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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超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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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我这世生前的身份,得到了完整的复原。

  我想起黑罗刹扎根在我元神里的那个千年的诅咒。我的每一世都在找一个男人,但每一世找到的男人都不是他,从而造成对自己更深的伤害。

  我不敢想象,这一千年来,我其他几世轮回,到底有多么痛苦,多么可怕。

  正当我为自己的身世唏嘘不已时,杨雪突然夺过桥雄一郎手里的枪。然后对着自己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杨雪额头出现了一个弹孔,鲜血汩汩地从那里冒了出来。

  她挣脱了桥雄一郎的束缚,面朝着我,脸上浮现着一种解脱痛苦后的满足之色。

  “度娘姨妈,我好想知道,我现在死了,能不能见到我的母亲......”

  她微笑着,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她来时,是一副清白之身。她走时,还是保持着一个女人身体和精神的完整与清白。

  就这一点来说,杨雪比我和她的母亲都幸运。

  桥雄一郎抱起她,拼命地摇晃着她逐渐变硬的身体,发疯般地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弃我而去?”

  这时,泥鳅挣脱了脚上的绳索。他哭喊着,叫着杨雪的名字,从人堆里爬出来,朝着桥雄一郎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他举着仍然被捆绑着的双手,扑向桥雄一郎。

  桥雄一郎的眼睛里,露出了两道骇人的绿光。

  他将杨雪的身体往地上一扔,然后将泥鳅拦腰抱住。泥鳅用腿去蹬桥雄一郎的腹部。但桥雄一郎早已把他头朝下,双脚朝上地倒举起来。

  泥鳅还在徒劳地挣扎,两条腿不断地往空中乱蹬。

  桥雄一郎狞笑着,将嘴张开,对准了泥鳅的嘴,用力地吮吸起来。

  赤霞道长急声道:“不好,桥雄一郎身上的邪灵醒过来了,它要吸收人的元神来补充能量!”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深爱着杨雪的男人被邪灵吸干元神。

  泥鳅是一个好男人。这世上的好男人本来屈指可数,绝不能让邪灵这等暴殄天物。

  我一声暴吼,日月宝镜对着桥雄一郎,发出一道白光。桥雄一郎只好将泥鳅往我这边扔过来。

  泥鳅的身体就要坠落在地上,赤霞道长立即飞身而起,稳稳地将他接住。

  泥鳅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他离死亡就只有零点零一米的距离。

  桥雄一郎狰狞恐怖的样子,似已成疯魔。

  杨雪的死对桥雄一郎的刺激非常大,他悲愤的情绪惊醒了刚刚完成新一轮蜕变,蛰伏在他灵识里养精蓄锐的邪灵。

  桥雄一郎无法完全控制住邪灵,处于半人半魔的癫狂状态。

  越是如此,桥雄一郎体内凝聚的法能才变得超强。他已将《空悲咒》的法能修炼到五成境界,再结合邪灵的魔性,两股力量混乱地交织在一起,竟在短时间内抵抗日月宝镜的威力。

  我与桥雄一郎贴着洞壁飞旋着,转瞬便斗了七八个回合。“东瀛七弦噬心咒”邪灵迸发出的那股阴森诡异、变幻莫测的魔能,比《空悲咒》激扬的法能更令人难以招架。

  这个邪灵,此时不过相当于人类十六七岁的阶段,如果将它完全培养成熟,它具备的破坏力,连我也感到一阵阵后怕。

  我心里想着这个该死的邪灵附在文馨灵识多年,给我们惹来了无数麻烦和痛苦,不免心中更怒。日月宝镜在空中旋了一圈,撑起一朵雨伞状的光罩,朝桥雄一郎的头上落下。

  我这式,驱使宝镜法能,使出了九天玄女所创的《玄女伏魔鉴》中最具杀伤力的一招“玄女摆伞”。

  这位九天玄女名为玄牝,在神界被尊奉为九天玄阳圣母大帝,奉神界九五金尊玉篁的旨意,掌管着神界所有兵法秘笈。她与女娲、后土、羲和以及常羲,一直都是神界颜值和人气最高的Top5女神,并称为“天界五女帝”。

  当年,我作为绿度母位列仙班时,有两个亲密无间的闺蜜。一个就是这位九天玄女,另一个则是九幽素女白水娘娘。我这两个闺蜜,玄牝精通兵法。素女擅长鼓瑟和医术,是一位了不起的性学大师。

  因为我们私交甚笃,我们姐妹三人便将各自的绝学奉献出来,相互交融吸纳。于是我便以我平生绝学《莲花神剑》换得了玄牝《玄女伏魔鉴》和九幽素女《素女洗心诀》的精奥要领。

  所以,当我这式“玄女摆伞”通过日月宝镜使出来时,远比玄牝的紫云圣斗更有威力。

  眼见桥雄一郎的身体已经被我的光罩摄住,他灵识里的邪灵,即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股雷霆万钧的神力从我的上方推来,那股神力的激起的力浪,硬生生地将宝镜幻出的这道光罩击得粉碎。

  我的身形也被这股神力的余浪一震,落在地上,一个踉跄之后才站稳。

  从崖洞的上方岩层里,传出来一阵阴森森的惨笑。

  “堂堂的绿度母娘娘,打架时竟然不敢用自己的《莲花神剑》,却使了一招偷来的《玄女伏魔鉴》!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那阵在岩层深处起伏不定的笑声,我无比熟悉。桥雄一郎的师父,那位可怕的婆婆终于出现了。

  我冷哼:“我的《玄女伏魔鉴》,是我正大光明地跟着九天玄女学会的,而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是偷学来的。”

  婆婆笑道:“我才不管你是偷是抢。婆婆今天偏偏要领教一下你的《莲花神剑》和日月宝镜的威力,到底是不是传说的那么厉害。”

  “你躲在岩石里头,像一个缩头绿毛龟不敢露面,这场架,我们怎么打啊?”素来很少讲脏话的我,痛骂起这个神出鬼没的老婆婆,想将她从岩石里面激将出来。

  那婆婆冷笑道:“绿度母,你无须激将我,就算我不现身,婆婆我也不想占你半点便宜。”

  她的声音转向桥雄一郎:“我的乖徒儿可好?刚才可是伤得严重?”

  桥雄一郎好不容易将邪灵控制住,他还在不停地喘气,回答道:“多谢师父关心。刚才多亏师父急时相救,弟子和邪灵都是丝毫无损。”

  “很好,乖徒儿,你就代婆婆和这位绿度母娘娘再打一架吧。”

  “敬遵师命!”桥雄一郎说完,将双臂平举,左右两只手的食指伸出来,指尖呈八字形抵在一起并朝向我。很快,他那两个指尖缝里,“嗖嗖嗖”窜出了数十道流星般的气芒。

  赤霞道长惊叫道:“这是《东瀛七弦噬心咒》中的‘噬心七弦针’!传闻失传千年的《东瀛七弦噬心咒》竟然还有人会使用!”

  我自然知道“噬心七弦针”的厉害,当年田鸠大志的师弟香川真律便是被他用这招打得重伤,差点丧命在无花岛上。

  但我自恃《莲花神剑》完全可以化解“噬心七弦针”的幻影,当下一声长啸,也不闪躲,将日月宝镜迎着扑面而来的数十道气芒一照。宝镜幻出的七朵莲花,与桥雄一郎的气芒迅速地绞缠在一起。

  此刻,我知道,桥雄一郎所使出来的魔能,是那位婆婆隔着厚厚的岩层输送到他的身上。

  如果说是隔空授力,但凡法能稍强者便能做到。然而这种隔着坚硬厚实的岩层将自己法能传送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好比隔山打牛,没有超凡的法能,是万万不能办到的。

  这老婆婆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深不可测的魔功?以她拥有的魔能,战胜我完全不在话下。但为何她不肯现身呢?

  来不及多想。我的《莲花神剑》接连使出了三式,方才勉强将这“噬心七弦针”的威力克制住。

  此刻,那婆婆的声音又响起了:“不错,不错,你竟可以与我‘噬心七弦针’打个平手!你这绿度母娘娘的尊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好徒儿,我们再变化一个花招,陪绿度母娘娘玩玩!”

  桥雄一郎说了一声“是”,将双手迅速收回。一道白光从洞的上方岩层划来,瞬间便被他握在手上。那是一柄用万年寒冰锻造成的“噬心寒冰剑”!这把剑,曾是当年无花姬的贴身之物,今日怎会出现在那婆婆身上呢?

  那婆婆说道:“乖徒儿,你就用这把寒冰剑,使出我们的‘噬心七弦剑’,领教领教绿度母娘娘的《莲花神剑》的最高境界‘天女散花’吧!”

  桥雄一郎将寒冰宝剑举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光瀑,一股无形的寒流随着这道光瀑排山倒海似地向我喷涌而来。我被这股寒气逼着,“噔噔噔”地往后退,顿时感觉胸前憋闷,连呼吸也变得十分沉重。

  很快退到了身后的洞壁,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而那股汹涌的寒流,蕴含着雷霆万钧般的神力,无比强势地压迫着我,让我根本没有施展《莲花神剑》“天女散花”的空间。

  我只能被动地举着宝镜,勉强抵抗着这股寒气逼人的魔能。

  这“噬心七弦剑”的可怕之处,便是它释放出来的寒流,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可以反噬对手的法能。它就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饿貔兽,吸收的法能越多,饥饿感反而越强烈。

  当年香川真律率众神到无花岛剿灭田鸠大志和无花姬。田鸠大志用“噬心七弦针”将香川真律打伤,而无花姬便是凭这柄“噬心寒冰剑”释放出去的寒流,将众神的能量反噬殆尽,才导致众神大败,死伤惨重。

  今日这婆婆传送到桥雄一郎身上的反噬力,虽然不如无花姬那样可怕,但已经让我疲于应付了。

  如此下去,日月宝镜的法能,必定被她吸光不可。

  就在这时,赤霞道长突然身形一展,朝着桥雄一郎身后扑来。他手里的拂尘,吸聚了他生平所有的法能,往桥雄一郎的背心袭来!

  虽然赤霞道长适才在洞里被高原冰蝠所伤,元气尚未恢复。但他竭尽多年法能的这致命一击,其功力不容小觑。

  桥雄一郎的全部注意力,本就在我这里,因此,他根本没有躲避赤霞道长偷袭的机会!

  但是,令赤霞道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拂尘刚接触到桥雄一郎的背心,拂尘的尖端就被一股比他刚才这道力迅猛十倍的力量弹开。

  赤霞道长惨叫一声,拂尘早已从手中脱落,他的身体,也直接飞落到摩山等人被捆绑的那边地上。他仰面倒着,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想必是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碎了。

  而他拼死发动的这一次背后偷袭,虽然没有伤着桥雄一郎,却也让桥雄一郎吃了一惊,身体不由动了一下。

  便是他身体的这一次松动。刚才压迫得我密不透风的这股寒流,便出现了一个瞬间的真空。

  而我,一直在等待的,便是这个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的真空。

  未等桥雄一郎站稳身形,我已经如离弦之箭,从那道真空的缝隙中跃上了桥雄一郎的头顶。然后以宝镜当剑,使出了《莲花神剑》的最高境界“天女散花”!

  漫天飞舞的莲花,很快将桥雄一郎的寒流淹没。桥雄一郎亦狂喷了一口鲜血,身体竟然飞出了一丈之外,摔了一个狗吃屎。

  我飞身落下,惊魂未定,连忙调神运息。

  “师父!”青卢悲呼着,已经跑到了赤霞道长落地的地方。

  我亦连忙跃到了他们面前。赤霞道长的胸前,早已被他喷出的鲜血染红。

  他气若游丝,但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他握着青卢的手,喘息着说道:“小屁孩,师父今天算是活到头了,今后,全凭你自己的修行和造化了。”

  青卢流着泪,说道:“师父,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我将宝镜贴在赤霞道长的胸前,赤霞道长摇摇头,说道:“丫头,你不用费心了,我全身的筋脉尽断,元神也被击碎,这次,是真的没有救了。”

  “道长叔叔,都是我连累了你。”我一想到赤霞道长第一次救我的情形,又联想到这些天我们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经历,禁不住泪眼婆娑。

  赤霞道长说:“丫头,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适才我偷袭桥雄一郎的时候,我是被他体内那个邪灵的魔力反震回来,才伤成了这样。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邪灵就要被他和那个老婆婆炼成了。”

  赤霞道长又说:“丫头,现在桥雄一郎离成为魔王的距离,便只有一步之遥。等到他彻底炼成这个邪灵,再加上那位神秘莫测的婆婆相助,他们就能重现当年无花姬和田鸠大志的可怕魔能,这很可能将是一千年以来,天地三界面临的又一场浩劫!”

  我点头,问道:“道长叔叔,难道这个邪灵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桥雄一郎的超级武器吗?”

  赤霞道长缓慢地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元气说:“那个超级武器,到底是不是这个邪灵,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只有,靠,靠......”

  赤霞道长的头,无力地从青卢的腕间垂了下去。

  青卢失声痛哭着。不远处的摩山,也泣不成声,喃喃地说道:“舅舅,是我,是我害你了。”

  只有我,明白赤霞道长临终前那句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现在,只有我这个被众生崇敬的绿度母,才能挽救这个天地三界的千年危局了。

  这时,从岩层里传来了那婆婆的一声叹息:“可惜了,赤霞也算是近年来凡间少有的道行高深的修行之人。谁让你要挡我老婆子完成千年大业的路呢?”

  她继而狂笑道:“这个世界,没有谁能阻止我实现千年大业,谁敢挡我,谁就只能死!”

  我冷笑道:“你这个缩头绿毛龟,不要太得意了。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个狗屁千年大业是什么,但只要我还有一息元神,我便让你的千年大业变成千秋大梦!”

  那婆婆说道:“绿度母,你是不是以为刚才侥幸破了我的‘噬心七弦剑’,打伤了我的徒儿,便觉得可以战胜我这老婆子了?”

  我将日月宝镜一扬,说道:“你要不要亲自和我打一场试试看?”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那婆婆言语中的狂妄让人听了很是不爽,“绿度母,你信与不信,我若要取你的宝镜,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只需一招,你的这个宝镜便是我的了!”

  我自然不信。即便这位婆婆的魔能再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内抢走我的宝镜。

  我笑道:“来来来,宝镜就在我手上,你这老龟婆便来拿去吧!”

  我话音未落,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疾风袭来。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紧握着宝镜的那只手竟然空了。

  她的身形和动作好快,快得我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她,她便取了我的宝镜,复又隐身到岩层里去了。

  这大抵是我以绿度母的身份出道以来,所遭遇的最可怕的一件事!

  她是我生平最不可思议的对手。我,拥有无限法能的绿度母,在她面前,竟然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倘若那婆婆一定要我的命,岂不也如同刚才取我宝镜那般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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