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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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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怎么了?听说秦丞相的口才了得,说不定凭着你的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无须动用刀剑就能让叛贼束手就擒!那么到时候,你可就是东晋国的第一功臣,这声望或许比乔家还要高远。”乔舒淡淡地笑道,那笑容杀人不见血。

秦丞相眼神复杂地仰头看向她,眼底又是恐惧又是嫉恨:“他们可都是叛贼,杀人不眨眼,朝廷早已派人去和他们谈判交涉,他们根本不听,还将前去谈判的人给杀了。老夫若是去了,只怕也是难逃一死!乔舒,你这根本就是想将老夫逼向死路啊……”

“哦?你去,就是将你逼向死路,那么我父亲去,难道就不是将他逼向死路了吗?”缕缕的精光自乔舒的眼底迸射而出,杀气逐渐弥漫她的周身,吓得秦丞相连忙噤声俯首,不敢再说下去。

皇甫定一脸的阴沉,左右看看乔舒,又看看秦丞相,一个高踞于神龙之上,给他无形的压力,他现在连仰望她都需要勇气,而另一个低低地俯首磕头在他脚下……这世上的真理,便是踩着下面的人不断往上爬,此情此景,任何人都会选择弃卒保车,抛弃秦丞相这颗棋子,皇甫定也不例外!

“朕已经决定了,既然乔爱卿身体抱恙,那便在家好生歇息,至于平叛之事,就交由罗爱卿全权处理。一切都按给乔爱卿的圣旨办事,两百人,不许多也不许少,务必在一个月内平息叛乱,否则朕定饶不赦!”

“皇上”秦丞相惊得瘫倒在了地上,满目的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如此一来,秦家是真的被逼上了绝路,他再无生还的可能,除非……他眼底幽光闪烁着。

“乔小姐,如此处理,你可满意?”皇甫定仰头,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尽量地放柔声音问道。

虚伪!

乔舒在心底冷哼,面上也跟他打起了官腔,道:“皇上英明!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在乔家拭目以待,等候秦丞相大胜而归的消息。”

“苍,走”她低喝了声,苍领命,盘旋的身子绕着大殿的上空游走了一周,随后嗖地一声,从大殿的门口飞了出去。它的身子一旦出了拘束让它伸展不开的大殿,它顿时变得生龙活虎,痛快地遨游在了夜空中,迎着月亮的方向,冲向了九天云霄。

乔舒稳稳地站立在它的身上,迎着晚风,一颗心也跟着敞亮,去迎接那浩瀚的星空。

待乔舒拉风地乘龙远去,整个大殿压迫的气息才逐渐地散去,所有的人还依旧沉浸在玄龙带给他们的震撼当中。

各国的使臣们回过神后,纷纷向皇甫定告辞,今夜的目的没有达到,反倒受了惊,他们不愿意再在东晋国停留,只想马不停蹄地赶回各自的国家,将东晋国近日里发生的一切尽快禀告给他们的君主。

群臣们也纷纷离去,大殿之上,秦丞相还整个儿傻瘫在那里。

“皇上,您救救老臣吧!看在我们秦家多年来为皇室尽心尽力的份上,您就放老臣一马吧!”

“对,还有皇后,她是老臣的亲生妹妹。请皇上看在与皇后的夫妻情谊上,给秦家一条生路……”

皇甫定头疼地揉着眉心,听到提起皇后,他的脸色猛然沉了下去。想起皇后方才的愚昧和自作聪明,他心底的火焰就不住地往上窜,他厉声喝道:“当场给乔家下旨,朕就是受了你的唆使,你险些害死了朕!现在你自食恶果,是你咎由自取,与人何干?你还是好好地带上你的两百人,多多地求神拜佛,自保性命吧!”

他冷冷地甩袖,转身离开了大殿,只留给秦丞相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秦丞相彻底绝望了,转瞬的功夫,整个人老了十几岁。

皇甫煜盯着秦丞相的背景,眼神很是复杂,想要上前相扶,因为他好歹是自己的丈人,可是他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沾来一身的荤腥,毕竟太子侧妃已经过世,这个丈人的头衔名存实亡。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没有上前相扶。

皇甫羽低低地冷笑着,看了看一脸斗败了的公鸡相的秦丞相,又看了看犹豫不决的皇甫煜,开口道:“秦丞相与其坐在这里发呆,无济于事,不妨回去相府,苦读兵书,说不定能从书中寻到什么破敌之策,一举成名、声威大震……”

他明显嘲讽的口吻,落入了皇甫煜的耳中,他满脸的震怒,疾步冲向了他,揪住他的衣领道:“皇甫羽,你现在得意了?你是不是在庆幸自己的明智,提前跟乔家求了亲,很快就能成为乔家的女婿,拥有乔家作为你的靠山,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将皇位尽收囊中?我告诉你,你先别得意得太早!乔家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就连父皇也对他们无可奈何。倘若有一日你真的如愿以偿,恐怕也无法将乔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到时候看你如何收拾失控的局面……”

“这些无须大哥你来操心,只要我一日是乔家的女婿,乔家便不会将我怎样。再说了,乔家的目的不在于皇位,只要我不像父皇那样将他们逼向绝路,他们是不会对我怎样的。但是大哥你却不同了,你若是继承了皇位,乔家就会时时刻刻地担心你会不会对他们暗中动手,因为你对他们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你说他们会放心让你登上皇位吗?”皇甫羽淡淡地笑着,伸手扯开了他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优雅地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了大殿,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该死的皇甫羽,你不得好死”大殿的上空,皇甫煜愤怒的声音,久久地盘绕。

当乔舒回到乔家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斜倚在马车旁的萧风绝,他的姿态慵懒却优雅无比。在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时,他细长的眸子微挑,清冷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绝世芳华。

“风绝”乔舒浅笑着,一步步向他走来,脚踏莲花。

他等候在这里,是在担心她吗?还是随时等候着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想到这些可能,乔舒的心底瞬间流淌过一阵阵的暖意和甜蜜。

萧风绝依旧站立在原处不动,伸手递向了她,勾唇浅笑着,那笑意之中仿若无数的清莲在瞬间绽放,美不胜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会直接冲进皇宫,将那狗皇帝痛打一顿,然后就回来了……”他牵过了她的手,戏谑的声音道。

乔舒忍不住苦笑,难道在他的眼底,她就是这么鲁莽、不考虑后果之人吗?

“你怎么在这里等?外面风寒,小心着凉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萧风绝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笑得有些得意,他的话音一转,视线投向了别处,神秘的口吻道,“其实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我的雪花酥!”

乔舒顺着他下巴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金护法端着一盒东西,小心翼翼地从街角处拐了出来。

“宫主、夫人,最后一份雪花酥,终于让属下给买到了。”金护法笑嘻嘻地说道,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雪花酥?”乔舒闷闷的语气说道,心底有些酸酸的,原来他大半夜等候在此,根本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那什么该死的雪花酥!

“为什么我就不能吃?”萧风绝低头瞄着她酸酸的神色,唇角微微扬起,泛着神秘的色彩。

“那你吃个够,我先回房睡觉了。”乔舒扯开了他的头,气冲冲地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半途,一只手将她扯了回来,重新撞入了他的怀里。

“这就要睡觉了?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山顶上等日出呢。”

“日出?”乔舒无语地抬头望天,现在才半夜,离日出的时间恐怕还得大半夜吧?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要她跟着他去山顶喝西北风?

“别想这么多了,走吧!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不管她是不是还在无语地继续望天,萧风绝牵起了她的手,直接拉着她上了马车。

果然让她说中了,什么看日出,根本就是来喝西北风的!

不过,说这话的,不是乔舒,而是可怜巴巴的金护法。

因为萧风绝和乔舒两人都好端端地待在了他费力从山下弄上来的马车里,唯有他一人,苦兮兮地坐在了马车外,吹的是西北风,喝的也是西北风,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舒儿,雪花酥好吃吗?”

“好吃。”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买的,这下子,你心底不犯酸了吧?”

“谁泛酸了?待一边去!”

雪花酥?他们居然在马车里吃着雪花酥?

金护法委屈地皱起了脸,宫主,那可是他辛苦去买的雪花酥,为什么他一点好处也得着,而宫主根本没出力,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甚至连一两银子也没花,却可以抱得美人归?

这世道何其不公?

正自自怨自艾中,一坛酒从马车内丢了出来,他反应迅捷,稳稳地将它接住。

马车内同时传出了萧风绝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金护法,你可以先回去了,这是给你的打赏……记得明早再来把马车弄下山去。”

金护法刚听完前半句,欣喜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心情,宫主终于良心发现了,知道他一个小小的护法有多不容易,终于允许他率先下山去了。然而,当他听到下半句,整个人踉跄了下,差点儿栽倒。

妈呀,有这么压榨下属的宫主吗?还让不让他小小的护法活了?

心里不住嘀咕着,马车内又传出了一声冷哼,惊得他连忙抱上酒坛,忙不迭地冲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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