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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李昭之用情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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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一口气没有喘顺猛咳了起来。文宝忙上前帮他拍背顺气“圣人别急,说不定女侯已经找到了,正派人来送信呢。”

  李昭一把将他推开“废物,有人刺杀,你们在作甚?这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娘子!”

  殿内的人除了李昭皆是跪着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李昭看着自己不顺眼。

  李昭越想越怕,卫清不会水,掉入海中时又已经脱力,一天没有找到,以后……

  李昭强按下心中恐惧“那群歹人可有活口。”

  “都是些死士……奴回来报信,具体的奴也不大清楚。”

  李昭握着定北右手拇指来回摩挲着剑鞘的纹路“保护不利,下去领罚。”

  暗卫刑罚严苛,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文宝见李昭心绪平稳鼓起勇气为暗卫求情“圣人,女侯一向待我们极为和善,若是她知道圣人为她处罚了暗卫,心里……”

  李昭瞥了一眼文宝,文宝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回去吧,再多带些人去岭南,处罚一事等宣平侯回来再说。”

  “谢圣人恩典。”暗卫顾不及向文宝道谢,赶忙调人回了岭南。

  “召子明入宫。”

  文宝从地上爬起来“圣人歇息会吧,天马上就亮了。”

  “天亮了,九月十八,时安不见五天。”

  文宝不敢再劝,忙让文生带了牌子出宫去宣平侯府接崔黎。

  崔黎和肖钰住一个院子,一番动作自然惊醒了肖钰,肖钰听说此事便跟着崔黎一起去了大明宫。

  文生口齿还算伶俐,一路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只隐去了暗卫一事。

  “子明,朕不能亲自前往岭南,你代朕去把时安找回来。”

  “唯,臣一定将时安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肖钰突然跪下请罪“臣有事隐瞒圣人,请圣人降罪。”

  “何事?”

  “肖婕妤有孕是假。”

  “此事朕知道,时安说常娘脉象特殊应是喜脉,但是也有可能不是,要等再过些日子才看得出来。只是不知是谁走漏风声传了出去。朕见此事极为鼓舞人心,便将错就错,打算等瘟疫过去再说。”

  肖钰听完才明白卫清是怎么哄李昭的“此事是女侯一开始便谋划好的。”

  “什么?”

  “女侯怀疑去年秋狩刺杀案,后宫除无喜讯传出及现在的岭南瘟疫都是一人筹谋,所以假传肖婕妤有孕留臣在长安引得他们露出马脚,还将玉牌给了臣。”

  肖钰说着从怀中掏出玉佩双手奉上,文宝去接了呈给李昭。

  李昭一手握着玉佩一手抓着定北,面色看不出端倪“为何不和朕说?”

  崔黎怕肖钰惹恼了李昭,忙道“时安说自己不过是猜测,没有证据,怕弄得朝堂人心惶惶。”

  “你也知道。”

  崔黎心中暗骂自己多嘴俯身叉手道“臣知罪。”

  “时安用什么和你们联系?”

  严师父的镖局在江湖上颇有名声,镖局交好的人上至一州长官下至贩夫走狗,通信自是不难,只是有些江湖之事不能和皇帝言明。

  李昭见他二人不说话心中便清楚了几分“起来吧,时安失踪前可曾说过什么?”

  崔黎和肖钰对视一眼各自起身。

  肖钰开口道“女侯最近的信上说,柳州、雷州一行,让她发现一些端倪。瘟疫的幕后之人用柳州州牧的家人威胁他还用官职来利诱,在雷州武将中安插了人手,但是梧州竟是铁桶一只,让臣调查梧州上下官员的资料。”

  “可查出了什么?”

  “还未查出奇怪之处。”肖钰撒了谎,梧州州牧乃是赵令公的学生,因受牵连贬谪到岭南。

  肖钰一得知此事便送信给了卫清。

  肖钰接着道“女侯上了岛便还未曾有过信件。”

  “那宫中可有异动?”

  “肖婕妤身边的一位女使形迹可疑,白薇在盯着。”

  李昭思索一会儿“时安的猜测不会是平白无故,她是唯一跟那人手下正面交锋过的人。”

  “她看人一向从行事风格入手,朕跟她比试时她从来没输过。你尽快从这边找到线索,去年的那个马奴还在大理寺押着。”

  “臣明白。”李昭的意思是从太子遇刺上入手,不介意让那人来后宫认人。

  外边天色将明,“你们去吧,子明,找到时安便让她回来,你来替她。”李昭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文宝,文宝转给了崔黎。

  “唯。”崔黎和肖钰心思复杂地相视一眼。

  李昭该去上朝了。

  二人出了宫肖钰问道“圣人他对时安……”

  崔黎四处打量一番确认无人“用情甚深。”

  肖钰像是被什么打到一样“你说的不是兄妹之情?”

  崔黎摇了摇头“时安还以男儿装示人时便已有了端倪,只是那时没人往这处想,也就我……”

  “你怎么知道?”

  崔黎一时被问住“我,我,喜欢这东西哪能藏得住……”崔黎挠着头又是苦恼又是窘迫。

  肖钰没为难他“时安这性子,两人怕是不可能。”

  “不是怕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崔黎突然感慨道“所以我说圣人用情甚深,放了旁人,一道圣令,时安又能光明正大抗旨么。”

  肖钰在心中暗想着往日种种,也不禁感叹李昭用情甚深,明明有那个权利却尊着时安的想法,还将宫里的女使内侍调出来在侯府侍奉,心中暗叹可惜。

  肖钰转念一想,时安那个修身修心的性子应是还未动心,还好,还好,要不然有的她折磨的。

  崔黎突然道“我得快些去了,看圣人的样子,时安的情形怕是不大好。”

  “记得给个信回来!”

  崔黎快步离开“知道了。”

  崔黎没有回去直接去了驿站领马,李昭没有给崔黎手令,崔黎想了想,将卫清的玉佩拿出来晃了晃。

  谁知那驿丞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就将玉佩还给崔黎,问都不问就将开始办文书。

  崔黎将玉佩在手上掂了掂,心想带着这东西就跟带了李昭在身边一样。崔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胡思乱想都甩出去。

  崔黎双手摁在案上上身前倾放低了声音“这玉佩究竟是个什么说法?”

  驿丞恍若未闻。

  崔黎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坏笑道“你若是不说,这玉牌我也不拿了,就放你着。”

  那驿丞手抖了抖“崔监,您莫要为难小人。”

  崔黎见有戏便得寸进尺“那你跟我说说,这玉牌,究竟是个什么说法,大不了我不去告诉宣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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