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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李宗嗣血勇振奋 走马岭暂时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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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李宗嗣血勇振奋走马岭暂时退敌

  走马岭庄丁尽皆溃败,沈昂哀号着,独自一人决死冲锋。正遇一小明山老兵摘取首级。见一人衣着不凡,心下甚喜。我当建此大功!挥着横刀杀了上去,沈昂一枪刺中这老兵心口,铛的一声,却被铁甲挡住。

  这老兵狞笑的一刀劈断长枪,扬刀便砍。沈昂眼看就要被斩杀在地,沈昂闭目待死,心下一却是松,叹息道:“此生到此为止矣”。

  却不料沈昂身后的老家人,奋力一扑。为沈昂挡下了必死一击,横刀自肩胛骨而入,血流飞溅。小明山的老兵正要抽出横刀,却被这老家人死死的抱住。

  “我死父老生!死则死矣,壮哉!壮哉啊!”老家人慷慨激昂,犹如杜鹃啼血,孤雁悲鸣。奋发余力,抱着这小明山的老兵,从寨墙上一跃而下。

  老家人临死一言,振聋发聩。倒地未死的壮丁纷纷效仿,哭嚎着抱着小明山的军士,从寨墙上跳下,同归于尽。

  李宗嗣眼看就要大胜,军士们却偏偏被这般惨烈的战斗,被打的士气大跌。梁兴拽着李宗嗣喊道:“李二!打不得了,再打下去,两败俱伤啊!”

  “怕死你就滚回去!不怕死的跟老子上!”李宗嗣一把推开梁兴,挥着横刀复杀了过去,拥挤的寨墙上,被李宗嗣生生的撞出一条血路。

  “挡我者!死!”李宗嗣一刀劈飞了二三个头颅,失了头颅的腔子,血流冲天而起,李宗嗣势若疯魔,犹如九幽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修罗场里跳出来的妖魔。

  横刀劈弯了,随手夺过一柄大刀,砍的刀碎肉飞。一柄铁枪刺来,被其劈手打断。捉着断枪捅死数人,看见了!看见了!就是那个弱的跟小鸡子一样的废物!只要杀了他,必可挽回颓势。

  每一个老兵从寨墙下掉下去,李宗嗣的心都疼的一哆嗦呀,老子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你们就给我弄死了?

  “死吧!”一个壮丁被李宗嗣生生的扯断了脖子:“猪狗一般的废物,安能挡住我的脚步!”拖着半截尸身,又是砸翻了数人。梁兴、王俭率众跟在他的身后,把倒地的庄丁尽皆斩杀,血水如同瀑布一般,顺着走道,川流而下。

  走马岭的庄丁悍不畏死,拥簇着沈昂,死了一个便上去两个,死了两个便上去三个。

  李宗嗣喘着粗气儿,往日矫健的身姿,此时淌着血水,踩着尸身,变得沉重无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杀不干净,跟苍蝇一样的杀不完啊!你们这帮该死地苍蝇!

  梁兴王俭哭号的拽着李宗嗣:“不能再杀了,老兄弟们死的太多了!再打下去,就绝种了!”太惨了,残肢断臂犹如柴草一般随意的倒在地上、跺在墙上,身上随手一抓,便是滑腻腻的内脏。

  敌我双方,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宗嗣离沈昂不过七八步,可就是过不去。

  李宗嗣扶着寨墙,摘下头盔,血水哗啦啦的流下,还散发着热气儿。

  走马岭的庄丁,见这个仿佛来自远古的凶兽,洪荒中的妖魔,终于停下了脚步。也纷纷后退到了沈昂的身后,沈昂迈步而出,一个文弱的书生,坦然的面对这个杀气腾腾的凶神。

  “我走马岭壮士,雄哉否?”沈昂眼含热泪,颤着声音说道。

  “悍不畏死,当得猛士!”李宗嗣随意的拍打着寨墙,心不在焉的看着漫天的白云苍狗。

  “将军勇力仍在否?我身后百余壮士,还可陪将军共舞!”沈昂铿锵作响,血袖一甩。身后的庄丁互相搀扶,悲愤填膺。

  沈昂独步上前,身后众人大惊失色:“公子小心!”沈昂道:“今日死者甚重,我之命,如何尊贵。将军神勇之人,必然不会胡乱杀人。”

  沈昂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李宗嗣,整理了一下血迹斑斑的衣袍。对李宗嗣一拜。

  “今凡杀戮,皆在我错。将军若肯退兵,我愿赠送良马百匹。粮草万石,如何?”

  李宗嗣没有回答,他想不明白。明明是精兵强将,以大胜之威,席卷而来。怎么就没有取胜?问题出在哪里了?

  沈昂见李宗嗣没有回答,又是一拜:“前番到寨中做客的兄弟,也一并放还如何?”

  李宗嗣甩了甩袖子里的血水道:“梁兴,你带着兄弟们退下去吧,死了的翻找一下,咱们得把兄弟们带回去啊。”梁兴道:“你一人再此,我如何能放心。”

  “都是爽利的人,如何能背后伤人,况且我要走,天下谁能挡得住!快走吧!”王俭知道,李宗嗣这是在给他们争取时间,于是拉扯着梁兴一道退下。

  随着小明山一众军士缓缓退下,李宗嗣道:“你说我今天输在哪里了?我的军队不够精锐?还是因为远道而来,体力不够充沛?还是我的指挥出了差错?你是个读书的,帮我想一想?”

  沈昂起身道:“将军之兵,武卒锐士也不过如此。将军神勇,披坚执锐,视坚城壁垒如无物,当得世之猛将。”

  “你还是没说我输在了哪里。”

  “将军威胁要屠光我走马岭,我如何不誓死奋战?”

  “我何时说过要屠光走马岭?”

  “将军登城之后便说金银女子任麾下取用,如何不是要屠光我走马岭?”

  “嘶,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李宗嗣呐呐的自语道。

  “行,就按照你的条件,粮草马匹一到,我便退兵。”李宗嗣转身而去。

  “将军慢走。”沈昂躬身再次拜倒。

  李宗嗣一走,沈昂几乎站立不住。直面李宗嗣身上的那股子杀气,让他的汗水打湿了后背,被风一吹,透彻心扉的冷。

  “赢了!赢了!”身后的庄丁们齐声欢呼,李宗嗣在寨墙下,翻身上马,冷冽的看着这个让他首次折戟的地方,沈昂也看着李宗嗣的深沉的眼神,不寒而栗。

  李宗嗣率领小明山的军士,压着俘虏的庄丁建造营寨。梁兴拿着小本跟李宗嗣回报着战损。

  “老兄弟们死了二十多个,有几个重伤的,估计救不过来了。新兵们死了五十三个,俘虏营的死了六十一个,人人带伤。剩下的都是轻伤,重伤的熬不住,自己…了断了。”

  梁兴忍不住哭了:“你为啥…让我干这个活儿,那么多兄弟呀,一仗就打没了。我心里他娘的难受啊!”梁兴蹲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李宗嗣扶着额头低沉沙哑的说道:“就你认识字儿,不找你找谁啊。说说斩获了多少,哭个屁!走上了这条路,就是把脑袋别了裤腰带上。你、我说不定哪天也跟兄弟们一样,倒在了这沟沟渠渠里,活着的照顾好他们的父老,就好了。”

  “况且不是今日战死,他们也是冻饿而死。”李宗嗣踹了梁兴一脚:“起来,带兵的都哭哭啼啼,让下边的兄弟们怎么想!”

  梁兴擦干了眼泪:“杀了他们五六百人吧,俘虏了四百多。战马缴获了八十多匹,刀枪什么的没数了,还有二十多匹死马,我已经让兄弟们扒了皮吃肉去了。”

  “好,咱们再等三天,等他们把咱们要的东西和周文广送来,咱们就回去。下次咱们带更多的兄弟来,肯定打的下来。野战他们不是对手,攻坚还是不行啊。”

  “对了,把那个走马岭的教头带来,我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劫周文广。”

  梁兴掀开了帐篷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屈通律被五花大绑的押解而来。

  “给他松了绑。”李宗嗣吩咐道。

  两个军士给他解开绳索,屈通律连连道谢,活动了一下胳膊,举起来跳了跳。

  “你叫什么名字。”

  屈通律赶紧躬身道:“我叫屈通律,是走马岭的总教头。”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说了绕我性命的,必然不会杀了我。”

  “你为啥要劫了我兄弟。”

  “他总是跟我们抢人,会手艺活儿的都是抢的要的,我们抢不过他。”

  “为啥?”

  “我们只要会手艺的,家眷不要的。”

  “早不抢晚不抢,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那天庄主看见一匹好马,让我去夺,如此便抢了。”

  “为了一匹马,死了近千人!”李宗嗣拍案而起,又愤愤的坐下。

  “好了,下去吧,你要是敢跑,我可就要杀了你了。”

  “不敢跑,不敢跑。”屈通律后退着出了大帐。

  梁兴闪进来,让军士退下。

  “你要干啥?”

  “感觉不对劲,把胜利寄托在敌人身上,这事儿我不能干。让兄弟们压着俘虏们伐木,打造投石车。”

  “还要打?”

  “不打?不打这个冬天怎么过?是粮食够了,还是棉衣够了?况且那个沈昂又不是能当家作主的,说出来的话能不信?”

  “这次他们不过是一腔血勇,再战那里还有胆气?给咱们粮草便罢了,不给,咱们就自己去拿!”

  “反正你都对!”梁兴大步从大张里走了出去。

  此时沈庸惊讶的看着他儿子,本来他已经躲在了大宅里抱着妻妾等死,听到胜利的消息,大喜过望。可是一听沈昂说要给庄丁们赏赐数千贯,还要给那些贼寇钱粮马匹,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哪有赢了的给输了的钱?既然他们退了,没了粮食自然会走。还有弄写个肉食给庄丁们喝些肉汤,乡下的苦哈哈,要钱做什么?去哪里花销?”

  “父亲,这样咱们会人心大失啊。下次攻打,咱们怎么挡得住?”

  “我这就给相邻的庄子去信,让他们前来增援。人家来增援,不得给人家点儿好处?都是要钱的,行了,退下洗洗吧,瞧这身上臭的。”

  沈昂气的捶胸顿足,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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