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再醒转时候正坐在大门口的小马扎上头枕着双腿,王婆还没回来,大雨还在继续。
我疑惑抬头四顾下,没懂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我只记得,王婆送虎子回家后,自己一直都站在大门口等着王婆回返。
我挠挠头从小马扎上起身,继续站在大门口等王婆回来。
等待时间段,我总觉得自己貌似忘记了什么,但如何都想不起来。
王婆没多久也就回来后,边关上大门边叮嘱我,以后不准再跟虎子玩。
我讶然不已追问原因,王婆边带我回去堂屋,边告诉我虎子是阴犬。
阴犬,指的是像野狗一样吃死人肉长大的男的。
阴犬体内都有很多尸气,尸气会在体内渐转为无法宣泄的阴气,长大后如果找不到阳女做媳妇,相貌身材迟早都会异化,月圆时分更是会变成怪物。
“不可能。虎子怎么可能会是吃死人肉长大的?”我难以接受。
“阴犬的后代,如果是女的会夭折,如果是男的也是阴犬。”王婆再告诉我,她送虎子回家时候,他爹正给他熬肉汤。
肉汤异常的香,是用人肉做的。
“肉汤都很香。”我手心直冒冷汗,弱弱反驳。
“肉汤里加的草药,是延缓阴犬变异的标配草药。想要延缓阴犬变异,除了标配草药,还需要辅以七岁以下男孩的血肉。”王婆的再次话语,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还有,他爹是我们之前在镇子上见过的棺材铺老板。”王婆紧接着再问我,之前在棺材铺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老板的影子越看越像是一条直立行走的狗。
我沉默着点头后,王婆再告诉我,虎子爹的影子会出现异状,是他已压制不住体内阴气的表象。
不管白天黑夜,他已可以在人形和半人半犬模样之间切换。
月圆之夜,他整夜都只能保持在半人半犬模样。
等到他完全异化,无论白天黑夜就只能保持巨犬模样。
“既然知道自己是阴犬,还生个屁!”我不禁恼怒。
“其实,阴犬这个病有根治方法。”王婆揉揉我的头顶轻声叹息一声。
“啊?婆婆您快说。”我急声催促。
“用九岁的阴犬当药引。”王婆给出答案后,开始忙着给我缝制衣服。
“婆婆您的意思是,虎子爹……也可能为了自己,吃了虎子?”我半天才反应过来。
“或许吧。不一定。”王婆边忙着手里的活,边再叮嘱我,以后不准再跟虎子玩。
虎子提过他妈是半年前死的,虎子妈肯定是阳女,因为普通人配阴犬,根本活不到孩子长这么大。
阳女,指的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人。
阳女大多容貌艳丽衰老极慢,最明显的特点是颧骨高。
女人颧骨高,杀夫不用刀。
阳女体内阳气太盛,与男子体内阳气相冲后,男子会血气逆行,脉热而亡。
只有得了体虚阴痨之症的男的,以及阴犬,跟阳女相配,才能各得益处,不祸害别人。
阴犬身体机能远胜过常人,对付起来极不容易。
只要虎子的爹别伤到我,她不会多管闲事。
而且,如果她跟虎子的爹交手,她除非先做准备,否则很难取胜。
我静静听着王婆的话语,说不出心中滋味。
接下来的一周,王婆禁止我再出门,督促我反复练习桃木钉。
虎子等天晴后上午下午都会过来,王婆虽然没有直接赶他走,但对他的态度已不友善。
虽然我已知道虎子是阴犬,但对他如何都害怕不起来,反而越发不忍他受半点委屈。
我很是揪心,虎子哪天会被他爹吃掉。
每每看到他因王婆的不友善疑惑委屈了眼神,我都会很是心疼。
因为有王婆的叮嘱,我在王婆的监督下,对虎子也只能是疏离模样。
我会趁着王婆不注意时候冲他做个鬼脸,看着他抿嘴笑起模样,我的心情也会明媚很多。
一周后的又一天清晨,有哭丧生意上门。
因为距离较远,王婆把我的红色上衣换掉后,也就带我匆匆出门。
经过村口时候,王婆指着一新盖没多久,大门紧闭的房屋告诉我,那就是虎子的家。
继续赶路时间段,王婆跟我提及,丧葬无喜色,着衣有黑白。
之所以这么穿,是因为身着鲜艳衣服的人参加丧葬,容易被鬼魂附体。
尤其是红衣,更会有惊尸遇血,七日内遭到血光之灾。
通常情况下,人死后都会在家停满七天才下葬。
满七天也就过了七天回魂夜,办丧礼时候,死者的魂魄就在尸体附近。
丧礼,也会吸引孤魂野鬼过去旁观。
“婆婆,我有点怕。”王婆的告知让我顿时怂了。
“它们通常都不会惊扰活人,除非死的有怨。”王婆的接腔,并没能减轻我的胆怯,反而更添我的恐慌。
死者是位寿终正寝的老婆婆,我和王婆到达死者家时候,死者家已经把殡葬用品准备妥当。
王婆问清楚死者的生辰八字算好出殡吉时后,开始悲悲戚戚模样围着死尸边转边哀歌十悲伤:
一想爹娘把儿养,十月怀胎在心房。伤心庙里取宝箱,二老曾把宽心放。
怀胎十月临盆降,喜儿一尺五寸长。传宗接代有指望,养儿无非把老防。
十月怀胎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二想爹娘把儿养,满口未把牙齿长,口口吃的娘身浆……
王婆的哀歌极具感染力,十悲伤还没唱一半,死者的后辈们已经哭成一片,旁观的人们也都开始抹眼泪。
在场的人们中,我……是哭的最响亮的一个。
我的哭声,最后甚至让众人都面面相觑哭不下去,打断了王婆的哭丧。
我想起了抛弃我的爹娘,想到王婆辛苦把我养大,害怕王婆哪天也死去,一直都看不得王婆难过伤心。
“囡囡,怎么了?”王婆走到我身边蹲下身体将我抱在怀里轻声问询我。
“婆婆,您一定要活很久很久。”我抽噎着接腔,努力控制情绪。
“好。婆婆答应囡囡。”王婆眼角湿润着,低声安抚我的情绪。
等我终是能控制住情绪后,王婆才再开始继续哭丧。
为免自己再打断王婆,我走到死者家的院子外面待着。
接下来时间段,一切都很是顺利,王婆等棺材下葬拿了工钱后,也就准备带我回家。
死者家因为很多亲戚都是远道而来,棺材下葬后,死者家为免亲戚们随后还要再跑一趟,直接摆了白宴款待大家。
对于我和王婆准备直接回家,死者家属极力挽留。
王婆推辞不掉,也就带我吃了白宴之后再回家。
时间一耽搁,天色昏黑时候我和王婆也没能赶到家。
村与村之间,除了土路之外,不是田地就是荒地和坟地,一到天黑鲜少会有谁再在两村之间溜达。
我们经过一坟地处时候,突然有七个面色青白的死人抬着一副黑棺从坟地处的草丛里站了起来。
其中六个是死在坟坑里的最后一波人,另外一个是陌生死人。
“王婆,我们死的很冤啊。”王婆急急将我挡在身后间,其中一位脸上带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泣如诉声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