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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刘平的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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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呼了一声“幽州军!前进!”

  挥着剑的刘平第一个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一瞬间,刘平感受到了从自己耳畔吹过的凛冽的寒风,感受到了自己背后不停震动的大地,感受到了来自冬日的暖阳,聆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隆隆鼓声。

  目视前方,纵马狂奔的刘平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不过之前都是自己跟着别人,或者在别人的护卫下前行的。

  像这一次一样自己带队冲锋,好像还是第一次。

  这一瞬间,刘平感觉自己突然感受到了属于男儿应当有的那种豪气与胆气。

  有道是诗云,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原本很喜欢这首从军行的刘平,却感觉这首诗虽然应景,但却太过冷静了,完全表达不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豪迈心情。

  然而眼前的局势却使得刘平没有什么时间失去考虑诗词了,几十步外的防线,终于还是在鲜卑人以命搏命的打法下被击穿了。

  此时此刻,刘平正前方不远处,大量鲜卑人正从缺口处蜂拥而出。

  鲜卑人的想法其实不难理解,在他们看来,只要冲破了眼前这一队汉军的阻挡,一旦逃出包围圈,哪怕汉军精锐,可是想要在草原上再追上自己这些人困了就太难了。

  所以,只要从缺口处冲出去,就等于逃出生天了!

  包括轲比能在内的鲜卑人想的很好,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汉军并不是为了对付他们所动用的全部力量。

  在外围,还有至少十万以上,由西部鲜卑、南匈奴以及幽州汉军组成的联军在严阵以待。

  逃跑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命运在早刘平决定对轲比能动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如果说刚开始刘平带队冲锋,更多的是处于对这些让自己从小康重新返回赤贫的家伙的痛恨,那么现在,感受到了那种战场带来的豪气之后刘平整个人都充斥着中二的气息。

  在在这种中二的气息的支配下,情绪极度亢奋的刘平,现在一点逃出生天的念想都不想留给他们。

  于是,就在鲜卑骑兵们,刚刚从包围圈中突破出来,马速也没来得及提起的时候,刘平所率领的两百余精锐的幽州骑兵,正好堵在了被击穿的缺口之前。

  区区两百骑,在这个超过万人的战场上,如沧海一粟一般,是非常不起眼的存在,可是就这不起眼的存在,却成为了压垮轲比能,压垮鲜卑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突围成功后的一瞬间,自以为侥幸逃脱的鲜卑骑兵,被死亡的压力压迫的心绪难免有所放松。

  就在鲜卑骑兵们,踏着同伴的尸骨,从铜墙铁壁中逃出来,准备扬鞭策马奔驰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支精锐无比的骑军,再次挡住了他们的逃亡之路。

  有时候信念的崩塌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几十息之前,甚至十几息之前,还斗志昂扬为了活命而拼死搏杀的的鲜卑战士,在看到幽州骑兵,又一次突然出现的一瞬间,似乎击垮了那些鲜卑勇士的斗志。

  不少鲜卑人虽然还被战马驮着,依旧在向前行进,兵器也被习惯性的举起,可是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当然了,并不是每个鲜卑人都会在这种心理的落差冲击之下崩溃,心志坚定之人比比皆是。

  手中举着长剑的刘平,心在砰砰直跳,真正到了直面敌人的时候,刘平感觉自己都快被吓尿了!

  不过幸运的是,冲在两百幽州铁骑最前面的刘平,所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两眼无神,彻底失去了求生欲望的家伙。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刘平,努力的回忆着吕绮玲教给自己面对敌人时候的技巧。

  刘平的脑海中此时此刻,一直在不断重复吕绮玲对自己讲过的话,骑乘战马冲锋之时,与步战完全不同,根本就无需,也不能轻易发力。

  自己所需要做的,不过是死死的握紧兵器,沉着冷静的躲避过敌人的攻击,同时将自己的兵器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好,剩下的自己的战马会替自己完成。

  真正第一次独自一人面对敌人,刘平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发颤,,刘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以至于持剑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动。

  如果有可能,刘平此时很想高呼一声冲动是魔鬼,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短短几息的时间,他和迎面而来的鲜卑骑兵,相距已经不足五米了,距离已经近到可以看清双方的表情了。

  刘平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忆吕绮玲教导,后悔冲动的时候,有很多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刘平为人宽厚,待人和善,勤政爱民,爱惜士卒,唯独就是在战场上根本就是个战五渣的存在。

  在看到刘平不要命的一般,直接应战对敌的一瞬间,包括指挥作战的踏顿,包括刘平身后的诸多卫士,心都在那一瞬间凉透了!

  说实话,刘平高呼一声带队冲锋,这并不太让人意外,这么气势汹汹的上前,和送死何意啊!

  可问题在于,谁也不知道一向怕死怕的紧的刘平,这一次为什么如此的亢奋,直接不顾护卫一路狂飙。

  刘平的卫士们眼睁睁的看着刘平冲向敌人,而无可奈何,刘平这厮骑术肯定不如他们,可是刘平的马是难得的良驹啊,和赤兔是一个级别的。

  刘平身后,作为他卫士的幽州精骑,只能欲哭无泪的死死跟着,根本无法超越。

  所有看着刘平的人,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如果刘平出了意外,那么就算将轲比能挫骨扬灰也没用了!

  然而刘就在刘平感觉自己恐怕要死于冲动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迎面而来的鲜卑骑兵两眼无神,持着长矛的手甚至比自己抖的还厉害。

  就是这一眼,刘平感觉自己马上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又回到了它该待的地方,握剑的右臂虽然还在抖动,可是自己的右手却牢牢的握住的自己的长剑。

  终于冷静下来的刘平,瞪着眼睛,死死的盯住那支上下浮动的长矛。

  就在两人相距不到一个马身的时候,刘平胯下的战马一个急加速,右手持剑的刘平,右臂稍稍向下,让过了那个两眼无神的鲜卑人的象征性举起的武器。

  在即将与那个鲜卑人错身的时候,刘平的右手死死的握紧剑柄,手腕轻轻翻转,右臂向上微微抬起,借助马速形成了一个上撩的动作。

  不知道是看到了刘平的动作,还是看到了宝剑在阳光下的锋芒,那个鲜卑人似乎突然回过神来,他两眼无神的表情,突然变成恐惧,面容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极度扭曲。

  可是他回神回的太晚了,短短一瞬间,刘平手中锋利的宝剑,已与那个鲜卑人的脖颈相交。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宝剑上传来,哪怕刘平死死的握住了长剑,可是手中的兵器也差点就直接被崩飞出去。

  这一瞬间,刘平明白了吕绮玲话语的意思。

  虽然刘平在物理上只是个学渣,但是力与反作用力,他还是懂的。

  高速行进中的战马,所带来的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因此,从人体或者物体身上传来的反作用力同样巨大无比。

  就战马带来的巨大冲击,根本就不需要发力,对刘平这种战五渣来说,别说发力了,能握紧剑柄不使得自己的长剑飞出去就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坚持过第一下的反作用力,刘平感觉到剑锋碰到了什么硬物,同时刘平听到“咔嚓”,然后自己的宝剑就已经给那个鲜卑人的脖子做了一个标准的横切面。

  只见那颗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在上撩动作下径直飞上了天空,战马却依然带着头颅主人的尸体继续向前,鲜血顺着被砍掉的腔口向外喷溅。

  一剑之威,竟然直接将对方的人头斩飞,然而刘平却一阵后怕。

  幸亏自己严格的听了吕绮玲的话,老老实实握剑,没有发力,否则就斩下对方头颅,宝剑穿透脖颈而出的那一下,自己的手腕恐怕直接就能断了,就算不断脱臼也是跑不了的。

  因为就算老老实实听了话,刘平也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疼痛难耐,隐隐有了肿胀的感觉。

  此时此刻,刘平心中,后怕一阵阵袭来,冲动一下就可以了,如果再来一次,自己哪还有命在,死在这,太亏了。

  随即,刘平左手勒住缰绳,开始放缓马速。

  正面对敌的时候,刘平竟然冷静无比的,一气呵成的,做了一个流畅而且极为帅气的上撩动作,直接把对手的头颅劈飞了!

  不得不说,刘平的这个操作,震惊了所有熟悉他的人。

  可是虽然不知道刘平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玩了一个骚操作,可是没有人敢再拿他的命开玩笑的了,赢了没什么奖励,输了直接全盘皆输,代价太大了。

  随着刘平主动放缓马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

  短短几息的时间,刘平那精锐无比的两百卫士,已经冲了上来,牢牢的把刘平从前锋的位置护卫到了中间。

  刘平众前进,直接堵住了所有敌军的退路,而刘平本人惊险斩杀一员敌军之后,更使得幽州军的士气大振。

  随着冷静下来的刘平,被自己的护卫们保护住,战场上唯一的悬念也已经彻底消失了。

  剩余的战斗进程波澜不惊,而结果同样没有出任何意外,或者额外的波折。

  在逃亡之路被彻底封死之后,没有一个鲜卑人能够逃脱被杀戮的命运。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战斗就已经彻底结束了,中部鲜卑的部落大人,草原上的一代枭雄,轲比能在乱军中当场战死!

  连同轲比能在内的六千多鲜卑骑兵,尽数被斩杀于苍茫的原野之上。

  而轲比能带领骑兵出逃之后,被遗留在原来轲比能主帐部落中的所有人,无论什么民族,无论老弱妇孺,统统按照最初的计划,全部击杀,以此立威。

  战后,刘平下令,以庆祝战斗胜利,以及确定下一步横扫中部鲜卑残余势力的原因,召集步度根,呼厨泉等鲜卑与南匈奴首领,在距离战场最近的桑干县再次议事,

  三天过后,刘平带着轲比能的人头,出现在了提前抵达桑干的步度根、呼厨泉、刘豹、去卑等人面前。

  不过率部抵达桑干的当天,刘平既没有召集异族,又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见,这使得不论鲜卑还是匈奴人都开始惴惴不安。

  然而就在刘平根据沮授的建议装深沉,装神秘的时候,幽州军的将士们可是忙碌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刘平日出没多久,就下令召集所有异族的首领们。

  在所有人都到齐后,刘平大手一挥,在刚刚抵达桑干的刘熊的护卫下,直接带着惊疑不定的众多异族登上了桑干的城楼之上。

  登上城楼之后,刘平带着浓浓的笑意,扫视众人,然后转身朝向了城外的方向,伸手指着城外说道。

  “大单于、步度根大人,以及诸位!且看我大汉的风景如何?”

  刘平今天这反常的举动,加上突兀的这么一句话,让所有的异族都一头雾水,完全摸不到头脑。

  直到南匈奴的右贤王去卑,真的顺着刘平手指的方向,向城外看去之,然后抬头观瞧之后,去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已经彻底说不出话的去卑,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前方。

  去卑的反应出乎了所有异族的预料,不少人心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然后所有人都顺着去卑手指的方向看去。

  然后,整个城楼之上,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不止一个人双腿发软,径直坐到了地上。

  然后很快,整个城楼之上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当刘平回身的时候发现,那些异族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从最早的轻视,贪婪,变成尊敬,敬畏,而现在又出敬畏,变成了无比的恐惧。

  恐惧么?

  刘平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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