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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繁华与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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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边睡了一晚的“孤儿军”混着早上入城的人流也进入了炎城。刚一进炎城入眼便是参差不齐的别墅群似的建筑,这些建筑都是一些店铺,酒楼等的商业区。值得让人关注的是:建筑上附有大大小小的巩固建筑的铭文。建筑边的道路四通八达,路上人群川流不息,异兽拉着的车驾纵横奔流,怎一个热闹了得。

“孤儿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切,还来不及品味。扎眼的“孤儿军”便被守卫硬生生拽出,拽到城墙边空地里待着。伍子墨和二狗子也不例外。拽出二狗子的麻脸守卫,还朝着这集中起来的两三千的“孤儿军”吐了口水结结巴巴呵斥到:“丫...丫的,就你们这群臭乞丐还敢进炎城,要是在平时,统统给你们杀光”。伍子墨看到他乌黑的嘴唇上带着的飞沫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傲娇的趴在那一口“折腿”的黄牙上,心里冷笑:“极品”。

说完麻脸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对着和他一样着装的手下吩咐到“两人十个,带去西城,不要放跑一个。臭烘烘的,别打扰了今天领主大人宴请的贵人”。然后这孤儿军就被放羊似的赶去了西城。

西城是这座巍峨半圆巨城,仿若被两刀三瓣,从大门处平均切开后的西侧扇形。一条三千米宽的大江从它和中城边界直直流过,使得两城界限分明,如果这算是西城中城平分的特色的话,那么西边陡然矮了十米的城墙便是西城“独领风骚”了。

去西城是要走水路的,在这边有码头似的建筑,靠边停泊着大小不一的船,里面一叶扁舟居多。

伍子墨和二狗子们十人是被两个胖子带着向那去的,其中一个在半路的时候的时候就借故尿遁,去了一栋装饰别致的三层茶楼吃喝去了。像那样的三层茶楼沿途还有不少,墙上也都刻有巩固墙壁的铭文。住在里面的人衣衫都比较精美。

现在带着伍子墨他们的这个胖子有些不耐烦,好在见到了码头,便耐着性子催促道:“走快点!”。码头也不远,很快就到了。一上码头那个胖子便快速呵来五个扁舟船夫,厉声吩咐到“一人两个,带到江那边去”。胖子神情和他的麻脸长官像极了,说完钱也不给就走,也不说这些人过去后如何处理。这是对生命的淡漠,也对!人们常对细小的责任都万般逃脱,何况是对这与其毫不相干的生命,哪怕这个生命要求不多,只是那一点点的善意。

船夫麻木到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顺从的带着人向西城划去。

带着伍子墨和二狗子的是个老头,年龄六十左右。老头发花白似宣告着什么不幸,黝黑面色写满沧桑,浑浊的目光里透出对世态炎凉的明悟。老头看着这两个十五岁左右和十二岁左右的男孩,见到他们衣不蔽体的惨景,以为是逃难来的,便和蔼问道:“孩子从哪里来?叫什么啊?”。

不等伍子墨开口回答,舟上用手划着水的二狗子便停下手中的忙碌和对河水的打量,兴冲冲的回道:“我叫二狗子,我们从城外来啊”,没了领路的守卫的气势压迫,二狗子回到了乐天派的形象。他灵动的眼睛看着老头,笑开一嘴洁白的牙齿。

看着这样的二狗子,老头子不由得喜欢,二狗子的样子让这花甲老人想到了三年前溺死的孙子。于是又开口问道“你父母呢?”。

听了老头的话二狗子神采奕奕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似乎满不在乎的回道:“四年前死在了赤铜山脉的矿洞里”。

这句话让老头浑身颤动了一下,想到一个他一直不愿接受的事实,忽然有风吹过,湿润了浑浊的眼眶。此刻一切都静下来,木舟和水一同缄默。

舟行过一段距离,遥遥的望见了西城河岸。老头打破了长时间的静默,向伍子墨看去问道“孩子,有什么打算?”。毕竟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可以做主的人。

伍子墨开口道:“不知道”。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和我老头子过活,我向别人说你们是我的堂孙,来投亲戚。老头子就图个热闹”老头侧头慈祥的看着二狗子缓缓道。老头子只是图个热闹吗?谁也不知道。

二狗子听了这话一下开心起来,想着有住处可以不用回那个臭气哄哄又狭窄的“狗篷”,一下子激动起来,连鼻孔里被死死吸住的鼻涕也不受约束的滚到嘴边。二狗子按捺住兴奋看向了“狗子哥”,一切由他定夺。

伍子墨现在也没有什么法子,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老人给的建议是现在最好的出路。于是便礼貌回到“好,谢谢爷爷!”。

二狗子听到“狗子哥”同意了,“啊喔”的一声从舟上蹦起,落下的瞬间压得舟挤出无数晶莹的浪花。浪花四溢,使老头子在脸上也溢出笑容,他再次看着二狗子的笑容,那是然他悲喜交加的笑容。浪花渐落,渐落了伍子墨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绷紧的神经。

就这些时间,小舟已经靠岸。

舟头靠岸,一老两少下了舟。缚住舟头就进了西城,西城也很大,但远远比不上中城繁华,全是平民窟的惨淡光景,可以料到里面有许多人家也是吃不饱饭的。

西城建筑没有什么特色,硬是要形容它的话,“一锅乱炖”是贴切的。老头带着两人进入了一个四合院一样的房子,房子墙面没有铭文。进门左边是杂物房兼厨房,右边和中间是卧室。中间的院落里有一口井,一条藏獒一样的大狗蜷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看到老人,“哗溜”一下站起跑了过来,围着三人转了两圈又回原来的地方趴着了。对两个陌生人视若无睹。

老人进来后说道:“老头姓莫,以后算是一家人了,你们就叫我莫爷爷吧!”,说完又微笑着指了指右边的房间道:“你们两个住那里,去看看”。

右边房间分为适中的两个阁间,都放置有一张床、一张木桌和两个凳子。二狗子选择了里面的那张,因为床小。粗布被单因为长时间没人管理而落满灰尘,墙上的稚童用黑炭描绘的黑炭涂鸦却被摸得光洁,这是怎样复杂的场景。一切都很简单,即使这样也比伍子墨和二狗子穿的那身体面得多。正因如此,二狗子虽然艳羡这张床,却迟迟不敢和它“相拥”。

莫老头,本在左边杂房里做菜,觉察到两个孩子的窘境。放下手里的活,进中房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他儿子的,一套他孙子的,让他们换上。

一番鸡飞蛋打的整理让这个不大的冷清的四合院有了人情的温暖。收拾后三个人围着院里的井盖享用着三个菜,二狗子的衣服有些显小,伍子墨的显大,莫老头的刚刚好。

一碗腌咸菜,一叠炖萝卜,一碗菱苇汤(这个世界独有)每人一个馒头。这顿对于三人有划个人时代意义的饭,大家都吃的有仪式感。细嚼慢咽中伍子墨脑海浮现了对现在这个新身体的印象。在刚才的洗漱,他从盆中一睹了自己的“芳颜”:光头黑眼,脸颊深凹,面色蜡黄,比二狗子还瘦,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在这个世界,这个年龄,这个身高也只算普通,整体颜值比起前世是不如远了!好在身体瘦归瘦蕴含的力量却惊人。

饭后,是吹牛的大好时光,从一些琐碎的小事聊起,后来老人轻描淡写的聊出了他的悲伤。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也是死在了赤铜山脉的矿洞中,体魄强健的老婆子听到噩耗当场撒手人寰,疼爱的独苗孙子,因为无人看管不慎被溺死在来时的那条大河里,而且不是孩子贪玩的原因。有人看到是江中乘船游玩贵族的恶趣味使他致死。(这种罪大恶极的人,竟没有遭到人们心中敬若神明的执法者的审判!)三年来他一直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现在眼前这两个孩子和他成了彼此的依靠。他对余生又有了些许盼头。

再多的话也有结束的时候,就在莫爷爷起身的时候,伍子墨又向他问到:“莫爷爷,我力气比较大,有什么方法可以挣钱,帮你减轻负担的吗?”二狗子听到这话连忙嚷嚷道:“还有我呢?”

起身的莫爷爷心里暗赞两个孩子的懂事同时,也在细细思忖能让他俩学着做什么?这是关乎他们一生的选择:和自己一起去码头务工要遭受贵族的折磨,出城砍柴火卖给贵人,城外密林又有异兽,江上捕鱼倒也还行。赤铜山脉找药材也是十分危险的事,出城种植赤炎米的话容易犯错。以后要能活,必须得学门手艺,到哪都能吃得开,寻药这手艺太危险。看来只能这样试试了,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同意。一番思考后莫爷爷开口道:“子墨,你估计可以胜任哪个活,二狗子也跟着去看能不能留在那打打杂”。有时候这个世界也不差,只是陌生让我们有了隔阂,打破这种隔阂的就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说完,莫爷爷领着两人出了门。出门顺着大街往右走,街边都是住有人家的房子和开着的各种店铺,有卖酒的,卖饭的,卖鞋的。店铺不算很多,零零散散的立着,而且店主大都是一些腿脚不好的妇人,要不就是小孩,生意也不算多好,勉强应付生活。街上游走着的也都是一些老人。

但凡遇到莫爷爷的人,都会尊敬的亲切的打个招呼。走了一段时间,莫爷爷带着两人在街尾停了下来,说到了。

眼前是一个随意搭建的打铁铺子,人站在外面就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叮当,叮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如果有人仔细听的话,能感觉声音里含着某种神奇又特殊的旋律。想来铁铺主人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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