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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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一月, 渭城迎来最安宁的日子。

乱军被黑鹰骑尽数赶往上南以北,张阔等军逃到了河对岸。夜那么静, 将士们聚在河塞练兵。据说继续打下去, 还得再修一条水路, 那是一场持久战,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定。

初秋的风丝丝缕缕,帐帘下那般安逸。深宅房中只剩安然, 时不时有小孩从廊外奔过。那是静姝收养的孩子, 来了三个月, 已经可以肆意奔跑。

渭城比起其他所有地方都要来得安宁,毕竟是晋北王的老巢。他用所有固防稳定九州的安危, 偶尔想想,他身上的担子的确很大。

无关男人的私心, 他实则也在凭本事做事。尤其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唯有稳定好局势, 方可给心爱的人一处安稳的辟护。

窗外又起了风, 不胜先前那般燥热。这样的夜,已经不能肆无忌惮入眠,府上越来越热闹, 奶娘嬷嬷成堆,毕竟就在三个月前的那一夜, 府邸迎来了新的小生命。

那是一个不安躁动的夜晚, 大概知道即将临盆。某人几乎没有离开过, 正巧那夜他们一起游湖回来, 入得府邸刚巧就发作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岳灵一定不知产子会疼成这般模样。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产房内,所有嬷嬷产婆围着她转。要她使劲,而萧烈更不避讳,亲自守在她床侧,握住她的手,从未有过的心惊。

若不是女子提醒他在这容易让人分心,他或许真的会一直守下去。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讲,守在女人产房内是不被允许的。可当时的萧烈已经急火上头,岳灵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孩子出不来,他不忍她受苦,那副前所未有的慌乱,比她还要煎熬。

心急如焚,她的惊呼让人心乱。疼了大半晚上,她用尽全力,握住某人的手,直到黎明前夕方才顺利产下孩子。

头胎是个儿子,刚出生时像只皱巴巴的小老虎。疼的奄奄一息的岳灵侧头瞧他,小家伙瘪嘴,似乎不满周遭的闹腾。

那家伙毫无意外长得很像爹爹,除了耳朵有些像她。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这让她很不满意,时常抱着他轻轻呢喃。

然后经过那夜的心惊,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那男人实在担心,任那战场上杀生震天,可碰上她,竟是这般无力。

他们决定三两年内都不再要孩子,当然这只是承诺。孩子的到来靠缘分,尤其有了娃,她更加没时间再分心了。

儿子小名叫团子,大名萧北翎,任她再吵着不生不生。可有了团子,她到底是心疼的。

成日守在帐中围着儿子转,小家伙也可爱。最爱冲着娘亲笑,只要娘亲抱着他,他就开心闹腾。所以岳灵习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倚在屋内逗团子开心。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笑能让做娘的彻底柔软下来。温柔地呵护他,比起从前更添几分女儿家的柔情。

娘俩亲昵得很,似乎完全没那爹爹什么事。

岳灵没有奶,一切都靠奶娘。好在家里并不缺,夜深喂完奶,底下人会再把团子送回来。

萧烈仍旧会经常回家,前营离府邸不算远。他出去三五天就能回来,然而自打有了团子,他每每回来都如空气一般。媳妇儿跪坐在床上替崽子坐小鞋,他推门而入。除去外袍,站至床边。

女子还是会抬眸看他,冲他乐,回头继续逗她的亲亲宝贝儿子。男人没办法,只有俯身从后将她抱住,打量那粉雕玉啄般的小人儿,目光停留在妻子脸侧。

团子抱着娘亲的手指,而他爹则亲吻他娘,深深一口,啄在她耳边。

“这么早就回来了?”

腾出空隙将小家伙抱到旁边小床上,岳灵抬首问道。而那男人顺势半躺,松开手腕上的皮护。

“外面没多少事,回来看看你们。”

屋里暖,她穿得不多。睡袍紧紧贴在身上,薄衫薄裙,露出一截粉嫩的小腿。她瘦得快,尤其照顾团子,更加耗费体力。

完毕后回依依不舍回到榻边,团子睡了,她行得小心翼翼。到了床前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温热的倚靠,十足心安。

“五日后是儿子的百日宴,有些贺礼你得过目一下。”

撑住他的胸膛,女子微侧身拢开长发,随后靠住他,

“你看着办,我不插手。”

“其中几笔出手阔绰,我倒不敢贸然决定。”

俩人在帐子里谈及琐事,萧烈倒是无心。如今府里头的事他几乎不管,除非她当真应付不过来。

午夜静谧,团子睡得乖,难得不吵不闹。做爹的迎来自己的时间,抱着怀中娇软,翻身压下。

“诶……”

一阵低呼,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好久都没有。而且从怀孕到现在他一直安分得很,算起来也快一年了。可是团子吵醒后很难再睡,做娘的不得不提醒。

局促的亲吻,倒是多了些别的味道。她浅浅的吸气,手腕攀上男人脖颈,仰着头,微微阖眸。

窸窸窣窣的声响,帐中纱帘浮动。女子呢喃几声,时不时挣动,还有更多意味不明的声响。

许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他才没顾虑,大手攀上她的腰带,顺势褪下。

“你轻点。”

禁不住提醒,怔愣一刻,她还是笑了出来。大概许久没碰,他热情得很。可惜她实在怕痒,碰到兜衣就不住往后缩。

“年末找个日子把堂拜了。”

只能说些话来让她分心,兜衣除开丢到地上,她轻轻颤了颤。

“唔……”

埋首胸前纵情亲吻,肌肤腻得像椰奶,咬一口就是一记红痕。

“还是怕痒?”

女子抬眸,担心他动静太大,凑近耳边细声提醒。

“你……啊。”

哪知未等她说完,某人瞬间涌动。久不行事,他实在失控。抱着她狠狠压下,几乎管不住自己。

而女子只能咬唇偏头,不敢闹出大的动静。模样温顺,引得人愈发火热。

然而那力道前所未有的猛,她被折腾得难以回神。翻身想逃,哪知对方继续从后撞上来。外面的团子轻声咿呀,她一怔,忙着推。

“出去……”

“出不去。”

这怕是赖上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岳灵躲不开,唯有回神时张口咬他,床榻在动,她捂着脸已不想再发声。

“换……换个地方。”

碍于小家伙在,她实在不能调整心境。而顶上的男人闻此狡黠一笑,俯身重重几个来回。这才拉过披风将她裹住,随后打横抱起去了隔壁。

隔壁是书房,没有寝居那般安逸,但却更有利。他把她抱到主座上,披风下的身子什么都没有。高高的书案挡去部分视线,二人动作火热,临到点,她也抑制不住吟出声来。

环住他,凑近亲吻,原来她也想。无论多少回,他永远都是那般投入。本来念着她身体打算轻一些,然而真正碰上,根本不能。

他步步逼近,她唯有往后躲。从主座到桌案,再到帘子后的一方小榻。忘情时刻,她整个依附在他身上。攀上腿,满满的都是他。

小两口在书房里造作了大半晚,好在寝居里的团子也乖。奶娘明事,眼看里头没人,便悄然进屋将团子抱了出去。留给他们二人更多的亲昵机会。

他似压抑太久,爆发的那刻她终究招架不住。肩膀颤抖,脚指头也瑟缩起来。而她脖颈间几乎找不出一处好的肌肤,全被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难得独处,她累极了就爱趴他怀中。调整呼吸,懒懒地闭上眼睛。而他还在吻她,吻她光滑的背脊,抱入怀中裹个严实。

云雨后总得腾出时间温存,她本不愿说话,不过看他仍旧没有罢手的意思,禁不住多说了几句。

“仲炎,有时想想,咱们的一切真像一场梦。不知不觉……连孩子都有了。”

他的动作丝毫未停,听到这里笑得不经意。握住她的手锢在身后,两人一起窝在主座上。

“心里有你,不觉是梦。”

“是吗?”

对上她的眼睛,他回答得非常肯定。

“是。”

对于她的疑惑,他态度总是很笃定,让人不得不心安。动手捧住他的脸,合上眸子,耳鬓厮磨。

事到如今他们好似无需多的话语,只稍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身型紧贴,跳动的心跳漾在胸口,那般鲜活。

一次不够,还要更多。两人难得这般忘乎所以,放肆至极。等到忆起寝居里的团子时,这个做娘的终于吐了吐舌头,贴着他的脸,相视而笑。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一个疼她的男人,还有可爱的儿子。以往总觉天大地大,到如今却偏安于一隅。

原来这就是家,是他们俩的家。

回神过后再回屋探小床上的团子,精神奕奕,那双眸子就盯着顶上的娘亲瞧。倒把岳灵瞧得有些脸热,随后被某人赤着上身从后抱住。小家伙吃着手,不知怎的,突地露了笑。

月色撩人,满足于此的两人一起守在崽子身旁。做娘的握了儿子的小脚,轻轻咬上一口。做爹的则守在一旁看她俩闹腾,眉眼中皆是温柔。

一家三口,多么温馨的氛围。家是避风港,更是他们幸福的栖息地。从今往后,三人同行,威风的爹爹,温柔的娘亲,谁道不是神仙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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