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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冷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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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对海之神女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虽然我很震惊,但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傅月陌又道,“我还记得昨日师妹说希望你的伤明天就能好完全,没想到竟然预言成功了。”

  师冰落身上的冷绯之力,能早日转化出力量来,对神族来说也是极有利的。

  “师兄说,运用冷绯之力,需要用水作为媒介。师兄此时可否能细讲?”师冰落问道。

  既然不再需要疗伤,师冰落便下了床,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傅月陌随着师冰落也坐到了桌边。

  他望了一眼桌上的那杯清水,又看着师冰落在晚霞里被白气笼罩的侧脸,心中觉得面前的人儿脸上虽然仍有稚气未脱,但从侧面看过去的下颌线的弧度,着实优越。

  “师妹可以试试。”傅月陌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闻言,师冰落真如傅月陌所言般,动起了那杯水。

  但她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对待这杯水,是要直接用手指去触碰水吗?

  师冰落思考了许久,虽然觉得直接用手指去触碰水实在太简单,但她也想不到其它别的了。

  于是她到了一点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然后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滩水靠近。

  那滩水,真的结冰了!

  就在师冰落手指上笼罩的那层白气碰到水的那一刻!

  师冰落迅速收起手指,满脸惊色地转头看向傅月陌。

  而傅月陌正看着桌面上迅速结成的冰,似是陷入了沉思。

  刚刚的那句“试试”,只是他的无心之言,他没想到师冰落能够一试便成,这与他所认识的冷绯,不太一样。

  傅月陌看向师冰落,眼中碎着惊喜的光。

  本来以为师冰落仅是神力较弱的半神,即使拥有上古神祗后裔的血统,拥有冷绯之力,但其神力终究会因为那一半凡人血统的存在而有所限制。且至今他们找到的半神,数量也不少,神力能媲美神的,却一个也没有。

  师冰落没有接触过冷绯之力的修炼,却能出乎他的意料,直接将面前的水变成了冰。

  他看到了她那双时常无神的眼睛此刻也闪烁着光芒,想来这一次成功的尝试让她很开心吧。

  “师妹确实极有天赋,师兄我为你感到高兴。”傅月陌狐眼上的长睫毛,随着狐眼弯弯而翘起,如同一柄打开的羽扇。

  “多谢师兄。”师冰落感觉傅月陌的笑容似有蛊惑人心的感觉,难道世上的每一只狐狸都会这样吗?

  “不过还是我昨晚的话,冷绯之力过于强大,承受不住很容易走火入魔。”傅月陌叮嘱道,“藏书楼里有套书,叫做《上古大神器录》,里面就有关于冷绯各方面的详细记载,还有一套名叫《海女传》,这本书讲述了海之神女传奇的一声,其中也详细描写了海之神女功法的修炼。还有更多的,零零碎碎地记载在其它的书里,就等着师妹去发现它们了。”

  之前茹常震掌门就告知师冰落,突破了凡人剑法的最后一层后,她的修炼,只能靠藏书楼里的秘籍独立完成。现在,她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体里拥有一般神的血统,还有上古神器冷绯的力量。就连关于冷绯之力的修炼,也有着傅月陌这个神仙亲师兄,为她直接指明了道路。

  一向独立自强的师冰落略有些不习惯。

  但这也不能说不是好事,师冰落本来就是要从藏书楼里寻找修炼的方法,有傅月陌这个写了一楼书的神仙给她指路,最起码节省了她在茫茫书海中迷失的时间。

  “非常感谢师兄。”师冰落写道。

  傅月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师妹可真是爱将‘谢谢’两字挂在嘴上,我俩是同门师兄妹,师兄照顾你是应该的,师妹日后无需再客气。而且师妹通过修炼变得强大,对师兄我也是极有益处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傅月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顽皮。

  “有何益处?”师冰落问。

  傅月陌道:“益处自然是,师兄我身上的担子,终于有人一起负担了啊,我也可以偷偷懒、推推责任什么的。”

  朗月清风般的傅月陌神仙,竟也老想着偷懒,这是让师冰落没有想到的。她心想,原来神仙也有与凡人相似的地方。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傅月陌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师冰落也起身,将他送到了屋外。

  “师妹不必再送了。”傅月陌朝她摆了摆手,走前却正色地留了一句:“大战将即,请师妹务必做好准备。”

  *

  翌日冷龙派弟子开始晨练前,师冰落已起了床,穿戴整齐后,去了藏书楼。

  昨晚身体恢复完全的消息,让她激动的睡不着觉,模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后,便早早的就醒了。

  她身上带着招摇剑、竹笛、乾坤袋和一把灯笼。

  招摇剑已入鞘,冰晶一样的剑柄和如同波涛般的剑鞘交相辉映。冷龙派弟子大多将配件挂于腰间,但师冰落却找了个粗布长条,将招摇剑绑在了背上。

  乾坤袋对师冰落来说太有用了,携带在身上也很方便,所以师冰落将竹笛放进了乾坤袋里,然后将乾坤袋塞进了怀里一起带出去。

  不过乾坤袋里还有别的东西,就比如守书老人之前借给她的斧子。

  在从她的住所到藏书楼的路上,除了几处零星的灯光外,再无亮处,黎明时的寂静总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到了藏书楼所在的外院里,依旧是豆大的灯光,和空无一人的静。

  可当师冰落的手触碰到藏书楼的大门时,她感觉到了身后有了变化。

  回头,果然是守书老人。

  个子不高的守书老人一手拄着长长的拐杖,一手提着一盏灯笼,打着哈欠。他其它地方如昨日师冰落所见的一样,只有头发又恢复了乱糟糟的鸟窝。

  “丫头,天都还没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守书老人打完哈欠问道。

  师冰落掏出乾坤袋里的斧子还给守书老人,回道:“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昨日师兄跟我讨论了冷绯之力的修炼之法,我醒来了,就过来了。”

  听到师冰落的话,守书老人瞬间就一点也不困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丫头你的伤这就完全好了?这么快?看来老叟炖的鸡汤果然有效啊。”

  守书老人直接联系上了自己炖的鸡汤,师冰落也确实认为自己这么快康复,有部分原因就是来源与守书老人鸡汤的大补。

  “谢谢,鸡汤。”师冰落道谢。

  守书老人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里的拐杖,道:“不用谢,不用谢。丫头你就好好在这里修炼吧,老叟愿你早日修道成仙——哦,不是,丫头你本身就是神仙。唉!老叟先帮你把藏书楼里的灯给点亮了。”

  说完,守书老人先师冰落一步进了藏书楼,师冰落也跟着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伸手不见五指的藏书楼灯火通明了起来。

  师冰落怀疑这是神力。

  “好了,老叟要回去睡回笼觉了,丫头你就安心在这里修炼吧。”守书老人点完灯后,便拄着拐棍,抱着斧子提着灯笼离开了。

  师冰落将守书老人送到屋外后,便回到藏书楼内,轻轻带上了门。

  她将手里的灯笼吹灭后,来到了左手边那排书柜前,她记得当时守书老人是在这排书柜的第五层拿出来的《引录书》,但她的目光扫过了第五层所有的书名,却没有看见《引录书》。

  且她还将第四层至第六层都扫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

  突然,师冰落想起,那天她画完招摇剑剑鞘的设计图后,就直接出了藏书楼,并没有将拿出来的书给放回去。

  那会不会那些书,还在她之前离开时的位置。

  师冰落怀揣着这样的直觉,上了藏书楼的第二层,一入眼,便是一本摊开来的《大千简谱》。

  摊开的书面和桌面都纤尘不染,看来藏书楼依旧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只是不知为何没将这些书放回去呢?

  师冰落将《大千剑谱》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心中无比惭愧,她该在离开藏书楼的时候,就将书给放回原处的。

  《引录书》就在这间屋子里,师冰落捡起了它,坐在梯子上直接打开来看。

  她深深记着,她要找到《上古大神器录》和《海女传》这两本书。

  一目十页之后,师冰落很快锁定了这两本书的位置——

  上古大神器录,一,东,六,五,一至二十;

  海女传,三,西,十五,十三,十至十五。

  依照《引录书》上所指的位子,师冰落来到了一楼东面屋子第六列的第五排的书柜前。

  藏书楼的书柜高至接顶,一共有二十层,而《上古大神器录》这一套书,占了整整二十层的书柜。

  幸好傅月陌习惯将所有的目录写在第一卷的书里,不然这满满一排都是《上古大神器录》,师冰落要从里面找冷绯,可真谓是大海捞针。

  崭新的书页,未打开的书封,师冰落翻开《上古大神器录》第一卷的第一页,看到纸上熟悉的引言。

  师冰落将引言认真地看了一遍,阅读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傅月陌“春花秋月”般的容貌,还总是联想着,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他,当初伏案执笔,撰写这篇引言的模样。

  出神的时候,师冰落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心觉狐仙蛊惑的后劲是真的大。

  *

  专注起来的师冰落很快在目录里找到了冷绯。它被记载在《上古大神器录》的第十四卷的第二十六页。

  师冰落找到《上古大神器录》的第十八卷,翻开到了第二十六页。

  书上的上古神器冷绯,是有形的。它的图占了整整一面,极为醒目。

  那是一把外形很独特,线条流畅得浑然天成的双头刀,傅月陌的画功看得出来特别稳定,纸上的双头刀冷绯精美极了。

  画图后面,就是对冷绯的介绍。

  《上古大神器录》上记载,冷绯诞生于世界上最深的海沟的火山里,它的诞生,直接令那座火山瞬间熄灭,到如今都没有再喷发。

  而就是这么个在赤焰中孕育的神器,确实这世间至冷至寒的武器。它的威力在海之神女多年的征战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传闻,在它的最大威力下,整个三洲大陆都会变成一座冰山。

  海之神女在梦里预见了冷绯的诞生,而就在它诞生之时,海之神女便找到了它,并将其收入囊中,作为在战斗时使用次数最多的武器。

  海之神女本来就是海洋霸主,,得到了冷绯之后,海之神女立即成为了整个神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冷绯之力的修炼,主要是“冰”的修炼。对冷绯之力修炼的层次越高,那么修炼之人在战场上运用上的“冰”的力量就越强大。

  书上本写着,“点水成冰”是修炼冷绯之力的基础,但修炼程“点水成冰”,还必先修炼会神力的调用。

  师冰落昨晚已经成功地“点水成冰”了一次,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并没有基础,但打下夯实的基础又是极为关键,她不能忽视。

  她明白了——冷绯之力的修炼,需要先修炼成“点水成冰”,而“点水成冰”的前提和基础,就是神力的调用,所以她首先要学的,就是神力的调用。

  但,神力的调用该怎么学呢?

  她身上拥有的一半的神力,来自海之神女后裔的血统,那她的神力的修炼,必定要借鉴道海之神女的。

  于是,师冰落就想起了傅月陌给她指路的第二本书——《海女传》。

  《海女传》在藏书楼三楼的西屋,师冰落打算将这本记载着冷绯的《上古大神器录》也带到三楼去。

  这时,傅月陌送给她乾坤袋便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师冰落将《送给大神器录》和《引录书》全都放了进去,乾坤袋还轻得仿佛袋里空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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