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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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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叫喊和哭泣的声音。

解奕文走到阳台一看,惊呼:“哎呀!老王家闺女要跳楼!”

张常明和梅子也来到阳台,看见对面楼顶边上坐着个女人,一手拿个镜子,一手拿粉扑在往脸上扑粉。楼下已经聚集起了十几个人,一声声的喊“别想不开!”,“警察马上来!”,“她把楼顶天窗锁了!”,“谁家闺女,家里人呢!”,有人哭着喊“闺女!下来!别跳!”

对面楼顶老王家闺女化完妆,拢拢头发,哼唱起来,仔细听有几句是:“邻家的小哥哥弹着木吉他,唱那忧伤的歌。为什么那么忧伤?是心上人抛弃了你吗……”

解奕文颤声说:“完了!化完妆,唱完歌,她这是要跳了吗?”

梅子急的眼泪打转,冲对面楼顶喊:“别干傻事!什么事儿都能解决!”

就在老王家闺女作势要跳时,张常明大喊:“先赔我钱再跳。”

老王家闺女一愣,大概在寻思没欠谁钱呀?

张常明看见老王家闺女发愣,又大喊:“你不认识我,我刚买了老解的房子,你一跳房价跌了,不光我的房子掉价,整个小区都掉价。你死不要紧,你不要害的我们损失那么大!”

张常明喊完,楼上楼下都安静了。

“胡说八道,我都要死的人啦,还管什么房价!”老王家闺女说话了

老王家闺女一说话,张常明放松了点。心里说,只要你开口说,小不漏汤就能拿话稳住你。

张常明喊:“你是老王家闺女吧!你叫王什么来?”

解奕文及时说:“王玲玲”

张常明喊:“王玲玲是吧!你不管房价可以,你别死这儿。你怎么不去祸害那个负心汉去呀?去让他们家房子掉价多好啊!咱们商量商量,行吗?”

王玲玲说:“我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想拖延时间吧?”

张常明被人家识破,没办法,一把搂过梅子,喊:“不骗你,我和女朋友要结婚了,买了老解家房子,今天刚签约。”

王玲玲往他们这儿看看,似乎在判断真假。

张常明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条腿的男人,我这儿有一大把呢,要啥模样的都有。”喊完张常明拿出手机拨了张弛、米大和猴三儿的电话,叫他们赶紧来。

“我什么都给他了!五年的青春,所有积蓄,我家里亲戚朋友都见过了。他说不就不了,唔,唔……”被张常明勾起伤心事,王玲玲哭起来。

梅子这时又急又怒,喊:“渣男也值得哭,渣男配让咱们伤心吗?”回头对张常明说:“张常明,把你认识的靓仔都叫过来,就不信挑不出个逞心如意的来!”

张常明心想,算上我才四个,挑的出来吗?王玲玲还在一直哭。

张弛最先赶到,一看这阵势就明白了。赶紧招呼人在楼下堆纸箱、被褥。

张常明看见张弛,指给王玲玲看,喊:“看这个,怎么样?他叫贱二,整天贱兮兮的。跟他在一块儿保准不寂寞。”

王玲玲哭了一会儿,情绪似乎好点了,看看贱兮兮的张弛说:“谁稀罕贱贱的。”说完拿起镜子又照起来。

张常明瞧着这架势,补完妆是不是还得跳呀!赶紧喊:“不要贱兮兮的,咱有帅帅的,谜一样的男人,一会儿就到。看,来了,那儿。米大,快来这边儿,跑两步!”

米大和猴三儿知道今天张弛要闯关,都没出去玩儿,在寝室等消息接到张常明电话,赶紧跑过来了。

王玲玲知道张常明在拖延时间,也不看米大,照完镜子,就要跳。

张常明看见王玲玲的小镜子,灵机一动,赶紧喊:“别跳!死不了怎么办?他们已经在下面垫上东西了,万一摔不死,残废了怎么办?残废了还好,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这一句,果然有效,王玲玲呆住了。一个连死之前都要照照镜子化化妆的人,最最在乎的肯定是自己的形象。

王玲玲发一会儿呆,抿嘴苦笑,站起来往左边走了几步,看看张常明这边,意思是我从这边跳,肯定死翘翘了吧。

张常明喊:“这边有树,你跳到树上,让树枝给扎成瞎子、聋子多可怜,连贱贱的男人都不要。”

张弛在楼下听见左一个贱,右一个贱的不乐意了,梦中情人还在边上站着哪。冲上面喊:“我可不贱,我那是体贴呵护,怜香惜玉,以后不准叫我贱二!”

张弛一句“以后不准叫我贱二!”把梅子逗乐了。王玲玲也停下看看这是什么怪胎。

这时,张常明看见对面五楼一面窗户打开,米大冲他挥挥手,把手放嘴边做了个喇叭形,意思是继续喊话。张常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米大人影一晃,又不见了。张常明觉得米大肯定是找到了上楼顶的方法,让自己拖住王玲玲。

张常明见王玲玲在往下看,故意喊:“贱二,人家王玲玲在看你,该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猴三儿明白了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也冲楼顶喊:“玲玲姐注意了,贱二最拿手的是:看美女撞树。现在表演开始。”

“你们是兄弟不?能不能说人家点儿好,我的优点多了去了,给你们打饭、洗衣服、抄作业这些怎么不说。”张弛真生气了,揪住猴三儿不放,自己的女神可是一直在四楼看着那。

王玲玲看烦了,又往左边走了几步,凄惨一笑,一闭眼,身子往下倒去。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拦腰抱住,王玲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倒在楼顶,手脚迅速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张常明看的清楚,正是米大不知从哪儿爬上了楼顶,抱住了王玲玲。

制止了一场自杀,救了个人,楼下围观的人叹息着慢慢散去。王玲玲被警察送进医院,有人看守。

解奕文院长表示一定要请几个年轻人吃顿饭,替老王谢谢大家。张弛巴不得有机会能和梅子接触,抢先一口答应了,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饭时,几人还在讨论刚才的事儿。解奕文愤愤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冲动,做事儿不考虑后果,太自私,还有父母呢!自己死了就算完结了吗?就不考虑老王夫妻俩的感受?父母生养孩子,是为了让你长大后自杀吗?”

张常明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猴三儿说现在怎么还有为失恋自杀的,真是想不开。梅子说自古红颜薄命,痴情女子却总是遇上负心汉。张弛赶紧表白自己对爱情坚贞不移,能从一而终,不是负心汉。

米大解释了一下上楼顶的过程,他是通过五楼一家没安装防盗网的窗户,踩着窗边顺落水管爬上楼顶的,正赶上王玲玲要往下跳,一把抱住,留住一条命。梅子说米大胆大心细,米大赶紧把话往贱二身上引,说是多亏了贱二的名头响亮,拖住了王玲玲,吸引了王玲玲的注意力。张弛表示一点小事不要宣扬,要低调,以后不要提“贱”这个字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事儿一经传开,都知道了中都大学有一个叫贱二的学生,特长是看美女时走路撞树。

张常明又在张弛的寝室住了十来天。十来天里,张常明和米大、猴三儿也混熟了。除了张弛顺利约了几次梅子外,还发现米大的确是和普通学生不同,除了不玩游戏,每天早起锻炼身体外,还行踪诡秘,经常外出不归,从不说去向。从衣着来看,他家不像是有钱人家,日常从不计较钱财,也不乱花钱,却也不缺钱花。他好像在故意隐藏身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家庭情况。他思想深刻,对一些社会现象的认识和分析,超出同龄人。

猴三儿讲了个小故事,倒是引起了张常明的兴趣。

猴三儿的姥姥有个表弟,从小体弱多病,十五岁上发了一场高烧,退烧后人就变得呆呆傻傻,偶尔还疯癫乱跑,而且爱吃生肉,喝鸡血。那年代缺医少药的,家里人认为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也没正经给他医治过。在表弟十九岁时,村里来了一位游方郎中,见了表弟的样子,仔细看过后说还能治,就是诊费太高,要半头猪钱。家里人一商量,要真能治好,成了正常人,不是还能挣点钱吗,就答应了郎中,只要能治好,借遍全村也要凑足诊费。

郎中治病的方法也奇怪,请来同村几来个壮汉帮忙,却让家里人都回避。在院子里埋个大木桩,把表弟绑在上面,嘴里也勒了个绳子。一切都准备好后,郎中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往表弟嘴里灌口酒,似乎在和谁谈判。

谈了好一会儿,郎中突然一口井水冷不防喷到表弟脸上,大喝一声:“呔,何方鬼祟,好言好语不听劝,非要吃点苦头才算完。”掏出银针一针扎入表弟人中穴,表弟大叫一声,扭动身子,瞪眼怒视郎中,眼里满是恨意,嘴中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

之后,郎中又在表弟的手、脚、脑后等部位连扎了十多针,每扎一针都大骂一句“孽畜”“妖孽”之类的话。

郎中手里拿着针又要扎时,先说:“最后一针了,你可想好了,再不出来,就出不来了,在里面待着等死吧!”

郎中说完,表弟不挣扎了,眼神也平静了。郎中急忙分派众人到村内外搜查,看有没有异常的动物,自己烧化一张符纸和到水里,喂给表弟喝下。

有人从村外捡回来只奄奄一息,要死不死的黄鼠狼,郎中见了,给黄鼠狼喂下一粒药丸,脖子上栓好绳子,才让人把表弟松开,扶到屋里睡下。

表弟醒过来之后,脑子就清醒了,对得病这四年里的事没有一点儿记忆。郎中带着黄鼠狼走了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猴三儿讲完小故事,张弛说他聊斋故事看多了。米大说是农村老太太在哄小孩。张常明经历过一些神奇的事,表示这种事或许有,对未知事物要有敬畏之心。

接到金小刚的电话,张常明才赶去东都市观看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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