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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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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小予,让他把人带回来。”罗素接着吩咐,片刻,海木又被带回了房,罗素对她说道,“想救罗布一命?”

  海木一怔,立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望少主成全,奴愿代大公子一死。”

  “寨中可还有细作?”罗素问。

  海木摇摇头。

  “是不知还是没有?”

  “不知。”海木诚实道。

  “如此,继续留在我身边,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待我打败了巴人,擒得了罗布,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海木听言双眼一亮,“少主......愿意放过大公子?”

  “怎么?不相信。”罗素挑了挑眉,“我可以放过他,但从此以后,世上再罗布此人,而你们永远不得踏入寨子一步。”

  待罗素回到自己的寝室,卢方对罗素称赞不己,“你可真是狡诈,怕海木泄了消息,利用罗布来牵住她,又用海木的假消息来对付罗布,届时他二人皆难逃脱,你便可一网打尽。”

  罗素道,“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

  “我不会取罗布的性命。”

  卢方足足愣了半晌,“你疯了,难道你不知道放虎归山?再说了,他一心要至你死地。”

  罗素道,“我何尝不想他死,不过,他毕竟是阿巴的长子。”

  卢方眨眨眼,“是酋长的命令?可酋长说对他格杀勿论。”

  罗素嗤笑一声,“阿巴越是如此说,越不会杀他。”

  卢方听言眼珠一转,倒也明白过来了,“酋长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其目的是想放过罗布。”

  罗素叹息一声,“虎毒不食子,起先,我也觉得委屈,可又一想,若真是杀了罗布,那么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还背上一个杀兄的名声。”

  “如此......”卢方点点头,然后又拍拍罗素的肩,“罗素,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罗素眉头一挑,颇为得意,“我知道。”

  “切。”卢方笑道,“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罗素一拳打了过去。

  次日,一切如常,除了海木额上的一道青痕,众人问起,海木笑道,“昨晚起夜,撞到了门框上。”众人皆笑,只有小月默不作声,海木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

  除夕将至,想必司马言己经回到了咸阳。秦清每天数着日子过活,有时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她的伟大理想去哪里了?她不是要游历各国吗?怎么现在跟一个思春的妇人一般,天天盼着情郎归来。

  秦清看着街上人群长叹一声。

  “阿清姐姐,你就不能干会活吗?”阿财挽着袖子,大冷的天,她忙得大汗淋漓。

  “阿财,你病了?”秦清道。

  “我不是病了,我是累了。”阿财双手插腰,秦清这才发现,店里己经坐满了客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些人什么时侯来的?”

  阿财翻了翻白眼。

  “店主,我的浆呢?”

  “店主,来一碗豆腐,不放葱。”

  “店主......”

  “来了。”阿财急应一声,狠狠瞪了秦清一眼,又忙去了,秦清回过神来,“哎呀,生意来了。”

  接着好几日,不仅店里的客人多了,连街上的行人也多了,秦清几人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张启与几个护卫策马停在了一品鲜门口。

  秦清正在擦桌子,见了迎了上去,“张尉官来了,快进来。”

  张启四下看了看,“阿清姑娘,近日店里可有事?”

  秦清摇摇头,“无事,怎么了?”

  张启道,“近日县里来了好多商客。”

  “好呀,这样我店里的生意就好起来了,不仅是我店生意好了,那些酒肆,客栈听说都满员了。”

  张启皱起了眉头,“可我觉得不太正常。”

  “为何?难道这些商客有问题?”

  张启道,“查过,皆有通关文书,只不过,按以往惯例,冬季极少有商客来此。”

  秦清笑道,“即然有文书,你们还怕什么,我听那些商人说,因近日下雪,阻断了路,他们才借道枳县的。”

  张启点点头,“不管如何,你且小心些。”

  “好。”

  张启说完便策马而去,“府里还有事,我便回了。”

  “张尉官慢走。”秦清朝张启挥挥手,转身之际,无意间瞟见对面酒肆的小二投来一眼。

  这己不是第一次见他们偷偷朝这边望了,自阿财与瑞香说起后,秦清也留了个心眼,但对方除了常常偷看他们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秦清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与其这样猜来猜去,反倒不安,秦清想了想,去柜台端了一壶浆,大摇大摆的朝酒肆而去。

  说来这店己开了一月有余了,秦清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店,按着惯例,但凡这条街有新的店铺开张,左右邻舍皆会去恭喜,而新店也会请左右邻舍吃吃饭,喝喝茶,或是送送什么小礼物,以拉笼关系,方便之后互相照应,但是这家店却并没有这样做,当然,秦清等人并非贪那一杯酒,那碗茶,而是甚觉奇怪,难不成,他们不懂规矩?邻居们都在私下议论,还笑言这店之所以生意不好,便是因为没有请酒,然而这家酒肆依旧我行我素。

  秦清站在门口,果然冷清得很,她轻咳两声,“有人吗?”

  咦,刚才不是还有人在吗,怎转眼就没了?

  秦清又唤了两声,这才走出一人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不像老板,也不像店小二,他将秦清打量一番,秦清也将他打量一番,那男子垂了垂眸,“你找谁?”

  秦清笑道,“我是对面一品鲜的店主。”

  “我知道。你来干嘛?”

  男子谈不上无礼,但也不像是欢迎,秦清笑道,“我来给你们送浆。”言毕,将浆壶递上,男子神色微微一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多谢。”

  “不用,不用。”

  秦清呵呵一笑,四下看了看,店里只有一排排酒坛,像是那种批发酒水的。

  “你们是卖酒的?”

  男子轻应一声。

  “什么地方的酒呀?”

  “各地都有。”

  秦清又问,“多少钱一坛?哪种酒好喝?你是店主吗?你们是外地人......”

  “你还有事吗?”男子明显不想回答秦清的问题,似下逐客令。

  “没事,没事。”秦清又呵呵一声,“我走了,若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喊一声便是。”秦清指了指自己的一品鲜,男子点点头,再道一声,“多谢。”

  秦清也不好意思多呆,在男子的注视下离开,结果回到店里又被阿财抱怨,“......你又偷懒......”

  从此,秦清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无事,便偷窥那家酒肆,每天来的客人,她十个手指都能数得清,有时一整天都无一人来,这么差的生意,真不知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并且,除了那天看见的那个男子,后来又见到一个略年长的男子后,那酒肆再无他人。

  直到一日,秦清见有几人进了那家酒肆后,许久才出来,运走了一车的酒,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其中有一人,秦清怎觉得那么眼熟呢,可是她想了许久,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

  那人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普通,有些斯斯文文......

  “阿清姐。”阿财将一竹蓝递到秦清面前,“没葱了。”

  “去买呀。”秦清道,见阿财又插着腰,瞪着眼,“这里数你最闲,你去买。”

  秦清张了张嘴,见满屋的客人,“好,我立刻去。”

  秦清提起蓝子飞快的跑出了一品鲜,并非她多么的极积,而是不想听阿财唠叨。

  离卖菜的摊位不远,不过己是下午,哪里去寻葱,秦清想到河边的野葱,于是朝河边走去,遇到巡查的市吏,彼此打了一声招呼,到了河边,她摘了大半蓝子,又飞快的往回赶,路上却与一人撞上,“对不起,对不起......”秦清赶紧行礼,抬头之际,不由得一怔。

  这不是刚才去酒肆买酒的那群人吗?秦清见他们推着小车,秦清假笑一声,与那人错身而过。

  走了几步,越觉得不对,突然想起此人是谁了,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正巧,那人也回头,二人目光相遇,秦清一惊,猛的回身,急步而行,那人目光一暗,朝左右说道,“她认出我了,抓住她。”

  “怎么是他?他怎么在枳县?”

  秦清边走边想,只听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回头,但见几人己经跟了上来,秦清撒腿便跑,身后的人也跟着跑。

  秦清尽量朝人多的地方跑,奈何这条路人稀少,路也窄,都怪自己为了赶时间,选择了这条小路,秦清左拐右拐,还是未能将身后的尾巴甩掉,终是被身后人赶上......

  阿财左等右等不见秦清回来,眼见天快黑了,不由得慌乱起来,三人立即关了店门去集市寻找,未果,遇到市吏,问了才知秦清去了河边,并且己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姐姐一定出事了。”阿财央求市吏帮她一起寻找,几个市吏分成两批,一批去河边,一批继续在集市寻人,瑞香去都官府报之张启。

  就在众人寻找秦清时,那里知道,此刻的她己经在一艘船上。

  五花大绑的塞在一间船仓里,直到船仓的门打开,进来一人。

  “你们为何抓我?”秦清大声质问。

  那人拿了一些吃的放在几案上,然后解开秦清的绳子,秦清立即便要跑出去。

  “我若是你,就不会想着逃跑,因为根本跑不掉。”

  秦清拉开仓门,一阵河风吹来,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是了,她能逃到哪里去?跳河吗?

  “你,想干什么?”秦清警惕的看着那人。

  那人一一将食物摆好,“秦姑娘多吃些吧,等到了寨子,怕是没有这些好鱼好肉了。”

  “秦姑娘?什么秦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轻轻一笑,“虽然你我只见过一面,但秦姑娘给我的印像极深......罗素身边的那个女奴,秦清难道不是你吗?”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清再装傻,就真是傻了,她暗吸一口气,只得将仓门关上。

  “你给我的印像也深,巴吉身边的副将,姓王。”

  “王会。”

  “幸会。”

  王会倒了一杯酒放在秦清面前,秦清一口喝了,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你带我去哪里?”

  “巴寨。”

  果然如此。

  “罗布也在巴寨?”

  “是。”

  “你抓我为何?”

  王会笑了笑,“你猜?”

  秦清瞟他一眼,伸手抓起一个鸡腿啃起来,“若是为了威胁罗素,劝你别费心了,我早己离开了寨子,就算没离开,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奴,如何威胁到了罗素?”

  “能不能要试了再说。”王会道。

  秦清心里七上八下,但面作镇定,“好呀,那我勉为其难的跟你走一趟。”

  “甚好,如此大家都好过。”

  王会并不吃她那一套,秦清听言气炸,开什么玩笑,去巴寨,罗布还不撕了她,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脱困之计。

  只可惜,她离开寨子己经一年了,又天天想着谈恋爱,很多事都不清楚,不由得又埋怨,真是一恋傻三年,她记得司马言给她说过,罗素发现了罗布的藏身之所,攻打时,却误杀了巴吉,至巴人与賨人势不两立,巴吉怎么会死?他的身边不是有很多护卫吗?眼前这个人如此聪明,会护不了巴吉?

  秦清抬起头看了王会一眼,“你家少主死了,即便是賨人杀的,你好歹是他副将,总该有些责任,可我见你没少胳膊没少腿,还长胖了,过得挺滋润的吧。”

  当然,秦清是套他的话,王会一怔,说道,“少主之死我自然要负责任,待我亲手杀了罗素,将他的人头献上,自然会在少主墓前自刎谢罪。”

  “看不出来,你挺忠心的。”秦清笑道,“那么罗布呢?你们族长没有牵怒他?若没有罗布说不定你们少主也不会死。”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

  “哦,我明白了,其实你们族长也并非相信罗布,不过是利用他来对付賨人罢了。”

  王会听言轻轻一笑,“姑娘当真不一般,姑娘还说自己无用,我看姑娘甚是有用。”

  这回轮到秦清哑然,套来套去,倒把自己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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