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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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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石微山里有三只可爱的小猪,这三只勤劳的小猪为了躲避大灰狼的追杀建造了自己的房子,大哥做的是茅草房子,二弟做的是木房子,小小猪做的是铁房子。后来,大灰狼找到了三兄弟,一口一个把它们全吃掉了。”

残念的声音完全没有情绪起伏,可小姑娘仍然听得津津有味,青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冷汗浸透了衣服。比起上阵杀敌,他更害怕给自己的妹妹讲故事,这个故事他已经讲了三百多个版本,可是妹妹仍然乐此不疲。

“哥哥,还有故事吗?我想听其他的,虽然小猪和大灰狼的故事也很棒,但是我想听新的。”

这个要求让青急的团团转,抄好第二份条例的郭旭看到青抓耳挠腮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小姑娘把视线从哥哥身上移开,郭旭看到小姑娘盯着自己,心中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老爷爷,你会讲故事吗?我想听~”

撒娇的小姑娘让郭旭身上一冷,果然自己被盯上了。放下笔,郭旭准备拒绝小姑娘的请求,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青就站在了自己身旁。

“老头儿,你应该知道不少故事吧。快给我妹讲一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郭旭屈服在青的淫威之下,看着期待的小姑娘,郭旭娓娓道来:“在很久以前,一个王朝覆灭,一个心存报复的少年和自己的两个兄弟踏上了拯救国家的旅程。这个少年身上拥有皇亲贵族的血脉……”

把《三国演义》改编成更通俗的版本,郭旭为小姑娘叙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三个意气相投的少年在各种各样的机遇下,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被故事深深迷住的小姑娘,崇拜的看着奋笔疾书的老人。

青也被郭旭讲述的故事吸引,这个没有多少娱乐项目的地方,根本没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在青的记忆里,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杀人、杀人、杀人……除了杀人,青再没有任何的工作,有时候青也会想,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要死的人。

时间在沙沙的声音中流逝,抄完最后一个字的郭旭也把故事戛然而止,沉浸在管羽勇猛杀敌的小姑娘没有听到接下来的情节,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郭旭。

装模作样揉着手腕的郭旭笑着说:“小姑娘,我有点累了。这个故事等到明天再讲怎么样?”本想耍无赖的小姑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小姑娘看着月亮的方位推算出现在已经是戌时,明天哥哥还要早起,自己不可以任性。青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瓜,也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小姑娘回到自己的小空间里,青看了看郭旭指着床说:“你睡那里吧。我今晚静坐。”

伸出小脑袋看了眼哥哥,小姑娘才安心的躺在床上闭眼睡觉。搬开桌椅,青盘坐在地上,郭旭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噌的一声,燃烧在火炉里的火苗被刀光斩断,黑暗瞬间覆盖了整间屋子。

太阳的光线在青的呼吸吐纳中,赶走了皎洁的月光,帘子后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走出来。青感知到妹妹从睡梦中醒来,停止了自己的修行,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看到郭旭还在闭着眼睡觉。

小姑娘拉住青的衣袖,柔柔的说:“哥哥,小茹饿了。”青爱怜的看着妹妹,他的一双死鱼眼只有在注视妹妹的时候,才会有一些生机。

“嗯,我去做饭。你去洗漱下,今天还是去学女红吗?”

歪着小脑袋的小茹轻轻嗯了一声,其实昨天晚上她睡得已经很晚了,如果是以前酉时小姑娘就已经进入梦乡。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郭旭睁开了眼睛,一夜未睡的他一直在为自己的计划查缺补漏,除了偶然碰上这队追杀的人马,自己混入石族部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青在离开屋子之前,用死鱼眼瞥了一下郭旭,看到青这个小动作,郭旭伸出双手表示自己一定不乱跑。郭旭的动作让青很满意,等到青走出去,郭旭就开始向小姑娘套话。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郭旭的问题并不刁钻,甚至可以说简单。但是这个问题,让小姑娘的表情有些难看。

“老爷爷,你可以叫我小茹。”

用水把脸打湿,小茹拿起哥哥做的药糊抹在脸上,感受着脸上的清凉小茹精神许多。哥哥知道自己起床不容易清醒后,就从山上采摘了一些草药捣制成糊,自打自己用这些药糊洗脸后,能明显感觉脸上光滑了许多。

“小茹,那你姓什么呢?”

把脸上绿绿的药糊洗干净,小茹拿眼瞪了一下老爷爷,看到老爷爷的迷茫,小茹还是把自己的姓说了出来。

“我和哥哥都姓石,石头的石。我全名叫石雅茹,哥哥全名叫石青。老爷爷,你呢?”

小茹的回答让郭旭更加迷茫,既然两个人姓石,为什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其实,郭旭也知道两个人姓石,因为这个村庄只接受姓石的人。但是,这一对兄妹对这个姓的反应,让郭旭很感兴趣。

从昨天晚上接触的那些人来看,他们对待石青的态度是很排斥的,但是那群人的首领对石青很重视。这种极端的态度,让郭旭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我叫石东。”

用布把脸擦干,小茹坐在凳子上看着陷入沉思的老人。青的身影很快从门口出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后,青转头对郭旭说:“过来,喝碗粥。”

端起碗吹了两口,小茹一口一口的喝着。看着放在盘子里漆黑的粥,郭旭有些不忍直视,这个村子就这么惨吗?青端起一碗一口饮下,把空碗放在盘子上,青冷着脸说:“喂,老头儿。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喝了。”

“喝,喝。我喝。”

郭旭赶紧把最后一碗粥端起来,黑色粘稠的粥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郭旭一咬牙把黑色的粥倒进了嘴里,滚烫的粥滑入郭旭的胃里。

放下碗,郭旭惊讶的发现这碗卖相极差的粥,其实味道挺好。粘稠软糯的谷物在嘴里发酵出奇特的香味,混着漆黑甘甜的汤汁,这碗黑色的粥成功的让郭旭看走眼。

“喝完了吧。小茹,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先出去了。”

摸了摸小茹的小脑瓜,青看着妹妹在残念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郭旭站在门口,胃里的粥散发出的热量,让郭旭很舒服。

“哥哥再见。晚上,老爷爷会一起回来吗?”

把捧着的碗放在桌子上,乖巧的小茹期待的看着哥哥,青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老头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尽力。”

说完这句话,青便带着郭旭离开了屋子,小茹看着哥哥的背影默默捧起了桌子上滚烫的粥。甘甜的芳香伴着雾气把小茹的坏心情冲散了一些,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只要哥哥能安全的回来就好。

石族部落,地处蒙尔呼草原边界居于南北交界的中心,诡异的是这片生活着石族部落的大地,是一片平原。视野开阔,土地肥沃,位于此地的石族部落可谓是人丁兴旺。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郭旭接触到许久不见的烟火气,在郭旭的后面,青吊儿郎当的监视着左顾右盼的老头儿。在青的手上,攥着一摞厚厚的黄纸。

“糖葫芦,糖葫芦,上好的糖衣,山楂大甜酸,咬上一口好吃的飞升了。糖葫芦,糖葫芦……”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皮薄馅儿大,一个顶俩。包子,包子一个铜板一个。这位老大爷,您要吃一个不?”

伸到面前的大手上放着一个雪白的包子,占据了整个掌心的包子,飘着热腾腾的雾气。郭旭吸了一口气,一种新鲜的肉香让他胃口大开,正打算伸手去拿,郭旭就看到一个刀鞘毫不客气的拦在自己身前。

“老头儿,干嘛呢?喝粥没喝饱?”

看到烙印着石族族徽的刀鞘,胖乎乎的女人把自己的包子拿了回去。这个刀鞘上的徽记,代表着站在摊位前的这个男人是石家军的一员。石家军,守护着石族部落的安全,生活在这里的人对石家军又畏又敬。

放下刀鞘,青推了一下郭旭让他赶紧走,郭旭悻悻然的放下手。走在这条布满各种小吃的街道上,郭旭感觉万家村和石族部落的差距越来越大。

穿过这条卖早餐的街道,郭旭两人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与热闹的早餐街相反,郭旭眼前出现的这条街道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偶尔路过的也会加快脚步匆匆离开。正对街口的是一扇朱红大门,挂在门头上的牌匾刻着几个大字。

“刑法房。”

低声念出门匾上烫金大字,郭旭扭头看了一眼青。残念的汉子仍然是一幅怨念的死表情,无神的死鱼眼无精打采的睁着。看到郭旭扭头,残念的汉子用悬在腰间的刀鞘拍了一下郭旭的屁股。

“老头儿,看屁哦,走吧,咱们到地方了。”

拎着郭旭的衣领,青无视掉郭旭的情绪径直闯进大门。郭旭发现自己伪装的惊恐表情直接被这个少年无视掉,心里莫名的有些沮丧,在地球上他看过一部动漫名字叫《*魂》,和青接触的这段时间,郭旭一直觉得是这部动漫的主角跑了出来。

跨过门槛,郭旭就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装作很疼的郭旭,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胳膊,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形,郭旭的心凉了半截。

诺大的院子广场上,站着四五十个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正跟着一个人打拳。把郭旭丢在地上后,青脱去上衣融入这群汉子之中,站在最前方的人看到青动作迟疑了一下。

郭旭看着台阶下将一套招法凶狠的拳挥舞的虎虎生风,站在方阵最后面的青和那些用心打拳的人不一样,他站在那里胡乱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被青带偏的人对他投以愤恨的眼神。我行我素的青很快激怒了领拳的人,停下动作的小个子,指着晃动身体的青大吼:“青,你又找茬是不?”

定好身形,青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个子,假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看到青不知悔改的动作后,石裂峰气的颤抖,他指着面无表情的青吼道:“滚!以后的早操你也不用再来了。”

这是石裂峰这个月第二十次驱赶青,一如往常青走到气的发抖的石裂峰身前毫无诚意的鞠了个躬,青耷拉着死鱼眼机械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谢谢教官的指导。石青获益匪浅。”

听到这句话,石裂峰咬着牙尽力压制心中的怒气,这句谢谢中的敷衍了事就像阳光一样简单直接,青走到台阶上拾起自己的上衣,郭旭坐在地上看着被青气到发抖的小个子。这两个人的关系恶劣到毫无遮掩,在青离开方阵后,小个子拳法更加杀机毕露,就像青站在他身前。

“走吧。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

毫无情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郭旭站起身跟在青的身后向院子深处走去,青走路的姿势随意到每一步都想摔倒,郭旭对这个汉子的兴趣更深了。

领着郭旭在长廊上七转八转之后,青钻入一片竹林,郭旭跟着青进入郁郁葱葱的竹林,嫩绿的竹叶在风的拂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这片竹林里,除去风吹动竹叶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踩在落叶上发出的脚步声。

好地方。郭旭看着清幽的竹林在心中赞叹,风景如此雅致,想必接待自己的人也是一位风雅之士。行走在竹林间的郭旭,看到引导自己的青突然停下了脚步。

按住腰间的刀柄,青的表情严肃了一些。空气中多了一丝难以言语的气,噌的一声,青把青泽从刀鞘中放出,一抹银光飞起,削断了挡在青身前的无数绿竹。

把青泽放在身前,青的身体微向下蹲,青调动了所有力量准备迎接战斗。不知道竹林中有什么,可是直觉告诉青,有人要对他下手。

站在警戒的青身后,郭旭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竹林里的生物,挂在郭旭脖子上的月牙闪烁了下银光。这片竹林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给郭旭,大约几十平米的竹林里,戴着面具的首领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横刀在身前的青面无表情的四处打量,小心谨慎的样子让郭旭很讶然。风起,青转头看向响起声音的地方,一片竹叶在青的注视下落在了前辈的身上,松了一口气的青突然向后一跳。

一抹黑影在青身前由上至下的挥出了一爪,差之毫厘的攻击,让带着面具的首领很不开心。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抹刀光逼近石罪的脖颈,青双手持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砍向自己的老大。

“你认真的吗?青?”

看着这一刀,石罪有些失望,如此大开大合的招式,自己举手之间就可轻松破之。问出话后,石罪抬起左手迎向凌冽的刀锋。

挟着冷风的刀刃在逼近手掌的瞬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滑向石罪的腰部。青向下一坠,刀锋的目标从石罪的脖颈处改变成他的腰部,略微有些欣慰的石罪仍然摇了摇头,这种小聪明只会让他在战场上吃亏。

脚下一踏,石罪向身后滑出一段距离。还未站稳身形,石罪便看到青半蹲着向自己跑来,青最宝贵的青泽被他藏在一个看不清的地方。

逼近石罪的青将弯刀收回刀鞘,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石罪,青重新握住悬在腰间的刀柄,这一刻,青的精气神攀至顶峰,身体里乱窜的气体被青控制着游往手臂。

青凝如实质的的杀气,在他握住刀柄的一瞬间消失,疾驰的步伐在石罪的眼中慢慢放缓,在石罪看来,青虽然速度降下来,两人的距离却在不断缩减。

“青泽,吞噬我的敌人吧。”

慢慢抽出青泽,本应寒光闪烁的宝刀被气劲改变的朴实无华,抽出一寸,青的气势就弱一分。在两人还有五步的距离是,青已经把青泽抽出半个刀身,而青的气势也彻底消散。

闲庭漫步般的青,让防守的石罪心生不妙,运起身体中不多的气,石罪将双手交叉成十字横在身前。青耷拉着死鱼眼瞥了石罪一眼,这时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两步。

“老大,退吧。这一刀,是我的巅峰。”

一步。

退,还是不退。骄傲的石罪思考了一下,决定硬抗青的这一刀。看到石罪不挪地方,青不再顾老大会不会因为这一刀受伤,这一刀他已经控制不住。

噌的一声,刀锋从刀鞘中抽离,金铁交击的声音让石罪不安。刀光敛入刀身,朴实无华的刀锋似慢实快的落在石罪的身前。大喝一声,石罪把双臂往前推了一段距离,却发现没有任何实感。

刀锋蹭着石罪的衣袖滑下,黑色的衣袖被刀气划开,被冷风激了一下的石罪,看到青把这一刀劈在了地上,刀锋嵌入地面,一道道的裂缝从刀锋处散开。

看着青满不在乎的收刀回鞘,石罪不自然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如果这一刀落在自己身上,逞强的自己就要废去两只手臂。石罪本来的想法是,在青这一刀将要落在自己身上时,反手夺刀,可看着这一刀的威力。石罪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一刀已经不是自己想接就接了。

故作镇定的石罪拍了拍青的肩膀,青点点头指着郭旭说:“老大,人我带来了。没事的话,今天就让我回家休息吧。这一刀,把我所有力气都消耗了。”

赞赏的看着青,石罪在心里同意了这个小伙子的请求,当石罪看向郭旭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压下这种奇怪的情绪石罪开口说:“青,等我和这个人谈完你再回去休息怎么样?说不定,他还有用。”

青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石罪对着安静站立在青身后的郭旭招了招手。看到石罪的动作,郭旭小跑到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问:“大人,怎么了?”

没有回答郭旭的问题,石罪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跟在石罪的身后,郭旭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无论会发生什么,郭旭都有信心把它应对过去,毕竟万家村还在等待自己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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