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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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安霓裳一听这话,欢喜疯了,不敢相信的将手放在那平坦的地方,向太医再次确认着。

她盼了大半年的好消息……

在那一瞬间,安霓裳的手都有些发抖,眼泪挂下了眼眶。

“当真,微臣号了几次,皆是滑脉,只是太子妃刚被那东西咬了手,这几日还需注意。”

太医很是确定的与安霓裳说着,却也给安霓裳另嘱咐了一句,适才松鼠咬那一口,现如今不好说。

这话让安霓裳听着半喜半忧,一听太医这话,安霓裳的眉眼落下,显得有些阴郁。

这会的她心里不住的怨怪自己的不是,刚才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去触碰那笼子……

“都是我的不好,好端端的带个这东西来做什么,我……”

萧温婉一听太医那话,自责内疚的吓哭了,尤其是在知道安霓裳有孕之后,更是慌得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妃有孕是大事,若因为她弄来的东西伤了根本,那她一辈子难辞其咎,无论是宫里宫外,只怕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若帝王真的发怒,就是五哥和九哥加起来也保不住她。

她哭的着急,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楚凝瑛知道她这会是真害怕,一旦这事情闹出去,不说太子那儿,便是皇帝与俪贵妃那儿都担待不得。

“你且别哭,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光哭又解决不了问题,事情还是照实了回,你下一次长点记性,别再捡这些野外的东西回来。”

太子妃有孕这事情太医一定要往上报,一旦报了,自然少不得说被松鼠咬了的事情,楚凝瑛如今也没了主意,只能再三宽慰着萧温婉,让萧温婉先把情绪平复下来。

果不其然,太医报上太子妃有孕一事之后,皇帝亲自带着俪贵妃奔赴九王府,俪贵妃在关切过安霓裳的身子之后,投射向萧温婉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

连带着看楚凝瑛的目光亦不一样,似楚凝瑛与萧温婉联手故意作弄安霓裳一样,那种怨毒的眼神,看的楚凝瑛心上极度不适。

“请父皇与俪娘娘责罚,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不该带着松鼠前来与太子妃一起玩耍。”

太医嘱咐了一定要看着那松鼠,七日之内人鼠皆无事,方可大安,如今这松鼠让太医接手,萧温婉惊慌失措的跪在皇帝与俪贵妃的面前认错。

楚凝瑛自当与之一起跪在地上,毕竟是在这九王府里出的事情,又是太子妃有孕,她不得不担起这个责任,也让萧温婉少受点责罚。

需知道,萧温婉这会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看着怪可怜的。

“是儿媳的不是,儿媳没能照看好十三妹妹,还请父皇与贵妃娘娘责罚。”

“王妃也挺大个人了,别成日里只想着自己手里的那些生意经,放着个公主在这府上与她一起疯,如今还祸及皇嗣,这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拿什么赔。”

俪贵妃瞧楚凝瑛不爽快亦不是一天两天,她如今在宫中少有得见天颜的时候,好容易盼着安霓裳有了孩子,如今又在楚凝瑛这儿出了事,自然难以与之罢休。

一番话里只寻楚凝瑛的不是,只与楚凝瑛算账,完全把萧温婉撂在了一边,楚凝瑛此刻也不为自己多做辩解,她理亏在先,多说自然多错,宁愿生受着。

自己生受了,认错认的及时,想来皇上也会少怪罪一些。

“这几日在府中好生抄写几卷佛经,为你六嫂和腹中孩子祈福,只求无事便罢……”

楚凝瑛认错的态度端正,这会规规矩矩的跪着亦不吭声,倒显得俪贵妃越发咄咄逼人,在俪贵妃叱责着楚凝瑛停不下时,皇帝出声算是给了楚凝瑛一个面上过的去的责罚。

皇帝已然出声,懂得适可而止的俪贵妃这会收敛了气势,再也不看楚凝瑛,而是搀扶着安霓裳便往这九王府外的马车上去。

彼时萧启宸与萧景轩两个男人各自搀扶了自己的妻子,萧景轩离开时,将目光放在楚凝瑛身上停滞了片刻,楚凝瑛在那目光里看到了质疑……

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对于安霓裳被咬一事做了文章……

楚凝瑛觉得自己这会真的是百口莫辩,只怪事情来的太巧,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咬到的是安霓裳。

亲自跟随帝王俪贵妃等一众人送到九王府门外时,楚凝瑛目送着安霓裳离开,也就在安霓裳上车之后,楚凝瑛瞧见安霓裳无声的在和自己说话。

那一句话说的是“我知道,与你无关。”

在那一瞬间,楚凝瑛委屈的一颗心算是真正得到了安慰,安霓裳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往后少同这妖妖媚媚的东西来往,一个人霸着老九搞的后院里鸡犬不宁,现如今还带累你,好好的一桩喜事这会弄得,这个女人就是个晦气的玩意儿。”

轻柔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着落下,马车在薄薄的积雪上压出着一条深浅不一的车轮印,车外的长街安静的出奇,而马车里,俪贵妃此刻正数落着楚凝瑛的不适。

自坐上马车之后,她这嘴便从未停下,安霓裳如今有孕,她不能多说安霓裳的不好,如今只能不断的苛责楚凝瑛这个扫把星。

一路呱噪听的人心烦,可到底是自己的婆母,安霓裳这会亦不能不听,她用沉默来回答俪贵妃的话。

“那东西是十三弄出来的,也不是老九媳妇做的,你一直唠叨个没完做什么,太医正让霓裳好生休养,你若无事,便随父皇一同回去便罢,省的吵的人心烦。”

就在俪贵妃一个人碎碎念到停不下来时,同车而行的萧景轩此刻呵斥着俪贵妃,劈头盖脸毫不顾忌的一顿呵斥,让俪贵妃和安霓裳同时呆愣了片刻。

前者是因为萧景轩突然而至的怒气,后者则是真真的诧异。

安霓裳第一次看到萧景轩对于自己的生母有这般动怒的时候,她一直都有察觉萧景轩与俪贵妃之间的母子之情并不和睦,可这般撕破脸动嘴却是头一遭。

再看俪贵妃,对于儿子的动怒甚至是带着畏惧之后,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母亲畏惧自己的儿子,怕儿子会生自己的气。

自她嫁给太子的那一天起,除却新婚那一日入宫为俪贵妃请安外,萧景轩甚少到俪贵妃处走动,或有递送东西都由慕天亲自接手,偶尔自己去宫中的日子多了,太子还会叮嘱自己莫要乱走动。

安霓裳不知为何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会怀到如斯的地步,而在人前时,却依旧是母慈子孝。

“慕天,给贵妃娘娘另外准备马车,送贵妃娘娘回宫,回去后,无事也不用母妃多走动了,霓裳的身子,儿子自会照顾!”

就在这气氛僵直不下之时,萧景轩干脆让慕天将马车停下,亲自带着安霓裳别车而坐,与俪贵妃分道扬镳。

那种冷漠到骨子里的疏离让安霓裳看着眉头一直紧蹙,却不解其意,将这疑惑放在心中之后,安霓裳跟随萧景轩回太子府。

俪贵妃面对这样怠慢自己的太子,却也是连一句牢骚都不曾发,就这么默默的跟随着慕天走了,走时嘴里甚至在碎碎念自己的不是……

太子妃身怀有孕一事自然是在最快的时间内传遍各处,除却这个,也有楚凝瑛被皇帝罚禁足抄写佛经一事。

等着看楚凝瑛栽跟头的人这会只盼着太子妃一尸两命,好拉着楚凝瑛这个垫背的一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尤其是太子府与九王府的那几位。

“也不知太子妃这会怎么样了,说是七天,想来熬过了前三天应该也就无大碍了吧。”

深夜,外头白雪依旧在纷纷扬扬落下,内室之中的炭火爆裂着声响的时候,楚凝瑛歪着身子靠在紫漆彩绘镶斑竹炕之上,透过明纸看着窗外的白雪长叹着。

“真担心太子妃,你今儿个不觉得委屈了?”萧启宸在碳盆边焐了十来颗栗子,左右睡不着,便与楚凝瑛闲话家常剥栗子与她吃。

“那是自然,她那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孩子,若非今儿个被咬了那一口,现如今她该是欢欢喜喜的。”

楚凝瑛并不参与萧启宸心里所谋划的事,对于安霓裳她一向诚心,尤其事关一条性命,当初她那么厌恶楚琼华,她也不曾想过动她腹中孩子半分,更何况是现在的安霓裳。

她盼孩子盼了那么久……

“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要孩子?你那身体里的药清干净了吗?”

吃着萧启宸递来的栗子,楚凝瑛眨巴着眼睛盯着萧启宸滴溜溜的转儿,太子如今都有孩子了,她这儿怎么算,真的一辈子不孕不育下去么?

她也有点想要孩子了……

就在楚凝瑛看着萧启宸不住的发呆时,萧启宸掸了掸手上的栗子屑,一把打横着将楚凝瑛抱起。

吓得楚凝瑛搂住了萧启宸的脖子在那儿大叫道“做什么呀……”

“生孩子去!”

萧启宸大步流星的抱着楚凝瑛便往密室之中去,楚凝瑛一听这话再一瞧那方向,似个鱼儿般在那儿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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