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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送婢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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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自有红枝崔喜打理,嬷嬷只需照看好外面的事,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吧。”顾清兮实在不想看她这张虚伪的嘴脸,冷声打断她的话后,径直朝房里走去。

其他几人也不理她,只随着顾清兮回去。

留得赵氏愣在原地,恨恨的咬牙,她想不通,想的头都快炸了也想不通,似乎是一夜之间,小姐突然转了性子,对她们母女态度有了天壤之别的。

以前,小姐不过是她手里的面团,爱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才是小姐手中的面团,小姐高兴了,她或许还好过,小姐一不高兴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房间里,连书自窗缝里,看到了院子里这一幕,恨的牙根痒痒,哼,顾清兮呀顾清兮,迟早有一天,也要叫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

夜幕降临,陈奕飞自宫中回府,先去给大太太请了安,过后径直回到书房,随意翻了本书后,准备命人伺候晚饭,这时,有人来报,说是三殿下有赏,已经搁在房中半日了,只等他回来领赏。

陈奕飞疑惑,他与三殿下向来交往不多?即便有也只是公事上的,怎么今儿个,好好的三殿下会给他赏赐?

奇怪——

“什么赏赐?”

那小厮笑道,“来的人只说,三殿下瞧着少爷近来为公事操劳,怕顾不上休息,所以,赏了一个可心的奴婢与少爷,希望能伺候大少爷的饮食起居。”

奴婢?女人?陈奕飞错愕非常,贺廉钧竟然会给自己送女人?

惊愕,不解,更多的还是不安。

陈奕飞忙忙的起身,带着小厮回到房中,打算命人将这奴婢再送还给三殿下。

卧房里已然点了灯,灯火朦胧间,一顶小软轿孤零零的立在前厅。

陈奕飞带着小厮进来,没看见三殿下府上的人,便问,“人呢?”若已经走了,这人要怎么退还回去?

那小厮忙道,“轿子一抬进来,人就走了。”

陈奕飞微眯着眼睛,有些为难的望着这顶轿子,“可曾丢下什么话?”

那小厮一愣,继而摇头,“也没什么要紧的话,就说是三殿下体恤少爷公务繁忙,特赏了一名奴婢来伺候少爷,别的话……倒没有了。”

如此,陈奕飞倒越发不安了,单纯的赏女人给他?怎么会?这根本不像三殿下该做的事,倘若是五殿下所为,还像些……

可眼下,这轿子里的女人,要如何是好?直接退回去,会不会博了三殿下的面子?收下——那就等于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从此后落了把柄在三殿下手中,于他总归不好。

何况,现在立储之事形势严峻,谁不知道三殿下与五殿下斗的火热,如今,他收下三殿下赏的美人,不就向众人昭示,他是三殿下的人了吗?

那五殿下……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会有自己的好?还有陈家——

他一向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万不敢参与进这些争斗,却不料,还是逃不掉。

想到这,陈奕飞不觉一阵心灰与烦躁,但还是决定,不管将来如何,这女人他是万万不能收的,就算他指明说只是一个奴婢,他也是要不得的。

如今,他身边一个何知夏与顾清兮已然纠缠不清,若再来一个,到底是三殿下赏的,哪怕是个奴婢,可也是轻易碰不得的,再者,他突然想起那日顾清兮说过的话。

要么娶她一人,要么休她一人。

不自觉的,他会想到,若收了这个女人,顾清兮于他,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去找两个嬷嬷来,将这位姑娘送回三殿下府上去。”

那小厮‘啊’的一声,似乎不甚明白?“送走?”

“是,立刻。”做好了决定,陈奕飞突然松了口气,倒也显得更加急切,恨不能这顶轿子立刻消失。

“好。”那小厮一瞧陈奕飞严峻的神色,忙忙的跑了出去找人了。

“呜呜呜……”等那小厮一走,这轿子突然剧烈的晃了起来,里面还传来呜呜的呜咽之声,似乎是嘴巴被人堵了起来。

陈奕飞心惊,本能的抬手掀开轿帘,就见何知夏歪靠在里面,手脚被缚,嘴里塞着布条,见到他,更是激动的在里面扭动挣扎起来,她身上衣服本就穿的不多,只有里面的亵衣,外罩薄而透明的纱衣,被她这一挣扎,纱衣卷了起来,让陈奕飞见了,立刻嫌恶的皱紧了眉头。

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为何何知夏会在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很快,小厮就带了两个管事的嬷嬷进来,但一见轿子里的何知夏,全都愣了。

“出去。”陈奕飞这才反应过来,一挥手,将他们尽数屏退,然后,弯下腰,一把扯掉何知夏嘴里的布条,冷着脸问,“究竟怎么回事?”

“呜呜呜,大表哥——”何知夏心里悔的不行,委屈的不行,更屈辱的不行,此刻,见到陈奕飞,哭还来不及,哪里还能说的出别的话来。

陈奕飞见到她这个样儿,心中布满疑惑,却还是隐忍着先将何知夏从里抱了出来,然后直接走到房里,扔到了床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站在床头,陈奕飞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一双寒冰似的眸子直盯的何知夏心里发毛,身体也跟着发颤,这样子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就像上次在画舫之上,她被人陷害做尽丢脸之事,他也不曾如此。

“呜呜……大表哥,我好难受,好痛,你快帮夏儿解开。”她怎么能说,又怎么敢说?面对他质问的阴冷眼神,她唯有流着泪水,装着可怜,希望他能看到她的样子,而忘记其他。

真的,若是以往,陈奕飞见到何知夏被人糟蹋成这副样子,只怕早已心疼的要疯了,可此刻,他却冷静的可怕,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究竟发生了何事?会让三殿下将何知夏当做奴婢赏赐给他?

好讽刺,曾经心爱的女人,发誓只愿追随他的女人,如今却要被人以奴婢的身份赏给他?

而依照三殿下的为人,平时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难道还是因为那日何知夏冒犯于他,今日才这般羞辱?

不,若真的如此,那日便不会那般轻易让他们走。

如此一来而去,做下这种不光明磊落之事,不像三殿下的做派。

幽冷的目光嗖然盯向何知夏,那娇美的面上早已被泪水模糊……

牟地,他一个箭步跨过去,将何知夏掀过来,一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沉声问,“说,是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什么?”喉咙被衣领勒的发痛,何知夏连说话也很困难,但面临陈奕飞的发问,她还是强打精神装糊涂,“大表哥,你快放开我,夏儿好痛,好痛呀。”

“哼。”看到她痛苦的脸色,陈奕飞这才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梳妆台边,从抽屉里取了一把剪子,再返身,将她身上的束缚接触。

绳索被除,何知夏如一摊软泥似的,顿时瘫软在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底却是对贺廉钧又爱又恨,爱恨交织不能自拔。

爱的是,这样的男子,即便冷漠无情,也一样的让身为女人的她心动,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恨的是,他当真无情,对她这样主动讨好示爱的女子,没有半丝怜惜便罢,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实在可恨。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陈奕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冰冷如霜,不含半丝感情。

何知夏眸底闪过愤懑,心里对陈奕飞更加的失望,她都这样了,他不说半句安慰之言,也不问她到底怎样,却只知道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哼,果然,在他眼里,她何知夏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说。”见她不语,陈奕飞冷声吼了一句,冰冷的声音里昭示着很不耐的情绪。

“不知道。”何知夏被他吼的一颤,却又不甘被这个从小就呵护自己的男人吼,于是也气闷的回了一句,抬头望他的瞬间,眼泪又是夺眶而出。

混蛋,这样的事让她怎么说的出口?

“不知道?”陈奕飞俊眉一锁,单腿跪在床头,一伸手,将何知夏的下巴捏住,狠戾的抬了起来,一双冰眸死死绞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你主动找他的?”

被他眼里的森寒与阴冷吓住了,何知夏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慌忙摇头,“大表哥,你别问了,我真不知道,是真的,今天早上我出门,想到街上买点东西,可是,刚一出府,头莫名的就昏了一下,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然后就被人捆了放在轿子里,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一声儿不敢吭,直到听到大表哥你的声音,夏儿——呜呜——”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夏儿才敢动啊,大表哥。”

是这个样儿?陈奕飞目露疑惑,却仍旧没有松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何知夏,似乎想要找到她话里的破绽。

“你。”到底是相处多年,何知夏对陈奕飞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此刻已然动摇,忙趁热打铁,故作恼怒的一把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哭道,“你不信就算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早就没有我了,我也不指望你,我的死活,你也别管,今天的事,就多谢你了,我现在就走,不给你添麻烦了。”

一行哭一行说着,一边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想走?”陈奕飞却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狠狠的抵在墙壁上,眸里闪着阴冷的光芒,他一字一顿的嘲讽道,“别忘了,你可是三殿下赏给本少的奴婢,你现在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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