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她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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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像是被钉住了般,无法移动脚步,也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底却有千言万语。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从躯干到四肢,完全的颤抖。

她输了,而她的意志、她的决心也在此刻彻底瓦解崩溃了。

她不自觉地移动脚步,然后走出房间,往楼下而去。

当她走到楼下,开了门,她猛地回神。

她不该下来,但当她发现时,人却已经站在他面前。

不是打定主意不见他,不听他解释吗?为什么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因为爱吗?因为对他有爱,所以她最终还是无法铁石心肠?

看见晁然然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早已又湿又冷,又倦又累的傅启闻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倔强的晁然然不愿承认自己心软,也不愿接受自己是如此爱着他的事实,于是,她武装起自己,装出冷漠又决绝的样子。

“拿去。”站在屋檐下的她,顺手在门边拿了一支伞,手臂一伸,迎向了他。

“晁然然……”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她将脸一别,强装无情状,“我是不希望你昏倒在我家门前,让街坊邻居当笑话讲。”

他微蹙浓眉,看看她,看看她手中的伞,然后再将视线移回她身上。

迎上他炽热又深情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心里一慌,她露出羞急且不知所措的表情。“你到底要不要拿去?”她又一次将伞迎向他。

他目光一凝,伸手抓住了伞柄,然后突地一拉。

“啊!”她来不及放手,整个人被他往前拉去。傅启闻松开伞,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做什么?”末料他有此举,她羞恼地瞪着他。

雨水打在她脸上,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但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澄澈而深情。

“你为什么下来?”他突然问道,声线有点哑。

她眉心一拧,“当然是要你走。”她负气地道。

“你何必管我走不走?反正你已经让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他的目光锁住了她,即使疲惫却还锐利。

迎上他如炬的目光,她一阵心虚。

是的,她早已打定主意不理他,也不听他解释,她为什么要下来?

她知道原因,她非常清楚,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但……她如何在他面前承认这一切?

“如果你连听我解释都不肯,就不必理会我,不是吗?”当她终于下楼来,他知道……她并没有真的铁了心肠。

她是个温柔又温暖的女人,但当她有所坚持,也可以很倔强,很有个性。

如果她真的不再留恋,即使他倒在楼下,成了化石,她也不会下来。

她愿意下来,他当然很高兴,因为那表示她心里还有他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他对她不愿听他解释感到生气,为什么她连听他说一句话都不肯?难道她真的以为他是那种跟自己小姨子暗通款曲的混蛋?

“你……你放手,我要上去了。”她羞急地挣着,但却被他拉得死紧。

“你真的不听我解释?”他盯着她。

“不。”她气恨地瞪着他,“我亲眼看见了,没什么好说。”

“你眼睛看见的保证是事实吗?”

“你没听过‘眼见为凭’这句话吗?”

“有时人得学着用心去验证一些事情,而不是用眼睛或耳朵。”他说。

她眉心一皱,“心有时会误判事实。”

“是吗?”他眉梢一扬,“那么你看见了什么?有什么判断?”

“我看见钟婉婷她衣不蔽体,而你还来不及宽衣解带。”她负气地说。

闻言,他胸口的怒火一窜。

“你以什么做根据,认为我是来不及宽衣解带?”他眉心一蹙,有点愠恼地说,“也许我习惯穿着衣服做那档子事呢!”

“什……”明明感觉得到他这句话是气话,是故意恼她的,但她还是动了气,她恼火地斥道:“你龌龊!”

看着已经淋湿的她,脸上那迷人的娇悍及羞恼,他的心猛地一悸。

“你简直是……是……”她想骂他,但找不到字眼。

睇着她那心慌、不知所措、气愤却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表情,也许是冲动,也或者是情之所至,他一把将她拥人怀中,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温柔而细腻,而奇怪的是……她竟挣脱不了他。

这一记深情的吻,让她所有的不安、愤怒及挣扎都放了下来。但很快地,她气恼自己的不争气,然后使力地推开了他。

“你做什么?”她羞恼地瞪着他,质问他。

“我爱你。”他说。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像一张大网紧紧地抓住她。

她心头狂悸,却倔强地道:“你的爱一点都不可信。”

“晁然然,”他沉声叫唤,“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看见了,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她说。

他微怔,“她所说的?你说谁?”

“当然是钟婉婷。”她直视着他,“她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什么?”

“你妻子,她姐姐的真正死因。”

“真正?”

她恨恨地瞪视着他,“她说她姐姐不是死于忧郁,而是因为发现你跟她有不伦的关系。”

“什么!?”傅启闻简直不敢相信,钟婉婷居然会扯出如此荒唐的谎话。

“我原本不信的,但是当我亲眼看见,我……”说到这儿,她突然哽咽,委屈又懊恼。

他明白了,他猜得一点都没错,这一切果然都是钟婉婷在搞鬼。

“是钟婉婷叫你去饭店的?”他问。

“她要我去看清事实真相,而我也看见了。”她怨怨地瞪了他一眼。

“该死!”他恼火地咒骂一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眉心一皱,两眼紧盯着她。“如果她晚上要跟我幽会,她会通知你去破坏好事吗?”

她一顿。“她……”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跟妻子的亲妹妹搞不伦的混蛋?”

“你……”迎上他强势霸气的眸子,她不觉心慌。

她感觉得到现在的他正在生气,生气时的他,活像一头正准备将猎物生吞活剥的猛兽,但却仍有其迷人的、恐怖的魅力。

“我是去跟她说明我跟你的关系,以及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决心。”他说。

“咦?”她一怔。

是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根本没想到当我去到那儿,她会做出那种事。”他试图将一切还原,让她明白当时的情况。

“那种事?”她眉心微蹙,“你是说……”

“我从没想过她会喜欢我。”他说。

她一震,“你是说……你不知道?”

“钟婉瑶死后,最不谅解我,三天两头要我为钟婉瑶的死负起责任的人是她,我怎么想得到她竟喜欢我?”

晁然然整个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起一些事情。

如果他跟钟氏钟婉婷有任何的暧昧及不伦,他就没理由不知道她喜欢他。

难道说……这一切只是钟氏钟婉婷在唬弄她?也就是说……她真的误会他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望着他,眼底有一丝歉意。

“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话没说完,他整个人晃了一下。

“啊!”见状,晁然然急忙伸出手去搀住他。她担心地注视着他,“别吓我,你怎么了?”

“突然有点晕眩……”他说。

他会这样,她一点都不意外。

不吃不喝地在楼下站了那么久,再加上淋了一整晚的雨,再健康的人都会撑不住,更何况是他这个有睡眠障碍的人。

“走,我弄点热的给你喝……”说罢,她抓着他往屋里走。

“我们去找钟婉婷,我让她把话说清楚……”他说。

“不急。”她皱眉一叹,“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他一怔,“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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