰起来,说道:“欧阳燕凤,好孩子,你看见没有,他比我们脆弱啊!我们要首先欢迎他回来,然后再慢慢找时间给他提意见!”

欧阳燕凤太吃惊了,麻木了,傻傻地看着方兮然靓女,她原本是觉得爸爸了不起的,她原本是与方兮然靓女一样期盼着爸爸回来的,她原本是要撒娇的啊,可他哪有一点像爸爸?

方兮然靓女见欧阳燕凤总算平静了下来,说是要出来劝欧阳振华就掩门来到外间。

“她要是长成她妈那样,我就不要看见她!”欧阳振华还在生气。

方兮然靓女连忙转移话题问欧阳振华,说道:“你吃了吗?”

“没有。”

“要不你先洗一下澡,饭马上就好了!”

海口太热,进门就冲凉是一种生活习惯,欧阳振华的额头全是汗,说道:“我不洗澡。”说着气哼哼地拉下领带,也扔掉了西装。

方兮然靓女将她为欧阳振华准备的一套崭新的宽松居家休闲的袍服准备好了,连拉带推让欧阳振华冲个凉之后换上,又乘机说了类似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的安慰话语,让欧阳振华非常受用。

被激活的往日辛酸对比着今天的成功,又让欧阳振华一时间十分地动情,说道:“方兮然靓女,你知道吗,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善良的!”

欧阳振华是怎么被方兮然靓女弄得迷迷糊糊就进了冲凉间自己都没有多想,只是发现这简陋的地方却无一处不适意,什么都在手边!仰头淋浴,忽然流起泪来。

方兮然靓女已经系上了围裙,一边盛菜装饭一边问说道:“我换了龙头水还可以吧?”

“很好!”

“衣服拖鞋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方兮然靓女刚刚将饭菜摆好,欧阳振华就冲罢凉出来了。

欧阳振华换上了方兮然靓女为他准备的长袍,趿上了方兮然靓女为他准备的拖鞋,模样,心态,说话的方式,思维的角度一下子都回到了从前。大老板,大理论家,受人崇拜的欧阳振华都和脱下的西装一起被放在椅子上了,欧阳振华又成了C市人民医院里倒霉的医生,心里憋着火气,有冤无处诉说。

“我真饿了!”欧阳振华说。

方兮然靓女上饭添菜像一个熟练的技术工,她一边替欧阳振华把自以为好吃的挑拣出来,一边看着欧阳振华一步一步地变回到从前,听见欧阳燕凤在屋里边把什么给翻了,站起来朝里边做手势,说道:“你小心一点鱼刺。我去劝她一下。”

一提欧阳燕凤,欧阳振华又来气,说道:“你随她!我倒不相信还有什么指望她的!”

方兮然靓女急忙做手势阻止欧阳振华。

“你怕什么?我要是这会儿在街上拉大车,她家的老爷又没死,指不定她能往我脸上吐唾沫!”欧阳振华叫道。

“孩子不像你想的那样坏!”

“你不会知道的!”欧阳振华转脸朝欧阳燕凤房门指了指,说道:“跟她妈一样,恶着哪!”

方兮然靓女还没来及阻止,欧阳燕凤的房门又拉开了,这回欧阳燕凤完全的歇斯底里了,说道:“谁把我生到世上,谁是钟离八!”

欧阳振华刚要张口叫喊,但未能出声,当时就被什么东西噎得脸红脖子粗!

方兮然靓女顾不了欧阳燕凤了,连忙救援欧阳振华,说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卡着啦?快吞一口饭团!”

欧阳振华照着方兮然靓女说的吞了饭团,但无效,站起来朝卫生间急冲,趴在马桶拼命呕吐,模样十分狼狈。

方兮然靓女举止失措,连声叫喊。欧阳振华憋足了气一声大呕,总算脱险。

“吓死我了!”方兮然靓女扶着有些虚脱的欧阳振华,拉过一条毛巾来为欧阳振华擦嘴。

“你一带她来,我就知道,我的厄运又到了!”欧阳振华说话充满忧郁,表情完全回到方兮然靓女所熟悉的从前。

方兮然靓女让欧阳振华漱口,说道:“行了,少说一句吧。”口气也与从前一模一样。

“我实在不明白,你与她无关无连,为什么要带她?”

“她是你干女儿,我是你老婆。两家的白胡老人都过世了,我不带谁带?”方兮然靓女又成了依靠坚韧不拔的毅力而获得妻子地位的小妇人。

“你管她谁带?!”这腔调与赖在小角落不愿意立即随方兮然靓女回家的欧阳振华一模一样。

“她是你干女儿,我是你老婆!”方兮然靓女到三基色清洁公司拉欧阳振华回家就是这样的姿态。

“那行,你现在就根本不是我老婆了!”欧阳振华发现椅子上他原本就穿在身上的西装领带,他立即进入大老板受人崇拜者的角色,换衣就要出门。

“你不要那么没心肠,好吗?”方兮然靓女叫着,奋力拦阻。

“我就是要没点心肠给你看看!”穿戴整齐的欧阳振华还就是有点没有心肠的味道,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方兮然靓女追到门口,觉得自己阻拦不住了,也十分气恼地叫,说道:“你走吧!我知道你变了!要离婚你就快点!”

“会的。”欧阳振华气呼呼地驾车而去。

方兮然靓女望着欧阳振华的车绝尘而去,再也支撑不住,脸色发白,就势坐在了门槛上。

欧阳燕凤出来,第一次看见方兮然靓女这般模样,觉得自己闯了祸,又有些不服气,悄悄地拽了拽方兮然靓女的衣袖,说道:“回家吧!”

“回什么家!”方兮然靓女没有好气地起身进屋。

方兮然靓女一声不响地倒在床上,翻身朝里,也没有理会欧阳燕凤,自己的感觉倒像是病了。

欧阳燕凤痴痴呆呆地站在床前,也不出声。

方兮然靓女翻身过来,皱着眉头看到欧阳燕凤站在床头,说道:“我不舒服,一个人躺会儿!”

“妈,你生我的气了?”

方兮然靓女真想生气啊,但还是强忍着满腔的悲愤与失望伸出一只手来,拉住欧阳燕凤,说道:“你那么凶,谁还敢生你的气?”

“谁叫他没一点爸爸的样子。”欧阳燕凤抓住了话题。

“你有干女儿的样子吗?”方兮然靓女反问道。

“他说我不理他根本就是捏造。小时候我对他最好!”欧阳燕凤真情流露,说着就要哭起

来了。

方兮然靓女大吃一惊,支起身来,说道:“那他怎么说你躲他了?”

欧阳燕凤抽泣答,说道:“谁叫他们离婚的!”

方兮然靓女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说道:“那也不是你爸爸愿意的呀!”

“谁说的?”欧阳燕凤叫道。

方兮然靓女靠在床头,说道:“不是你妈妈抛弃了他吗?”

“是他自己不好嘛!你知道吗?他一天到晚要妈妈去拉关系,帮他做官!妈妈不去,他就说妈妈骗了他。他还骂佬爷!”

“他骂你佬爷干什么?”

“说佬爷让妈妈嫁给他,是还想找一个欧阳振华!我一岁以后,他就不进佬爷家门了。爷爷骂他,他比爷爷骂得还凶。爷爷骂他不知感恩图报,他就骂爷爷是天生的奴才,说有这样的父亲是他的耻辱!”

欧阳燕凤所说的话,方兮然靓女闻所未闻,说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

“我记事特早嘛!”

“那——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什么?”方兮然靓女想起欧阳振华所说过的干女儿喜欢吃他做的面条的话来。

果不其然,欧阳燕凤就是这样叫唤的,说道:“就是他做的面条。”说到面条,小女孩大概想起了曾有过的幸福记忆,顿时哭得伤心不已。

方兮然靓女觉得欧阳燕凤所说不假,她耐心地等她哭完了,才为欧阳振华辩解,说道:“你佬爷做那么大的官,为什么就不帮一下你爸爸呢?”

“我佬爷不喜欢做官的。”欧阳燕凤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呢?”方兮然靓女不解。

“佬爷说:‘棺材,棺材,做官就是做奴才。做个读书的,就比做什么都好。’”

方兮然靓女似乎明白了,说道:“是这样。你妈妈和你爸爸就因为这个离婚了?”

“他们经常地吵架,吵得可凶了!他还经常不回家!”

“好了,我看你并不了解你爸爸,他这个人就这样,其实心眼并不坏,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找个机会你们父女俩还是要好好沟通。”

“还沟通什么呀?我们回去吧,不呆这个破地方了。”

“也好,他干他的大事,我们也不去拖累他,妈妈还有点事要跟他最后交代一下。”

说着话时,欧阳燕凤已不知不觉地靠在了方兮然靓女的怀里,母女俩在追忆欧阳振华的往事里恢复了和谐。

方兮然靓女给欧阳振华打电话,说道:“喂!请找一下欧阳振华,对,欧阳主席听电话,我是——哦,对不起,我打错了。”方兮然靓女可能是突然想到自己不合适再找欧阳振华,改变了主意。

“经济”饭店的女老板张扬笑咪咪地望着方兮然靓女放下电话,说道:“怎么?没信心?害怕了?”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

“怕是要找欧阳振华的人太多了!”张扬显然听到方兮然靓女在电话里请求找人。

“有那么多人找他吗?”方兮然靓女随口答话。

“一天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还想找他给投点资呢!可惜,我没本钱,不过,你还差不多!”张扬仿佛在自言自语,说道:“寰宇宙公司的欧阳主席,人称哈尔滨新南霸天,谁不想找啊?”又转对方兮然靓女问说道:“听口音,你也是皖南人吧?”

“安徽柳安。”

“哦,那你们是老乡!我们也是老乡。老乡就更见不着了。”

“那为什么?”

“这个欧阳主席啊,他恨老乡!”张扬边说话,边擦桌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说道:“你来干什么?给人家当保姆吗?”

方兮然靓女不觉好笑,说道:“你怎么看出我是保姆?”

“我经常看见你送一个半大的女孩上学嘛。这么大的孩子还要叫人送,也是一个有钱的主吧。”张扬自以为是地推测着。

方兮然靓女悲从中来,沉默不语。

“怎么?不顺心呀?不是我说你,再不顺心也得实际点,找欧阳主席,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方兮然靓女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想找他。”

张扬进一步劝导方兮然靓女,说道:“不瞒你说,我也犯过糊涂,你看我这个小饭店,门面不错吧?如果能多点钱再装修一下,肯定红火!我呀,也给欧阳主席打过电话,还托关系上门找过,想找点投资,嘿!人家公司的人以为我是神经病!妹子,我看你也是个能干的人,不想干保姆也不会饿死,干什么不行?!”

方兮然靓女笑起来,说道:“我原来也是开饭店的,老家的饭店开了十来年了。”

“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是前辈了。”

“你说这店面要装修门面,得花多少钱?”方兮然靓女突然问。

“多少钱这里都能用得下。如果一下不要那么好的话,门面搞一下,里边加上一两台空调,有个四五万块也就可以了!”张扬看得出方兮然靓女在动心,又见方兮然靓女有些犹豫,便把话说得明白又到位,说道:“你来吧,我们一起干!你要是有钱投,我们就合伙;没钱投,我给三百块一个月,加两顿饭!带小孩你还太年轻了!”

“你那么信任我?”

“你也不要信不过我,我和你是一样的热心肠!”张扬居然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方兮然靓女,自报家门,说道:“张扬!经济饭馆总经理!”

方兮然靓女挺感动,也自我介绍,说道:“我叫方兮然靓女。不过我可能马上还要回内地去!”

“既然来了,干嘛还回去?怎么说特区也比内地有前途!”张扬怂恿着,只见一丝忧伤与无奈从方兮然靓女的眉眼间掠过,又补明,说道:“听说欧阳振华在内地也不过是一个清洁工人,不到特区他能当大老板吗?留下来吧,咱俩肯定合得来!。”

“是吗,说道:“事出方兮然靓女的意外,她又不想太拂张扬的好意,说道:“那——,我想想。”

“想什么,就这么定了!”

“我还要个私事要了结一下,再打个电话。”

“那好,你打,私事我就回避一下吧。”张扬笑嘻嘻地进去了。

方兮然靓女再次拿起电话接通了轩辕戚阳,说道:“喂,轩辕医生。”

深得欧阳振华欢心的申屠春雷迎面撞上东宫雪梅,有些夸张地敬礼。

东宫雪梅回了个礼,说道:“高先生,欧阳主席正等你呢,不过这会儿又被皇甫公他们缠着呢。”

“他们又嘀咕什么?”

“还不是谈股份改造的事,那几个人天天念着呢。”

“就是什么部长的公子吧?”

“还能有谁?”

“那——欧阳主席的态度呢?”

“欧阳主席的胸怀岂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对对对!这班蠢才,我进去看看。”

东宫雪梅点头,说道:“你可是欧阳主席的知己呀!”

部长的公子正在努力进言,说道:“老板,你别生气,所谓实现内部股份制改造,就是想让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是在给谁干?给国家吗,我们公司不是国家的,给你老板吗?可老板你也不敢堂堂皇皇地把公司资产装进口袋里。如果股份制改造了,该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该是我们的我们的,大家一起努力,谁也不用客气。”

欧阳振华皱着眉,一声不吭。

申屠春雷一进门就立即表达了自己愤愤不平之意,说道:“据我看,寰宇宙集团公司就是欧阳总裁司令的钟离国,提出股份制改组的人都是鼠目寸光,看不到总司令的胸怀抱负。”

欧阳振华对申屠春雷更是刮目相看了,他挥了挥手,说道:“好了,股份改造的讨论今天就暂时到这吧,我和高先生还有重要的事要谈。”又向皇甫公介绍申屠春雷,说道:“这也是一个同道的人啊!”

“同道好啊!那就好好辅佐总司令吧。你们谈,你们谈!”皇甫公不愿扫欧阳振华的兴头,借口送公子出门就出去了。

申屠春雷请欧阳振华题字,说道:“总司令要是认为我今天议论正确,就请提幅字来纪念一下吧?”

欧阳振华仔细思量之后提笔在手,对申屠春雷,说道:“高公,几个月下来,我看得出你是一个非常人哪!我看我就写‘扶世导俗’四个字给你,我们相互勉励吧。”

申屠春雷挑起大拇指,说道:“总司令果然胸襟不凡!这四个字我马上回去就裱起来挂在中厅!”

“自己看看就可以了,我这字挂得起来吗?”欧阳振华谦虚地说道。

申屠春雷好像是个先知,说道:“岂只是可挂,我更知它可藏。再过十年,我想凭今天总司令给我的这幅字,警卫战士们是不好拦我的!”申屠春雷说得煞有介事。

“有人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

“所以我才说您的身边确有鼠目寸光之辈,惟利是图之人啊!别的本事我可能不具备,但我知道,百万富翁那可决不是总司令之志啊!”申屠春雷说得忠诚无比。

“还有人说我贪恋女色呢。”欧阳振华微微笑道。

“寡人之疾,方足挂齿。不过,这寡人二字倒也很合总司令的——”申屠春雷还要往下说,欧阳振华抬了抬手,说道:“望高公莫负今日之言!”欧阳振华说着拿起电话,说道:“东宫雪梅,请皇甫公过来,有事商量。”

皇甫叔公进来,欧阳振华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看能不能邀请申屠春雷先生到我们寰宇宙集团公司来工作?”

“你决定吧,我看他是个人才。”

“你看安排什么职务比较好?”

“你看,你定。他不是搞装修的吗?就安排到工程部吧,跟我们工程部的朱总搭档吧。”

“我是想让他出任集团公司第一副总裁!”

“这样啊?!”皇甫公大惊,但没有反驳,还是说着那句,说道:“你定吧。”就退出了欧阳振华的办公室。

申屠春雷以指代膝盖在书桌上向欧阳振华行跪拜之礼,说道:“谢主龙恩!”

合心合意之下,欧阳振华提出要与他结拜兄弟,说道:“我们不如结拜成兄弟吧?”

申屠春雷凑到欧阳振华耳朵边上悄声,说道:“我哪里敢高攀大哥呢?我永远都是你高叫一声‘来人!’就立即喊‘到’的那种啊!”

“不要这样说。那度假村的后期装修以及开业事宜你就要多操心了。”

“保证完成任务!”申屠春雷举手向欧阳振华敬礼。

“正巧,我弄到个个宝贝。请吗欧阳主席过目。”申屠春雷把欧阳振华引到窗户边,手指楼下的一辆老爷车,说道:“看,正宗的大‘红旗’!以前可是部级以上干部才能坐的。岛上什么高级车没有,这车可是唯一一部。算是小弟我的进见礼吧!开业那天,请欧阳主席就坐这个车,对那些真正有思想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无声的激励。”

轩辕戚阳接到方兮然靓女的电话后来向欧阳振华报告。

东宫雪梅拦住了轩辕戚阳,说道:“欧阳主席在里边谈话呢,稍等一会吧。”突然想起欧阳振华说到过轩辕戚阳与方兮然靓女是同乡,便低声问说道:“哎,她们娘俩怎么样?”

“要走了。”轩辕戚阳的口气含糊,他知道东宫雪梅听到了可能会高兴,但他是高兴不起来的。

东宫雪梅见状立即就岔开了话题,说道:“最近忙吧?”

轩辕戚阳目不斜视地答,说道:“还好。”

“欧阳主席的文章你都看过吗?”

“哦,看过一些。”

“这篇给‘文才’公司的祝词也看过吗?”东宫雪梅在就要收入编辑的一堆文稿中找出一篇文章来递给轩辕戚阳,说道:“你看,欧阳主席说:‘一切有自信,有准备的人们都应该借着特区的发展,斩断过去看未来!’你喜欢这个说法吗?我很喜欢呢。你拿去看看吧。你曾是欧阳主席最欣赏的学生,不要辜负欧阳主席的期望呀。”

欧阳振华的门开了,申屠春雷与欧阳振华欢愉而出。

轩辕戚阳拿着文章站起来向欧阳振华敬礼。

欧阳振华稍微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了轩辕戚阳手里的文章,但没有招呼继续送人。

轩辕戚阳怕欧阳振华就此离开了便紧随在后,准备抽空向他报告有关方兮然靓女的情况。

欧阳振华与申屠春雷握别之后面对轩辕戚阳时变了面孔,他威严中夹带着一点点不耐烦,问轩辕戚阳:

“什么事?”

轩辕戚阳越来越怕欧阳振华了,见欧阳振华如此口吻,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到底什么事?”欧阳振华看到轩辕戚阳的这种卑琐顿时烦躁起来。

“他们要回内地了!”

“回内地?谁回内地?”

“方兮然靓女和欧阳燕凤她们。”

“早都该回去了!”欧阳振华大声说,似乎是有意要说给东宫雪梅听,想了想又对轩辕戚阳,说道:“你―与他们一起回去一趟吧。”

轩辕戚阳听见欧阳振华好像在说服自己又觉得是在给他布置任务,说道:“社交场合夫人总是应有的角色,方兮然靓女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好保姆,还是离了好。你回去给我找个律师,把我跟方兮然靓女的这场历史的误会解除一下吧。”

“方——她说,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想跟你谈一下!她说给你电话总是不通,才给我电话。”轩辕戚阳大着胆子进言。

“那她怎么不来呀?”

“叫她来吗?”

“哦,现在不行,我要出去开会。什么时候有空我告诉你。”

“是。”轩辕戚阳唯唯诺诺地走了。

望着轩辕戚阳的背影,欧阳振华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说道:“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你就挤出一个半天吧?”东宫雪梅劝解道。

“今天肯定不行。”欧阳振华说完就往办公室里走,突然止步,说道:“我把度假村的后期装修和开业典礼的事都交给申屠春雷了,你抽空多注意点那头的事,算是监工吧。”

“这——”东宫雪梅有些意外,说道:“你不是一直讲用人不疑吗?”

“可这疑人也得用啊!”欧阳振华人已经进了办公室,象是用背影跟东宫雪梅说话。

轩辕戚阳买了一只菠萝,来见方兮然靓女。

方兮然靓女为他开门时一脸的心事。

轩辕戚阳告诉方兮然靓女,说道:“欧阳主席说,他一有时间就会来通知我叫你过去。”并要动手削菠萝。

“他就那样忙吗?”方兮然靓女接过来自己削皮。

“是忙!这个星期天,度假村又要开业了。”

“你们还有度假村?在哪里,离这里远吗?”方兮然靓女一边削菠萝一边问。

轩辕戚阳把度假村的路线画给方兮然靓女,说道:“不远。你也可以去看看,确实挺好的一个地方。要不,你就直接去找他好了,开业那天他肯定会在度假村,不要让我约来约去的了。到时我开车来带你们过去。”

“不用,这很近,你也是忙人啊!”方兮然靓女把菠萝摆到盘子里放到轩辕戚阳面前。

轩辕戚阳咬了一块菠萝,说道:“你还没有吃饭吗?”

“欧阳燕凤补课,还没有回来。”

轩辕戚阳再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

方兮然靓女也感到局促,站了起来,说道:“欧阳燕凤这孩子也是,怎么这会儿还不回来?”

轩辕戚阳放下菠萝,下决心撕破这层纸,说道:“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是我的医生,老乡,什么话不能说?”

“我说,你还是带着欧阳燕凤回去吧,别指望欧阳——医生了。”

方兮然靓女淡淡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现在他真的不需要我了,只是走之前还有些事要向他交代,算是告别吧。”

“那好,我先走了。这事宜早不宜迟,干脆就开业那天去吧。”轩辕戚阳站起来告辞。

欧阳燕凤回来了,说道:“去哪啊?”

方兮然靓女冲轩辕戚阳使了个眼色,说道:“你爸爸的度假村要开业了,去不去看看?”

开业盛典前,申屠春雷手拿对讲现场指挥,差不多五百名公司员工统一按级别着装,参加聚会。有队列表演与合唱的青年员工已经在广场上开始排练了。有心腹人跑过来告诉申屠春雷,说道:“大哥,那辆老爷红旗车整个是块废铁,实在不能用了。”

“能开五百米吗?”

“够戗!”

“我不管够戗不够戗,反正你就是推也要给我推五百米。”

“公司那么多好车,欧阳振华干嘛非要坐那么一个破玩意?”

“这你别管,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让他高兴!他高兴了,我们在这里就站住脚了!”

“行!”心腹人似乎理解了申屠春雷的深意,继续折腾老爷车去了。

大门口,许多围观的百姓被公司肥墩墩保安一律拦在警戒线外。

来祝贺的省市领导的汽车开始不停顿地驶入度假村,接受公司员工的夹道欢迎。

十点左右,一阵对讲机响,申屠春雷接到报告,说道:“欧阳主席跟长孙副省长马上就到!”

申屠春雷立即布置安排吹鼓手起劲地吹起了喇叭,敲起了洋鼓。

围观的人群里可能是觉得好戏就要登场,起了骚动。

方兮然靓女拉着欧阳燕凤也陷入拥挤的人群中间,她们无法突破警戒线,只好挤在人群中。

欧阳振华的车队来了,走在前边的是“凌之”、“公爵”等进口的豪华轿车。

方兮然靓女以为欧阳振华肯定在上边,结果都是别的西装革履的人们。正在等待之间,忽然有人跑动开道,一辆老式“红旗”冒着黑烟开过来,在保镖的簇拥开门之后,一只元口布鞋伸出车门,随后缓缓而出的欧阳振华一身中式布衣,走出车门,在场所有的人齐唰唰地向欧阳振华敬礼,申屠春雷抢步上前,说道:“欧阳主席,你的位置安排在欧阳主席台的正中间。”

“那长孙省长呢?”

“看起来跟你平排,实际上还是你在正中间。再过几年,他一定是你的下级了!”申屠春雷说着转身命令众人前护后拥地将欧阳振华拥向欧阳主席台。

欧阳振华的做派和样子看得方兮然靓女是惊奇不已,欧阳燕凤一个劲地叫,说道:“哇!帅呆了!”

“方兮然靓女!”轩辕戚阳发现了她们,叫住她们,并向肥墩墩保安出示了证件才把她们带进度假村。

轩辕戚阳带方兮然靓女与欧阳燕凤进屋,说道:“你们在这休息。”说着推开窗户,说道:“这里也可以看到会场。仪式的时间不长,结束之后我来带你们过去。”

仪式正在进行,欧阳振华拿着讲稿发表演讲,充满激情,但语调缓慢,说道:“我们寰宇宙企业集团从无到有,从三年前的星星之火到今天初步形成的燎原之势再次说明这是一个需要英雄也注定要产生英雄的时代。英雄随着时代应运而生,英雄又将改变时代的面貌。同志们,朋友们,从这种意义上讲,蓝天碧海的哈尔滨还仅仅是一个排练场,山舞银蛇,原弛腊象的中原大地才是我们今后要努力角逐的大舞台。”

申屠春雷带头,台上台下一片掌声。

“从这种意义上,说道:“欧阳振华停顿了一下,说道:“今天寰宇宙人必将成为未来角逐中原的中间力量,这是一个空前的挑战,这更是一个无上的荣光!”

欧阳燕凤扒在窗口,看得两眼放光。

方兮然靓女皱着眉头,听得似懂非懂,说道:“欧阳燕凤,你就留在你爸爸这里吧?妈妈一个人回去。”

“干吗?”欧阳燕凤的眼睛还在欧阳振华身上。

几位公司白胡老人看不惯申屠春雷围着欧阳振华神采飞扬的样子,纷纷向部长公子进言,说道:“我们为公司打天下,现在有人来摘果子了。”

欧阳振华正好过来,严厉批评,说道:“我们都栽了几棵树呢我们的事业需要不断的新人来栽新树!你们不要看不惯,高副总为了我们寰宇宙,放弃了自己的建筑装潢公司,就拿象征性的一元钱月薪,为的是什么?是理想和事业心。”

公子调侃,说道:“老板,我说了你还别生气,现在谁说给谁白打工,傻子一定是当老板的。”

欧阳振华最不喜欢别人叫老板,当着公子的面又不便发作,冷笑一声,进了别墅。

公子望着欧阳振华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书生误国啊!看来是我挂冠而去的时候了。”

身旁几个人纷纷表态,说道:“我们愿追随阁下。”

东宫雪梅掉头进了别墅,皇甫叔公望了公子一眼,也进了别墅。

公子看看众人,说道:“也好,给哈尔滨打个电话吧,就说我有负重托了。”说完竟有些怅然地环顾着尚未完全竣工的度假村。

高空俯视下的度假村,竟隐隐有几分大观圆的气象。

东宫雪梅与皇甫叔公进屋,发现欧阳振华正孤零零地站在窗前发呆,两人对望一眼,无言地走到

欧阳振华的左右向外看去。

窗外,在豪华的别墅窗下竟然保留着一块荒地。

欧阳振华感觉到了身旁的两人,目光却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荒地,说道:“这块荒地是我特意留下的,好让我们永远记得第一次站在这片荒地前的感觉。除了你们,谁会相信,欧阳振华是在这开荒锄草起步的。”

皇甫叔公舒了口气,说道:“今天我们总算做大了。”

欧阳振华一笑,说道:“区区几个亿,就算做大了?”

皇甫叔公微微一笑,说道:“好,有气魄!当初我敢于在你这投下第一个一百万,其实并不是象外人传的那样,被你精彩的演讲所打动,而是因为你敢于在这块土地上像个农民工一样的拼命,真英雄者,必然是那些能屈能伸的人。”

欧阳振华仰天大笑,说道:“知我者,皇甫公也。所以我也知道皇甫公今日决不会象那些哈尔滨来的公子哥们一样弃我而去。”

东宫雪梅惊讶地,说道:“你知道他们要走啊?”

欧阳振华转过身来,招呼两人坐下,说道:“《西游记》里早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知道,他们主要是不满我重用申屠春雷。唉,他们哪知道用人的难处。就象今天这样的典礼,他们谁能做得这么好?说申屠春雷就会抬轿子,但轿子总是要人抬的嘛。”

皇甫叔公,说道:“说到这事,我要插一句嘴,用人不仅有用人的难处,还有用人的厉害,以我近50年的政治风雨经验——”

欧阳振华摆摆手,打断了皇甫叔公,说道:“皇甫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小心的。这年月,光小心谨慎也不行。可靠的人有啊,比如轩辕戚阳,跟了我多少年了。可他行吗?用人上我绝对的大公无私。”

正说到轩辕戚阳,轩辕戚阳就进来了,望着欧阳振华胆怯地报告,说道:“欧阳主席,方兮然靓女她们来了。”

“叫她来,现在就去叫她来!”欧阳振华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继续指示轩辕戚阳,说道:“你开车去接她们。”同时也对东宫雪梅安排,说道:“接下来,什么人都不见。本欧阳主席今天就顺便解决了这个历史性的误会,要一下子处理好私人问题。”

皇甫叔公起身,说道:“私人问题,我还是回避一下好,告辞。”

东宫雪梅的脸红起来,说道:“我也要回避吗?”

方兮然靓女正在整理三基色清洁公司的报表,虽然整个上午都在等待轩辕戚阳的回音,但现在一听到汽车声响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站起来想开门,可走了几步,还是让自己坐下来等着来人敲门。

轩辕戚阳敲门,传来方兮然靓女的询问声,说道:“是谁?”

轩辕戚阳刚要回答,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没有回答。

轩辕戚阳听得出方兮然靓女询问的含义,他多么希望现在来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医生,不过当东宫雪梅的影子浮现在他眼前时,他又希望这个可怜的小老乡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因为呆在哈尔滨等待她的只能是尴尬与羞辱。

“轩辕主任?”方兮然靓女已经开门,询问的目光。

“走吧,他在‘神思园’办公室等你。”由于深知方兮然靓女的为人和自己进屋可能看到的伤心,轩辕戚阳没有进屋,说道:“我在车上等你。”

方兮然靓女手忙脚乱,把鞋子擦了擦,报表不能忘了,还有结婚证也要带上。

东宫雪梅迎接方兮然靓女,两个人表情都有些肃穆,在方兮然靓女来说,弃妇总归不光彩,在东宫雪梅,慰问?同情?说什么都不合适,她轻轻招呼了一句“方大姐”便进去通告。

东宫雪梅望着欧阳振华,竟有些紧张起来,同情溢于言表,说道:“她来了。”

欧阳振华感觉到东宫雪梅的感受,但他实在讨厌这样的感觉,他知道在这样的情绪下自己什么也干不了!“让她进来吧。”欧阳振华的头都没抬,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为方非要面对如此的困窘,说道:“你陪欧阳燕凤到园子里走走。”

“好!”东宫雪梅给欧阳振华加了些水,似乎留够时间让欧阳振华平静之后才出去传令。

东宫雪梅回到外间,说道:“轩辕主任,请带方大姐进去吧,欧阳燕凤女孩,我陪你到园子里转转好吗?”

方兮然靓女望了眼轩辕戚阳,拿起带来的东西,缓缓站起身来。

轩辕戚阳将方兮然靓女带进里间。

欧阳振华已端坐到写字台后,朝轩辕戚阳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在外边等吧。”

轩辕戚阳离去后,欧阳振华起身缓慢地给方兮然靓女倒茶,内心里无比复杂,脸上硬撑着一无表情,说道:“你有事找我?这个地方还可以吧?坐,喝水。”

方兮然靓女坐得挺直,脸上的轮廓很是鲜明,没有回答,而是一样一样地从包里拿东西,未曾开口先抱歉,说道:“对不起,耽误你时间。”

欧阳振华看着被方兮然靓女拿出来放得满茶几的零碎,不耐烦了,他必须速战速决,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说话吧!”

“好,我说。这些是三基色清洁公司五年来的报表。”方兮然靓女将报表展开。

“什么?”欧阳振华挺惊奇,说道:“什么三基色?”

“是你在家时开的公司呀。”

“哦?那也叫公司?还在?”

“当然还在,这些是五年来的分月报表,都带来了,你看看吧。”方兮然靓女找到一点当经理时的感觉。

欧阳振华把报表推过一边,说道:“我从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兮然靓女惊奇了,是一个经理人的惊奇,说道:“你现在不是在开公司吗开公司你不看报表?”方兮然靓女盯着欧阳振华问,脸上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玩忽职守的下属。

欧阳振华被盯得很别扭,申斥,说道:“本欧阳主席亲自看账?要那些会计干什么吃的?”

“这能行吗?”方兮然靓女充满着担心,其压制不住的关心完全是真情流露。

欧阳振华不欢喜这样的谈话,说道:“莫名其妙,你说你的事!”

“我就是来送报表的。”方兮然靓女终于丢掉了伤感。

“那好,我告诉你,我对什么扫地擦玻璃没有兴趣!”

“五年赢利七万二千六百二十八块。”

接着说道:“方兮然靓女按照自己的意志开始谈话,她不顾欧阳振华的满脸轻蔑,把已经放在茶几上的存折拿起来放到欧阳振华桌上,说道:“都在这里。”说这话时方兮然靓女发现欧阳振华的桌上放着一瓶速效救心丸,说道:“你心脏怎么啦?”方兮然靓女完全是下意识地问。

欧阳振华将救心丸拿到一边,说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你在家心脏可是没病啊!”方兮然靓女还要详问病情,欧阳振华阻止了她的发问。

“这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欧阳振华指着存折问。

“你真的没事?”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振华烦躁地叫道。

“什么怎么回事?你的公司,你的钱我肯定是要给你的!我是很差,可我的人品你还是应该相信的!”方兮然靓女说得也毫不含糊。

“你五年就一直开公司?”欧阳振华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轨道。

“我以为你会回去的。”

“还挣了七万多?”欧阳振华拿起存折问。

“本来有八万多。你父亲去世,还有欧阳燕凤姥爷去世,两下里花了一万多。都记着账的!”方兮然靓女就这么一句一停,句句清楚地说道着。

欧阳振华脸在灰,心在颤,坐不住还险些摸出了救心丸,他起身面朝窗外。

方兮然靓女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也许就没有机会了,也就没有顾忌,说道:“是的,我是不该去管闲事!你恨他们我理解了!可欧阳燕凤怎么办呢?她不该没人管。再说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也有感情了,你叫我怎么把她扔掉?”方兮然靓女的眼泪又在作祟,她不得不稍停片刻,让眼泪流到肚子里,说道:“再说了,我也实在跟你不般配了,更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我还是决定离开!”

欧阳振华简直无法再听下去,说道:“行了!”叫着将存折和报表扔到方兮然靓女面前的茶几上,说道:“拿走,去开你的清洁公司去吧,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方兮然靓女将被欧阳振华扔乱的报表和存折收拾好,递过来最后一样东西,说道:“这个你拿去吧。”

“是什么?”欧阳振华往后退了一步问。

“我们的结婚证书!”

欧阳振华突然不敢看结婚证书,僵化地问说道:“你想干什么?”

方兮然靓女将被欧阳振华扔乱的报表和存折收拾好,递过来最后一样东西,说道:“你拿去吧。”

“是什么?”欧阳振华往后退了一步问。

“我们的结婚证书!”

欧阳振华突然不敢看结婚证书,僵化地问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同意跟你离婚,其实我本来就不配你!现在就更不配了!怪我胡思乱想想错了!”

欧阳振华拎着结婚证忽然一阵冷笑,方兮然靓女主动撵上门来提出离婚让欧阳振华非常伤心,为方兮然靓女居然也能够离得开他而伤心,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做到从一而终而伤心。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我说过什么?”

“你说要离婚呀。”方兮然靓女回答得诚实。

“我以前还说过什么?”欧阳振华叫道。

“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思跟你猜谜了,我准备明天就买票离开哈尔滨。”

可欧阳振华似乎进入了回忆,说道:“以前我记得问过你,这世上有没有爱情?”

“现在我不知道了。”

“有没有人能做到非此不可?”

“我走了。你今后有空回内地就回家看看。欧阳燕凤其实是很喜欢你的!”方兮然靓女转身拉门就走。

欧阳振华紧跟了两步,又站住了,想叫住她,又叫不出口。

东宫雪梅正带欧阳燕凤看风景。

欧阳燕凤惊喜地问东宫雪梅,说道:“整个园子都是我爸爸的呀?”

“是啊!”东宫雪梅也很自豪,忽然看见方兮然靓女掩面而出,很是惊讶。

欧阳燕凤见方兮然靓女模样狼狈,皱着眉头,满脸通红,羞惭地对东宫雪梅说了一声,说道:“阿姨,再见!”就随上方兮然靓女。

欧阳振华追赶方兮然靓女不及,忙叫轩辕戚阳随自己进屋,东宫雪梅也跟了进来。

欧阳振华拿起方兮然靓女留在茶几上的存折,似乎有千斤之重,转过身躯,沉默了半天,才转过来交给轩辕戚阳,说道:“你去送她回内地,务必把这个存折交给她!”

“我要不要去填一份出差单?”

欧阳振华沉浸在无边的伤感思考中,没有听见。

东宫雪梅轻声地,说道:“不用填单子了!”

“那费用?”

“我拿给你。”

“可——到了内地我找谁?”轩辕戚阳还是要问欧阳振华的,说道:“该怎么办离婚手续?”

“你到了那边找人问一下!”东宫雪梅说,可能觉得轩辕戚阳问得太多招欧阳振华心烦。

“算了,以后再说吧!”欧阳振华突然吼道,时髦得体的东宫雪梅好像不仅没有帮助他下定决心相反倒像是增加了他的烦恼。

轩辕戚阳拿着存折追了出来,已经看不到方兮然靓女的踪影了。

轩辕戚阳想该买点什么让方兮然靓女带上,心意所在,竟选了一个乘风破浪的海船。

轩辕戚阳来到方兮然靓女居所时,门是开的,方兮然靓女正在收拾东西。

轩辕戚阳抱着海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进了屋,说道:“欧阳主席让我来把存折还给你。”

方兮然靓女手脚不停,并不接存折,说道:“那是他的。”

“他还要我来送你。”

“不用送的,路都知道了。”

“其实。”有些话轩辕戚阳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又觉得不说不行,说道:“你不必难过的。”

“我有什么难过的。别人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轩辕医生还能不知道我吗?”方兮然靓女自怨自艾,说道:“欧阳振华说得对,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边刷碗的。”说着要用带子扎提箱。

轩辕戚阳要帮方兮然靓女系紧那带子,说道:“其实人与人之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方兮然靓女连忙让开手由轩辕戚阳一个人将带子扎紧。看着轩辕戚阳埋头干活的样子,方兮然靓女想起了站在讲台上等自己进教室的小医生来,说道:“你好吗?”

“我的事你恐怕也知道了吧?”轩辕戚阳倒是希望捅破窗户纸,然后可以跟方兮然靓女好好谈

谈。

方兮然靓女也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说道:“我是很晚才从方锦宇那知道的,我很难过!”

轩辕戚阳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都已经不难过了。”说不难过,眼睛还是湿润了。

“你的书箱我一直保存得很好。”方兮然靓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轩辕戚阳。

欧阳燕凤放学回来了,进门看见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不但没有高兴,相反眼睛却红起来了,进屋就关上房门。

轩辕戚阳见势就先告辞了,说道:“我还有点事,回头再联系,哦,这存折——”

方兮然靓女决然地,说道:“麻烦你还送回给他,这是他的钱,我一分也不能要。”说着,匆匆送客,立即关切地跟进欧阳燕凤的房间,说道:“你怎么啦?不是你叫妈妈回内地的吗?”

“妈——,说道:“

“到底什么事?”

“我们能不走吗?这里的方医生实在太好了!”

“欧阳燕凤,内地也有好医生,既然我们决定了,就别去想什么方医生了!”

“她今天在班级里宣读了我的作文。”

“是嘛。”

“她还说要来家访你。”欧阳燕凤抓着方兮然靓女的手说。

“家访我?你没说我们就要回内地了吗?”

“我是想说的,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方兮然靓女放开欧阳燕凤,说道:“你说怎么办?等你们的医生家访之后我们再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五十开外,身材修长,头发斑白的女医生询问而来,就是欧阳燕凤提到的方医生,说道:“这是欧阳燕凤同学家吗?”

欧阳燕凤一听自己医生的声音一下子害羞起来,好像要躲起来,说道:“我们医生来了。”

方兮然靓女拽了她一把,笑吟吟地迎了出来,说道:“是欧阳燕凤家。您是方医生吧?”

方医生进屋看见收检在一起的行李物品,问说道:“你们要出门?”

方兮然靓女连忙支吾其词,说道:“不出门,不出门。我们把东西理一下。”

方医生又叫住磨蹭到房门口的欧阳燕凤,说道:“欧阳燕凤同学,医生是不是太急着见到你的好妈妈呀?”说着坐下来转眼细看方兮然靓女,看得方兮然靓女害羞起来。

“哪里是什么好妈妈。”方兮然靓女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医生慢条斯理地拿出欧阳燕凤的作文本,说道:“那就看看你干女儿是怎么说的吧!我们这次作文的题目是我的母亲。”方医生看了一眼方兮然靓女,翻到正文就开始念起来,说道:“我的母亲不是生我的人。生我的人将只有四岁的我放到老爷的腿上就离开了,再没有回来。”就这一句话念完,在场的人的眼睛都湿润了。“父亲,我不想提他,就看作没有吧。”方医生推了推眼镜,仿佛在思量该不该问一问这个父亲,但到底没有问出来。“从四岁到九岁,生活平静而寂寞。我是一个在姥爷和爷爷的腿上传递的孤儿。有一天,爷爷的胃不舒服,去了医院。姥爷知道了,胃也不舒服,就去了同一家医院。姥爷对我说他和爷爷是战友。爷爷对我说他是姥爷的欧阳振华。他们从医院回来后时常面对面坐着,我在场,就尽量不说话,但我还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欧阳燕凤怎么办呢?’佬爷问爷爷。我知道他们就要死了。‘找她妈妈?!’爷爷说,佬爷摇头。‘找她爸爸?!’佬爷说,爷爷摇头。也许,我就是一个不祥的人吧!”方医生读到这里插话问方兮然靓女,说道:“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方兮然靓女点点头。

方医生伸手将欧阳燕凤搂到怀里,说道:“太不幸了!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方医生指着作文本,说道:“看,我们的欧阳燕凤是怎么描写她后来遇到的好妈妈的。”方医生念,说道:“最无奈的话还是说了出来。他们到了被迫住院的最后时间。‘欧阳燕凤,你只有跟你爸爸了。’姥爷说,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我们三个人就在姥爷家里静等着爸爸的到来。可爸爸到底没有来,却来了一个自称是爸爸妻子的女人。她愿意将我带走。这个人就是我现在,在世界上最亲最亲的妈妈了。

我的妈妈叫方兮然靓女,只比我大十一岁。我后来知道,她去接我的时候,我的爸爸已经跑掉了。现在找到了,可他照样不来看我们。”方医生又插话问说道:“是这样吗?”

方兮然靓女纠正,说道:“来过两次。”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爸爸。”方医生议论,说道:“你看欧阳燕凤同学是怎么说说你的。”方医生重新念作文,说道:“尽管她也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寂寞,但她从不表现,从不抱怨。她帮我转学,帮我补课,她炒的菜胜过厨师,她几乎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从不胡乱串门,没有一点不好的嗜好。她总是拉着我的手走路,还握着我的手睡觉。每天醒来都拉着妈妈的手,这感觉真是无法说出的美妙!如果我哪天醒来,妈妈已经起床,我的手里也不会空,一定是握着那本放在床头她永远也读不完,读不厌的《西游记》。

因为有了妈妈我不再是不祥的人……”

方兮然靓女哭得恨不能也扑到方医生怀里。

就像第一次欧阳燕凤叫妈妈一样,方兮然靓女又在最无助的时候收到了意外的礼物。

回到居所的欧阳振华心有所失,情不自禁拿着自己与方兮然靓女的结婚证陷入了沉思。

东宫雪梅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说道:“不要费神了,你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

保姆来通报说轩辕戚阳来了。

“他怎么来了?”欧阳振华有点惊讶,说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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