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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白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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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知遇喝了几杯酒下肚,一个人朝着外围走去。

除了欢声笑语,和热闹的氛围,这里最却少就是安静了。

他择了个相对素净的地方,自己弯腰坐进了椅子里。

不远处,靳敏正举着酒杯,喝的脸颊红润,客套的和一些熟人聊着什么。

只看靳敏一眼,温知遇就变得异常烦躁。

他松了松领口处的领带,同时,一根烟也被他从烟盒里抽了出来。

低头将烟点上,青白色的烟雾中,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神情。

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可谭婉婉从头至尾也没有出现过。

他一遍遍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深怕自己会错过见她一面的机会。

低头看着自己穿的如此隆重,他自嘲的低声笑了起来。

到底是白费心机……

……

夜里,顾小悠和厉君寰坐在厉家老宅的新房里,窗上还贴着大红色的喜字。

老太太心思细腻,在顾小悠的床上,被子里,塞入了不少的花生,桂圆,枣子,和莲子。

老话不是说了,这叫早生贵子。

即使顾小悠已经生过一个,如今还有身孕,可蔺君茹依旧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孙子,孙女,即便生个十个八个的,她也不嫌多,主要还是为了讨个吉利么。

顾小悠尴尬的看着保姆将里面所有的干果一颗颗的捡了出去。

而厉君寰则表情平静的揽着顾小悠的肩头,侧过脸,在她的头顶缠绵悱恻的亲吻。

保姆面前,顾小悠一把推开了厉君寰。

厉君寰今夜有些喝多了。

顾小悠从没见过厉君寰的眼神如此粘人。

仿佛那个30几岁的男人,一夕间变成了10几岁的少年。

保姆动作迅速的将所有的干果都捡起后,头也没敢抬的对着厉君寰和顾小悠说了一句:“先生和夫人早些休息,不早了……”

顾小悠点了点头,厉君寰却干脆没有回应。

还不等佣人前脚离开,厉君寰已经将顾小悠打横抱起,直奔眼前喜庆的大床。

顾小悠羞得满脸通红,保姆还在呢。

随着门口处的一声关门响,厉君寰已经将顾小悠压在了身下。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小心翼翼的避开压住顾小悠的小腹。

耳鬓厮磨,唇齿纠缠。

顾小悠一阵阵的喘气,早已经不能自己。

厉君寰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侧,丝丝挠挠的痒的厉害。

厉君寰说:“老婆,我爱你……”

……

凌晨的夜里,天空下起了小雨。

厉悜谏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连续感冒了一个星期,为了不吵醒家人,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响。

蔺君茹身上披着披肩从二楼走下。

客厅里的光亮吸引了她的目光。

走到厉悜谏身前,蔺君茹睡眼惺忪的问:“老大,怎么还没睡?”

厉悜谏回过头来,指尖还夹着一根未吸完的烟。

蔺君茹将他指尖的烟夺下,捻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头也不抬的说道:“咳成了这样,还抽?”

厉悜谏不语,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蔺君茹将烟捻灭后,直起腰来,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蔺君茹发现,自己的儿子老了。

快要80岁的她,平日里还知道保养保养,将头发染成黑色。

怎么自己的儿子就先放任自流了呢?

厉悜谏鬓角上的白发,看的蔺君茹一阵阵心疼。

她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语调悲戚的说道:“今天是你弟弟的好日子,全家人都开心的很,妈怎么就不见你是真的开心呢?”

厉悜谏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您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呢?君寰终于成家了,顾小悠又是他唯一所爱,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蔺君茹的表情戚戚,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妈说的不是这个。”

闻言,厉悜谏还是愣了愣,既然蔺君茹提到了薛霂琳,厉悜谏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淡去了。

厉悜谏望着窗外凄凄的小雨,说道:“君寰和顾小悠没结婚前,我总觉得霂琳还活着,活在我的生活里,也活在我的心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和她之前的种种就发生在昨天……可现在,君寰和顾小悠完婚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霂琳原来是真的走了,与我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蔺君茹心疼的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头,唏嘘道:“都过去了,如果霂琳知道小悠嫁给了君寰,也一定不会反对的,小悠是个好孩子,我同样也相信我的儿子不会负了顾小悠。”

对此,厉悜谏也点头赞同,他了解厉君寰对顾小悠的感情,也相信他们会走的长远。

蔺君茹打了个哈欠后,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幑茵的骨灰你带回来了?”

厉悜谏点了点头:“君寰和顾小悠大婚,这件事我准备先放一放再说,以图吉利。”

蔺君茹点了点头:“那她临走前,有什么遗愿吗?”

厉悜谏沉默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有……”

……

7月初七的早晨。

厉悜谏亲手将许幑茵下葬。

墓地,按照许幑茵生前的遗愿,埋在了离薛霂琳墓地不远的后方。

许幑茵临死前说,自己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她唯一的朋友,也就只剩下霂琳的。

不管薛霂琳还会不会原谅她,她都想站在她的身后远远的注视着她。

如果,薛霂琳的灵魂真的还在,或许还能回过头看一眼她。

如果她不愿意回头,也就算了……

厉悜谏站在风中,头发被吹的婉婉凌乱。

她一个人站在薛霂琳的墓碑前,嘴角处保持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笑着对薛霂琳说:“我们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而顾小悠和君寰的未来,才刚刚开始,原谅我,也原谅我弟弟,谁叫我们哥俩都逃离不了你们母女俩的手心呢?如果还有来生,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好吗?”

大风吹起花束中的一颗向日葵。

金黄色的花瓣跌跌撞撞的朝着不远处新立下的墓碑滚去。

花朵停留在墓碑前,任由风再大,被挤在了角落,再也动弹不得。

厉悜谏抬头望去。

那里,是许幑茵的墓……

一切的喜欢皆因“情”字而起,而一切的怨恨,也因“情”字而结束。

但愿,还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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