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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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夫,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肯定……”

穆一燃有些急了,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婉儿给打断了。

“我知道。”

薛婉儿的声音很低,再加上这井底距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声音传到了穆一燃耳边就更小了,穆一燃不得不往低趴了趴,才能勉强听到薛婉儿的声音。

“我相信,你一定会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在这山上,除了穆一燃还可以替她求情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愿意替她说话了。

听到薛婉儿这般说,穆一燃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激动的亮光,随后更是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嗯,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朋友?

或许是因为这久违的两个字,薛婉儿再次抬起头,从上而下照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薛婉儿抬起手遮挡了一下,却还是不能很好的看清楚穆一燃此时的神情,但那两个字却好似有魔力一般,逐渐在她心底种下了根。

“嗯,朋友。”

薛婉儿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要是我没能及时出去的话,你要记得,那药要每隔六个时辰给你姐姐服用一次。”

当初吴岩中毒时,只服用了三次药,体内的毒就已经解除的差不多了。

但穆小芸的情况有些特殊,再加上她中毒时日太久,薛婉儿也没有把握到底要服用几次,才能彻底将她体内的毒素清除。

“好的,我记下了。”

阿七已经在催促了,穆一燃只得快速说道:“我要走了,等晚上我会趁冲哥不注意来给你送吃的的。”

穆一燃离开后,井口的木板再一次盖了下来,井底又恢复了一片的黑暗。

到了现在,薛婉儿也只能自我调侃,幸好她没有幽闭恐惧症了。

另一边,穆冲在带着十几个人出去探查情况后,很快便和其中一队官兵遇上了。

“冲哥,要不要趁他们不备,干掉他们?”

穆冲挥了挥手,示意先不急着动手。

“看他们的样子,我们的位置应该还没有暴露,如果现在杀了他们,反倒是会带来麻烦。”

穆冲也不是莽撞的匹夫,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但让这些官兵继续搜下去也肯定不是个事儿,必须得想个办法把注意力从他们身上转移才行。

“之前被我们打跑的那伙儿人,去把他们领头的给我找来。”

这山脉绵延不绝,山贼更是一窝儿接着一窝儿的,他们现在的寨子就是从另外一伙儿山贼手中抢过来的。

穆冲为了引开官府的注意力,自然又把注意打到了他们的头上。

一行人往后退了退,躲在较为隐蔽的地方等待着。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就瞧见几个人贼眉鼠眼的朝穆冲这边一路小跑了过来。

“嘿,冲哥,您这么急着把我们哥几儿个叫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人名叫山一,原本手底下也有几十号兄弟,可自从被穆冲抢了寨子之后,手底下的人也都被其他的山贼给吞并了,就只剩下三个手下。

穆冲瞧着他们四人,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可眼下情况紧迫,也只能先拿他们凑数了。

“瞧见那边的衙差了没有?”

穆冲一手搂着山一的肩膀,一手拨开了杂草,指了指半山腰处的一队衙差。

“看……看见了。”

山一忙不迭的点着头,心中却是一阵叫苦连天。

他就知道,被这位爷叫过来,那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你们几个按我说的去做,如此这般……”

穆冲在他耳边一阵低语,末了搭在山一肩膀上的手掌上移,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可是……就我们四个人,这能行吗?”

在得知穆冲要他做的事情后,山一这心里立马就打了退堂鼓。

“能不能行,那不还要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穆冲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沉着语气,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痛意,山一忙不迭的使劲儿点着头,嘴角儿硬是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行,行,肯定行!冲哥您就放心好了,这事儿包在哥儿几个身上。”

山一挺着小身子板儿拍了拍胸膛,一脸的豪气。

只是等他带着手下的三个兄弟往山下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垮了下来。

“大哥,这山下不是有衙差吗?你怎么还往下走啊?”

山一一个飞起,朝着小弟的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不耐烦的哼哼道:“你以为我想啊,冲哥让咱们几个引开那些衙差,我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单单就这样也就算了,可还要他们故意服软,装作打不过衙差的架势,顺水推舟被他们押进大牢,然后再去打探消息。

一想到这儿,山一又开始哭丧着脸了。

别说是装了,就算是不装,就他们四个人,也根本不是那二十多个衙差的对手啊。

“大哥,我们能不参加吗?”

“你们还是不是兄弟了?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呢?”

山一一个抬手,又接连在他们三人的脑袋上抽了抽。

手下十分委屈的撇了撇嘴,要是什么时候能够同富贵一次那就好了。

四人主动招惹衙差的后果,就是被二十多个人围殴了一顿,之后顺利的被绑了起来。

时间已经快接近酉时了,再晚的话天就该黑了,封竹便也就此作罢,带着那四个人回到了县城。

好在四人的口风也十分的紧,不管吴岩怎么审问,他们愣是什么都没说,反倒是把吴岩怼的哑口无言。

“大人,您可是公正廉洁的好官儿,我们弟兄几个只不过是在山中溜达而已,一没杀人二没犯法,就这么把我们几个抓来,好像不太合适吧?”

山一跪在大堂上,吊儿郎当的开口。

天可怜见,自从他手底下的人大幅度缩水之后,这两三个多月以来,可真的是任何坏事儿都没做过。

“就是啊,大人,您把我们抓来,总得有个说法啊,这无凭无据的,我们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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