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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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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狠狠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宣布了暂时将这对奸夫淫妇收押进地牢,待到上头的决断下来,再看如何处置。秋离倒是心善,怕许氏没曾听到县令对两人的处置,愣是掐人中将人给掐醒了,让她明明白白了自己日后的下场……

兄弟相残案到此告一段落,县令在柳玉竹三人的帮助下不仅没有误判,还断了一件棘手的命案,自然对三人充满了感激。当日就在县衙内设下宴席,意欲款待三人,另外也是冲着俞文延的身份想要好好结交一番。

毕竟如今这种可以明明可以靠一身才华投效官场,却偏偏不逐流名利官场,真正做到清高孑然一身的世外之人已经不多见了。县令想要结交几人也不过只是想要结个善缘,倒是可以理解。

秋离与柳玉竹本就不是多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奈何这一路奔波也是很久没有美餐一顿了,一听说县令特地准备了荷花乡最地道的特色美食,不免都有些垂涎。

俞文延也是看穿了主仆二人的小心思,爽快地答应了县令的宴请。

这县令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为人还算可圈可点,俞文延虽不在朝中为官,但为人处世自有他的一套相处方式在其中。席间尽是宾主尽欢,好不热闹。

推杯换盏期间,县令自觉与几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也就多嘴问了一句几人此次自白骨阁外出可是在游历,又听俞文延说是为了寻求一些天才地宝后,县令倒是告知了几人一个在他们看来十分重要的消息。

“……老夫记得离此地几十里外的临安城城主昔年似乎得到了一株稀世灵药,传言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草’。只是这也是坊间传言罢了,这些年也不曾听闻有人见过。”县令喝了几杯酒,叹了口气,大着舌头说道。

“哦?”俞文延双眼一亮,面上表情却不是十分当真的模样,“倒是没有听闻过这‘仙草’的传言。”

“这也算是我们这些官员私底下听说的,俞先生也是差点进入官场的人,自然知道官场中自有这些弯弯绕绕,身在高位,即便是你自身不愿,也多的是人上赶着将好东西奉上来……”说到这里县令才自觉失言,干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吃菜,吃菜……”

俞文延也没再就着这个话题不放,端起酒杯朝县令又敬了一杯酒,面上依旧谈笑风生,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了正吃得开怀的柳玉竹身上。

或许,倒是可以去看看那“仙草”是否当真如此神奇。

宾主尽欢的宴席散场后,次日一早三人便架着马车再度上路。谁料马车还没来得及使出荷花乡的地界,就被一道消瘦的身影拦了下来。

“那人可是之前被冤枉的张二狗?”秋离与俞文延坐在车辕上,老远的就看到了前方跪着的身影。

不多时马车也驶到了那人跟前。

“三位留步,”张二狗大声高呼了一身,眼见着马车停了下来,才狠狠朝着马车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张家小哥,你这是作甚?”俞文延没想到这张二狗一大早等在路边,竟是为了给自己一行人道谢,瞧这几个响头都是真心实意的,没两下张二狗的额头便见了血。

“怎么了这是?”柳玉竹一掀开马车幕帘就看到了这么一幕,顿时两道秀气的柳眉就拧在了一起。

“小人身无所长,昨日已将兄长身后之事处理妥当。如今家中再无亲人,诸位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若是几位不嫌弃小人愿就此残身,为几位鞍前马后了却此生……”

张二狗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随后又是重重地朝几人磕起头来。

“这……”俞文延也不曾见过次阵仗,他就说呢,这张二狗看着也是个重情义的,怎么一被释放竟没有想过来谢过几人,谁曾想竟是在这里等着呢!他们一行三人本就是轻车从简出来的,这会儿多个人只怕要不方便……

“别磕了!”柳玉竹终于没忍住出声道,见张二狗不解看过来,柳玉竹才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就应该爱惜。更何况你与别人不同,生你身的父母皆已不再,你兄长含辛茹苦将你抚养成人,如今你却是如此对待自己身子,如何对得起他们?”

柳玉竹自问自己的话可能说的重了些,却没想到看起来三大无粗的张二狗听了她这番话后竟是虎眸含泪,一副昭然欲泣的模样。

而那厢秋离与俞文延虽能理解张二狗的心思,却也没有想到,这么大个汉子竟是说哭就要哭了的摸样,一时间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谢谢小姐关心,只是小人家中再无亲人,小人也不愿娶亲平白耽误了谁家姑娘……更何况,若不是几位大恩,小人只怕早就随父母兄长去了。小人思来想去,万不敢做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宁愿就此给几位做牛做马以报几位的大恩大德。”

柳玉竹见俞文延与秋离完全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又见张二狗实在可怜真诚,心中一软还是松了口,答应张二狗跟着几人。

柳玉竹一松口,秋离俞文延自然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张二狗一七尺男儿,见几人终于答应让他追随,顿时又哭又笑,实在有些滑稽,众人都被他逗乐了起来。便是秋离原本不适队伍中莫名多了一个人,此刻不满都在欢笑中消散了。

一行人嘻嘻笑笑地继续上路。

张二狗看着憨壮,没想到赶车倒是一把好手。他生在乡野,也识得一些寻常药草,或是一些民间偏方,倒是与俞文延也能搭上一些话。车辕上多了一个张二狗,秋离倒是不好再挤在外头,只好缩回了马车中与柳玉竹作伴。

“小姐,你的脸色看着有些不好,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马车行进了有段路程后,秋离忽然注意到了柳玉竹的面色有些苍白,连忙关心道,“不若停下来休息一番?”

“哪有那么娇贵?京城离此地数十里地都没事,怎地如今才出发就出问题了?”柳玉竹笑了笑,强压下身体里难掩的不适感,安慰秋离,“一会让师兄听到了又要着急,我无碍的,不必小题大做。”

见柳玉竹坚持,秋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尽量避开柳玉竹,给予她足够宽敞的空间休息,索性车厢中的空间尚大,柳玉竹也只注意到了秋离的小心翼翼。

“可是想出去与师兄一道坐?”柳玉竹还当秋离是不能与俞文延说话,这才有些不习惯呢。

秋离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让柳玉竹误会,顿时俏脸飞上红霞,羞恼道:“小姐瞎说什么呢?秋离不理你了!”

“好好好,”柳玉竹连忙让步,见秋离对俞文延确实有意的模样,心中一动又开口道,“师兄自幼长在白骨阁,于门楣家世之上并不如寻常男儿那般计较,若是……”

“小姐!你又胡说什么呢!”秋离面上一红随后又是一白,似乎真要生气的模样,柳玉竹这才闭嘴,连连讨饶着不敢再提。

“咳咳……”只怪柳玉竹自己与秋离笑闹得太急,竟又引起了肺部抽疼,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秋离还当柳玉竹与平常一般,只是笑得太急才引起的咳嗽,埋怨了柳玉竹几句,又从车厢的暗格中拿出了水囊,轻车熟路地给柳玉竹顺气喂水,折腾了好一番后柳玉竹才平静下来。

“师妹,可是身子又不适了?”车内的动静太大,外头的俞文延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关心道,“可要停下来休息一番?”

“不必,我已经好了,劳师兄担心了,赶路要紧。”柳玉竹靠在秋离的肩上,有些无奈地与其对视了一眼,幽幽道,“瞧我如今这幅身子,气不得,闹不得,笑得放肆点都要好一通折腾……”

秋离听柳玉竹这么说顿时一阵心疼,杏眼含泪:“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自己,等咱们回到了白骨阁一定会找到治好小姐的药的。”

“希望吧,”柳玉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靠着睡一会儿,一会儿到了你们再喊我。”

秋离自然没有意见,放任柳玉竹休息。可直到马车到了下一处落脚点的时候,柳玉竹还在昏睡着,众人这才发现了不对。

俞文延替柳玉竹把了半响的脉,俊秀的脸庞越发凝重,便是迟钝如二狗子都察觉出了柳玉竹身体的不对。就在几人着急着准备连夜赶路,去找一个医疗条件好些的城镇给柳玉竹治疗的时候,昏睡了整整一日的柳玉竹才幽幽转醒。

“这是怎么了?”柳玉竹一睁开眼就见到三人大眼瞪小眼,具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秋离眼眶通红着,一见柳玉竹终于醒来,连忙将她抱了个满怀,一口一个“小姐”,语气里皆是失而复得的紧张感。就连一贯风轻云淡的俞文延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柳玉竹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只怕自己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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