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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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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身半起,只想偷偷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印上独属于他的印迹就好,只一下,他轻轻的,绝对不会吵想他。

于是,男人的气息慢慢的逼近了芸若。

醒着的她,早已因为装睡而难过,此一刻他的吐气就在她的脸上,黑暗中眼睫轻闪,一截藕臂极自然的随着身子轻动而举了起来

薄而暖的唇不期然的落在了芸若的梨涡中,淡淡的女人香袭满鼻端,暮莲澈立刻被芸若的轻动吓了一跳,她的手臂落在了他的肩头然后沿着他的肩头下垂再落到她自己的胸口上,让适应了黑暗的他一时竟不知把眼神放在何处了。

她胸口的丰盈,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所有的一切都诱惑着他的神智,她是他的妻,他要她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

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他快抑制不住他的渴求了,刷,一滴粘稠的鼻血滴落,好巧不巧的就落在芸若放在胸前的手腕上,“啊”暮莲澈狼狈的一声低叫,倘若被芸若发现了他的鼻血

立刻就捂住口,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芸若立时醒来,暮莲澈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静静的看着黑暗中的芸若再一次的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当芸若又似安静的睡去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猫腰而起,先来到床帐外找了一件自己的衣衫,先扯了一个布条塞进了鼻孔里,说什么也不能再流鼻血出糗了,然后才再次重回到床上,慢慢的擦向芸若手腕上的那滴血,一边擦一边在心里祈祷芸若可千万不要醒。

而其实,芸若早已醒了,她又何曾睡过,手腕上他细致的在擦着什么,她看不到,可是当那一滴温热的带着他体温的液体落在她手腕上的时候她就猜到了,那是血,想到是血,她浑身都紧张了起来,就仿佛那一夜暮莲卓钻进她床中被子中的感觉一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暮莲澈也会流血呢?

芸若想要醒来确认那滴血的存在,却还是不敢动,好奇心被她的恐慌感压了下去,她怕他进一步的动作,怕他要了她。

静夜里,手腕上的粘稠终于被擦了干净,暮莲澈再次悄然起身,他直接就冲到了书房,大冬天的,冰冷的水洗了头脸,人,这才清醒了许多,刚刚,他差点就吵醒了她了。

看来,眼下想要两个人都好生的睡眠他就只能暂时的住在这书房里,待明日一早再行回去,造成一个假象他还是睡在新房里的,否则就很容易被下人们说三道四,而明晚,他可一定要早些回来安寝,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了,想想那张娇美的容颜,他就只想据为已有,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想法,况且他还是她的夫君。

主意打定,暮莲澈这才在书房里一张临时的床上和衣而睡,门外的随侍也不便问,只好候在门外,两个人,一个人白天侍候王爷,一个人晚上侍候王爷,该他倒楣,这大冷天的只能在书房外的小屋里没床被被子的将就一夜了,话说还是新房好,可是王爷他

天还没亮,暮莲澈就醒了,他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侍从,待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才道,“昨夜里我睡在书房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他冰冷的容颜让随侍立刻就清醒了,“王爷放心,奴才知道王爷一直都是睡在新房里的。”说着就屁颠屁颠的随在暮莲澈的身后悄悄的向王爷与王妃的寝房而去。

寝屋里,这一回芸若可真的睡熟了,昨夜里她百般奇怪暮莲澈的离去,以至于很晚才睡,此刻睡得正香,对于暮莲澈的到来毫无所觉,否则她一准会心慌莫名。

暮莲澈之所以早早的回来,就是不想惹人闲话,更不想王府里的家丁丫头们对芸若不敬,只可惜他的一番真心芸若一点也不知道。

日有所想,梦有所见,白日里见到的那张关于阿卓的消息一直让她心里惦忘着,于是,酣睡中,芸若梦见了阿卓,他在战场上被长枪所刺伤,飞身落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鲜红让芸若刹时惊悚,睡梦中下意识的惊叫出声:“阿卓,小心。”

暮莲澈听得清楚,此刻他就在芸若的身边,这一声阿卓仿佛剜了他的心一样的疼,既已嫁了他,她的心里却还是藏着阿卓,心蓦的一紧,大手已飞扬而起,仿佛他眼前的就是母妃一样,是母妃与另一个男人

手落,顿时就掐住了芸若的脖颈。

“啊”一声低喊呼出,随即却连半点声音也送不出来了,芸若被暮莲澈的举动彻底的醒了,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暮莲澈的手越来越重,这突如其来的况状让芸若懵了,难道暮莲澈发现了她腹中的孩子吗?

憋着最后一口气,她大叫,“澈,放开我。”可是送出口的却只有微弱的声音,暮莲澈根本就不理会她,他的眼前闪动的还是德妃与另一个男人

芸若慌了,她要保护她的孩子,小脚从被子里奋力的送出来,立刻就踢向暮莲澈的腿,奋力的一击终于踢醒了暮莲澈,他望着眼前的芸若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幻境,竟是把芸若当成了母妃与

捶捶头,急忙就松开了芸若颈项间的手,“夕儿,对不起。”一起身,就站在了床前,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喜欢阿卓的,怎么可以因为她梦里的一句话就置她于死地呢,他疯了吗。

看着她脖颈间的红淤,他心疼极了,可是看着她因惊吓和恐慌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他却不敢上前去安慰她了,造成眼前她的恐慌的是自己,此时的她一定吓坏了,“夕儿,对不起,我刚刚起了幻觉,所以才”所以才把她当成了母妃。

她的身子依旧蜷缩,不住的颤抖中已泄露了她对他的恐惧,他的道歉她根本已听不进去,如果不是刚刚她奋力的反抗,此时的她早已香消玉损在这喜房里。

“夕儿。”他抓住她的手,她呆滞的神情让他心疼,让他心怜,“夕儿,别怕,是我错了,从此后,再也不会了。”他轻拍她的背,温柔的安抚才慢慢平复了她紊乱的心慌。

哽咽,低泣,就仿佛那一夜那个男人夺去了她的一切似的,她无助的靠在暮莲澈的胸口,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泪水润湿了他的胸口,他没有抬起她的脸,她望不见他,所以才会把自己安全的交给他吧,如果知道刚刚就是他差一点的掐死了她,她说什么也不会这般乖的贴在他的身上寻找慰藉。

想起她曾经低唤的那一声阿卓,暮莲澈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紧抱着她,努力平复她的心绪,他却在心里悄悄的做了决定,他要让她爱上他,让她日里梦里想着念着的都是他,而不是暮莲卓。

芸若哭了许久许久,多日来的委屈突然在这一刻暴发了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终于,心情渐渐平复,人也从慌乱中解脱出来,她才发现她竟然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哭了半天,臻首轻抬,她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时,才发现这个给了她诸多安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也是那个差一点就掐死她的人,“你你”身子立刻如遇蛇蚁般的向后退去,望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惊恐,只是这一回她的神智是清楚的。

“夕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

她仔细的听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的追问,“你以为我是谁?”不能以为就差点掐死她呀。

“以为你是母”他顿住了,母妃的事除了母妃、自己和那个男人再无第四个人知道了,“只是象我从前梦里的一个恶人罢了,于是,我失控了,幸亏你踢醒了我,否则”否则那后果连他也不敢想象。

“你,你出去。”她看到他就怕,就让她想起刚刚他掐她颈项的一幕,他的眼里都是冰冷都是凶狠,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在他的面前,可是奇怪的,他并未提及孩子的事,让她也一直不明白他何以要如此待她,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因为某个人而失控了吧,她真的有些不信,因为孩子而心虚的心让她什么也不相信,她要保护她的孩子,所以她不能看见他,否则就是她的害怕。

暮莲澈不忍看她眸底深处的那份恐怨,她怕他,而这个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一切,都不过在眨眼之间,可是想要挥去却不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了,而是要许久,甚至更长的时间。

捶捶头,来了又要去了,他扯过被子,披在她的身上,生怕冻着了她,然后转身悄然离去,依然还贴着大红喜字的寝房里终于又是剩下了芸若一个人。

轻轻的阖上房门,天色还早,叫醒了还打着盹的小丫头,吩咐她们好生的侍候王妃,有什么事直接去书房禀报,不可乱嚼舌根,他一句句冷冷的吩咐,吓得那小丫头直打着颤,怎么也弄不清楚她不过是偷个懒,醒在王爷和王妃的后面了,怎么好象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而被她错过了一样。

殊不知,她错过了许多,甚至王爷流鼻血狼狈离开的那一幕也错过了。

小丫头有些害怕,思前想后还是叫醒了飞苏,然后两个人一起踏进了喜房,屋子里王妃蜷缩成一团缩在床脚的景象让两个人一起惊呆了。

这一夜,王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王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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