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一百三十九章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一般情况下，老板对员工提出任何要求，都没有被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只是一盒肉馅儿饼。
白小乔虽然很舍不得，忠叔忠嫂满满的心意，但还是默默解开了礼盒上的大红色丝带。
盒子里，用烘焙专用油纸叠的小碗，装着八个馅饼，都是掌心大小，香气浓郁，显然是一大早刚做好的。
“好香。”顾蓝生肚子饿的时候，嗅觉格外灵敏。
白小乔也点头，“这是一家老字号店铺的爆款，一小时出一锅，一天也就卖八锅，用料足，而且食材很新鲜，第一代老板芳婆，是个对食物和作品都很挑剔，很严谨的老太太。”
说着，她就着油纸，捏起一个酥的掉渣，刷过蛋液的表皮被烘烤得油光鲜亮的馅儿饼，递给顾蓝生。
“快吃吧。”
顾蓝生正开着车，腾不出手，看着白小乔手里的美食，只犹豫了三秒，然后就提出今天作为老班的第一个要求。
“你喂我吧。”
他目光直视前方，说得一脸坦然。
白小乔表情一滞，显然是被他这个要求惊到了。
但目光稍偏向前，就看到了早高锋拥堵的马路，还有不断在各条路上插缝加塞的马路杀手。
事出有因啊……
她后知后觉，然后也坦然举起手，凑到了顾蓝生嘴边，“给。”
顾蓝生也是饿急了，顾不上说谢，张开嘴就咬了一大口。
饼渣顺着他的嘴角哗啦啦往下掉，蹭到衣襟上，又掉在了大腿上。
“噗……”白小乔忍俊不禁。
顾蓝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匆匆扫了一眼，也跟着笑起来，“第一次被人喂饭，不太熟练。”
白小乔刚想点头，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摇了摇头，“不对，不是第一次。”
说着，又自顾自解释，“我们小时候，都被喂过很多次饭。”
顾蓝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意思，被她故意曲解了，也不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对，主要那个时候没记忆，所以忘了。”
说着，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原本因为二次见面就上手，给对方喂饭的尴尬，也在这笑意中悄然不见。
……
车快开到目的地的时候，顾蓝生已经就着白小乔的手，吃了三个肉馅饼。
感觉肚子半饱了，他也就没有再要求继续吃。
“车上有水吗？”白小乔将盒子按照原来的模样绑好，四处打量了几眼。
顾蓝生点头，“有，拉开你膝盖前的箱子。”
白小乔依言，拉开副驾驶座前的暗格，取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刚准备递到他手里，想了想，又将瓶口对准他的嘴唇。
可惜，水是液体，流动的，并不像馅饼那么好控制，顾蓝生勉强喝了几口，从瓶子里出来的水，到嘴里一半，到衣服上一半。
白小乔看着他的衣服，混着饼渣和水渍，简直是一塌糊涂，又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
“一会儿我自己来擦吧，马上就到了。”顾蓝生总算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小乔点头，这才想起来问，“咱们是去哪？”
“去EVEN杂志社，他们新一季季刊的封面，我上礼拜接了，但忘记写在记事本里，今天早晨被他们总监的夺命CALL追杀，这才想起来。”
顾蓝生将车泊在露天停车场的车位上，嘴里解释着。
白小乔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了几秒，车刚停稳，她突然笑了，“这就是你请助理的主要原因吗？”
“是啊，”顾蓝生又是一脸坦荡的笑。
……
两人赶到摄影棚门口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顾蓝生看着火烧眉毛似的女总监冲过来，嬉皮笑脸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就把人家又哄得春风满面了。
倒是白小乔这个助理，抱着他的两个设备包，远远站在一旁，颇有种隔岸观火的架势。
模特是几个俄罗斯来的小姑娘，个子高挑，骨架大，一丝肥肉也没有，是最标准的衣架子，这会儿都弄好妆发，换好秋冬款的时装裙，等在一旁。
“过去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如果我有需要，随时叫你。”
白小乔跟着他的脚步，绕开一堆复杂如迷宫般的外接线，心里盘算着，按照他昨天提的工作内容，存储卡和电池，自己应该是可以换好的。
但是……镜头，这包里，少说也有五六个，她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啊！
顾蓝生似乎因为迟到，这会儿比较着急，也没有时间给她详细讲解。
拉开自己背着的包，取出其中一个相机，安装好镜头，就招呼起几个等候多时的模特，站在白色摄影布前摆造型。
白小乔守着他的家当，站在几步外，不至于打扰到他走动，也不至于听不见他的吩咐。
幸好，一个上午的时间，顾蓝生都沉浸在拍摄中，完全想不起来还有个助理可以使唤。
反倒是白小乔，站在一边无所事事了半天，主动上前，替他更换了两次电池。
至于存储卡，因为不是野外作业，倒是没用上，连接上网络后，拍摄的影像，都及时传送到了电脑端，方便修片师，总监和其他几位品牌负责方查看。
虽然迟到，但上午的拍摄工作，顾蓝生还是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完成了。
白小乔从休息间倒了两杯水，先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才把另一杯碰到了顾蓝生面前。
“快喝吧，之前看你分不了心，都不敢叫你喝水。”
事实上，她也因为初次尝试这种工作，精神紧张和过度集中，忘记了喝水。
“谢谢。”
顾蓝生单手捧着相机，另一只手接过玻璃杯，几大口喝了个见底。
真是渴了。
白小乔忍俊不禁，转身又小跑着去休息间，给他添了满满一杯水回来。
顾蓝生不好意思地接过被子，再次灌了个底朝天。
喝完，手背一抬，胡乱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一会儿去哪儿吃饭？”他随口问。
白小乔想：工作餐还能由助理决定地点的吗？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认真回答，道：“就近吧，刚刚听总监说，下午还要拍三个小时呢。”
“嗯，那就在附近。”顾蓝生答应得也很随意，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笑着眨了眨眼，“辛亏你早上割爱的三块馅儿饼，否则我肯定要晕倒在工作岗位上了。”
噗……
白小乔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他们背后，有人边走近边好奇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