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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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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步轻移,桌子上的一杯酒一口气就喝干了,又是一杯,她要麻醉她的心,也让她有胆量去完成随之而来的一切。

酒尽,抽抽鼻子,嗅着那酒香,这一夜的她也开始贪杯了。

床角,那一块白布就在眼前,她先是悄悄取到了手中,铺展开在掌心时,雪白的一块布,却必须要残忍的滴上点点的鲜血。

手指,缓缓探向暮莲澈压得沉沉的鸳鸯枕下,看着鸳鸯欢快在枕上时,一把小刀已落在了手中。

红袖挽起,露出她雪白如玉的一截藕臂,刀尖向手臂送出的时候,芸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刀尖划过时,那丝灼痛让芸若皱了皱眉,从小到大,除了那一次阿卓晕倒在她的芸若小筑外,她从未见过血。

可是此刻,她却只能以自己的血来掩盖某些真实。

当疼痛麻木时,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臂上一滴滴的血滴落在雪白的小块布上,润染开一朵又一朵的梅花开,刺目而耀眼。

颤抖着手终于做完了一切,芸若这才收起了那把割破了自己手臂的小刀,四下望去,却不知道要把它藏在哪里,似乎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有可能被下人们打扫房间时翻到,来时她是带在身上的,可是此刻她要睡了,总不能也带在身上吧,想来想去还是先更衣的好,然后再把刀藏在被子底下,这样只要她不起床,下人们也就不会乱动了。

染了血的白布轻放在暮莲澈的身旁,芸若望了望暮莲澈那张熟睡的容颜,沉稳而安静,不管怎么样,当天地拜过时他就是她的夫君了,小手送到衣襟上,芸若解开了一个一个的螺旋花扣,大红的嫁衣脱下来时,她身上才顿时松快了许多,头上的珠衩一一的拔下,如墨的发散开在背上,当只剩下红色的里衣时,芸若才悄悄的一点一点的脱下了暮莲澈的新郎服,他的健壮与高大让她小脸更加酡红,每一个动作都是极其轻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暮莲澈。

而暮莲澈早已被酒精迷倒了,他烂醉如泥的根本不知道这一夜芸若都做过了什么。

终于,外衣都已尽去,想想那个同心结,芸若还是有些不忍心,既然已为人妻,就不该再惦念阿卓了,女子三从四德,既已嫁人,她就该要听从暮莲澈的,这是她的命,她不能再违背上天的旨意了。

结好了结的嫁衣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摆在床前的一张木椅上,芸若这才拉过了被子盖在了自己与暮莲澈的身上,心有些慌,这是除了那一夜的阿卓之外她第二次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虽然暮莲澈已是她的夫君,可是依然掩不住自己的心慌。

门前的火炉里送来了片片暖意,大红的喜烛还在闪烁摇曳垂泪,芸若疲累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一天,她的心弦始终崩得紧紧的,人真的好累,小刀早已藏在了身底的被褥下,妥善的处理好了一切,打着哈欠,芸若闭上了眼睛。

那一夜,三王府三王爷的洞房一片安静,守在门前的小丫头们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多话,倘若说错了什么,少不得要受这新来的当家主母的使唤和责罚。

隔天,风和日丽,正是淡日朦胧初破晓,冬虽冷,却掩不尽娇晴天色。树梢上、房屋上的积雪白皑皑的一片,暮功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头有些痛,那是醉酒的后果。

满目还是红通通的一片,片刻间人就醒了过来,昨日是他与夕儿的大婚,扭头看向身边,芸若正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两条长睫随着呼吸微动时让他联想到了正欲展翅而飞的蝴蝶的蝶翼,娇俏的小脸泛着祥和与幸福,一身红色的里衣让她仿佛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怒放在他的眼前,目光继续下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刚刚睡过的地方一块白布上面红色的梅花开。

心里一喜,却不想原来昨夜里他与她

可是挠挠头,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昨夜里他与她一起的记忆。

记忆里先是他挑开了她的红盖头,然后是她吃下了桌子上的那四样东西,虽然只有一小口却足以完成喜婆的嘱咐了,再之后是他与她的交杯酒,可是,那接下来的一切他却不记得了。

指腹慢慢的抚上了她的小脸,白皙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可是她睡得那般香甜让他怎么也不忍心,她累了吧,昨夜里那般折腾,别说是她,连他也累了呢。

悄悄的又躺回到她的身边,想要感受一下她的气息,她是他的妻子了。

门外有了响动声,轻巧的步子却让他听了清楚,皱皱眉,就算是回宫向父皇和母妃请安也是三天后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宁愿她多睡一会。

生怕被人吵醒了她,他又一次的检视了一遍喜房,才发现火炉里的炭已火经是奄奄一息了。

回转身为她掖严了被子,这才转身更衣,拿起一套早就备好的衣衫穿了一穿,拉严了帘幔,这才打开了房门,门外,飞苏守了一夜,这是三少奶奶交待的,水离入宫了,小姐有什么事都要唯她是问。

暮莲澈越过黑眼圈的飞苏,悄无声息的拿起了门边早就备好的煤炭,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走进屋子里,亲手放好了炉子中的煤炭,这才走了出来,合上了门,低声看向门外的小丫头们,“谁也不许吵到了王妃,倘若她醒了,就备下热水让王妃沐浴,然后再遣人去书房告诉我。”

他不留下来是不想自己情不自禁的再要她一次,瞧她昨夜里一定是累坏了。

飞苏与一个王府里的小丫头立刻唯唯喏喏的点头,暮莲澈平日里一向都是冷冷的面容,这是他第一次的在下人面前展现了他温柔的一面,而目标却绝对是屋子里的新娘子。

静。

喜房内外都是一片宁静,暮莲澈手上还有父皇交待下来的重要任务,前线的军火刻不容缓,他不止要筹集到粮草,还要把那些粮草着人亲自交到二哥暮莲风的手上,这些他都要亲自问了再追踪那些粮草的动向,否则这后方的粮草一旦有了问题,直接就影响到了边关大军的胜败。

听说暮莲卓受伤了,就要回京城了,这件事也不知道芸若是否知道,但是只要芸若还在三王府,他就不打算让她知道这个信息,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就该收收心,做她的三王妃,而他自然会好好的待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屋子里芸若醒时已是近午,看着身侧空落落的床上暮莲澈已去让她不由得慌了,昨夜里的一切不知他可猜到了什么?

急忙起身轻唤,“飞苏。”

飞苏应声而入,“小姐,快躺着别动,王爷吩咐了,待你醒来就先沐浴,然后再与他一起午膳。”

粉面腮红,却都是自然之色,她乖巧的躺回到床上,也从飞苏的话中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必是已相信了床上那块白布上的血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逃过了一个关坎。

沐浴更衣,洒着梅花瓣的水中还泛着温腾之气,他的体贴让她更加感觉到自己愧对了他,整妆完毕时,她娇俏的样子更显美丽,飞苏取了放着镯子的手饰盒打开再送到了她的面前,“王妃,带哪一付?”

芸若看到了那对丝线镯子,那是明书送给她的,如今她与明书已再无可能,随手挑了一串碧玉镯子带在皓腕上,这才起身扶着飞苏的手向饭厅而去。

暮莲澈已等在那里,本想亲自去接芸若一同前来,却被一件事情耽搁了,于是算计芸若也要到了,便没有去接她。

听到窸窣的衣摆和脚步声,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他抬起了头,眼见夕儿袅袅而入,想起晨起时她娇美的容颜,心里就禁不住的泛起了甜蜜,迎前而去,“夕儿”他轻唤,然后从飞苏的手中拉过了她的手,居然当着下人的面牵着她重新又回到了厅堂内,“饿了吧?”

芸若摇摇头,娇羞无限,这新的身份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快上饭菜。”凉了热了都不好吃,所以刚刚他并未让小厨房上菜,此刻她来了,他急忙吩咐。

有一种家的感觉,可是当芸若望向他的那一刻,恍恍惚惚中又是阿卓从她的眼前闪过。

心一怔,她急忙收敛心神,暮莲澈待她这般好,她真不该的。

用完了午膳,他还要去书房办公,她一笑相随,“王爷,芸若陪你一起,你办公事,芸若安静做画就好。”每日里做画是她的习惯,如今做画不是为了生计,而纯粹是一种乐趣。想要随他一起,是因为她心里数也数不尽的愧疚。

暮莲澈一喜,虽然有她相伴,总会在有意无意间干扰了他的心绪,但是如此夫唱妇随的感觉对他来说还是极为新鲜的,穷此一生,他都会给她幸福,他不会如父皇那般三宫六院享尽齐人之福。

于是,书房里,他安静办公,她安静做画,偶尔各自悄悄抬首相望时,都是对方在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心却是甜蜜的。

“王爷,安王爷来访。”门外家丁告禀。

暮莲澈皱皱眉,他最近较少与外人往来,忙于粮草之事也忙于与芸若的婚礼一事,根本无暇去应酬往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暮莲飞此来必是有事要与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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