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萧哥哥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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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蝴蝶一案结掉之后萧吟风便没有再接案子, 天气渐渐热了, 萧爷说他怕热, 也怕晒黑了,所以什么案子都不接, 安心在他的小木屋里避暑。

这日萧吟风收拾了外厅的软塌, 软塌上扑了一张凉席, 然后便倚靠在了塌边惬意的打着盹。

此处位置甚好,凉爽的穿堂风轻柔拂过萧爷那杏色的袖摆, 袖摆一起一伏, 人面桃花, 惬意美然。

门外蹲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根肉骨头。

正是苏澈。

苏澈在门外木头做得台阶下小声叫了大黑,大黑本来趴在萧吟风塌下乘凉, 见到苏澈之后一下瞪大了狗眼, 想哀叫,却被她手中的肉骨头给吸引了过去。

苏澈看着大黑流着口水走过来, 笑眯眯的举起骨头,然后朝与小木屋相反的方向使劲一丢。

没什么,苏澈没什么优点,唯独力气大。

苏澈估摸着大黑再回来也得一个时辰左右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 手中拿着一张白的的帕子擦了擦手, 进了屋。

萧吟风似是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苏澈进了屋。

苏澈走到软塌边蹲下,色眯眯的看了一会儿萧吟风, 站起来之后开始在屋子里慢慢的转悠。

萧吟风的小木屋并不是很大,一件卧房,一间小厅,厨房在院子里独立一间。

不过萧吟风还真的是很会享受,此处避阳,清爽又舒服,一看居住此处的人便是喜僻静乐享受之人。

可是,冬天会不会冷呢?

苏澈想了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京城听到萧爷这个名讳的呢?

前年冬天顾容然和白晃儿刚走,卫和受顾容然所托照顾他们,经常交给他们一些小案小贼去办,似乎那时并不知道有萧爷此人。

少年成名,弹指一瞬,如同烟花般灿烂的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似乎是,某次一个官员家的姑娘被采花贼瞧上,恰好碰上初来长安的萧吟风。

少年风采卓然,擒拿采花贼不过片刻,少女倾心少年却是无意。虽无意,少年的风采却传遍长安。

自此,他便在京城落稳了脚。

从不曾有人问过京兆府萧爷的出处,无缘是一,他说不说是二。

这个问题像一粒小小的种子种入苏澈的心底,只会生芽不会长大,发芽时会痒。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那芽孢开了又灭,灭了又开。

还真是痒上加痒。

走进他的卧房时似乎有些本能的羞赧了一瞬,幸而苏澈脸皮够厚,即是羞赧,也只是一瞬。

萧吟风的卧房干净而整洁,多的一样没有,少的一样没有,恰到好处。床边是一扇木窗,阳光透过树林照在屋子里落下几个婀娜摇晃的树影,窗边青纱荡漾起伏,悠然美哉。

看了一阵,苏澈本欲退出他的卧房,却在他的卧房了发现了一点不和谐之处。

萧吟风窗边矮案的角落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不知装的是何物。

苏澈有些好奇,俯身将那木盒拿了起来。似是主人很久没碰了,上面落了一层的灰。

她拿着木盒出来卧房,看了眼萧吟风,最终盘腿坐在他的塌下,打开了木盒。

是一把匕首。

苏澈拿出那把匕首垂眸细细观察。

匕首上是麒麟图案,麒麟围绕着三个小字。

戒律刀。

冷冰冰的三个字,毫无感情可言,苏澈甚至觉得,有些可怕。

戒律不知为何戒律。戒的又是什么律。而苏澈却能看出,这应当是一把类似家法的匕首。

苏澈看的很认真,却不知道萧吟风已经醒来。

萧吟风凑在她的脸颊边,轻声说了句:“小贼,敢来偷哥哥东西了?”

苏澈一个哆嗦,将戒律刀丢在了地上。

萧吟风盘腿坐了起来,垂头看着坐在塌下苏澈,弯了眼角,笑了出来,声音清冷好听。

苏澈默默将戒律刀捡了起来,转头趴在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晃着戒律刀问:“这是什么?”

“匕首”他道。

这个回答还真是没毛病,苏澈暗想。

苏澈笑:“既然只是一把匕首,那萧哥哥不如送给我?”

萧吟风也笑:“那可不行,匕首在哥哥就在,匕首没了,哥哥的命也没了。”

苏澈终于笑不出来来,她一声不吭的转过头摆弄着戒律刀不说话。

好像有点过火了。

“阿澈?好吧,我骗你的。”他道。

苏澈摩挲匕首的手微怔,她将匕首抽出,转瞬便把萧吟风扑倒在床榻,将那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

“萧哥哥,你骗我?”

萧吟风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愣了一霎,然后道:“阿澈,起来。”

“我不。”苏澈将匕首离他脖颈远了些,她觉得,这样好的皮肤要被划一刀,确实可惜的很。不过她很喜欢萧吟风刚才被扑倒时迷茫的那一刹那,有点像被雾气朦胧了的皎洁月光,当真是撩人。

萧吟风弯了弯眼角,笑着说:“你下去我就给你讲这把匕首的故事。”

苏澈来了兴致,问:“可是萧哥哥的故事?”

萧吟风点点头。

苏澈乖乖坐了起来,觉得塌上的温度有些灼热便又坐回了地上。

萧吟风起身整了整衣襟,俯身将戒律刀从苏澈手中拿了过来。

他娓娓道来:“阿澈,你的武功是你舅舅教你的对吗?”

苏澈趴在塌边,乖乖点头。

萧吟风笑,继续说:“哥哥其实挺羡慕你的,至亲之人传授的技艺,想必一定是尽心尽力。我师父有两个弟子,对我们寄予厚望,然而却着魔一般只传授我们一套双人剑法。你不是说我为何是左手比右手灵敏么?”说到此处他看着苏澈,似是询问。

苏澈点点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我掌左手剑法,我师弟掌右手剑法,然而我们那里,并不是只有师父一人,我还有好多师叔,师叔们也都有自己的弟子,我其他的师叔从不执著只传授弟子一套剑法。”

苏澈很好奇,那究竟是哪里?萧吟风这样说,倒觉得他说的像是一个门派。

“我和师弟很奇怪为何我们只能学这一种剑法,也很不甘心只学这一种剑法,后来听别的师叔说,这套剑法是我师父的魔障,年轻时他因练剑的右臂受伤从而再不能修习这套剑法,所以便将此剑法传授给了我们。”他在此处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在人师门之前还学过一套别的剑法,后来我将师父传授的双人剑法和幼师所学的剑法融合编造了一套独特的剑法。我师弟是个小心眼的人。”他肯定的说。

苏澈觉得萧吟风不像是讨厌他的师弟,反倒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幼时多学那套剑法。为什么这么想呢,苏澈只是本能觉得萧吟风不像是会憎恨的人。

他继续道:“有个师叔当时挺坏的,他和我们说,我们如果离开一人,剩余令一个人便可以修习别的剑法。”

嗯,这是很明显的挑拨离间。苏澈想。

“当时我并没有想许多,但后来有几次我发现我师弟经常去找那个师叔。”说道此处他垂头看着那把戒律刀,继续说:“阿澈,你可知这戒律刀是做何用的?”

苏澈摇摇头。

萧吟风苦笑:“自裁用的,戒律刀只要是门下弟子,都会有一把。每年仙剑大会,犯戒律的弟子都会在会场当着师父的面自裁。”他放下戒律刀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我师弟和师叔将我骗到藏剑阁,以我偷剑之名,欲让我在仙剑大会自裁而尽。”

苏澈不解:“你师父信了?”

萧吟风摇头:“我从未做过这种事,师父自然不信,况且那位师叔和师父关系并不是很好。”

“可是,欲加之冕,何患无辞。我师父最后还是将我逐出了师门。”他转过脸来对着苏澈笑:“阿澈,你说,我师父对我还是挺好的对不对?起码没让我用这把戒律刀把自己交代了。”

苏澈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坐到萧吟风身边,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萧吟风其实应该挺难过的吧。

最亲密的人,心里尽想着算计,最后连师父都不再相信他,那应该是很让人感到难过的一件事吧?

萧吟风见她不出声,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一转头便看到苏澈一脸的纠结难过。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说:“怎么?你觉得哥哥很可怜?”

苏澈目光闪躲,似是被看透心事,却嘴硬的说了一句:“我才没有。”

“哥哥现在和你还有锦言在一起,很开心。”他浅道,声线温柔而好听。

苏澈小声的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说:“我回家了。”

“阿澈。”萧吟风在苏澈身后问:“不问我从哪里来,师门究竟是人所立,所学双人剑法为何吗?”

苏澈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看你不太想说,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苏澈说完便要走。

“阿澈。”

“……”

苏澈无奈转身。

萧吟风将戒律刀放进木盒,笑道:“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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