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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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则露出苦涩笑容, “不瞒总理,还是原来那位姓章的年轻人,我是不太喜欢的, 只是我一向主张年轻人们该勇敢追求自己的人生, 不该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能随了她的心愿。”

满脸都是作为一个宠爱女儿的老父亲的无奈。

这样一来, 旁人倒是不好再他面前提起章亦白从前在北平的离婚新闻。

“那天还不知道有没有空, 断然不敢先打包票点头的,不过这里先恭喜一声。”萧总理听到是章亦白,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愿意维持下去了,只同徐老匆匆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徐老倒也不意外萧总理的冷淡。

想来也是了,他家那小儿子, 跟着亦白那前妻不清不楚的。

想起那个姓宋的女人, 徐老目光里的笑也慢慢淡了下去, “走吧。”

本来他在金陵,宋家在北平,虽然都是搞学术的,但却从来没有什么关联。可就是因为这姓宋的女人和亦白闹离婚, 还羞辱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如今总有人拿自己和那宋家已经死了的老头子来做比较。

所以徐老对于从未见过的宋雁西, 是极其厌恶的。

也正是这样, 总有人拿自己和宋家作比较,因此不管是这订婚典礼,还是婚礼,他都是下了血本的, 一定要挣来一个风光体面。

反正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钱不给她花,还给谁啊?

只要这婚礼够气派,当初什么可真用那个女人的首饰的话,都将成为无稽之谈。

所以即便是这订婚典礼,他也趁着今天开会,遇到各界名流,亲自将请帖给递出去。

不管怎么说,在这金陵徐家也是名门望族了,如今的金陵便是前朝的北平,这一场订婚典礼,必然会成为民国第一盛大繁华的典礼。

又见前面有熟人,连忙走上去递帖子,得了几声恭贺声。

而萧总理这个时候已经上车,朝着萧公馆回去了。

帖子秘书给他放在了公文包里,刚回家佣人便给接了过去,照例送到书房去。

楼梯上正好遇到二太太,看到萧总理的公文包,连接了过去,“我送过去吧,给我拿泡壶玫瑰花茶,拿几样点心送到茶厅里来。”

佣人自是应了,将公文包交给了二太太,二太太拿着往书房去,只觉得沉甸甸的,甚是好奇,“总理这包里是装了什么,怎这样重?”一面往里面探了一眼,只瞧见一个大红色烫金边的帖子,便摸出来瞧,想着是哪家要办喜事了。

不想瞧见徐可真章亦白两人的名字,一时兴奋不已,这狗男女结婚真是天作之合,往后不会去祸害别人了。

连将公文包扔到书房,拿着帖子就去找大太太。

不多会儿,家里上下都晓得,那宋小姐的前夫和徐可真,居然要结婚了。

就是搞不懂这徐小姐怎么想的?当初她在北平的时候,那章亦白可没有管她,若不是徐老的学生丢下工作也要送她回来,还不晓得要被多少人追着笑话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大太太才想起来问,“总理呢?”既然回来了,怎么没到客厅来,又没去书房?

喊了佣人来问,才晓得是去找了萧渝澜。

萧总理当然不可能找萧渝澜,主要还是找宋雁西。

萧渝澜被宋雁西拉着来看学习法阵,学了一个多小时没出成绩来,宋雁西也就放弃了,索性大家在楼下的客厅里烤火聊天。

本来萧渝澜是打算带宋雁西出去转一转,但想着他父亲应该会提前回来,以免错过了,只能在家里等着。

更何况这金陵最美的景色,是在夜幕之后,那时候秦淮河两岸灯火升起,叫一艘小画舫来,顺着河岸畅游两岸风光。

这会儿听到萧总理找来,萧渝澜反而有些紧张起来,“我父亲果然来了,只怕他也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

萧总理进来,也不客气,朝宋雁西打了招呼坐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宋小姐,可是有什么发现?”

宋雁西听这话,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于是也不隐瞒,只让小塔把自己画的草图拿出来,递给萧总理,“阵法是有的,只是家中人丁兴旺,并未受到影响。不过阵法不破除,也不是长久之计。”

但拆除了,也不是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所以便道:“斩草要除根,总理可有什么线索?”

萧总理听到这话,苦苦一笑,“除了那几个政见不合的,也没什么人了。”

萧渝澜赶紧要了对方的名字。

只要得了名字,他是知道这些人住址的,到时候小塔去走一趟,哪家有没有请了玄门中人从中作祟,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萧总理没有想到宋雁西处理起来会这样简单,当下就给指了家中法阵所需要拆除的地方。

这种事情,若是叫家中人知晓了,不免会闹得人心惶惶的,所以总理亲自带人去办。

果然在宋雁西标注的这些地方,都挖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符咒,刀,镜子等等一类。

萧渝澜则带着宋雁西和小塔出门去,他们俩欣赏这秦淮夜景之时,正好让小塔去探查。

金陵没有大上海的繁华热闹,但也有别树一帜的风情夜景。

这暮色才晕染下来,河边的灯笼便都点燃了,一阵阵悦耳丝竹声从四处传来,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吵闹杂乱,反而像是交响乐那般动听磅礴。

萧渝澜本来是要直接叫一艘小船的,但快到年底了,到处都是人,又没提前预订,便没找到小船,只能买票上了游轮。

这游轮上还设了舞厅和西餐厅,小塔在打探那些人家,他俩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

前面的台上,有歌星在唱歌,但宋雁西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唱得还不错,便多看了一眼。

萧渝澜见她有兴趣,介绍道:“她叫田蓉蓉,以前在金陵可出名了,那些机关里的人想要请她喝酒,都得有些身份台面,不过现在她年纪大了,又没有老板再愿意出钱捧,只能到这船上来唱歌。”

“年纪大了?”宋雁西看着这田蓉蓉,也就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吧?

萧渝澜连忙解释:“这一行吃青春饭的,她们又常常过这夜生活,比寻常人看起来还要显老几分,你如今看她还不错,那是因为妆容画得太浓艳了。”他是见过田蓉蓉素颜的,眼角的鱼尾纹是没法看的。

“想不到你还挺懂的嘛。”宋雁西笑了笑,将目光又落到田蓉蓉的身上去。

萧渝澜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巴,自己懂什么?是生怕她不知道自己从前老在这些场合混迹么?

于是着急着措辞解释,忽然听得后面的客人谈论道:“听说了么?徐小姐和章先生要订婚了,就在二十六号大国饭店里举行。”

“真的么?那边办一场订婚宴,得多少钱啊?”那大国饭店,一向都是接待国内外重要领导人,而专门设宴的地方。

他们将订婚典礼在那里举行,又何止是钱的问题。

除了钱,还得有身份。

萧渝澜生怕影响到宋雁西,便起身朝她伸手,“我们去跳舞吧?”正好舞池里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再开始跳舞。

宋雁西摇头:“没兴趣。”她现在比较有兴趣章亦白和徐可真的婚礼,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这人生起起伏伏总是难免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大起大落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得如此之快。”

萧渝澜懂,她在指章亦白,莫名有些气闷起来,“你今天还和我父亲说,斩草要除根,可是对于章家,你却是十分宽容。”

“你想什么呢?你且看他往后余生。”宋雁西让章亦白活着,就是想让他反复在天堂地狱间横跨。

就问他崩溃不崩溃。

而当下他应该在天堂了,到了这金陵,仿佛开启了崭新的人生,一切的辉煌荣耀,似乎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可惜这却是短暂的。

但萧渝澜听到宋雁西这话,却是担心得不行,压低声音朝她小声问道:“你不会是想亲自去?”大闹现场?

不过这好像不是宋雁西的格调。

“我不去,我看报就好。”宋雁西才没那样无聊呢!当下掐了掐手指,随即露出笑容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场订婚宴,身败名裂的可能不只是章亦白一个人,徐老要晚节不保啊!”

听到她这话,萧渝澜忽然好奇起来,尤其是他看到宋雁西刚刚掐指推算了。但更为担心的是,“你当初不是说不能随意算章家人的命运么?”会反噬到她身上。

“当初是没离婚,姑且是算一家人,当然不敢随便推衍。”不然波及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都离婚这么久了,他都快二婚了,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当然是大大方方地推衍他的未来了。

反正自己也不去干扰,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去看一眼热闹而已。

于是微微一笑,“你还记得那位包先生么?”

萧渝澜颔首,“我还记得,当初章亦白自顾不暇,是他丢下工作送徐可真回金陵的,怎么了?”

宋雁西单手托着下巴,一手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勺子,“我不知道章亦白是跟徐家父女怎么说的,但是他在北平留下的烂摊子,必然是没有跟人提起半分,这包先生辛辛苦苦付出,不得半分所爱,心里肯定不服气的。”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包虞伯肯定会在他们订婚宴当天给章亦白送出大礼包的。

萧渝澜听到她这话,“嫉妒果然使人面目全非。”话音刚落,忽然发现大家都急匆匆朝外面跑去。

不免是疑惑,也起身道:“我去看看。”

不多会,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前面有船翻了,近来也是奇怪,河面无风无浪的,总是有船只翻了,大人们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孩子却都没能救上来。”他一面说着,一面解下自己的围巾。

“你现在救也来不及了吧?”宋雁西不解。

“是来不及了,不过我想下去替人家把孩子的尸体打捞上来,不然等着那些捞尸人来了,挟着尸体漫天要价。”他觉得自己水性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自己发现得太晚了,若是船只一出问题的时候就在旁边,一定第一时间下去把孩子给救上来。

许多地方都有人专门靠此为生,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正常人是不愿意干这一门营生的。

可是漫天要价就有些过分了。

宋雁西起身捡起他搭在椅子上的围巾,“我和你去看看。”

外面的甲板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翻船这种事情近来在河面常常发生,除了那第一时间来看看热闹之外,没有什么新鲜感。

所以不少人都回去了,甲板上此刻就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看着河面散落的东西,有着些慈悲心的,还盯着水面,希望还能有奇迹出现。

也有等着捞尸人来,跟着家属吵闹看戏的。

而那艘翻了的船上救下来的客人,如今都坐在另外一艘小船上,裹着毯子哭声一片。

宋雁西闻声过去,只见着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竟然是霍欣欣。

她旁边有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宋雁西也认识,好像是霍欣欣的嫂子,从前跟霍欣欣的大哥霍盏中一起在国外陪读,所以三表兄也认识,相册里的合照上,还有那女人的身影。

她此刻挣扎着,要往水里去,霍欣欣则在身后死命地拉拽着她,“嫂子,您冷静些。”

后面说什么,宋雁西没有再仔细听,只是一把眼疾手快地抓住萧渝澜,“别去,下面有东西。”

原本已经往身上绑了绳子,正要往河里跳的萧渝澜一愣,有些忌惮地往河里看去,但却没看出什么苗头来。

只是宋雁西向来没出过错,他也不敢再随意冒险了,担心地看朝宋雁西,“怎么办?离出事已经快二十分钟左右了。”本来还他抱着些希望,也许哪个孩子的运气好,自己下去能将他们救上来呢。

“你确定受害者都只有小孩子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当即便决定下船。

这船是每走一段,便会靠边停,让岸边的客人随时上来方便,船上的客人也方便离开。

宋雁西和萧渝澜直接就在附近下了船,正巧被救下的那些人也被送到这里。

霍欣欣浑身湿漉漉的,肩上搭着的毯子已经湿透了,但她似乎没有留意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嫂子的身上。

“船上总共三十五人,除了三个孩子没救上来,大人们全都上来了。”萧渝澜刚去打听来的。

各家的家属几乎都还没到,有的甚至都还没托人去打电话通知,所以此刻岸边乱糟糟一团,一个个冻得发抖,没把钱袋子丢了的,直接拦了人力车就回家去。

像是霍欣欣这种情急之下为了保命,把钱包丢了的人,此刻只能瑟瑟发抖地蹲在路边。

“我过去看看,霍家的孩子,好像也没上来。”他跟宋雁西说了一声,走过去将毛呢大衣脱下来,递给霍欣欣,“霍小姐家里的电话,方便给我么?”

当时那船只翻进水里之前,一点前兆都没有,就像是忽然就被一只无形大手给翻过来一般,霍欣欣自己也跌入了黑漆漆的水里,拼了命地摘下身上的饰品,然后游了上来,找到了嫂子,却发现两岁的侄儿也没跟着嫂子。

此刻她自己也在崩溃的边缘,冻得唇色发青,不管萧渝澜递来的大衣,还是萧渝澜的问话,都犹如雪中送炭一般。“谢谢你萧先生。”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大衣,裹在旁边那个已经昏迷了的女人身上。

宋雁西也走了过来,“你去打电话,我找人先将她们送到附近的旅馆。”这样冷的天,旁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总不能让她们俩就这样在寒风里等着吧?

其实宋雁西也疑惑,能出钱到船上游玩的,都是殷实人家,或多或少是有佣人跟随陪同,再不济,就算是没有上船,也在岸边等候着的。

可是她们这样的身份,居然没带一个人?

不过当下也没顾得上问,她和萧渝澜兵分两路。等着她将人带到附近的旅馆中。

霍欣欣喝了热开水换了干爽的衣裳,她嫂子也醒了过来,只是第一时间便紧紧抓着霍欣欣问:“汤姆呢?”

她的儿子是在国外生的,所以取了一个外国名字。

孩子还在水里,又或许已经被捞尸人捞上来了,等着漫天要价呢!

所以霍欣欣张着嘴,两眼无神地看着她嫂子,没有说话。

霍太太见她不说话,目光疯狂地在房间里搜寻,不要说孩子,就是孩子的衣物也不曾发现,她终于绷不住,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宋雁西不是很会安慰人,更何况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孩子没有了,还有此刻她也看到了霍欣欣和她嫂子身上蒙着的那一层黑色雾气。

霍家可能要出大事了。

孩子掉进这秦淮河,应该只是开端而已。

“两位请节哀,我去看看人来了没。”她将干净的手绢给霍欣欣递过去,示意她给霍太太擦一擦眼泪,便转身出房间。

正好看到萧渝澜从过道口走来。

“怎么样了?”她忙问。

萧渝澜叹气,“她给的电话打回去,没人接。我又从电话局那边查,但是霍少爷不住在金陵,没有联系电话,出了这样的大事,要不然你拍个电报回上海,问问三表兄,霍少爷的联系方式吧。”

电话当然没人接。

霍欣欣的嫂子才从西南春城来金陵,周英琪的那个舞女情人也刚好到金陵,所以为了和那情人私会方便些,周英琪极力邀请霍盏中的太太带着孩子来家里小住,说正好自己工作忙,她们母子在,也能跟霍欣欣作伴。

霍太太喜欢安静,霍欣欣便辞退了家里多余的佣人,只留了两个老妈子,正好今天她们出来玩,老妈子们便趁机回家了。

周英琪也出去跟那情人私会,家里的电话也就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只能是这样了。”于是换宋雁西去给陆若卿拍电报,正好在外面遇到找来的小塔,见着她就说道:“哪家都没有呢,是不是萧总理漏了哪个?”

又好奇宋雁西他们不是在船上么?怎么跑到旅社来了?幸好自己鼻子灵,不然真傻傻上船去找了。

宋雁西简单说了霍家的事情,让她去旅社找萧渝澜,那边有什么事情小塔小姑娘家,方便照顾着一些。

自己去拍了电报,等回来才晓得自己出去这一趟,霍盏中的太太闹了一回自尽,现在送到医院里去了。

那边他已经找了看护跟霍欣欣一起照顾着,所以让宋雁西不必过去了。

“既然如此,去河边吧。”宋雁西不知道河里是个什么东西,专门拿小孩子,为此还不惜掀翻了这么多船只。

可是这样大的动作,居然没有惊动玄门中人,实在是太奇怪得很。

本来这条街离河边不远,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河边仍旧很热闹,来往的行人并没有被河里发生的事故影响到心情。

可能是每天战场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死亡,所以因船只出现意外,死在河里的几个孩子显得不足挂齿。

于来往行人的口里,只得道一声叹息,或是运气不好罢了。

“河里的气息几乎已经没有了,小塔你还能查到么?”宋雁西看着已经归于平静的河面,那东西留下的气息,已经难以追寻。

小塔走到栏杆旁,趴着身子朝河面用力吸了吸鼻子,“能的。”

“那走吧。”宋雁西想,这东西既然是在河里,那应该在河里是有巢穴。

萧渝澜还打算想办法弄船来,可没想到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路,小塔忽然停住脚步,朝萧渝澜问:“这边是不是有下水道口?”

萧渝澜点头,“这里的确有个出口,城里南区的积水都会从这里流出来。怎么?那东西往南区去了?”

所以,那东西不住在河里?只是出来觅食而已?

因此,才一直没有被发现栖身之地?

“先去看看。”宋雁西不敢确定,但是正常情况下,应该只会待在河里才对,而不是跑到人口密集之地。

因为距离太远,叫了人力车,差不多十一点左右,才到南区。

这边住的都是有钱人家,新建的西式楼房很多。

“怎么样?”人口太过于密集,会影响到小塔的判断,宋雁西有些担心这样反而打草惊蛇,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拿符出来推算一下?

小塔就忽然加快脚步,朝着一条巷子里跑去。

一下没了身影。

萧渝澜有些担心,“我去看看。”

不过被宋雁西喊住了。

两人等了五分钟不到,小塔回来了,眼里还有些残余的震惊,拉着宋雁西的手,“姐姐,好像是别人养的。”

一旁的萧渝澜听到她的话,抬头朝那一片洋楼望过去,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父亲的助理,他家好像就住在这里。”小时候自己来过一次。

但不确定他们搬走了没有。

宋雁西看朝他,“你能确定么?”

萧渝澜摇着头,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我,我不知道。”

这时候路上虽然行人已经稀少了,但不代表没有人,宋雁西见萧渝澜不说话了,走到街上拦住一位行人打听。

很快就得了结果,萧总理的身边的王助理,家里就住在这里,从前只是小小一片,这几年来他家发迹了,将周边的房屋都买了回去,重新修建圈墙。

那路人指着一大片的洋楼,“都是他们家呢。”一面还感慨,“听说家里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建这么多房子作什么?”

外头无家可归的那么多,这里王助理家华丽的空房子却无人居住,实在是讽刺。

宋雁西谢过路人,朝街边屋檐下的萧渝澜走了过来,“你听到了吧?”她现在甚至想,可能萧家的阵法,这位王助理才是罪魁祸首。

毕竟萧总理给的那些政见不合的人,家里都干干净净的。

倒是这位王助理,养这种吃小孩精气神的邪物。

也难怪河面一而再再而三有船只忽然翻进河里,居然一直没有引起重视,也没有让玄门中人察觉。

如今跟着王助理扯上关系,倒是很好解释了。

但萧渝澜有些不愿意相信,哪怕刚刚从路人口中清楚地听到,那一片楼房,都是王助理家建的。

可他所认识的王助理,是个和蔼又正直的人,小时候他还教过自己,长大后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

所以他不信,“也许,他有朋友借住在他家里。”

小塔觉得真磨蹭,“我再去看看,可以的话我直接打洞把那东西拽过来。”

但被宋雁西一把抓住了,“刚你肯定没往里面去吧?”这些洋楼的排列,好像有点东西。

而此时此刻就离他们不过五百米距离的王家大院里,在萧渝澜心中又正直又和蔼的王助理,已经将头上清秀的假发摘下来了。

戴着厚厚的镜片往面前这巨大的玻璃边鱼缸里弯腰看去。

鱼缸深不见底,下连着附近的排水口。

所以鱼缸里的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道,但是他的宝贝很喜欢。

不过为了以防这异臭味被四下的邻居所发现,所以他这些年陆续将附近的房屋都买下来,盖了两三层高的洋楼。

一幢幢洋楼将王家老屋围在正中央,不但是挡住了这腥臭味,也像是一道天然的高墙一样,保护着王家的老宅子。

更何况当初得了高人指点,这些洋楼建造的位置,也不是随便决定的。

“宝贝,快出来让爸爸看看,今天有没有吃饱?”王助理往水里盯了半天,仍旧不见影子,有些着急起来了。

难道还没回来么?当初可说好的,不能多吃,不然就算是自己,也压不住这舆论的。

正当时,鱼缸里的水忽然剧烈翻滚起来,就好像是被大火煮沸腾的热水一般,不断有气泡往外冒。

只是出来的不蒸汽,而是腥臭味。

偏王助理不单不嫌弃,只将毛巾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臭水一下,就赶紧朝鱼缸便凑过去,“宝贝?”

忽然,一个井口大小的乳白色东西从里面缓缓冒出来,有些像是和尚光滑的脑袋,但却有一张婴儿一般的面孔。

但脖子下面却是没有身体和手脚,而是长着出十几条长满吸盘的触手,每一条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两三丈长。

如此,也难怪那些船只会忽然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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