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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鸿蒙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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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玄的手触碰到少年的一瞬,精魂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而去。

  周遭一片迷雾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

  闻玄无暇去想自己在哪里,只焦急地喊着,“公子,公子,公子。”

  “我在这里。”

  一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在闻玄身后响起。

  闻玄望了过去,见少年缓缓从迷雾中走来。

  闻玄惊骇地四处望了望,又望向少年,“公子,你,你,刚才,是你?”

  “是我。”依然是那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

  闻玄又惊又喜,半天说不出话来。少年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平静下来。

  “公子,太好了,你,能说话了。”闻玄终于平静了心绪,开心地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公子,太好了,太好了。”闻玄兴奋地似乎除了太好了这三个字以外,不会说别的字了。

  “嗯。”少年回答。少年的声音是低沉的、磁性的,带着一种共鸣音的回响,透出如大山般的坚韧,任何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不由地想回头看一看,发出声音的这个人。

  “公子。”

  “嗯?”

  “你的声音真好听。”

  “嗯。”

  “公子?”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你,听你的声音。”

  “嗯。”

  “哎呀,你多说几个字嘛。”

  “嗯。你可有不适?”

  “没有,公子,我现在并没有哪里疼痛。”“公子,我们在哪儿啊?”

  “不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紧我。”

  少年拔出腰间的剑,闭上了眼睛。

  “又是盲视?”

  “嗯。”

  闻玄紧紧跟在少年后面,只是看着少年的背影,想到他能和自己说话,闻玄便不时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高兴,一想到你能和我说话,我就高兴。”

  “嗯。”

  “看来,你会说话,也是个话不多的。”

  少年重又凝视,在盲视中寻找道路。

  “奇怪。”少年停了下来。

  “哪里奇怪了?”闻玄问道。

  “与荒山的路,一样。”

  “你是说,与你当初离开荒山的道路一模一样?”

  “对。”

  “那还真是奇怪。”

  少年停下休息了一下,便又凝神,闭起眼睛,走在了前面。闻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悄悄地拽住了少年宽大的袖子。

  突然,少年停住了脚。

  盲视里的路,到了尽头。当初离开荒山时,少年一睁眼,就到了兀南镇。

  这一次,他先舒了一口气,对闻玄说:“没有路了。”

  闻玄噢了一声,说:“那你睁开眼睛吧。”

  少年睁开了眼睛,他站在一大片湖泊的边上,而闻玄拽着少年的袖子,惊讶地感叹,“刚才还什么都看不清楚,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湖边。”

  “哇,公子,这里也太美了。”

  少年与闻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那片湖泊像蓝宝石一般,湖面映更加湛蓝的天,和天空中如棉花样洁白的团团云朵。鸭子、鹅、鸳鸯、天鹅还有一些叫不名字的水鸟,浮在湖面上,自在的游弋着,一些鹿、马、孔雀在湖边喝着水。湖泊旁边是一大片望不到边儿的丛林,几只小松鼠在边儿上的几棵树上跳上跳下,贮藏着松果。

  少年的心一紧,“好像。”

  “公子,好像什么?”

  “荒山。”

  “啊?公子,你是说,这里很像你原来住的荒山?”

  “嗯。”

  “原来荒山这么美啊。我都要羡慕了。”

  少年将剑放回腰间鞘中。沿着树木的边界走向前去。闻玄四处看着,还捡了几个松果,一边走,一边抛松果玩。

  走了很久,天都要黑了,少年才停住脚。

  对闻玄道:“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荒山。”

  “为什么?能确定吗?”

  “荒山没有人。”

  “这里,有人吗?”

  闻玄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有一间茅草屋,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可就在闻玄走过去看了看那空着的茅草屋,转回身的时候,却不见了少年。

  “公子,公子,公子,”

  无论闻玄怎样呼唤,都没有再听到那好听的声音,也没有再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公子,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啊,你急死我啦!”

  “公子,公子。”

  闻玄越来越焦急地呼唤着少年,心一下就空了。

  闻玄的呼唤没有唤回少年,却唤出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草叶兽皮,看到闻玄,似乎看到熟悉的人一样,笑着走了过来,说了一串闻玄听不懂的话。

  那女子见闻玄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便把手搭在闻玄的额前,片刻后,她就开口问道:“太一,你怎么在这里?”

  闻玄惊讶地看着那女子,“你,刚才还不会说我的语言。”

  “学一学就会了。太一,你怎么说这么复杂的语言了?”

  闻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打扰,我想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衣,佩着长剑的少年?”

  那女子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你一个人。”

  闻玄叹了口气,“抱歉,我不是太一,我叫闻玄,在找一个朋友。”

  那女子笑了笑,“不要开玩笑了,太一,神农和伏羲这几天有没有好好教你?”

  闻玄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那女子看闻玄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便认真的观察了闻玄,道:“太一,你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闻玄见那女子终于发觉认错了人,便略略放了心,道:“抱歉,我不知道。”

  那女子神色这才有些凝重,“太一,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那女子再次将手放在闻玄的额头,一时间,闻玄头痛欲裂,许多画面被硬生生地劈进了脑海,闻玄痛的在地上打滚,恨不得把脑袋摘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闻玄的头痛才慢慢缓解,他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女子蹲在闻玄的身旁,直盯盯地看着闻玄,又将手放在闻玄的额前,闻玄吓得赶紧躲开,那女子笑着说:“不会再让你头痛了。”

  闻玄这才让她把手再次放在额前。很快,那女子将手放了下来,“太一,我所知道的你的记,都给你了,你自己慢慢回想吧,你就会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自己是谁,我不是闻山闻玄吗?”

  那女子摇了摇头,“你是太一上人,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仅余的一缕精魂。”

  闻玄惊疑地看着那女子,脑中的记忆,此时开始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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