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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变机(2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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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高大坚挺石墙,凤眸中落满无限殇愁。

  慕府周围全是变化莫测的五行阵术,依照他现在的修为,即便能进去,也会惊动所有人,更会间接地害了阑儿。

  忽然,他眉头紧锁,大手抚向自己的心口。

  这里又抽痛了,难道说,是阑儿遭遇了什么不测?

  “小伙子,你站在这里许久,是在等待思念的人?”

  正当赫连泽陷入沉思之时,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他转过身去,便看到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白色的劲装,青丝被一个银冠绾住,腰间别着一把软剑当做腰带,看其打扮像是江湖人士。

  当下不知此人来历,但身上却未有任何敌意,赫连泽抱拳道:“让前辈见笑了。”

  陆芙淡淡一笑,她跟在这个小伙子身后已有多时,若是自己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星阑口中的拖油瓶夫君赫连泽!

  “我也是恰巧路过。”

  陆芙摆手笑着:“你我在此相见,便是有缘,听小伙子的口音到不像是木州人,是从地苒大陆而来?”

  “正是。”赫连泽抱拳道。

  “不是。”陆芙收起笑意,走到赫连泽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此人,觉得星阑眼光还是挺不错。

  赫连泽被陆芙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无法看得出此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打量完之后,陆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叫赫连泽,来自天烬大陆东部天烬帝国内的临江封国,你是封国的贤王,曾经是封国的临江王,在十里坡战役之后退位,迎娶皇帝册封的定贤伯星阑,我说的,可否正确?”

  赫连泽大惊,此人是如何得知天烬大陆还有他和阑儿的身份?

  莫非,是有何渊源?

  是敌是友尚无从得知。

  “十日之后你必须要去曼罗学府报到,否则会接受惩罚。”

  “你是曼罗学府的人?”赫连泽反问道。

  “不是。”陆芙挑眉一笑,“我限你三日之内必须离开木州,否则,你与星阑永远不能相见!”

  说罢,化为云烟消失在眼前。

  赫连泽嘴唇微张,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咽入肚中。

  晚上,准备用膳的陆芙和平常一样去丝琚阁叫星阑,却被老早候在那里的慕远志拦了下来:“母亲大人,星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想用膳。”

  “你问了?”陆芙问道。

  “嗯。”慕远志点点头,麻黑的天色早已看不出他古怪的神色。

  陆芙也知道星阑这些日子的情况,说是睡眠不好,经常做噩梦,既然今天这么早熄灯就寝,那便随了她的意。

  目送母亲离开之后,慕远志总算是松了口气。

  傍晚大姑那里来信,明日炼妖壶会专程开放,让他快速将妖物送入炉中准备炼化。

  夜深人静,疲惫的星阑靠在冰冷的栅栏上丢着盹儿。

  甬道本就是安静之地,即便是再轻微的脚步声,也会放大不少。

  她的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睫毛处因为环境的问题,在尖梢处含着细碎的水珠。

  随着视线的不断上移,终于看到了栅栏外面的人影。

  慕远志正负手站在一旁。

  她不知如何开口,若是呼唤远志兄,肯定会被打断,最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辩解。

  借着夜明珠的灯光,慕远志清楚的看到星阑的脊背处有着两排小肉瘤破开衣服,像是出生鸟儿的翅膀,红彤彤的,手腕上布满了红色羽毛,眼睛依旧是红色。

  膝盖旁边是堆成小山的羽毛,羽毛的根部,还沾染着些许干了的血渣。

  除了这些之外,和人没有任何差别。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妖?”他开口问道。

  星阑动了动嘴巴,沙哑着嗓子小声道:“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慕远志继续问道。

  星阑摇着头,脸颊上每个细胞都挂满了无助与麻木:“我不知道,我从小就和人生活在一起,我以为……我以为我是人。”

  她现在不再想去辩解了,发生了这么多周遭,她已经开始变得茫然,自己究竟是什么,真的是人吗?

  “你终于不再肯定自己是否为人。”慕远志冷笑着。

  三个多月的相处,他把星阑早已看成家妹一般对待。

  但现在却……

  从开始的怀疑到中途的释怀,再到现在,真可谓是变化莫测,世事无常。

  星阑鼻子微微抽了抽,垂下眼帘没有吭声。

  她的脊背实在是太疼了,让她无法直起身子,只得佝偻着,像是老太太一样,屈就在潮湿阴冷的角落。

  远志兄的冷笑让她心底寒凉,隐隐的抽痛。

  慕远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星阑许久,空气中只有他的呼吸声。

  星阑的气息很是微弱,几乎察觉不到,但细细的倾听,会感知到她鼻尖似急似缓的吐纳声。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漫长,慕远志不说话,星阑也不辩解,两人就这样很有默契的“对峙”着。

  又过了许久,慕远志的袖子里发出清脆的揉纸声,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些许字,蹲下身子穿过栅栏递给星阑,又给了她一个小盖子。

  指腹轻拈,只觉得手里的纸是信纸,是刚写过字的,有些潮湿。

  还有一个青铜小盖子,里面好似有些湿湿黏黏的东西,星阑下意识的将小盖子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朱砂味窜入鼻腔,这是……印泥。

  她不明所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慕远志。

  慕远志以为她要问他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便准备开口解释,却看到星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沾了朱砂的食指按压在信纸的右下角,重新递给他。

  看着那准确无误的指纹,慕远志心中五味杂陈:“你……不想知道信纸上写了什么吗?”

  星阑淡淡一笑,脑袋靠在墙上,青丝被墙面的苔藓染成了绿色:“我相信远志兄不会害我的,你是个好人,我知道。”

  听着这气息微弱的声音,慕远志不知为何,鼻尖竟然涌起一阵浅浅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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