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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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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傲天有点讨好的看着张芳雅,“再说,你的功夫也太烂,会弱了我傲天山庄的名头,明天开始,我教你功夫。”

“可是,我若以张芳雅的名字出面,怕是多有不便。”

“那还不简单,改个名就可以了,不如你认我做爹,做傲天山庄的大小姐。”傲天说完,得意的朝幽吟做了一个鬼脸。张芳雅见了,不由得暗暗摇头,师傅怎么受得了这个人。

幽吟见张芳雅摇头,忙说:“雅儿,你不愿意么?”

“不是,雅儿就在此见过爹娘。”说着,张芳雅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从此以后,雅儿就改名叫傲燕,断绝前缘。”

“好一个断绝前缘,有个性,像我,明天,哦,不,今天,爹就替你打通任督二脉。”傲天一边说,一边叫:“傲古,傲今,进来!”

“我今天起就叫你燕儿,傲古是内管事,傲今是外管事,他们总管傲天山庄,燕儿,你可以放心依靠。”傲天指着刚刚进来的两个人说。

张芳雅,哦不,傲燕!

傲燕看着刚进来的两个人,四十岁上下,一脸精明样。“那以后就有劳两位总管了。”傲燕对着这两人微微施了一礼。

“这是我的女儿,山庄的大小姐,以后这山庄的主人,你们必须象对本庄主一样对她。”傲天冷冷的吩咐着。

傲古、傲今一听,连忙对着傲燕施礼,“属下必定对大小姐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你们下去吧。”傲天冷冷地说完后,立刻又嬉皮笑脸吧头靠在幽吟的肩上说:“老婆,你看,满意不?”

“你正经点,刚刚做了人家的爹,还这样。”边说,边使劲的推着他。

“我好伤心哦,老婆不要我了。”然后,用双手捧住胸口,一脸的悲苦样。

傲燕看着这两人,想起自己的婚姻,一脸的黯然。幽吟见了,忙打岔:“不是说教女儿功夫吗?”

“对不起,老婆,我立刻去。”傲天委屈的看了幽吟一眼,讨好的说,“娘子大人,你瞧好了,不出一年,我女儿就是天下闻名的高手,女儿,走。”

“是,爹爹,娘,麻烦你照顾飞扬,还有,爹娘,他姓傲,傲飞扬。”看着这样的两个人,傲燕突然也有了一种冲动。

不过是几年光景,曾经的一切依旧这么清晰可见,如今却早是物是人非了!

“好,傲飞扬,我的好孙儿,等你娘学好功夫,爷爷带你游遍天下,吃遍天下美食。”傲天捏捏飞扬的小脸,一点都不理会傲燕的抗议。

王府之中,没人搭理的王妃,此时却如同破茧成蝶的燕尾蝶一般,努力的锐变着,却是谁人都不知道。

林双城,第一楼,靠窗的桌,坐着一个白衣的姑娘,约二十三四岁,绝色脸上的一脸清冷,素手执着一杯吓刹人香,缓缓的啜了一口,听着旁边一桌人的议论,虽然知道听旁人讲话是不道德的,但他们实在是讲的太大声了。

“要说,这几年的奇事,要数诚王妃和傲天山庄的大小姐了。”

“诚王,很多年没听到了呢,诚王妃和傲天山庄的大小姐,奇事?”傲燕又缓缓的啜了一口茶,摇摇头,继续听下去。

“是呀,听说诚王妃自六年前,大婚后,身体一直不好,不能下床,连冷大人前去探望,都不能见呢。”

“那诚王没有休了她?”

“休了她?!怎么会呢!这诚王可是一个忠厚的人,据我表妹说,我表妹在王府里做事呢,这诚王不但没有休了王妃,还日夜探望,对王妃可体贴了。羡刹一批未婚女子,再说诚王爷本身又玉树临风,翩翩美少年,近年来,提亲的都踏破门槛了。”

“温柔体贴?”傲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日夜探望?人的传言真的是不能信,把黑的都说成白的了,还真有人信,提亲的踏破门槛,若知道自己就是那病的不能见人的诚王妃,这伙人不知会怎么想?可是自己当年可是自求下堂的呀,难不成他没有看到?管他呢,我如今是傲燕,和他诚王又有何关?”

“那傲天山庄的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傲天山庄在五年前,由大小姐执掌以来,风头一日盖过一日,听说这位大小姐长得国色天香,仙人下凡,手段圆滑,奇智多谋,傲天山庄在她的手中,如日中天。”

“是呀,我也听说了,现如今,只要这位大小姐跺跺脚,连王上都要抖三抖呢!”

“为什么?”

“若这位大小姐一恼怒起来,怕我们都没饭吃了,粮店关门,布店关门,酒楼关门。你想想,大街上的三分之二的店铺都关门了,我们吃什么呀?”

傲燕听带这里,不觉又把嘴角勾了起来,心想这些人也太夸张了。

“住嘴,你们这些人,把王上放在什么地位了,什么叫王上也要抖三抖,爷倒要看看那位大小姐有多少厉害!”右边桌上的一个年轻人拍了一下桌子,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冲着后面的桌子吼道。

“七弟,不要冲动。”旁边一个穿宝蓝色长衫的人,拉了一下年轻人。

“五哥,他们说的太过分了。那位大小姐有这么厉害吗?不就是一个女人?”

“那你和女人计较什么。”

傲燕听了不由得看他了一眼,心想这也算是一个人物了,比那个什么七弟强多了。

“小坏蛋,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一声狂吼,打断了傲燕的思绪,傲燕皱了一下眉,抬眼向声源望去。

“漂亮,美人阿姨,你比我奶奶漂亮多了,你让我亲一下,气死那个老坏蛋。”突然一张圆圆的稚嫩的脸出现傲燕的面前,“波”的亲了傲燕一口。

“臭小子,看你往哪里跑?”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起小孩。

“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一声软软的女声传来,傲燕闻声,转头一看,惊呼起来“娘,您回来了?!”

“咦,燕儿吗?太好了,这臭小子还给你!”旁边传来气呼呼的声音,只见傲天怒气冲冲的站着冲小孩直瞪眼。

“爷爷又吃醋了,飞扬只不过亲了奶奶一下,至于吗?”小孩糯糯的声音在傲燕耳边响起。

“飞扬,你是飞扬吗?”傲燕惊喜交加,一把搂住飞扬。

“美人阿姨,虽然我傲飞扬英俊无比,但你也不用这么热情吧。”真是调皮,不知是学谁的。

“臭小子,什么美人阿姨?她是你娘。”傲天的吼叫声又在耳边响起,一边伸出手来,向飞扬的耳朵抓去。

飞扬灵巧的一个转身,躲到傲燕的另一边,一边口中忙不迭的说着:“啊,娘,是了,你和奶奶画上的美人长得一样,爷爷,看在漂亮娘的份上,我就不和你抢漂亮奶奶了。”

傲燕听了他们的对话,哭笑不得,“爹娘,快请坐,小二,把你们这儿的拿手菜每样来一份。”

“有好吃得了,娘,你真好,又大方,又漂亮。”趁着傲天不注意,“波”一声又亲在幽吟的脸上,傲天一看,一手伸进口袋,抓出一把铜钱,以满天飞雨的手法向飞扬洒了过去,“爹!”傲燕吓了一跳。

只见飞扬小手一缩,把衣袍撩起来,一个转身,把铜钱兜进了衣袍,“爷爷,为什么你每次都撒钱,钱撒光了,就没东西吃了,漂亮奶奶,你也不说说他。”

“燕儿,莫要管这爷儿俩,他们是一刻不闹也不行的。”幽吟一脸莫可奈何的苦笑。

“娘,这些年,谢谢你们帮我带飞扬。”傲燕一脸诚挚。

“燕儿,还该我们谢谢你才对,飞扬带给我们的乐趣,又岂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

“臭小子,住手,这是我要得!……”又听见傲天的一声狂吼,只见爷儿两个使出了浑身的轻功,在酒楼里上窜下跳,抢东西吃。

幽吟看着这两个人,摇摇头说:“燕儿,见惯了就不怪了,你爹也是,这些年和原来整个变了一个样,象小孩一样,想当年,整个人就像一块冰一样,谁能想到变成如今这样。”

娘儿俩这边聊的开心,爷儿俩那边玩得开心,旁边的人看得暗暗惊心。

“七弟,你晓得他们的来路么?这一老一少的功夫惊人,这老的身手,怕是武林中及得上的没几人,而这小得,再过几年,武林中怕也要少有敌手了。”穿宝蓝色长衫的人低声问了一句。

“夜,”七爷打了一个响指,“去查一查。五哥,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这户人家很是有趣,特别是那个美丽的娘,不知谁有这个福气,娶了她,我倒要瞧瞧。”

诚王府的书房里,七爷歪歪的坐着,盯着正在看书的诚王爷,嘻嘻的笑着。

拓跋敬被盯得极不自然,最终放下书来,“你说吧。”

“五哥,你猜猜,今天我们在酒楼看到的美人的是谁?就是傲天山庄的大小姐,那个小子,是她的儿子,听说,他是遗腹子,他爹早年生病死了,另外两个是大小姐的爹和娘,在大小姐接手山庄后,两人带着孙子游山玩水,好不逍遥。”

拓跋敬听着,脑中显现出那个清冷的身影和见到孩子后一脸灿烂的笑容,那个身影似乎已经长在脑中,轻轻一提,就出来了。拓跋敬一惊,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也儿女情长起来。

“五哥,那个大小姐虽然是寡妇,可是长得真是好看。”

“拓跋郁!”拓跋敬一听这个轻佻的声音,不知怎的,生出一股闷气来。

“呦,两位王爷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啦?叫也不叫我一声。”言清子摇着扇子,施施然的踏了进来。

“言清子,坐,最近怎样?”

“还能怎样?”言清子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拓跋郁的身边,“王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太子又狂傲自大,目空一切,后宫皇后把持了一切,你那位岳丈大人躲在一边,冷冷的看戏,边境上它国的大军又虎视眈眈,剪不断,理还乱呐!”

“说这个有什么用,父皇眼中只有太子,不论我们怎么表现,他都看不到!”拓跋郁狠狠的咬了一口莲叶糕,恨恨的说着。

“五爷,你应该早做打算,万一王上有所不测,太子即位,后果……”言清子的声音弱了下去,他们三人从小玩到大,向来是无话不说。

“言清子,不满你说,这些我都想过,可是,如今太子和皇后把持朝廷,他们党羽遍布,我虽然也有一些人,你是知道的,根本没有用,如今冷清秋能退身旁观,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拓跋敬苦笑了一下。

“你那位王妃如今还没有消息吗?”

“只怪那时我考虑不周,本以为一个弱女子……,因此,冷清秋做壁上观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五爷,朝中我们没法下手,是不是可以从朝外入手,昔日重耳流亡……”不等言清子说完,拓跋郁跳了起来,“言清子,你真是一个天才,成大事者,不外乎钱、权、兵。朝中大权我们握不到,可是我们可以借口容国虎视眈眈,五哥向父皇请求带兵,把兵权握在手中,我去追求那个寡妇大小姐,钱也有了,言清子在朝中替我们周旋,这样我们已立于不败之地。”

“哪个寡妇大小姐,值得你去追求?”言清子惊奇的问。

“喔,那个什么山庄的大小姐,听人说,她跺跺脚,王上也要抖三抖,还是个大美人呢,”一脸的陶醉状,“言清子,你是没见到,那位大小姐,美得真是,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为什么是寡妇大小姐?”

“因为他丈夫早亡,还有一个遗腹子,非常淘气的小子。”拓跋郁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宠溺。

拓跋敬看着拓跋郁的脸,忽然有一种想冲过去揍一顿的冲动。

“这事,我们的从长计议。”言清子幽幽的说道。

“言清子,”拓跋郁有点急了,“你说该怎么办?”

“七爷,让五爷带兵,可是只要兵部扣住你的钱粮,就是有兵又如何?再说,你说的那个寡妇大小姐,你又了解多少?她能听你的吗?”

“言清子,其实要说钱粮,我们都知道如今国库空虚,钱粮靠得还是自己,只要能领兵出去就行,而那个大小姐,只不过是个女人,那日在酒楼已经见过了,凭我这个玉树临风的王爷,想来也并不十分棘手。”拓跋郁想了想说。

“父皇的众多子女中,我并不是最让太子忌讳的一个,领兵的可能性非常大,如今冷清秋作壁上观,摆明了是两不相帮,他手上握有的二十万大兵,我们可以暂时不管,以容国为借口,握有兵权,并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能取得傲天山庄的支持,钱粮则不是问题。”拓跋敬想了想可能性。

“傲天山庄,寡妇大小姐?七爷,你对傲天山庄的大小姐了解多少?此人十分神秘。”言清子有点吃惊,原来说的是傲天山庄的大小姐。

“言清子,你对傲天山庄了解吗?”拓跋敬有点讶异。

“傲天山庄,原庄主是傲天,富可敌国,展业遍布我国及周围的容国、楚国、齐国,一身功力,据说是深不可测,不知为何,四年前与以医毒闻名天下幽吟仙子结伴,身边带着一个小孩,据说是孙子,游戏天下,把山庄交给了大小姐,而那个大小姐接手后,又把山庄的财产翻了几翻。”言清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看样子,这个大小姐很难搞定,这样,就更有趣了。”拓跋郁兴致勃勃的说。

山庄别院中,幽吟看着正在追逃的一老一少,哭笑不得。

“娘,这些年,多谢你了。”“雅儿,我还得谢谢你,看着飞扬,我觉得自己这一生不再有遗憾,这次,我们正好路过林双城,听说你在,就带飞扬来看看你,说来也是我们不对,四年来,头一次带他来看你。”

“娘,你们把飞扬带的很好,看着孩子这么开心,我什么都不求了,若当初没有爹娘相助,我不知要怎么过。”

“已经过去的就不要想了,今晚你陪飞扬吧,明天我们就要上路了。”

“明天,这么快!”

“是呀,听说东海边十分好玩,飞扬缠了你爹好几天了,你爹好不容易答应带他去玩,飞扬已经是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娘儿俩今晚好好聚聚,只要有空我们就会带他回来的,你爹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娘,谢谢。”

晚上,傲燕看着飞扬那张稚气的小脸,想起白天的顽皮,一丝宠溺的笑容,爬上了原本清冷的面孔,刹时,似乎室内盈满了春天的温暖。

“小姐,有人拜访。”

“谁?”傲燕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春儿一眼。

“他说,他叫拓跋郁,是智亲王爷。”

“拓跋郁,智亲王,是那人的弟弟吧。”傲燕想着,不觉十分烦恼,怎么一直会想起那个人。

“小姐,小姐。”

傲燕一惊,回过神来,问春儿:“他说过何事吗?”

“他说,久仰大名,特地拜访。”

“请他客厅等候,我稍后就到。”傲燕吩咐着,起身。“既然他摆明的身份,不见是不能的,只是这么突兀,有什么事呢?”

客厅中,拓跋郁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在厅中不停的走来走去。

“有劳王爷久等,是民妇的失礼了。”清冷的声音,传递拓跋郁的耳内,不期然的,刚才的烦躁不见了。

“哪里,是本王冒然来访,唐突了,庄主莫怪。”拓跋郁笑笑说。

“王爷来访,蓬荜生辉,不知有可见教?”傲燕看着眼前的人,似是十分眼熟。

“昨日在酒楼得遇庄主,一见十分钦慕,今日专程来访。”拓跋郁开门见山,望着眼前这个一身清淡的人。

拓跋郁一提,傲燕想起来了,昨天在酒楼拍桌子的那个。

“不敢当,自拙夫亡后,民妇不再有那般心情。”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感情。拓跋郁不料她竟这么直接,一时接口不得。只好转而言他:“一直听说,这个别院的花园十分别致,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赏。”一听就是拙劣的借口,拓跋郁有点恼。

“春儿,陪王爷去花园游赏。”转身对拓跋郁稍一施礼,“王爷,民妇今日庄中事务繁多,请王爷自行游赏,有什么只管吩咐春儿办理。”说完,转身欲退。

“庄主,”拓跋郁一见,急忙开口:“能否为在下讲解一翻。”

“春儿,去请古总管。王爷,花园是古总管督建,稍后古总管就到,民妇告退。”说完施一礼,走了。

拓跋郁看着那背影,目瞪口呆,怎么有这种人?

诚王府内,拓跋郁直跳脚,怎么有这种人?三言两语,就把人晾一边,自己走了,而且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言清子听了在一边笑得肚疼,“你这个风流亲王,总算踢到铁板了!”

“看来,老七太过小看人家了。”

拓跋敬笑笑说,“今天,我进宫请旨,旨意已经下来了,允许我带兵二十万前往边境。”

“钱粮呢?”

“如今国库空虚,兵部暂时只能拨给我二百万。剩下的慢慢解决。不过我今天查了下武备库,里面的兵器大都不能用。”

“现如今,武备库的兵器都不能用的,都要重新打造,五爷找到打造的人了吗?”

“言清子,你说说,哪家比较好”

“最好就请傲天山庄帮忙,他们的兵器一流。”

“好,明天我就去会会那个大小姐。”拓跋敬有点向往的说。

别院内,傲燕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智亲王的出现,预示着什么呢?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吗?不可能吧,自己虽然做了他八个月的嫂子,可是,从没见过他呀,毕竟,连他的哥哥,自己也认不十分清楚。那么那个穿宝蓝色长衫的就是诚王了,傲燕自嘲的一笑,总算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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