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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李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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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已对自己如此信赖,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又联想到杨青蓠的所作所为,更坚定了要让师傅介入处理的决心。

夜里的乡间小路静谧极了,一路只听到他们的马蹄声,“哒哒、哒哒”有节奏地敲着。太阳下山后,气温也跟着降了不少,阮瑀之紧了紧圈着的手臂,试图拦下灌进来的风。

跑了没多久,云已率先发现远处闪烁着的灯火,抬手指着那些星星点点的光道:“大师兄你看,前面可是芦儿村?”

“看来已经到了,你在马上等着,我去打听郎中家在何处。”

到了村口,阮瑀之先下马。夜已深,他牵着马慢慢走至第一户人家,尽量避免惊扰到其他村民。

抬手敲了几下门,屋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喊道:“谁呀?”

“我等路过此地,师妹在附近受伤,请问村里可有郎中?”阮瑀之应道。

说完后屋里传出悉悉邃邃的声音,随即一阵脚步声朝门口走来,阮瑀之收回手,在门口稍远处站定。

门朝里先开了一个小缝,就着屋内溢出的昏黄烛光,妇人瞧见门外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遂开门托高蜡烛照亮屋外。

只见门口的男子朗眉星目,脸上笑意浅浅淡雅如风,身后牵着的马上还坐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子,衣着和眼前人一致,确是师兄妹打扮。

女子脸上有些看不清,但左肩包扎着一大片的布条可见的确是受了伤。

见妇人开门出来,阮瑀之抬手作揖,道:“夫人您好,深夜叨扰还请见谅,如若方便可否告知郎中家住何处?”

妇人本就看他面善,又见举止彬彬有礼,再无戒备,挥手道:“什么夫人,老婆子一把年纪,你管我叫秦大娘就好。咱们芦儿村确实有位郎中,但此去他家弯弯绕绕颇多,你等且在门口稍待片刻,我踹上钥匙带你们过去。”

阮瑀之一听,感激不已,再次揖道:“有劳秦大娘了,在下与师妹先在此谢过!”

秦大娘回屋拿上钥匙,锁好门便带着阮瑀之一行往村里走,靠近马儿时烛光照在云已脸上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原本以为牵马的男子已经丰神如玉人间少有,这马上的女子走近细看年纪轻轻便已生得螓首蛾眉、冰肌玉骨,不难想象几年后该是怎样一番惊鸿绝艳。

大娘心里暗暗赞叹,这俩兄妹莫非是天上仙人下凡被自己碰巧撞到了?好奇之下打听起来:“大娘看你二人身姿不凡,可是从何而来?又去何处?”

阮瑀之道:“我们师承青屿门,跟着师傅还有其他两名弟子前往江州参加武林大会,下午在路上突然惊马,小师妹受了点伤,投宿驿站后来此地寻郎中上药。”

“武林之事我一介妇人不太了解,这青屿门又在何处?”

“大娘,青屿门在信州青门山,青门山您知道吗?那里青山碧水重岩叠嶂可漂亮了!”听到问自家门派,云已按耐不住率先答道。

秦大娘被这娇俏的语气逗的直笑,道:“信州我知道,流经咱们这儿的长江听说就是从那过来的。”

云已第一次出门,这路上的江啊山啊都不甚清楚,自然接不上话,阮瑀之早些年跟着青山道人走南闯北倒是知道的不少,道:“确是如此,我等沿着长江一路向东,便能抵达江州。”

不多时大娘便在一处屋舍门口停了下来,道:“说着说着这么快就到了,李郎中就在里面,我去敲门领你们进去。”

“有劳大娘!”阮瑀之再次谢过。

秦大娘摆摆手表示无须多礼,上前扣响院门,喊道:“李郎中在家吗?我是秦大娘,这儿有人受伤了。”

“在在,大娘你这么晚过来,可是家里娃儿病了?”屋里应道,跟着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人,步伐急促穿过院子。

“不不,娃儿好着呢,适才有两名年轻后生来家里问路,说在驿站那边受伤了,我看他们面善的紧就带过来让你看看。”

院门打开,秦大娘侧过身,方便李郎中打量后面二人。

李郎中上前看了看,见二人并无恶意,遂领大家进屋,道:“先进来罢,大娘走了一路辛苦了,也进来饮杯茶歇一歇?”

“不了,娃儿还在家等着,我嘚快点回去,这二人就交给你了。”

看大娘欲走,阮瑀之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大娘今日相助,我们不胜感激,来日若有需要,可来信州青门山,我青屿门弟子责无旁贷。”

云已也跟着下马行礼,大娘见她整条胳膊包得严实还弯腰,赶紧上前扶起,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忒客气了,他日有机会我定来你们那看看。快些进去罢,妹子看伤要紧。”说完便转身离去。

二人目送大娘身影消失,又将马儿栓好在门口,这才穿过晒满各类药材的院子进到屋里来。

李郎中起先还对二人深夜造访颇有疑虑,但见他们举止得体也就放下戒心,拿出药箱准备看诊。

待二人进屋,被灯光照亮身形,李郎中一看云已便愣怔住,打开药箱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表情惊讶不已。

二人不明所以,良久不见李郎中反应,阮瑀之只嘚出声道:“郎中?可是有何不妥?”

一句话将李郎中的神思拉了回来,他收回盯着云已的目光,又忍不住再打量几眼,自言自语道:“太像了,太像了!”

“郎中可是说我师妹像谁?”阮瑀之不解道。

“像一位故人,”回过神来的郎中示意云已先坐下,拿出剪子等慢慢解掉包扎好的布条。一边处理一边思索,之前在远处看的不甚分明,眼下细细观察,这眉眼神态当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故人,又打量了她的年纪,百思不得其解,遂问道:

“姑娘家在何处?父母是哪儿人?今年贵庚?”

这郎中突然间愣神许久,又如此细问,云已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阮瑀之,他点点头,示意云已如常回答即可。

李郎中将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二人必定关系匪浅,手里的动作小心又谨慎,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知伤口深浅,怕下手重了弄疼她,只能轻轻慢慢地一层层拆解。

云已得阮瑀之点头,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慢慢说道:“我是青屿门弟子,这是我师兄,我自幼便拜在师傅门下,无父无母,今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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