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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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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域再北边的雪那么的大,那么的久,一直是纷纷扬扬的。如果没有北寒家的凛冬军在哪里驻扎,那么一根鸟毛你都不要想见到,但今天就是在这个人烟稀少,再往北就是人间禁地的地方走出了一个男人,他是有冰莲一样的高洁,冰莲一样的冷漠,冰莲一样的淡然,赤脚走在洁白的雪上,足边盛开晶莹的花朵,一个美丽的男人!

“什么人,站住”凛冬军里的士兵呼喊道。

天地眷顾的男人,怎会因为呼喊而停止行走的脚步?

于是士兵继续喊着,男人继续走着,涌来的士兵更多了,男人的脚步却更慢了。寒甲包裹的士兵马上就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为首将领高声喝到:“站住,报上名来,不然不客气了”。

“他就是死在你们这样的生物手里?”冰雪风暴随着男人的疑问应声而起,向他手里裹挟,一直压缩,当一朵棱角分明的冰晶花骨朵在手里凝结,男子说出了第二句话:“让开”。

“拿下”将领带着士兵一拥而上。

“嘭”花骨朵盛开了,但冰晶之下无活口!

男人接着走,消失在雪雾弥漫的冰原里......

雪域雪山融化的水汇成江河一直流,往西南挨着流经北山城、春城、炎城,流过北山城恰巧目睹了这里的罪恶。

在哪里,城边的村落里看不到老人,因为活不到那个岁数,也看不到小孩,因为长不到那个年龄。易子而食不再是记在纸面的人伦故事,是写在生活中的自然法则。

一直以来,我们向往着童年田埂上的奔跑,这里上演着的是田埂上的逃跑。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光着身子跑着,身上满是水泡,后面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追着,手里拿着石头不住往前砸。小男孩身体被砸得很痛,但他不敢停下来休息,他好不容易从那个热水沸腾里的大锅逃出来,不想再进去了。他想哭,想叫母亲,想和她说脚下石头硌得他好疼,说大锅里的水好烫,但是她已经死了。这件事他是明白的,他亲眼看见母亲被几个侍卫拥进破破的木屋里毒打,然后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病重时,她和他说不要去找药师,因为钱不够。她让他好好活下去,然后放开了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他以为她睡着了,但从那后再也没叫醒过她。

后来有一天,侍卫又来了,抢了母亲留给他的钱。他那时好饿,他问他们哪里有吃的,他们说城外村子里有,后来他就被村子里的人关进了盛满沸水的大锅。

他现在跑不动了,想坐下来,又怕那些人拿石头砸他,他希望他父亲能来救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母亲说他是领主,是一个让人仰慕的人,又说他是领主的儿子,将来不要辜负了身体流动的这股血脉。当然,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说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说了。对于那个所谓的父亲他心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只要能带他走,不让大锅煮,不让石头硌,那就认他当父亲,不过他终究没来!

追着的人赶上了他,开始拿石头砸他,里面的有人说:砸烂了会不会不好吃?众人这时才稍稍收回力道,又有人说:怕个屁,用刀切不要切?众人觉得也是,开始往死里砸,石头扬起老高高。

然后......在田埂上爆开了一朵花骨朵,冰晶之下无活口,独独躺着的小男孩呼吸着,默默看着。

——田埂上走远了一个男人

小男孩觉得父亲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然后鼓起莫大的勇气咳嗽着问道:“你叫啥?”

“阿九”

......

小男孩裹着死人的衣服回城了,不是来时候的那个城门进的,是另一个。他走进去,走在平民区里,一瘸一拐的,那些村民砸跛了他一只脚。慢慢,慢慢的走,停下!他瑟缩在一个角落里,疼痛的呻吟,没有人理会。经历这样苦痛的人,应该都会长成恶魔吧,知道他经历的人也许会想。

落日黄昏中,一个砍材回家的黑丫头走近了他,用粗糙的手轻轻点了点他脸上的伤处,问道:“很疼吧?”。

“嗯”

“我背你去我家吧,我摔跤就是我阿爹给我揉的,揉揉就不疼了,我叫我阿爹给你揉”

后来的岁月中,这个平民窟的一个破房子里,就多了一个小跛子和一个黑丫头天天在一起玩耍,直到他们长大!

小跛子第一次问黑丫头叫什么,黑丫头说:“大莲花,你呢?”。

“阿九下”。

“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个人叫阿九,阿九之下无敌手”

......

遥远的炎城分院里,一派祥和,紫气东升,气贯长虹,乌烟瘴气!

这是一场生存与灭亡,关乎后代发展与繁衍的哲学性故事:

分院某个女生不留意观察的角落,围着一群小男孩。这群小男孩亲疏有别,隐隐分成两派,一派贵族,一派平民。打头的是代表,一个油嫩小少爷,一个雀斑小胖子。他们两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小少爷开口,语气严肃的道:“导师说不能打架,这样比你敢不敢?”

“比就比,谁怕谁”小胖子自信满满的道。

“是条汉子,输了就要放弃她”小少爷语气不遑多让带着些忧郁道。

“来吧”

旁边一个做公证人的小男孩闻言喊道:“预备”。

准备号令出来,两人不慌不忙的脱下裤子,给对方一个藐视的眼神。这时又响起声音:“开始”。

小胖子在开始的命令发下后先声夺人,屏气凝神的那么一挺肚子,两跨之间尿去老远。小少爷一看这个距离暗道:有些本事,争先恐后的一抬屁股,排泄之物甩起老高。两人似乎是此道高手,像剑客一般“剑出无物,傲视群雄”。尿完带着志在必得的信念,唯我独尊的高傲,睥睨天下的霸气,转身负手而立,两人身上都渲染出一种寂寞,一种无敌是多么寂寞的寂寞!

到底谁胜谁负,鹿死谁手呢?

一个鼻涕“飞流直下三千尺,口袋里面不揣纸”的小跟班努力束缚着鼻涕、摇头晃脑的撇开手指,一节节的比量着,做了一番加加减减的计算,把结果汇报给那个说开始的小裁判。小裁判得到结果,搜刮一番肚子里的墨水道:“据悉,本次尿尿大赛白硕的成绩是十指,郭成成的成绩是...成绩是...”。

那两个遗世独立的高手,被这挠心把杆的话语弄得心绪起伏,小心肝七上八下的跳着,众男孩都吞了口激动的唾沫,直勾勾看着小裁判,期待着结果,树上的鸟儿也不叫了,仿佛竖起了耳朵。

原本小裁判还想要卖弄一番,看到所有人满含杀意的眼神,明智的立即公布了结果:“郭成成的成绩是十指半截,以略微突出的优势险胜白硕,夺取桂冠,有请新一届尿王上台,大家掌声欢迎”。

“获此殊荣”的郭成成来到了人群中间,向四面鞠躬回应,拿着一朵他和白硕出资购买作为赌注的花朵道:“我很高兴,我能够夺得这个冠军,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从小抱着我尿尿才造就了我非凡的本领,其次我要感谢台前幕后默默付出的工作人员,没有他们的辛苦就没有这个公平公正的平台,最后我要感谢自己,感谢自己每次对距离的不懈追求,才造就了我今天的辉煌,谢谢大家”,说完他拔开人群来到了白硕的身边,和神情萧索的白硕友好握手,咬着鲜花去行使胜利者的权利了。

众人拥护着郭成成走远,白硕留在原地独自悲伤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奶狗。

得胜归去的郭成成,带着人回到了班级,在班级里环视一周,径直来到了丫丫所在的地方。他小短腿往下一跪,横咬花朵,甩甩头发,眼神深邃的看着丫丫道:“丫丫你是一朵美丽的花,我稀罕你”。

吃瓜小群众,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我要你稀罕?”丫丫狠着两颗虎牙,一手叉腰,一手薅起郭成成头发,直接送出了教室。接着又走进教室,鼓着脸对吃瓜群众道:“看什么看,臭坏蛋,有本事和丫丫打一架?”。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留下的人吓得轰然而散。

郭成成也是悲催,你知道丫丫是朵花,但不知道丫丫是朵霸王花,你也不知道丫丫还有个哥哥,哥哥叫阿九,冰晶之下无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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