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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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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钟北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钟辉的父母见状似乎也觉得有些丢人,都别过脸,不敢与她对视。

钟北训抿了抿唇, 强撑着耐心对钟辉说道:“那你上网搜一下, 读给我听。”

钟辉应了一句, 然后就拿出手机开始低着头搜索, 在他搜索稿件的这段时间里, 客厅里的其余人都没有说话,钟静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钟静刚两口子则是被儿子丢人丢得无话可说。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钟辉终于找到了稿件, 他抬起头对钟北训说道:“我准备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的独白。”

钟北训闻言一愣, 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没有金刚钻还偏要去揽瓷器活儿。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部话剧的确是经典中的经典,而正因为它实在太过经典,所以每年艺考都有成千上万的考试会拿其中的那些经典独白来应对考试,考官听多了恨不得自己都能倒背如流, 所以如果不是实力超凡的考生,拿这部戏来应试反而会成为劣势。

而钟辉他连稿子都没背过,居然还敢拿这部戏来参加考试,这让钟北训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原来真的有人能没脑子到这个程度。

“那……那你读吧。”钟北训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钟静刚夫妇终于又抬起头,他们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儿子, 希望他能表现得好一点, 钟北训帮不帮忙这时反倒成了次要, 他们希望儿子至少不要在钟北训面前更加丢人。

但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钟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几个月才又读了一遍这段台词的原因,他的表现就像是他与这段台词互不相识,且不说他根本就没有最基本的抑扬顿挫, 光是断句,钟北训就听出来了好几处的明显错误,再加上他几乎念一句就要吃一个螺丝,听到后来,钟北训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煎熬,只不过她良好的家教一直在压抑着她打断叫停的想法。

一段两分钟的词,钟辉磕磕巴巴地念了两分半,钟静刚低头掩面,而冯善芳则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

他们没有亲眼看过儿子参加考试,所以当初得知儿子居然连一个学校的合格证都没拿到时还在义愤填膺,认为是学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但是现在,他们明白了或许自己的儿子的确没有端这碗饭的本事。

钟北训看了看面如死灰的舅舅舅妈,又看了看在一旁看戏的母亲,钟静娟此时的表情倒是很微妙,她现在理解女儿的那句话了——

“我得给他们一个痛快。”

的确,钟北训的确是给了钟静刚夫妇俩痛快的一击,如果他俩在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后还在做着星爸星妈梦的话,那大概就是真的疯了。

钟北训看了看钟辉,钟辉低着头,用脖颈上隆起的骨节对着钟北训,此时他的脸涨得通红,大概也是觉得太过丢人。

钟北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舅舅,舅妈。”钟北训看向钟静刚夫妇,那两人本来都在尽力地避开钟北训,可现在钟北训既然点了名,他们俩也就不好意思再躲,只能尴尬地转过脸,冲着钟北训笑了笑。

只不过他俩的笑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您三位来找我的目的,我不是不明白。常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有机会开后门,能让孩子的前途更光明一些,我想很多父母都会想要开这个后门。而且的确,”钟北训苦笑起来。

“的确,我在演艺界认识的演员很多,你们为了儿子想到来找我帮忙,那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一点,在看过刚才钟辉的表现后,你们还觉得他真的能够做这行吗?”

“北训啊,我们其实……”钟静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还想为自己找补几句,可钟北训却摆了摆手打断他。

“做演员不是那么容易的,就钟辉这样的水平,退一万步讲,哪怕他真的进了演艺圈,他能混到什么样的位置呢?演艺圈的顶层的确是享受着豪车豪宅,但这个圈子里更多的则是连姓甚名谁都无人知晓的砂砾。”

钟静刚垂下眼,抿着嘴沉默不语。

“距离明年高考只剩下一年了,如果你们俩真的为了小辉好,还是让他赶紧去恶补文化课比较现实。他刚才在读那段词时连断句都有几处错误,我甚至很担心他的阅读理解成绩。”钟北训语气平和地说道。

“是……北训你说得是。”钟静刚有些颓然地说道。

此时钟静娟则适时地出来插话道:“眼瞅着也快到饭点了,咱们就别聊这些事儿了。”她说着看向弟弟,“刚子,你们一家就跟着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今儿早上买了好多菜呢。”

“不了不了姐,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现在既然北训回来陪你了,我们就不打扰了。”钟静刚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他说罢站起身,冯善芳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啊姐,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母女俩了。”冯善芳强撑着笑脸,她说罢冲着儿子使了个眼色,钟辉这才抬起头,哭丧着脸说道:“姑姑,姐,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走到自己父母身边,一行三人就打算离开,眼看着他们都要走出客厅,钟北训又瞥了一眼他们带来的礼品,于是几步上前把那堆礼品袋拎了起来,走到舅舅身边。

“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我妈脾胃不太好,这些东西,”钟北训垂眸看了看那上面还未拆的价签,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这些东西,我怕她消化不了。”

“北训啊,舅舅没别的意思,就是……”

钟静刚死要面子不肯接,冯善芳就比他要现实得多,还没等他说完,冯善芳就先一步伸手从钟北训的手中把那一堆袋子接了过去。

“你怎么……”钟静刚震惊地看着老婆,冯善芳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对着钟北训笑道:“既然是这样,那舅妈就把这些拿回去。”

冯善芳心里面也有自己的打算,反正钟北训也不打算帮忙,钟辉又实在不争气。这些礼物连价签都没拆,拿回去退了,得那几千块留给儿子补文化课不更好?

钟北训和母亲把舅舅一家送走,等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钟静娟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你舅舅前一段时间每个周末都要来,把我都快烦死了。”钟静娟抱怨道。

钟北训闻言笑了,柔声道:“这下您就放心吧,从下周起,他保证连个电话都不会给您打了。”

钟静娟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可她刚对钟北训露出了个笑脸,又突然想起钟北训辞职的事,那张笑脸瞬间就变了样,她瞪了钟北训一眼,怒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和你还有账要算!”

她说罢转身往客厅走去,钟北训暗叫不好,但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母亲的脚步。

又回到客厅,钟静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立刻抱着双臂,抬头用一种审问犯人的目光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钟北训。

钟北训低着头,温顺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钟静娟盯着女儿看了有半分钟,才终于冷声开口:

“说说吧,你辞职之后去哪了?”

钟北训低着头回答道:“申裕文化。”

“为什么去那儿?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说吧,理由是什么?”

钟北训没作声。

“钟北训,把头给我抬起来。”钟静娟抬高了几分音量。

钟北训只能缓缓地抬起头,与母亲对视。

“你实话告诉我,申裕里到底有什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申裕……”

钟北训垂下眼,她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而后她才说道:“申裕的总裁,是镜衡集团的长子,时瀚。”

钟静娟听到女儿低声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在听到镜衡三字时,她就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装置,眼泪下意识地涌出眼眶。

尽管她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类似的情况,但真的听到女儿这么说,钟静娟只觉得心中的那道伤口像是又一次被人用刀豁开,又或者,那道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北训,你爸走了十五年了,他在临走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就是希望咱们两个,希望你不要被卷进这些纷争之中……你为什么……”

钟静娟说话的语调虽然听起来很平静,但她却一直都在流泪,而她似乎也不打算去擦掉泪水,任由它们源源不断地从眼中流出。

钟北训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却莫名地没有想哭的意思,她的眼中满是平静的决绝。

“我钟北训不害人,但也绝不吃亏。时家欠林家的,我一定要全数讨回来。”

“你真觉得你的胳膊能拧得动大腿吗?”钟静娟看着女儿,怒声质问起来。

“我当然不这么觉得。”钟北训对上母亲的眼睛,“但我会想办法把那条大腿打折。”

“你为什么……”钟静娟痛苦地抬手掩面,“你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做事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不考虑后果……”

“不。”钟北训说道,“我和父亲不一样。”

钟静娟闻言缓缓抬起头,隔着满眼的泪水迷惑地看着女儿。

钟北训咬着牙,眼神中的决绝与平静逐渐转为熊熊燃烧的杀意。

“如果我是父亲的话,当初我就不会选择逃跑,而是会拼尽全力与时君道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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