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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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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夕,好好的保重自己。”良久,暮莲宇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轻柔的劝着她。可是,芸夕送给他的依旧是无声,皱皱眉,暮莲宇极看着窗外的天色已不早了,几个皇子加上御林军都在等着他一道去狩猎,这才道,“芸夕,明日朕在来看你,你且歇息吧,短了什么自有人去打理,可别委屈了自己。”

听着他的话,就仿佛他知道一切似的,所以他才会对她有如此的安慰。

难道昨夜里发生的事情皇上也都是知道的吗?难道皇上让她前去柔华宫是早已算计好的吗?她真想追问,追问那个夺去她一切的男人到底是谁,可是藏在被子里的她却怎么也没有勇气问出口。

那样的事情,她宁愿这辈子也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床前想起了脚步声,可是皇上还没有走到门边,就听到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再一次的送到了她的耳边,“五王爷到。”

那长长的尾音飘荡在她的周遭,这可真是一个热闹的早晨,先是暮莲澈,再是皇上,然而到了此刻就连阿卓也来了。

芸夕迷糊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她的心在狂乱的猜测中,却突然间再也承受不住他们一个个的走入她的狼狈之中,“不要见,我谁也不要见,都出去,出去。”她低吼着,甚至连着皇上的面子也顾及不得了,昨夜里那迷乱的场面让她抓狂,让她想要撕碎她自己。

可是,阿卓已然进来了,他听到了床上芸夕的低吼,“父皇,都是儿臣的罪过,昨夜里是儿臣担当守卫的重任,却不想还是让芸夕姑娘受了惊吓,所以儿臣特地前来请罪。”他的话清晰的没有任一丝的醉酒的味道,绝对不是昨夜里她一直幻想的那个对象。

芸夕的身子在被子底下不停的颤抖着,当初她初见阿卓时那样尴尬的场面也未曾让她恐慌过,可是此刻,她已抑制不住她的心伤了。

她错了,阿卓那般的语气便证明不是他了。

“卓儿,不关你的事,是朕”暮莲宇极说了一半又顿住了,“一起离开吧,让芸夕好好的休息一下,受了惊吓是最怕受人打扰的。”说着,芸夕已听到了两串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她的屋子。

她所有的猜测本来是在阿卓与暮莲澈之间的,可是此刻当皇上的那两个字“是朕”送过来时,又仿佛昨夜里的那个男子就是皇上一样。

天,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倘若是皇上,那么她岂不是生不如死。

屋子里安静极了,芸夕却依旧把头藏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阿卓的出现没有带给她惊喜,这一生,她与阿卓再也无缘了吧,这般的身子,有的只是自己卑微的余生。

水离端着生姜汤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芸夕还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掀开了帘幔,水离试着掀开她的被头,“小姐,姜汤来了,你喝下吧,否则热烫不退,只会越来越严重的。”她看着芸夕如此这般,似乎不是受到惊吓那么简单,难道是发现了昨日里她的

不成,她一定要知道芸夕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知道了她的事情,那么她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费力的掰着芸夕握在被头上的手,迷乱中的芸夕终究是拗不过水离的力气,小脸从被子里显露出来,梨花带雨中,一缕缕的发贴在她的脸上让她颇为狼狈,水离怎么也想不到小姐竟是哭了,“小姐,喝汤吧。”她轻柔的望着那张脸,试图劝慰着芸夕已然受伤的心灵。

“哇”的一声大哭,芸夕再也忍不住的扑到了水离的怀里,记忆里水离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可是此刻她却是异常的镇定,也是水离的肩膀才让她可以依靠,“水离,你要帮我。”

“小姐,帮你什么?”

“我想要逃出这里。”她依稀感觉到昨夜里这山中的守卫并不严密,四周除了独立的院落之外,甚至没有围墙之类的阻碍,如果选一个恰当的时机离开,或许她真的有可能逃离这里,她不想要再见到皇上,不管皇上待她如何的好,她有的只有惶恐,就算皇上真的给了她名份,如今她的身子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

“小姐,你这般病了,皇上派了一大堆的人来侍候你,要不是怕吵着你,此刻你的屋子里恐怕十几个人都不止呢,小姐先将这碗姜汤趁着热喝了,待养足了精神,热烫也退了,再想办法逃开也不迟呀。”见芸夕如此激动,水离聪明的劝慰着,而小姐的心事她也要等一个适当的时机才能够问了。

芸夕听她说得有理,这才点了点头,她的身子不好,没有力气又要如何离开呢。

端过水离手中的碗,一口气就将热姜汤喝了一个干干净净,盖严了被子准备发汗,人已铁了心的想要离开。

那一夜,月亮终于露出了小小的月芽,挂在天边时,芸夕的住处渐渐安静了下来,院里院外到处都是守卫,那是皇上担心芸夕再受到惊吓专门派过来的人,可是这些又岂能挡住一个人刻意的进入呢。

夜深了,风中,一道黑影悄悄的潜进了芸夕院子中,一步步避开了打着嗑睡的太监和宫女直奔着芸夕的内室而去。

秋夜,山中处处散着凉意,加上芸若染了风寒,皇上早已派人送来了暖炉,薰得屋子里阵阵暖意袭人,帷幄中芸若的小脸殷红,满心里一意要逃开这里,于是便努力的排汗。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底下有汗意不住的沁出,汗湿的身子让她很是难过,却是闭目忍受着这一切的难耐,水离说得对,只有她的身子好了,才有逃离这里的可能,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热呀,真热,喝过了姜汤再盖上被子,再加上屋子里的暖炉,她的汗果然就被逼了出来。

身子有些虚,脑海里还在不住的划过昨夜里黑暗中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一直在抽痛,身子更是软软的懒怠动,努力的听着窗外低低的鸟鸣声来排解她此刻身上的难过。

夜真静呀,突然,芸若嗅到了空气中的一股男人的气息,因着昨夜,她突然对一切外来的入侵的气息都是分外的敏感,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头,黑暗中仿佛昨夜的一切又要继续上演一样,芸若恐惧的向着床里不住的藏去,甚至忘记了呼救。

“夕儿,是我。”正在她惊慌失措之际,阿卓熟悉的声音顿响。

身子慢慢的放松开来,知道是阿卓她的心才安稳了些,可是刚刚的慌乱却不是一刹那间就能够排解掉的,“阿卓。”她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的低唤着阿卓的名字,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床边游去。

一个箭步冲到床前,阿卓在黑暗中看到了被子下的芸若的身形,隔着被子,他抱起了她,“夕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吗?”他连续追问,一整天的难耐与牵挂在此刻才得以问出。

他的问话让芸若的心中更是酸楚,看来那三个人中的她最希望的可能已然排除了,不是阿卓,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昨夜里都发生了什么。

无声的泪水不可遏止的狂涌而出,她的心脆弱的就如一层纸一般,此时已被悲伤捅漏成了千疮百孔。

良久良久,她就只是这般无声的啜泣着,然而她肩头的悚动还是让阿卓感受到了,任凭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慰她一颗满是凄伤的心。曾几何时,她的一切早已成了他的嘱目,甚至于不少于他对太子之位的关切,她的泪滑落在他的衣襟上,从前那么多次的见过她,却唯有这一次她的脆弱让他心疼了,“夕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话让芸若从凄伤中清醒,她抽噎着仰起小脸望着他,“阿卓,你说过要帮我逃离皇宫的,可是,我还是没有逃出去,你帮我,帮我逃开好不好?”昨日里她本来还对他死了心的,可是此刻,当阿卓真真切切的来到她的身边时,芸若已然有些崩溃的心又是寄希望在他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帮她,帮她离开这里,她真的怕,怕被人知道昨夜里的事情。

他的大手在黑暗中触到她的小脸上,抚上他泪珠滑过的冰凉,就仿佛要一滴一滴的拂去她的心伤一样,“芸若,总会有办法的,只要父皇还没有宣你侍寝,我与你便还有希望。”他低低哄劝着她,努力的排解她此时的脆弱。

心里疯狂的想要告诉他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可是话到嘴边时她的羞愧让她还是无法成语,“阿卓,你是说”他的意思明显的是说他要娶她,是吗?

再一次迷朦的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芸若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阿卓,你要娶我吗?”满怀期待的问了,阿卓是她生的希望,竟不知自己已在短短的时间内悄悄的爱上了他,她只想要跟在他的身边,想到有这样一个可能的时候,她突然又自私的不想要说起昨夜里发生的事了,那并不是她的故意而为之,她并不愿意的,那更不是她的错,她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受伤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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