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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会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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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皇帝负手而立:“孩子,终于有一天你会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的。”

皇帝这句话犹如一道警钟,敲醒了宛若在梦境中的他。

他的父皇是老江湖,亦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想法?从前的他为了抗拒他的父皇因为政治给他安排的婚事,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高调宠爱侧室,甚至抛手不理政事,这种小小的、无力的示威,到底是没用的。

从前皇帝也并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哀之事继续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惜事与愿违,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阮安歌行礼退下。

这一次娶正妃,新房理所当然是在他的寝宫之中,在返回的路上,只要他一想到自己和江闵月在那座宫殿中发生的一幕幕,他就觉得仿佛有一柄锤子,在重重的、毫不客气的锤击他的心脏。

一声声闷响仿佛徘徊在他的耳畔,令他久久不能正常呼吸。

“殿下,咱到了。”身边的宫人第三次喊他,他才如梦初醒,回神之后屏退宫人,自己在门口又站了一会,他不断的深呼吸以求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并不确定,自己进去之后,还能不能有退路。

可里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安安静静的等待他推门,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里头就传来一句冷冷的喊:“夫君,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冷风好吹是吗?”

秦若云发话了,他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进门。

屋内温暖如春,软红千帐,连窗沿、火盆都细致的用了红料涂抹,隆重的样子远非娶江闵月的时候可以比拟。

而秦若云这个时候已经自己揭了红盖头,褪了厚重的婚服,自己坐在镜前一件一件摘头饰。

许是头饰上有些细碎的部分她一个人无力拆开,也有可能是实在受不了阮安歌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沉默和无动于衷,她竟然对着镜子大力拉扯起来,头发就跟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掉落,在猩红的地面上也显得触目惊心。

他明知她是不悦,却一言不发,看了一会,甚至转身要走,秦若云更是一声尖叫:“十殿下!您今日若是踏出这个门,臣妾的父亲一定不会让您父皇好过!”

阮安歌在那一刻,当真很想喊一句:这里是皇宫,哪怕本皇子想要杀你,瞒着你父兄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

然而他还是没说。

因为就如皇帝交代的那样,宫中秦家眼线不少,他不可能做到毁尸灭迹,不让人发觉。他只好站在原地,回道:“本皇子只不过是叫个宫女来帮你卸头饰罢了。”

秦若云冷笑:“殿下如此有心,不如亲自动手更能表明心意。”

她的冷嘲热讽似乎达到了效果,阮安歌的确朝她这边走来,并且当真抬起手为她一一拆除头饰。

她的一头墨发也保护的很好,散下来一缕一缕的,阮安歌瞧着这头发出神,心里不自觉地担心,她会不会还没睡下,还在等自己?自己要怎么办才能去告诉她一声,也许自己今晚来不了了?

秦若云突兀的声音阻止了他的思绪:“夫君,既然你帮臣妾拆了头饰,那就让臣妾替你宽衣入、洞、房吧。”

最后那几个字一字一顿,是在提醒他“不要分神”。

她一边帮他除去身上的衣物,一边讲大道理:“夫君,臣妾还是想劝你看开些。”

“你生在帝王家,应该自幼看惯了三妻四妾,你现在的确是心心念念着你那个侧妃,可臣妾不着急,臣妾才是你的妻,才是那个要陪你结发度长生的人,臣妾可不会被一些半中途出现的可怜人感觉不安。”

“对了,臣妾的父亲和你父皇都希望我们越早要孩子越好,夫君你说呢?”

他只剩下薄薄的内衫,她那一双看似胡乱,实则十分有技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阮安歌仍是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秦若云到底是个狠角色,她见自己头战失败,也不气馁,而是直直的盯着阮安歌的双眼,整个人水蛇一样缠上他,逼迫他在意自己。

他的步步退让,让她的步步紧逼有了意义。

他的小腿碰上床沿,很快二人因为重力作用倒下,秦若云更是得势,她一双媚眼如丝,相比于白日所见更有一番风味。

阮安歌不言不语,仿佛是要任由她随心所欲,她也乐得自在,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孩子,她就一定能够牵制住阮安歌。

“夫君,灭烛吧。”

可她非要阮安歌亲自承认,他是不排斥她的,所以要他亲手灭了那烛火。

阮安歌躺在喜床之上,精瘦的胸膛半敞,眼里还是没有一丝动摇,可他还是熄灭了那烛火。

屋内的情况如何,屋外的人不晓得,但这烛火灭了,二人还能做别的吗?

从江闵月房里小跑过来查探情况的宫女,心凉了半截,一是回去不好交差,二是为自己的主子惋惜。

“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看屋里面烛火都灭了,今晚殿下肯定不回咱们主子那边了,咱还是快些回去告诉主子,别让主子等太久了。”跟着小宫女一起来探查的小公公如是说道。

两个人慢吞吞的往回走,脑子里正犹豫着回去到底要怎么回答呢,寂静寒夜里就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她被吓了一个激灵,再回头定睛细看。

站在婚房门口的男人不是她们的殿下又是谁呢?阮安歌此刻只拢了内衫,站在门口,宫女听见里头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喊:“阮安歌!你敢!”

“这是皇宫,不是秦府。”他冷冷的丢下这一句,随后单薄的走进冷冷的雪夜,埋头朝皇侧妃的院子里去。

那小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跟在她身边的小公公赶忙脱了自己的外套追上去:“殿下!夜里冷!您快披上吧!”

他停下来,接过衣衫:“你二人怎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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