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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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番话说的颇有骨气,贺森点了下头,没作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径直走到餐桌旁,低头吃早餐。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心态,反正吧,就是挺纠结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贺森一口气吃完三张葱油饼,在剩下最后一张时,贺森优雅十足的抽过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剔我一眼,提步回卧室。

贺森前脚离开,我后脚直奔餐桌前,三下五除二把碟子里的葱油饼吃完,满足的拍了拍胸口。

别说,贺森这个狗男人做的葱油饼还真挺好吃。

因为贺森受伤,所以我们俩都没去公司,一整天呆在家,他在卧室半躺着用笔记本办公,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

我正玩半截,白鹤堂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按下接听,声音萎靡不振,“喂,哥。”

“洛洛,不好意思啊,昨晚跟你聊天那会哥饭局喝多了,所以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白鹤堂在电话里道歉。

“没事。”我回答,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丝玩。

“洛洛,其实关于你昨天晚上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你心里自己应该有答案,我虽然不知道你跟贺总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但是现在既然都走到一起了,你为什么不去试着尝试一下呢?”白鹤堂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的说。

“哥,我做不到。”我如实应,隔着手机苦笑。

“你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会对不起厉荣?”白鹤堂一针见血,戳中我心思。

“是。”我回答,没隐瞒。

对于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讲真,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三年前,我绝对不会一时冲动跟贺森在一起。

如果贺森没对我动心,我还能跟自己说我们俩不过是饮食男女、各取所需,但现在,这样各取所需的天枰倾斜了,我,成了罪人。

在很小的时候经常会读到这样一句话:在我长大之后,我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现在的我,就是那句话所描述的那样,以前,我最讨厌的就是女表气的女人,没想到,现在我却成了那样的女人。

一个人,不论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同情的,我,就是如此。

我思绪乱飞的想问题,白鹤堂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洛洛,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初你跟厉荣在一起,根本就不是爱情,只不过是一种欣赏,你回想下,你们俩有做过情侣之间做的任何一件事吗?”

白鹤堂一句话让我沉默,我在脑海里把我跟厉荣的过往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无言。

当初我跟厉荣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现在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来越模糊。

“洛洛,时间过去很久了,你该放过自己了,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赔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贺总是个不错的男人,我觉得你可以慎重考虑下。”白鹤堂语气认真的说。

我没接话,半晌,回了句,“哥,我有些瞌睡,先挂了。”

切断电话,我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沙发抱枕里,闭上眼。

我现在感觉脑子里真的是一团乱麻,我想从这团乱麻了抽身,但却怎么能抽不出来。

想着想着,我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人躺在卧室的床上,贺森在我身侧坐着,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笔记本电脑,察觉到我醒来,头微微偏了下,伸出一只手在我脸颊捏了下,“中午没时间给你做午饭了,自己点外卖。”

我,“……”

这语气怎么听着,好像我这么多年吃饭一直都是他在亲自下厨似的?

我默声不语,贺森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低下头,在我额头浅吻了下,劣笑,“白洛,我这个人,对我看中的东西一向都是势在必得,你听话些,也能少吃些苦头。”

我没接话,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再次闭上眼。

周末。

前一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姜女士的简讯消息,约我今天去给厉荣扫墓。

我最近因为跟贺森关系突变的原因,一直睡眠质量都不太好,在心里装了要给厉荣扫墓的事情后,睡眠质量就更差了。

周末清早,我顶着一张堪比熊猫的眼睛进浴室洗漱、化妆,眼眶扑了起码三层粉,才勉强把自己的黑眼圈遮盖住。

早餐过后,我原本想跟贺森说今天需要出去一趟,没想到贺森却提前开了口,“我今天需要出去一趟。”

“哦,好,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我回应。

贺森睨我一眼,“去做什么?”

“陪我妈!”我回答,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贺森听到我要陪姜女士,没多想,只提醒我跟姜女士一起逛街的时候记得要主动买单。

抛出过感情这方面不谈,贺森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十佳男友,也难怪,蓉城会有那么多女人惦记着他。

我胡乱想着,目送贺森离开,自己也拎着手包离开。

姜女士一早就等在了家门口,等我打车抵达,忙迎上前,“想要回家休息会儿?还是直接去墓地?”

“直接去墓地吧!等从墓地回来,再回家。”我回答,脸上挤出一抹笑。

姜女士看出我状态不好,也没僵持,攥着我的车上车。

厉荣的墓地在郊区一处山脚下,这块墓地据说寸土寸金,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像厉荣那样的家境,到底是怎么能买得起这里的墓地。

当初厉荣出车祸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多想,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心情一点点平复下来,就开始渐渐生疑。

车抵达墓地,有一段小路是需要徒步过去的,我搀扶着姜女士的手臂,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步子像是生了根,举步维艰。

“洛洛,要不,你在这儿等着,妈自己过去吧!”姜女士脚步停下,转头担忧的看着我煞白的脸。

我摇摇头,想挤出一抹笑宽慰姜女士,挤了半天,挤出的笑却比哭还难看,“妈,我已经好多年没来看过他了,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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