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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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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素真对陈士允磕头下去,陈士允看着伏地的素真,眼里的怒火都快要把素真烧出几个洞来,素真还是一动不动,早就想过,心都死了,那就该如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世上。

“你起来,顾素真!”陈士允有好几次想大喊,想拉起妻子问她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到最后,还是只说出这么一句。

“妾做错了,就该请王爷责罚。”素真再次重复,这话如同刀子一样,戳在陈士允心上,他看着素真:“你做错了,我想,是我错了,我不该娶了你,我不该知道,你心中还有别人,我就娶了你。”

“王爷是在后悔吗?”素真的背挺的很直,但眼却没有看陈士允,而是看向远方,不愿意让陈士允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皇命!”陈士允的话让素真笑了:“是啊,是皇命,所以王爷可以纳喜欢的人,妾绝不会过问。”

“然后,你就在这王府之中,怀念着你的心上人,度过这一生吗?”陈士允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是什么,是愤怒,是嫉妒,却也有几分心疼,他冲到素真面前,几乎是捏着她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晃着她的肩膀,陈士允的声音却很冰冷,并不像面上那样狂怒。

“王爷要知道我心中想什么吗?”素真的眼泪已经被晃下来,她的眼终于转到陈士允身上。素真眼里的哀伤让陈士允心中的心疼又多了些,可再想到素真眼中的哀伤和这时候眼中的泪,都是因为别的男子,陈士允又觉得怒火无法平息。

“王爷,你说的也对,妾已经嫁给了你,那妾就该从内到……”素真的话被陈士允打断:“住口,我不要你口不应心的回答。”

“王爷想要别的什么?我是你的妻子,自当会尽妻子的职责。”素真说一句,陈士允就觉得心中的悲伤越来越大,他慢慢地放开握住素真肩膀的手,素真的身子微微一软,就倒在地上。

她的心中,有着另一个男子,陈士允捡起地上的信纸,把信纸好好地折起来,放到桌上:“你可以写信回去给镇远侯,让他不用担心,终我一生,不会对你不好。你可以在这王府之中,好好地做你的王妃,至于别的,”

别的什么?素真知道陈士允误会了,但素真不愿意去解释这个误会,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他会信吗?

素真只是看着陈士允,等着陈士允说出那绝情的话,接着素真笑了,不,他们之间,从没有情,谈何绝情?

于是素真站起身:“那妾多谢王爷!”

这话就像几个巴掌打在陈士允脸上,他看向素真,什么都没说就拂袖而去。春英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来到素真身边:“王妃,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那我要怎么说?”素真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远方一片茫然,如同自己的人生一样,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素真闭上眼,眼泪流下,这泪,却是为自己而哭,而不是为别人。

陈士允匆匆走出屋子,就见几个丫鬟簇拥着满面焦急的苏嬷嬷来了,陈士允停下脚步,苏嬷嬷已经跑上前焦急地问:“我听人来说,你们小两口吵架了,王妃也是娇养的,偶尔发个脾气,王爷您就让着她一点。”

要是她真的发脾气就好了,陈士允自嘲一笑,对苏嬷嬷道:“嬷嬷不是不愿意我和王妃和睦吗?从此,就合了嬷嬷的心思了。”

苏嬷嬷的心事被说出,不由微红了脸:“你这是怎么说的?我也不愿意你们两吵架啊,这日子,不就是这样过,我……”

陈士允却已经往外走,并没听苏嬷嬷后面的话,苏嬷嬷侧耳听听,素真房里是诡异的宁静,苏嬷嬷急忙推一下身边的丫鬟:“快,跟上王爷,再去让人把老楚叫来,陪着王爷。”。

丫鬟领命而去,苏嬷嬷这才走到素真屋里,屋里很安静,素真茫然地坐在桌边,苏嬷嬷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对素真道:“王妃,方才您和王爷,我们王爷的脾气。”

“苏嬷嬷!”素真并没有让苏嬷嬷说下去,而是叫住了她,苏嬷嬷急忙垂手侍立:“老奴在。”

“苏嬷嬷,从此之后,王府的事,还是由你操心,至于以后,王爷要不要纳别的人,也由你做主。”素真说出的话吓了苏嬷嬷一跳,她看着素真:“王妃,这是从哪里说起,王妃,您才是这王府里的主母。”

“我和王爷,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况且我们从无夫妻之实。”素真语气平静地挑破这个王府人人都心知肚明,但人人都不会说出的事实。

苏嬷嬷的脸更红了:“王妃,这,这……”

素真已经站起身,不愿意再和苏嬷嬷周旋了:“苏嬷嬷,我晓得,你不喜欢我,不过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也什么事儿都改变不了,这会儿我也只是和你说一声,从此,你不用再担心王爷接近我了。”

苏嬷嬷扑通一声就给素真跪下:“王妃,老奴,老奴何曾有此念头。”

“你起来吧!”素真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嬷嬷:“不管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说过,我不会为难你,从此以后,你好好打理王府,我这里,只要什么东西都不缺,就成了。”

苏嬷嬷额头上有汗冒出,素真已经迈步往里屋走去:“今儿进宫一趟,我乏了。苏嬷嬷,你回去吧。也请告诉王爷,他想要做什么,也由了他去。”

苏嬷嬷看向春英,想从春英眼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春英只对苏嬷嬷摆一摆手,什么都没说。

“春英,进来。”素真已经在里屋吩咐,春英急忙往里面去,苏嬷嬷站起身,红鸯已经对苏嬷嬷做个请的手势:“苏嬷嬷,您先回去吧,我们王妃要有什么要问您的话,会遣人来的。”

苏嬷嬷晓得从红紫两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只有对红鸯点一点头走出去。院内的丫鬟内侍还是规规矩矩在那伺候着。苏嬷嬷左右看看,对一个小内侍点头,小内侍明白地跟着苏嬷嬷走出院子。

一出了院子,苏嬷嬷就对小内侍道:“王爷王妃为何大吵,你们都听到些什么?”

小内侍摇头:“我不能进去里面服侍,单知道先是王妃在哭,接着王爷进去,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就听到王妃口口声声要王爷责罚,后面就这样了。”

可惜春英不在,苏嬷嬷皱了皱眉就对小内侍道:“让你春英姐姐晚上到我房里来寻我。”小内侍应是离去,苏嬷嬷轻叹一声,方才陈士允离去时候,面上的愤怒之色苏嬷嬷看的很清楚,她从小把陈士允养大,怎不明白他的脾气,能让陈士允如此愤怒,不仅代表着素真激怒了陈士允,还代表着,素真进了陈士允的心。

苏嬷嬷唉声叹气地回到自己屋里,就见楚念德坐在椅上喝茶,苏嬷嬷跑过去把茶杯从楚念德手上抢下来:“这茶是王爷赏我的,你屋子里也有,为何又要到我这里蹭茶喝?”

“老姐姐,我是奉了王爷的命,来和您说几句的。”楚念德不以为忤,任由苏嬷嬷把茶杯从自己手上抢走,笑嘻嘻地说。

“对,方才王爷这样,你难道不该陪着王爷,为王爷解闷?”苏嬷嬷瞪了楚念德一眼,楚念德手一摊:“王爷说了,他好好的,不用我陪着解闷,倒是苏姐姐您,王爷特地要我来交代一句,说让苏姐姐您,不要难为了王妃。”

“王爷说话煞好笑,王妃是主母,只有她难为我的,哪有我难为她的。”苏嬷嬷把茶杯放在桌上,闷闷地说了一句。

“这是王爷对王妃的关心。”楚念德的话让苏嬷嬷长叹了一声,别人瞧不出来,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怎么会瞧不出来,陈士允对素真,已经动了心,可是素真呢?

“王妃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苏嬷嬷的喃喃自语让楚念德笑了:“这不是苏姐姐你一直想要的?”

苏嬷嬷叹气声更重了:“你也别寒碜我,王爷对王妃真的动心,我就算……”

“苏姐姐就不怕,怕王爷被克?”苏嬷嬷听到楚念德的话,瞥了眼楚念德就叹气:“我是担心,是害怕,可是王爷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了,罢了,罢了,横竖这会儿,王爷和王妃也吵起来,瞧着也是难以和好的,索性啊,你帮我寻摸着,这京中还有什么人家可有合适的没出阁的姑娘。”

楚念德惊讶地看着苏嬷嬷:“苏姐姐,您这是,要为王爷寻一位合适的次妃?”

苏嬷嬷点头:“这事,你也不用告诉王爷。”楚念德只是微微一笑,苏嬷嬷也晓得自己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可自己总要为陈士允尽点心啊!

陈士允听完楚念德转述的话,不由微笑:“苏嬷嬷总是想的太多。”

“苏姐姐也是为了王爷。”楚念德的话让陈士允笑了:“我也晓得,罢了,你就在旁边提点着,让她别上门,等过上几天,她看我这边没动静,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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