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纠结and殉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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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而永恒。

“可我没嫁妆,唯一的嫁妆,就是一摊子家事。”苏瑞凝视着自己的手指,许久,才这样说道。

斯冠群微笑,“我也没有聘礼,我的聘礼就是我自己。”

苏瑞哂然。

喂喂,这份聘礼已经惊天骇地了吧。

戒指已经在她的手上,这场求婚其实并无悬念,他却仍然不肯给她留下遗憾。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蜡烛?”后来,她问。

“一直放在后车厢里,随时准备在你防线转虚的突然袭击。”斯冠群半真半假地回答。

至于这到底是有心图谋,还是临时起意,苏瑞根本不想追究了,也追究不来。她只知道,她很开心。

——因为他的用心。

风越来越大,满地的蜡烛也很快被吹的零落不堪,斯冠群在求完婚后,便执意将苏瑞重新拖回了车里,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新娘在婚礼前夕患上感冒拉锯战。

苏瑞则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那枚戒指,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件首饰,简直有种拜金女般的势头,在斯冠群开车下山的时候,她将手又伸出窗外,让窗外的风划过指缝,冰冷的凉意让此情此景显得如斯真实。她的表情一直是弥漫着淡淡欣喜的迷惘,好像梦游一般,或者说,就好像刚刚做来一场很美的梦,现在正醒来,却有点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斯冠群一面担心着她的手会被山风刮得太凉,这次也不忍心扫她的兴,他每每转头,看着她抵着窗户的容色,仿佛噙着雾气的双眸,心中莫名地发紧。

就在刚才,在她与莫梵亚在一起的时候,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吗?

车开在半山腰的时候,斯冠群突然踩下了刹车。刺啦一声,车停住了。

苏瑞的身体因为惯性作用,猛地坐直了,她转头吃惊地望着他,“怎么了?”

难道是车没油了?

“……我开不回去了。”他颇为懊恼地说。

苏瑞先是不解,可是,凝神看着斯冠群的神态,突然了然了

……什么跟什么嘛。

她现在可是衣冠楚楚,既没说什么挑逗的话,也没有说调什么露骨的情,事实上,苏瑞只是一直对着那枚戒指发呆而已,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斯冠群怎么会有……会有……冲动?

是的,冲动。

苏瑞看着他抓紧方向盘的手,还有绷直的身体。

“你——”苏瑞只能说出一个字,又赶紧噤声了,现在荒郊野外,豪华汽车,她如果再出言不慎,很可能就在这里被他第一次了。可是,斯冠群的表现一想很克制,他甚至能勉强自己在最紧要的关头打住,今天的冲动来得实在太古怪。

苏瑞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原因。

“苏瑞。”他还是转向了她,近乎叹息般,无奈地叫了她一声。

苏瑞眨眼。

“没办法,我还是很介意。”他将方向盘上的手抬起来,抚在她太过平静的眼眸上,“我介意你和阿亚的事情。”

寻常女子,倘若被求婚,起码是欣喜若狂吧。可是,苏瑞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那浅淡的欣喜里,带着一缕也许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哀伤。斯冠群透过后视镜观察了许久,到最后,他隐约的不安与失落,居然变成了欲火。

来得强烈,猝不及防。

他突然很想让她失态,如果在感情上,她是那么执意着要保留自己的自留地,那么,他就让她连伤感的余地都不要留。

苏瑞还是第一次听斯冠群说出他的介意,他给她的感觉,好像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掌握在手似的。

“笨啊,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现在不是你的未婚妻了吗?”苏瑞心中一软,轻声道。

能逼着斯冠群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其实不容易。

斯冠群的手顺着她的眉缓缓地抚到了她的脸颊,吹了那么久的风,苏瑞身上的酒气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可神态间还是带着淡淡的微醺。

然后,他突然调放下座椅,苏瑞惊讶地“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斯冠群已经欺身过来,手扶着座椅的两侧,从上往下,俯视着她。

他的行为,甚至没有半分征兆,就好像隐藏许久的猛兽,突然跃起,而她是那个一头雾水,刚刚还在吃草闲逛的猎物。

苏瑞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威慑力惊呆了,等她终于回神的时候,她勉强笑道:“怎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的手腕已经被斯冠群压在两侧,他的体重承接在她的手臂上,搁着真皮靠背,还是有点痛。苏瑞惊异于他突如其来的危险度。车里一直没有开灯,只能接着外面的星光看见斯冠群此时的脸,英俊,清晰,深刻,那双眼睛黑得见不到底。

“如果莫梵亚有能力独立生活,你会跟他走吗?”他贴着她的耳根,问。

苏瑞怔了怔,她犹豫了。

这个问题,简直一针见血到了可怕的地步。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可是,苏瑞又是聪明的,她极快地找了一个空子,钻进去,然后,淡淡道:“如果我不像那个人,你还会娶我吗?”

苏瑞的反问更为尖锐,气氛在霎时间急转而下,两个问题,好像突然撕扯开温情的表现,全部那么尖锐,并且伤人,伤自己,也伤对方。

斯冠群却并不想像以前一样,用最温和的方式,将话题止于这里。

如果有伤口,那就撕开来,不剜掉其中的腐血,他又能怎样才能让它痊愈?

他突然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到底是何因由了。

在看到苏瑞的表情时,他的忧虑,让他决定去做一件很直接的事情。

斯冠群想听一听,在苏瑞意乱情迷的时候,从她嘴里说出的名字,到底是谁。

他,还是莫梵亚?

在此之前,他不会给她时间思考,不会给她时间准备,她甚至没有作弊的可能,因为,斯冠群会是最严厉的考官。

苏瑞却还没有揣透他的意思,在气呼呼地冲口出了那个问题后,其实她也是有点后悔的,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好歹在山顶上,他们才刚刚正式成为未婚夫妻,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候需要彼此沟通,彼此忍受,可是,斯冠群根本不许她开口,她的唇张了张,他已经低下头,狠狠地咬住她。

一切都来得太快,没有征兆,如同度假村里突然旋起的海啸。苏瑞是那么猝不及防,她的呼吸很快被他全部攫走,一直以来,斯冠群在对待苏瑞的态度上,都是克制而隐忍的,唯有这一次,不想给她回神的空间。

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失去控制。

苏瑞试图挣开他,他让她不能呼吸,心跳都要停止了,整个身体被挤压在斯冠群与座椅之间,与之前的怜惜与温柔不一样,这一次几乎是夹着冰雹的狂风骤雨。

苏瑞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并起腿,惊惶地看着斯冠群。斯冠群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这让苏瑞莫名地想起一个词。

衣冠禽兽。

事实上,她也将这个词说了出来。

斯冠群眸色一深,又是哑然,又是好笑,既然已经禽兽了,他索性连她的衣服也全部解了……

斯冠群俯低一些,一边不遗余力地继续让她意乱,“叫我的名字。”他低语般蛊惑着她。

苏瑞的脸憋得通红,全身不自禁地战栗着,可是,却怎么也不肯遂他的愿,骨子里,苏瑞也是一个倔强到一定地步的女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别打了,大概是发现了斯冠群这番突然袭击的企图,反正她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斯冠群简直拿她没办法,他并不强迫,但也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每次在她即将动情的时候,他又及时将手拿来,这样的折磨,简直比虐待还要可恶。

苏瑞也恼了,她挣扎着想起身,脚一瞪,居然直接踩到了拉起的手刹,

手刹就这样被直接撞开,斯冠群本来就将车停在山道上,山道的斜坡很是陡峭,汽车因为惯性,一路向山下滑行而去,感觉到汽车的移动,苏瑞惊讶地叫出声来,斯冠群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仍然只是抱着她,任由汽车往山路尽头的悬崖越滑越快。

“叫我的名字。”他不管不问,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用不可抗拒的威仪,说:“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咬着唇,为什么一定不肯开口?

苏瑞先还想硬撑,可是,当察觉到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时,她终于吓得叫出声来,“斯冠群,斯冠群。”

斯冠群,你想死啊你!

她简直想打人了。

斯冠群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起身,很从容地转过头,在车头冲向悬崖的那一刻,猛地打转方向盘,也拉起了手闸。

等车停稳后,苏瑞还有点惊魂未定,她坐起来,大口地喘息了数次,这才探出车窗看了看:车身与悬崖间只有不足半米的距离,咫尺间深有百尺的悬崖让苏瑞心有余悸,全身都被冷汗所浸泡。

刚才,如果她执意不开口,他真的会和她同归于尽吗?

不过,是因为一个名字?

斯冠群给她的感觉,一向是从容的,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没想到,骨子里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她愣了许久,惊了许久,呆了许久,到后来,却突然笑了起来,拍着汽车座椅,前仆后继,笑个不停。

“你是个疯子。”她说。

斯冠群仰躺在座椅上,并未反驳。

这样笑了一通,刚才营造的暧昧与激情早已经被吓到了爪哇国,苏瑞将衣服随意地披在身上,也靠着车窗。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斯冠群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的,他做到了。

从此以后,面对他的时候,她绝对不能再想莫梵亚。

他的行为或许真的太过激吧,可如果斯冠群不是那么强势而不计后果,又怎么能够将她从执念的深渊里拉回来呢?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两人突然都恢复了平静,车厢里一阵沉默。

唯有晚风吹过山林,传来树叶的簌簌声。

苏瑞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起刚才的迷乱,她脸色一红,然后,竟然很好心情地与他拉起了家常。

“聊会天吧。”她说。

“嗯,聊什么?”

“随便,譬如,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你的生日,你的星座。”苏瑞突然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急于知道他的一切。

“咖喱,黑色,七月三十,狮子座。”他的回答简直又简短又无趣。

苏瑞却并不气馁,只是瞎聊而已,无所谓语气或者长短。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斯冠群的回答一向直接,可是,却极配合。

苏瑞突然又想笑了。

悬崖边,衣衫不整,爱意未散,两个奇怪的男女,却说着最普通的话题。

在说到各自的家庭成员时,斯冠群道:“我没有家人。只有一个侄子,当然,以后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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