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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误入黑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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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破烂不堪的废品收购站里面穿出来一台三轮车,载着两个心情复杂的女人压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后面跟着一条追逐尘土的黑色卷毛狗。

时间一秒接一秒的流淌,十多分钟后,这辆承载着一颗悬着的心的三轮车驶入到一条漆黑的板油路上面,废品收购站消失在何晓婷的视线之内了。

路上没有一台车,这里是郊区。

三轮车一路行驶顺畅,拐了几个弯道之后,停在一栋三层楼房下面。

何晓婷下了车,看到楼房正门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匾,写着:萧家门诊部。

“就是这里,你快和我进来。”

苏晓婷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房屋都不算高,有很多破旧的平房在路的两旁一间挨着一间,腾出来的空间组成了悠长的弯曲街道,看不到尽头,卷帘门将每家每户遮挡的严严实实,门上都写有很大的“拆”字。

何晓婷想,这里以前应该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到现在没落了,变成现在这样子,阴森恐怖。

面前的这座三层小楼孤单耸立在整条街的一头,外墙皮已经脱落大半,门口停着两台破旧无牌照摩托车,发动机上还沾有土灰色干巴巴的污泥。

屋内闻不到消毒水的气味,倒有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那种香味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感觉头昏和恶心。

一楼有两间敞开的屋子,挂着布料做的门帘,然而并没有把出口完全遮挡住,走到门口那刺鼻的味道更为浓烈,屋内没有新鲜空气透进来,这里的味道根本散发不出去。

何晓婷用手捂住鼻孔,由于刚才进屋的时候猛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胃里很难受。

“洗......洗手间......我想吐......”

仅仅能说出来这七个字,何晓婷就感觉自己马上要吐出来了,她用另一只手拉住了走在自己前面女孩的衣服,往自己的嘴巴上面指了指。

女孩看明白了何晓婷的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后门,将她带出了屋子。

出了楼的后门,是一个三面围墙的院落,院中长满了野草。

中午仅仅吃了一个干面包的何晓婷蹲在地上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不过在这个地方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同时干呕过后的何晓婷的胃部明显好受多了。

“姐姐,你是不是肚子里有孩子了?我男朋友说,有了孩子就要打掉,不打掉将来肚子会变大,肚子越来越疼,最后要被疼死的。”

女孩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我只是闻不惯屋内那种刺鼻的味道。”

何晓婷从地上站了起来,回望了一下身后的那栋小楼,问女孩:“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像医院啊。你的男朋友真的在这里工作吗?”

女孩点了点头,眼睛睁大老大看着何晓婷的眼睛,说道:“我就亲眼看到过一个事,有一个女人。因为肚子疼,来这里看病,抓了好多药回去吃,吃了三个月她不吃了,结果肚子又疼,那一天她和她爹一起过来,她爹让我男朋友治治她闺女的病。我男朋友当时说,你闺女不该中途断药,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好她。那老头当时就急了,当场就把她闺女揍了一顿,骂她是个灾星,这辈子也嫁不出去,还说要回家打死她。我男朋友看不下去,就又和老头说,她这病也不是不能治,但是要请神医。那老头一听就乐了,就问我男朋友神医在那座山中。我当时就笑那老头又傻又笨,神医怎么会在山里呆着,那里没吃没喝的还不得饿死,神医都是神仙,来凡间救苦救难来了,应该在天上。结果我还真猜中了。第二天那老头和她闺女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刚进屋,老神仙就穿着白鞋白裤子白衣服白手套留着白胡子还拎着一个白箱子,一看就是从云彩里面出来的。那老神仙在这楼里呆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谁也没看见。后来我就看到那个女的能走也能跑了。”

何晓婷现在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即便这真的是一家诊所,那么也是一家黑诊所。根本没有什么老神仙,一定是退休在家的医生和女孩的男朋友为了金钱利益勾结到一起,骗取无知村民的钱财。

何晓婷心想:“这里人烟稀少,来往车辆更是寥寥无几,连这家被当地人信奉的黑诊所也门可罗雀,可见外来人口不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本地人,人人迷信,人人相护,见到他们,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不准还会惹祸上身,自己还是早一点逃离这里。”

可又一想:“这女孩也可怜,心地善良却被渣男骗了金钱又骗了身体,可能以后连母亲也做不了了。她父亲也是脑子坏死的一个人,让她女儿遭这份罪。没文化可真可怕!如果能帮她一把,和她一起逃离这个地方,不是更好吗。”

何晓婷拿定主意,不能一个人逃走,她帮自己一回,自己也要回报她,想方设法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再一次进入到屋子之前,何晓婷做了些准备,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用手捂住鼻孔。

和女孩一起上了二楼一间屋子里面,何晓婷有了新的发现,墙上横七竖八贴满了半裸着身体的模特的大幅海报。其中有一张特别显眼,正正当当被人用透明胶带贴在墙面上,竟然是自己当年参加模特比赛的时候所留下的,而这张照片,在何晓婷的闺房内也存有一张。

墙上的这张海报与何晓婷珍藏的那张照片比较,有很大的区别。因为朝南的窗户挡着窗帘,在没有阳关反射的情况下看的一清二楚,就在整张海报的右下角,被人用红色记号笔清清楚楚写着一个英文单词:LOVE。

“姐姐,你先坐。我去楼上叫我男朋友下来给你治病。”

何晓婷看到这个房间里面有只一张床,分上下铺。被褥铺在下铺的床上,不那么规整。此外还有一个破桌子靠在窗前,桌子上放着瓶瓶罐罐,剪刀抹布,乱乱的。屋内没有椅子和凳子,哪里有地方可以坐!

“那副海报是谁贴在上面的?”

何晓婷用手指了指墙上的自己。

“哦,你说那个女人呀。”女孩把牙呲了呲,看了一眼墙面,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张床,说道:“我男朋友每次在床上给我治病的时候,都要把那个女人从墙上撕下来,他说,那个女人能治好他的病。我还笑他呢,他是医生,他哪里有病啊?”

何晓婷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骂:“猥琐、变态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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