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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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茶闻言, 手中的动作微顿, 缓了一会儿后, 续又开始手中的工作,“他回来会留宿在韩书雪的房间是好事, 老夫人还等着韩书雪为将军府开枝散叶呢!”反正她是不会为将军府开枝散叶的,这般一想, 心里又稍稍地好受了些。

“可是……”

沁梦皱起眉,话却又说不下去了,她知道少夫人是对将军上心了,少夫人心里不是滋味, 但将军纳妾本是正常, 所以也不能说将军和韩书雪的不是。

雪茶本是想收尾了回去歇息的, 但想着萧卿澜回来了,还睡在韩书雪的屋子里, 那便再工作一会,等晚些时候再回去。

先前自我安慰韩书雪住隔壁,以后可以听墙角玩,但真到了这么一天,她是无论如何都听不下去的。

合欢院,韩书雪的新房内。

此刻韩书雪身着一袭桃色娟妙绣花拖地长裙, 酥/胸微露, 半散的发髻上簪着一支镂空碧玉钗,雪肌花貌,眉若柳烟, 双瞳剪水,粉嫩红唇如若朱丹,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撩人心怀。

可萧卿澜端坐在案几边,背对着韩书雪,手中拿着一本书,犹自看着。

韩书雪迈着莲步款款走到萧卿澜的对面坐下,左手拂起右臂纱袖,露出一截如玉的皓腕,纤纤玉指轻握着桌案上刚温的茶水,端送到萧卿澜的面前。

“将军,喝点茶水润润喉。”只因她刚刚听到萧卿澜轻咳了几声。

萧卿澜抬眸瞄了韩书雪一眼,薄唇弯起浅浅的笑,“嗯,是得润润喉,不过夜里喝茶怕会睡不好,你帮你温着白水来便可。”

“是,将军。”

韩书雪去重新温水,她想着刚刚萧卿澜唇角的笑意,心间微微有些荡漾,又联想到呆会俩人要双栖在床榻之间,胸间心脏狂跳不已。

她期待多日,萧卿澜终于宿在她的房间,今夜,她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萧卿澜喝过温水,又看了会儿书后,手掌握拳重咳了几声,待咳得差不多,他对韩书雪道:“我怕是犯了点伤寒,为免将这伤寒渡给你,我便在这屋里打个地铺。”

韩书雪闻言,顿时满心的期待化为泡影,她心中暗自伤怜,但面上依然表现平淡,“即如此,将军睡床,我打地铺便可。”

萧卿澜摇头,对韩书雪温然一笑:“那可不行,你是女子,怎可让你睡在地上。”

韩书雪道:“将军您染了风寒,就更不可睡在地上了。”说着已起身,在床上捡了两床被子,开始铺在地板上。

萧卿澜亦是起了身,待到韩书雪将地上铺好被子,便躺了下去,并道:“你睡床吧!我一个大男人,平日里在外行军打仗,都是天当被,地当床,这般睡习惯了,你让我睡床,你睡地,我心里过意不去,反而还睡不着。”

韩书雪见他如此一说,便也不好再多说了,于是帮萧卿澜盖好了被子,自己再走至床边,上床卧下。

只是这样一来,她又怎生睡得着!

本指望着今夜里良辰佳人,俩人可圆夫妾之好,但此刻……唉!心中暗暗叹息,又想起前几夜时她在屋里听到隔壁房间那阵暧昧之声,被底之下,一双粉拳重重握紧,红唇之间,更是咬牙切齿。

韩书雪一夜睡得不安稳,不知几时睡去,再醒来时,屋里除她之外,再无他人。

戚戚然地落了床,走到案几边,却见案面上搁着一个红色的锦盒,锦盒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书写着“赠爱妾”。

韩书雪心中惊喜,连忙将锦盒打开,见里面是一副花蔓状的金镶红宝石头饰,她将头饰拿起仔细一看,可见这头饰巧夺天工,红宝石质地通透盈润,这形状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可见是大师所造,且独一无二的。

昨夜虽有遗憾,但萧卿澜送了礼物给她,还称她为“爱妾”,现在细细想来,昨夜萧卿澜不肯与她同榻,想必也是在关心体贴她,怕伤寒渡在她身。

想到这里,韩书雪心情大好,连忙招呼了在外候着的婢子帮她梳妆打扮,还特意将这红宝石花蔓头饰让婢子帮她戴上。

待到韩书雪从屋子里出来时,雪茶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前往药妆坊。

“姐姐且慢。”

在雪茶前脚刚踏出院门时,韩书雪将她唤住。

雪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艳妆华服,窈窕无双的韩书雪,问:“书雪妹妹,可有事?”

韩书雪款款走近,刚刚她刻意在脸上多擦了些胭脂,显得脸色格外红润,给人一种昨夜被滋润得特别好的错觉。

雪茶昨夜里三更半夜才回合欢院,回来时十分寂静,但她猜想昨夜萧卿澜与韩书雪定是两相欢好,此刻见韩书雪脸色奇佳,心情极好,她便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心里虽然极不舒服,但她脸上仍然挂着笑。

韩书雪恭敬地朝雪茶福下身:“姐姐,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想往后里的一日三餐,与姐姐一同吃,免得旁人说你我姐妹俩生份。”

雪茶咧齿一笑:“好呀!不过我午膳都是在药妆坊吃的,有时晚膳也是在药妆坊。”

韩书雪微微笑道:“妹妹我也是闲着无事,不如往后午膳和晚膳都由妹妹我送过去,好与姐姐一道用膳,若是药妆坊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姐姐也可与我说,或许能帮上些忙。”

雪茶道:“你既然怕别人说我俩生份,那午膳和晚膳,你我一同吃是可以的,但你是金枝玉叶,药妆坊的活儿又脏又累,你就不要去做了。”

韩书雪宛然一笑,“妹妹我倒不会嫌脏和累,只是平日里不曾做过事,有些笨手笨脚,那我往后就安排姐姐的一日三餐便是。”

雪茶颔首:“行吧!书雪妹妹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便去药妆坊了。”

韩书雪摇头:“没有了,姐姐慢走。”

雪茶朝韩书雪微微一笑,转身迈出了院门。

韩书雪看着雪茶的背影,原本绝美的容颜上勾起阴森一笑,待雪茶身影不见,她一转身,却只觉裙子微微一重,抬脸一看,却是一个扫地的老妇人拿着扫帚正在扫地,那脏兮兮的扫帚一个不小心勾住了她的纱裙。

老妇人大惊失色,连忙试着将扫帚拿开,却没想用力一拿,韩书雪身上那一袭薄无蝉翼的纱裙给挂了一个窟窿。

“你……你这个死婆子,竟然把我的裙子给弄坏了,还这么脏,二丫,还不给我把她拿下。”韩书雪气极,吩咐身后的婢子动手。

老妇人连忙朝韩书雪跪落了下来,双臂伏地,叩首求饶:“请姨娘饶命,请姨娘饶命!老奴不是故意的。”

二丫已然上前,一脚朝着老妇人踢了过去,替主子恶狠狠地教训道:“你这死婆子,你知道小姐这身衣裳有多贵吗?就是卖了上百个你,也抵不过这一身的衣裳。”

老妇人吓得面无人色,“请姨娘饶命,可怜可怜老奴是将军从饥民堆里买来的。”

韩书雪听闻老妇人是将军买来的家奴,火气稍稍收敛了些,但她仍然狠声道:“以后你得长点眼,若是再有下次,我定是饶不了你。”说罢一扭身,气呼呼地回了房。

老妇人忙又叩首:“多谢姨娘不罚之恩,多谢姨娘……”

正在雪茶屋子里打扫的沁梦和雨怜在屋子里偷偷观望到外面发生的一切,雨怜嘘声道:“却没想到韩书雪是这般德性,往后我们可得避着她些。”

沁梦也低声咕哝了一句:“看着长得美若天仙,却跟瑾姨娘一般,是位恶妇。”

外边跪地的老妇人待到韩书雪进了屋,她才从地上起身,但此刻,她脸上先前低到尘埃里的卑微全然不见,反而是眸光闪亮,皱起的唇角弯起一抹冷笑。

刚刚那一扫帚,她可是故意的。

雪茶在药妆坊忙了一个时辰后,沁梦到了她面前,将早晨韩书雪对老妇人发脾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

“韩书雪脾气这么大,还真是看不出。”雪茶想着韩书雪除了敬茶那次对她不太客气外,平时都是恭恭敬敬的,随和得很,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一位老人家这般态度。

“我看她平常就是爱装,装作温柔娴淑,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个婢子是怎么踢那老人家的。”沁梦说得气愤难平。

雪茶看着沁梦,心道先前她刚入府时,沁梦也曾欺负过她,还给她用冷水沐浴,可见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不过沁梦现在能变得这么好,她是很欣慰的。

“往后你和雨怜在韩书雪面前都乖一点,别被她欺负了就是。”

“嗯,少夫人,我们会的。”

“不过你们放心,如若韩书雪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我,我也定不会放过她。”

沁梦脸上扬起笑:“是,少夫人待人真好,如果这府里的主子都像少夫人这般性子就好了。”

雪茶笑道:“好了,别夸我了,我还得忙呢!”

“奴婢来帮少夫人。”

“好。”

午时,药妆坊来了几人,正是韩书雪带着她的几位婢子。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能猜得出老妇人的身份吗?Вы хорош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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