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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收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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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王妈妈跟老夫人说道:“二小姐向来聪明伶俐,可不像大公子轩远那样,就知道读书。”

  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却故作生气的样子:“王妈妈,你可不能这么说我的孙子,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学习上进,将是要继承李家的官位的。”

  王妈妈连忙笑道:“瞧奴才这张该死的嘴,老夫人,您院子里要是种上些红梅,等冬天一到,皑皑的白雪衬着红梅,岂非美哉?想当初大少爷小时候夫人还教她画梅花呢,他院子里那棵木槿,还是夫人亲自种下的呢。如今不知为什么还是第一次开花呢。”王妈妈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怀念。

  老夫人的眼中增添了几分暖意:“走吧,他现在应该还在学堂,我们去看看?”

  “祖母的主意不错,不如——”顾澜烟从一旁走了进来,时间卡的刚刚好。

  顾澜烟笑的更和气:“老夫人,我在院中煮了好茶,驱一驱深秋的寒气。这饮茶也讲一个氛围与心情,茶室就在庭院里,绿荫荫的竹林下,桌上放些精致的茶具,火炉上再煮一壶茶,那茶香便可飘到我们跟前,再赏赏眼前的景。”

  老夫人一听便高兴了,“好好好,就依公主的话,看看那株木槿。”

  大少爷与大夫人向来世事无争,身边的王妈妈办事妥帖的很,她本想着先去哪里知会一声,免得他们手忙脚乱的。

  可走进院子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后面绕出来一个丫鬟,慢慢悠悠的持着笤帚,没个正型。王妈妈看着那个丫鬟觉得眼生,正觉得奇怪呢,哪知那个丫鬟居然扬起了渐渐地下巴,冲着王妈妈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一个仆人的自觉,王妈妈立刻皱眉,神色渐渐变得冷厉,斥责了一声。那丫头显然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扭头放下将笤帚一扔,回屋去了。在府中就算是太师对着她也不敢神情倨傲,她可是当年和老夫人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

  王妈妈看到旁边还有一人,训斥道:“不好好做事就罢了,老夫人马上要来了!要是有什么差错,小心你的皮!”那丫鬟闻言脸色惨白弱纸,跌跌撞撞的回了屋。

  屋内的丫头一听老夫人要来,一下子手忙脚乱,这院子里已经很长时间无人打理了,就连端茶倒水的丫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夫人很快就带着众人到了,她一路走进来一个丫鬟也没有看见。直至到了里屋才见到两个丫鬟,她们惶恐的一会儿端茶一会儿上点心。一旁的顾澜烟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夺权就从这里开始吧。府中二夫人的耳目众多,赶忙跟二夫人把院子里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她听了浑身也冒冷汗。她本想着找个机会整死他得了,为自己以后的儿子铺铺路,可是那大夫人韩氏虽然不管事,但是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状搞到了父亲韩清那里。他向来觉得愧对这个女儿,于是将其撒在了吴家上,一夜之间连降三级。

  至此之后二夫人的计划也就搁置了,可是她没想到顾澜烟会领着老夫人去他的院子。

  老夫人的神色明显的沉了下来,将茶盏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沉声道:“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两个丫鬟?剩下的人呢?”

  这院子早就乱套了,原先韩氏还认真的管管,现在李轩远不怎么回来,韩氏也不想管了。索性无事一身轻,院里的妈妈原本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但不料年纪大了,这里又一直被二房压了一头。再说大少爷并不怎么在意,只要有个书房就行,她一个人根本管不住,心灰意冷之下索性不管了,大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那样过去了。

  方才的丫鬟也一步三颤的来了。

  二夫人本来心想着放纵一下他,让他不再上进,可是偏偏他娘是韩家人,常常把他送往韩家,他即习得了一身武艺,还会舞文弄墨,可谓文武双全。

  二夫人明明知道这里面肯定是顾澜烟搞的鬼,可是却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能处置。

  “这院子的人呢?”她看到老夫人放下了茶杯,自己也放下了,温言细语地说。

  可屋子里只听到了她柔美声音的回声。

  老夫人随手一把摔了茶杯,呵斥道:“去请老爷来!这里成何体统!”

  李冰之在前厅刚刚应酬结束,这边老夫人就派人来叫,他知道自己这个娘,如果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是不会来叫他的,他一进院子就看到,老夫人面沉似水,立刻小心翼翼地:“娘?到底怎么了?谁敢惹您生气?”他说着,目光扫了一圈周围。

  老夫人指着那两个跪在堂下的丫头,不悦道:“你问问你的好夫人,这院子都快被那群没规矩的东西闹翻了,她做的什么当家平妻,也不好好整治整治!”

  李冰之吃了一惊:“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回事?”

  一旁院子里的妈妈开始抹泪,道:“这院子里的人早就变得闲散了,大少爷回来也不管,就闷在书房。那两个小丫头,越发变得闲散,每天索性往院子里一坐,分不清主次,奴婢劝过好多次,无一例外的被顶了回来,说什么我是二夫人的人。”

  李氏一听,气得眼睛发红,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什么东西,这个家姓李,不姓吴!”

  “竟有这种事?!”李冰之惊愕。

  二夫人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跑过来,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也只能认罪了。她一进院子就用帕子掩住脸,一副梨花带雨、万分懊恼的模样:“老爷,都是我不好……最近忙着给轩宇修后院的事,竟没想到一个转身把轩远给疏忽了。还有这院里的下人越发不成样子,我也忘了管,今天才冲撞了老夫人。”

  顾澜烟不用自己开口,老夫人倒是先怒了:“那韩氏不争,让给你管家也就罢了,你好歹也是一个平妻。可是你这个样子是你捉襟见肘呢?还是根本没本事管好后宅?”

  王妈妈在一旁看到老夫人一阵咳嗽,一张脸气的煞白,对着李冰之说道:“老爷,也怨不得老夫人生气,老奴今儿难得和老夫人与公主出来一次,来这里赏景,大好的兴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二夫人吴氏狠狠地盯着李轩远院里的妈妈,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可是现在这种局面不容许她在说一句话,她的手指不由得狠狠地在袖子中攥紧了。

  李冰之顿时皱眉,责问二夫人道:“你怎么照看的,大公子的屋里闹成这样,你也不闻不问?”

  二夫人一副委屈到家的模样,“我想着轩远总归是大了,总不能事事插手……”

  话还没说完,被李冰之厉声打断:“什么大了,他还未到弱冠,若是到了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你这样做就过分了。你也不帮着管制奴才,只在一边看戏?!”

  他的怒火冲天,而顾澜烟却端起了茶盏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笑意融融的望着眼前跪着的一地人。二夫人面色慢慢的变得难看,心里暗恨不已,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这时候顾澜烟才慢慢站起来,低声道:“爹爹莫怨夫人,上次轩宇……不过说到底还是,这个院子里的下人犯了犯上之罪,这一次还怠慢了祖母,我这个嫡姐也难辞其咎……更何况这两天我院里也不太平。”

  这话明显带刺,上次轩宇出的事情李冰之可是记得的,养子如果在府上死了,无疑是给了那些言官口实,第二天一顶顶的大帽子就会扣下来。她故意用嫡姐来给李冰之敲了敲警钟,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我的院里不太平,小心我状告到太后那里去。

  他很是精明,稍微一动脑子就疑云大起,随后冷汗渗了出来,不着痕迹的瞪了吴氏一眼,你没事为什么要招惹公主?老夫人想了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那个云氏不是要过门了吗,要不从今儿开始,这院子就交给她,她也好学着些怎么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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