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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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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着,时而跃起几尾鱼扑打出小小的水花。三只金乌互相追逐着攀升至天空的中心,温暖的阳光洒在河面上,为这条安静的小溪披上一抹轻纱,小屋坐落在小溪的南边,在小溪上有一座精致的木桥,为了远离那群人,青特意找了这里为妹妹搭建了屋子。

屋内,小茹望着老人把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那是四年前的一个雨夜,年幼的小茹被青护着逃到这个部落。在没有到达村庄的时候,兄妹两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姓,净。在那时候,青还是一个爱笑爱闹的孩子,和同龄人一样顽皮,一样的向往江湖生活。

具体发生了什么,小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她只记得一伙贼人冲进家门,把父母砍倒在地,她和哥哥因为在捉迷藏才没被贼人发现。在取走财物后,贼人离开了屋子,兄妹两人才强忍着悲痛去看了一眼父母的尸体。哥哥本想把父母的尸首找个地方埋起来,却被大火烧毁了想法。

大火汹涌燃烧,年幼的自己放声大哭,听到哭喊声的贼人大笑着离开。哥哥把床被用水打湿,披在两人身上冲出了火海,看着被火焰烧毁的房子,自己只知道哭泣。

那时候哥哥的表情是什么呢?小茹停下回想了一下,被火舌舔到背部的哥哥对自己微笑着说‘不要怕。我们会活下来的。’那似乎是哥哥最后一次笑,从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哥哥露出其他的表情。

忍着心中的失落,小茹继续向郭旭叙述两个人的故事。哥哥带着自己,循着贼人留下来的踪迹一路跟到这个村子,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的两人被门卫救起。在经过一番审问后,两个人用一套虚假的说辞蒙混过去,被认为是从破落村子逃荒而来的两个人,得到了在石族部落生活的权利。

这种权利的代价,是失去自己的姓。化名为藏青的哥哥没有犹豫,直接把名字改为了石青,连带着自己也被改名为石雅茹。小茹看了一眼愤慨的老人,心中得到一丝安慰,本就姓石的老爷爷怎么可能体会到失去姓氏的痛苦,但是老爷爷的情绪还是让小姑娘觉得暖心。

能在石族部落生活下来,已经让哥哥很满意,在得知可以有上私塾的机会时,哥哥毫不犹豫的把机会让给了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自己很抗拒,但是哥哥强硬的态度让自己不得不去。

在私塾里,虽然自己和其他人学习的东西一样,但是每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都不友好。各种各样的谩骂,各种各样的阴损绊子让自己渐渐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哥哥一样对自己好。坚强的忍过了两个月的私塾生活,得知哥哥被人举荐进入了石家军,自己很开心又很失落。

在哥哥进入石家军后,家里每天都会来两个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哥哥称呼他老大。另一个人,方脸肥胖,让人望之生畏,青铜面具称他为石少爷。被称为石少爷的人,每次来都会用一种很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日久了,这个人就开始用言语骚扰自己。

哥哥几次警告都被胖子骂回去,幸好青铜面具能制服这个猥琐的死胖子。可后来,这个死胖子趁哥哥不在家,悄悄摸到家里要对自己做很恶心的事情,那一天哥哥一反往常的提前回家,把死胖子毒打了一顿。第二天,哥哥就找到这里建了一座房子。

再后来,自己偶尔去城里逛一逛,跟着绣娘学习如何裁布、做衣,因为那一顿打,哥哥在石家军里被所有人排斥。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茹的故事让郭旭对这个小姑娘更加爱怜,一个小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可以如此善良,真的是难得可贵。红着眼圈的小姑娘,表情很平静,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经历过,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的情绪失控,除了哥哥。

“小茹,你把这些说给我听没关系吗?我有可能告发你们哦。”

郭旭调侃的话语让小姑娘的表情变得严肃,看着笑眯眯的老人小姑娘一字一顿的说:“老爷爷,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故事,是因为我信任你。如果,你把这些事情传出去,你就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这些年,哥哥对我的影响比所有的书籍都要大,我学到信任是相互的,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收起自己略显不尊重的笑容,郭旭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对她的喜欢越来越多。无论怎样,这次的行动,他都会把这对兄妹保护下来,其他人……再说吧,没有不死人的战争。

“谢谢,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嗯。”

点头答应的小姑娘,看到坐在自己身前的老爷爷,从他的衣袖里掏出一条可爱的小虫。通体晶莹剔透的小虫,长着一对小小的鹿角,脸上是一张稚嫩的婴儿脸庞,猛一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看的时间久了,也就不觉得吓人,反而憨憨的有些可爱。

“这条小虫,是我的伙伴,名字叫郭仁兆。我呢,也不姓石,我的名字叫郭旭。来到这个部落,目的和你们差不多,为了避免今后发生的大战波及你。我就先把它寄存在你那里,危难时,它能救你一命。你过来。”

走到郭旭身前,小姑娘感觉头皮一痛,老爷爷的手上多了一根头发。正想发脾气,却看到老爷爷用头发在小虫的尾巴尖上系了一个结。打完结,老爷爷就把小虫递到自己面前,看着在老爷爷掌心里呼呼大睡的小虫,小姑娘好奇的用手捣了一下小虫的身体。

软软的手感不像蛇一样滑腻,反而很清爽,暖暖的体温也很戳小姑娘的萌点。掐着小虫的角,小姑娘把郭仁兆拎起来,长长的身躯在空中不爽的抖动着,在小姑娘还没仔细打量时,郭仁兆就把自己团成一颗小白球。惊鸿一瞥中,小姑娘看到这条小虫的身躯上还有四根爪子。

“老爷爷,这是龙吗?”

“哈哈,不对。它是什么,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你就当它是一条白蛟吧。对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你的哥哥。这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撒娇也没用。”

嘟着嘴的小姑娘收回了自己拉住老爷爷衣袖的手,把小虫放在肩膀上,小姑娘给了郭旭一个大大的拥抱。被小姑娘抱住的郭旭,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如果自己能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松开了郭旭的小姑娘拎起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小虫,抖动着小虫的身体,小姑娘笑着请求:“老爷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哥哥要面临更危险的情况,能不能让虫虫陪着他啊。”

“不行。你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我把小兆放在你这里,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至于你哥,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郭旭的语气甚是严厉,小姑娘本想在坚持一下,可看到郭旭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好无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哥哥那么厉害,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把小虫塞进衣袖里,小姑娘惊讶的看到小虫用四只小爪子抓着自己的衣服,玩心大起的小姑娘抖动着自己的衣袖,发现无论怎样抖小虫都不会掉落下来。

看着咯咯笑的小姑娘,郭旭微笑着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用“蝗虫”把青铜面具震慑后,得来了一个职位。私塾的教师,能让自己接触到这个部落里的孩子,通过小姑娘的叙述,能大概了解到这个地方存在着不同阶级的鄙视链,至于这条鄙视链是如何形成的,就要凭借自己在今后的观察中推导出来,一旦把部落里不同的阶级排列出来,那么自己煽动部落子民的计划就能有一个更加具体的方案。

把计划罗列清楚的郭旭,听到躺在床上的少年翻了一下身子。扭头看了一眼仍在安静休息的青,郭旭摇了摇头,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这孩子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天边的三只金乌似乎累了,在大哥的带领下开始向家的方向赶去,炙热的阳光也收敛了一些。睡醒的青,闭着眼听到自己带到家里的老头正在给妹妹讲故事,和昨天壮志凌云的王备不同,这个故事的主角更加悲惨,虽有一身强大的修为却被人压在大山下整整四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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