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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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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伍子墨这里,伤口才缝上一半。莫恩便抱着大鱼哼着小曲跳进了小院,正想问莫爷爷子墨哥回来没,就看到了他子墨哥身上的血痕森然,眼圈刹那就红了,丢开大鱼跑来站在莫爷爷身边倔强道:“我不去上分院了”。

伍子墨看着莫恩“叛逆”的脸色,怒斥道:“你不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你”。这是伍子墨第一次对着莫恩发火,莫恩看着怒目而视的伍子墨,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转身跑出小院不知待在哪里躲着伤心。

伍子墨也知道这么做有些过激,但为了莫恩的未来,他在这事上不得不铁石心肠。一连三天莫恩都没回来,这让人很担心。这样的心情驱使伤口稍微好点的伍子墨出门去找,老乞丐也不知是良心发现整地,也跟着伍子墨一同出了小院。

“徒儿啊,你这么挨着挨着人问,不是徒废力气吗?大可以先去莫恩小子平日爱去的地方找嘛”。

经老乞丐这么一提,关心则乱的伍子墨一拍脑门,诧异的看了一眼老乞丐,便依照这方法去寻觅。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没发现莫恩。便试试运气的往边街下街和南岔口的平民区找去,不料到了民区中部到是遇到了场热闹。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和一个三十多身披金纹耀光甲的疤脸汉子斗得虎虎生风。许是那莽汉玩腻了,手中青光一闪,轻轻一拳将青年崩开老远,伏地吐血不起。汉子接着走向前用脚踩着青年的脸道:“跟我说什么没有租房,便是这炎域都是领主大人一人的,你踩这土地不用付钱?大爷说要个多少就是多少?不给你拿命来付”汉子正说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粉面女孩就从人群中挤出,跑来死死的拉住大汉踩脸的那条腿,想把它挪开,可是使出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疤脸大汉见这么个人儿竟敢撸虎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女孩的脸上。

听到响声的青年看到自己妹妹被打,悲愤的喊了句:“雅儿”,然后挣扎欲起,可是怎么都脱不开脚。倒是那个疤脸汉子看清了女孩的相貌后,手捏着其下巴道:“啧啧啧!很久没开过荤了,今天就尝尝鲜”。

说完另一只手就开始卸甲脱裤,想当着这茫茫多的平民羞辱那女孩。女孩眼里惊恐,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泪水溢满眼眶。而她哥哥在疤脸男的脚下,双手杵地欲掀翻疤脸,嘴里嘶吼,脸上睚眦俱裂,太阳穴青筋爆跳。他倾尽全力上顶,做了所有努力,发现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时,颓然的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恸哭。

旁边围观的平民也不是冷血之人,但他们都认识这疤脸畜生,他是领主府侍卫团的一个团首,战力强大修为高深,以欺民为乐。由于脸丑无女子喜欢,便多了个侮辱平民女子的癖好。平日里他都被派遣巡游中城,不知怎么,这次竟是他来收租税,平民自知强出头只是罔送性命,便不敢言语。

疤脸丑汉刚要去撕女孩衣服,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了他的雅兴。

“大人真是好品性,悠悠众目也下得去手?那个小哥欠你多少税钱?我替他给,这事要是领主知道怕是不好”。

疤脸以为是中城哪家公子这么大胆子敢出言阻止,见到是一个黑毛黑眼的贫小子,怒道:“贱民,你敢反老子,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杀死一批贱民,领主大人也不见得会呵斥我一句,你还想用他压我?”疤脸松开女孩,侧身对着伍子墨扭扭脖子,狞笑道:“今天拿你的命来平复老子的怒火”。

正上前,一群和开始青年差不多大的青年少年,千多个呜哇呜哇的提着木棒铁棍的冲了上来,首先扑上疤脸的人还没碰到疤脸,便被疤脸透体而出的青色罡劲崩开,散得七零八落,完全无法和疤脸抗衡。疤脸脚步不停继续对着伍子墨走去,同时摸了摸手臂金甲的某个符文,符文上青光隐去,一大群银甲像潮水涌出,一下就把那群青年少年全部制服。

随着疤脸的走近,伍子墨感受到了厚重的压力,眼睛一缩想到: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先下手为强。从怀里掏出那把花纹匕首,朝疤脸刺去。

疤脸看着到身前的匕首,不闪不避,一把捏住,一推一拉把人带到跟前,抬脚踢飞。当远远劈开的平民以为那出头黑头少年死定了时,疤脸却是松开匕首,转身挥手,脚步略微慌张的带着银甲侍卫离去。

疤脸才出平民区就呕出一大口鲜血,心里默念:“不可能!炎域怎么可能有这种强者”。疤脸茫然到捏匕首的巴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没注意。

人群中的老乞丐对着疤脸去的方向笑笑,而后一脸悲伤加关切的跑到伍子墨身边来扶起他,边扶边哭丧似的喊道:“我的宝贝徒弟诶,你要是缺胳膊少腿了,我老人家还指望谁养老送终啊,我的苦命徒儿啊”。

“闭嘴,没事也被你喊出事”伍子墨站起耸耸肩,觉得莫爷爷这缝针术是真不赖,这一下也没把伤口的线扯开。这货还在暗自佩服呢,那个叫雅儿的女孩就扶着他哥哥在一群青年少年的簇拥下来到了伍子墨面前。青年忍痛躬身拂肩道:“多谢小哥仗义相救,木军改日定当答谢”。说完又一拜,领着人群在矮楼中消失。

伍子墨又不是贪图他的报恩出手,便也没将其话放在心上,他现在紧急的事是找莫恩。无头苍蝇般寻找,直到黄昏也没找到人影。伍子墨做好次日出城寻找的计划,拖着劳累的身体回了小院。

哪知道,莫恩早就从雷锻铺子回来,已经做好一顿拿手鱼宴等他了。要是没有这懂事的殷勤,保不齐还得被批评一顿。伍子墨兴致缺缺的扒完饭,拿着毛选上房顶就月光看着,心不在焉的思考着白天的事情。他在想:他是入乡随俗的做个任人欺辱的平民,还是力争上游的做个肆无忌惮的贵族。世道真就只留给人这两个选择?可这世道也当真无情!只有风吹翻的书页在诉说一种天地的美好,一个书主人享受过的美好,当时他还不觉得,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清风一起酥人醉,旭光金缕扣柴扉。西城又迎来一个温和的清晨,平民还是重复着昨日的麻木劳作,伍子墨心情任然不甚美丽,只因为昨天为寻莫恩,又翘了雷锻的打铁日程。今天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批斗。

怀着忐忑的心情,伍子墨来到铁匠铺,出乎意料的是雷锻并没有重复昨天的故事,这到是让伍子墨的心七上八下了。雷锻也不看伍子墨,问着伍子墨道:“墨小子,今天开始我便教你真正的铸术,我们这一脉不像其他,你得熬得住才能有所成就,如果你怕吃苦,那么早早断了念头也是好的,现在放弃也还来得及”。

“嗷~有多苦?雷叔,我试试看”伍子墨扯起一个笑容道。

雷锻灿然一笑,觉得他果真没看错人,便支起古怪的铁桩,铁桩上面旋转的铁手铁拳密布,扣动机关后便随机的运动起来,若是没有护具,一般人站在里面估计会被锤成烂泥。

雷锻站进桩中感受铺天盖地的攻击夹杂的劲风,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伍子墨道:“墨小子,看好!锤技八面来风”,说完手里的锤上铭纹闪烁,身体带着锤头在方寸之间游走,“嘭!嘭!嘭”无数声后,身体甩动锤头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砸倒身边所有的铁桩。

伍子墨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至少看得醉了。锤如蛇蜿蜒,像弱风扶柳,翩然落定之下,隐有泰山崩落的险绝。和白无畏在长蛇林场的“白猿提臂”的凌厉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有其拍马难及的神韵。伍子墨双手不知不觉的想拍掌,他从来不认为这雷叔是个高手,最多打铁是个艺术家,如今看来无疑是走眼了。

雷锻很满意伍子墨呆如木鸡的表情,将铁桩复原对伍子墨道:“来试试”,不由分说的把锤子递给了伍子墨。

接过锤头,伍子墨咬牙进了桩阵中,轻轻一锤砸偏某个铁掌,桩阵似乎坏了般没有动静。这让伍子墨腹诽:雷锻下手太重让他练不成那令人目不暇接的锤法,熟不知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等伍子墨腹诽完,铁拳、铁掌、铁叉、铁刀、铁剑...横的、竖的、撇的、捺的、挑的...风一样招呼上来。伍子墨胡乱挥挡几下,接着疼的、苦的、辣的、酸的、麻的...就在身体上绽放开来。

不到一分钟,伍子墨就大汗淋漓的趴将在地上,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怎么样?墨小子要不要放弃,就算你放弃了,雷叔也能教你些皮毛铸术,后半生不说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是能保证的,如果你不想那样,当你能接下所有的攻击时才算入门,破阵而出才算大成,百炼钢成绕指柔,千锤金出缠腰贯!那时候就可以教你真正的铸术了!”。

在伍子墨心中铸术不铸术倒是无所谓,八面来风是一定要学会,没有强大的“国防力量”保驾护航,大体只能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不理会雷锻,默默撑起身子,来开新一轮的“调料铺”。

雷锻开怀的走进铺子,他在燃起熊熊烈焰的炉子里看到薪尽火传的希望。当伍子墨正在苦苦磨炼时,中陆西洲也有人在砥砺,只是那人却没有吃瓜群众观赏,那伍子墨的这吃瓜群众是谁呢?

只见离雷锻铺子老远的一颗老槐树的分枝上骑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的鸡窝头里伏着一个小雪团,一老一小,一人一兽就那么大眼小眼的看着受虐的伍子墨。老的口里还啧啧有声:“咦咦咦,往左往左,右右右,哎呀~,背后背后。乖徒儿喔!你丢尽了老夫的脸咯!”。

“转身转身,唉~”老乞丐激动的“嘭”站起身,带着的是球迷对国足的心情,摇落一地树叶。“只道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试试啊”,如果伍子能看到这老乞丐的指手画脚一定会这么说。好在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树上的动静被树下那家的悍妇察觉,看到树上骑着个老头,以为是哪个老不羞在偷窥她,张口便骂:“你个老不死的,上面有你婆娘?就你那没二两肉的身体,能顶啥子用,啊!你要摔死在老娘这院子,好歹老娘都得赔,你嚯嚯谁不好你来嚯嚯老娘,老娘是到是这十里八街的美人儿,也不是你这老头觊觎的,识相快点滚,还有下次老娘男人锤死你这个老淫魔”麻脸雀斑老妇人还不解气,一边进屋一边还在数落。

树上得意忘形的老乞丐如遭重击,想他堂堂王者,世间巅峰,什么阵仗没见过,硬是被那泼妇骂的哑口无言。他对付冰帝时都没退缩过,现在却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车祸”现场。只因为他那王者之耳听到了一句那老妇的嘀咕:

“唉~其实那老头也是不错的,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也是干干净净,刚才是不是太过了,应该给他一点希望的”悍妇翠花张着一口黄牙惋惜。

伍子墨一遍一遍砸着铁桩,西洲的一处府邸却是有人杀死一个又一个的陪练。时间一晃而过,日暮早已西沉。伍子墨结束后擦擦汗水,那个人却抹去全身的血水。伍子墨觉得自己今天很充实,汗水流得很值,那人却认为那些生命浪费了他的时光,所以该死,所以血水都是肮脏的。伍子墨回到家站在院里,那人进殿坐在宝座上,两人一同看向天穹高悬的明镜,都觉得赏心悦目,只是不知月光照在哪方是更皎洁些的。

“子墨哥,吃饭了”

“喔”

四人围在井盖边吃着四个清汤寡水的菜,吃得口齿生津。殿中一人吃着山珍海味的佳肴,显得郁郁寡欢。这是两种极端,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生命,却有着一种微妙的缘分,这缘分叫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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