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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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热水,顾深深艰难的把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嘴里,粗粝的药刮着舌头喉咙,落在胃里,传来钻心的疼痛。

这是深闺的解药。

宁远道早就配好了,要在热水中化开,借着水善万物以柔克刚的特性,把其中凶猛霸道的药劲儿给完全消解。这样深闺的毒,就能解的无声无息,只需要在人前,演出来自己深受毒药的折磨。

所以顾深深才把视若至宝的一双玉镯中的一个拿去换了一碗热水,但是被萧长意给打翻了。

从前,以为萧长意就是给她遮风挡雨的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后来的大雨滂沱都是他给的。

没有热水,干吞下去的药像是吞了另外一种毒药,一口黑血喷出来,然后顾深深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疼痛着,眼前一黑,黑暗中像是有无数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枉死的人抓着她的衣服。

她一直都怕黑,尤其是在住进了皇子府之后,红墙深深,就更害怕了。

顾深深神志有些不清楚了,借着一点光影,直接夺门而出,光着脚披头散发的奔在永巷的大街上。

这道大街是内宫与外宫之间连接的唯一大道,到了晚上有犯错的宫人举着灯笼,在雪地里来回一遍一遍的走着,口中高呼:

“太平盛世。”

“有刺客!”一个尖细的太监喊了一声,这时候巡逻的禁卫军立刻策马而来,首领毕杜斯的马冲过来,顾深深目不视物,不闪不避,迎面撞了上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其他的人立刻做兽鸟散,有的是怕被牵连了,有的是涌向储秀宫去给皇帝的新宠裴柔报喜。

毕杜斯人高马大,八尺高的汉子,大胡子迎风飘飘,使劲儿的勒住了缰绳,也没有阻止马的冲撞力,顾深深迎面撞上去,仰面跌倒,头上一道血痕,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报告皇上。”毕杜斯是从关外调进来的身家清白的寒门清贵,他只见过萧长意和顾深深两个人一起在关外阅兵,虽然听闻了最近京中的变故。但是皇帝立后的消息,已经晓瑜军中。

现在,顾深深就是大周的母仪天下的皇后。

“将军,如果储秀宫的那位知道了,恐怕对将军的仕途不利。”一个小校尉低声提醒。

“如果皇后娘娘今天有个闪失,才是为人臣子的失职。”作为新起来的寒门新贵,毕杜斯对自己的定位相当清晰,不管谁成为天子,他都是纯臣,而不是宠臣。毕杜斯立刻着人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

一时之间,宫中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波一波的滚到了外面。

萧长意正在暖阁中和裴柔写字,烟烟袅袅的龙脑香燃着,把衣服都熏出来一股高贵典雅的香味。奏折已经堆了一尺高,萧长意眉目舒展,面带微笑,脸上没有任何的杀伐之气,似乎这许多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么舒心的日子。

“皇上,永巷那边传信儿过来,顾氏疯癫无状跑出来,被禁卫军的马给冲撞了。现在生死不明呢,现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领到了禁卫军的牌子,但是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过去……”孙得意冒着极大的风险进来说了几句。

“慌什么慌,顾氏命大,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裴柔不满道,护甲拍在翡翠桌上,凛凛作响。

萧长意一笔裴柔的柔字没有写完,拖了长长一笔,狰狞难看。

“废话,皇后如果死了,太医院要陪葬,为什么现在不过去?”萧长意冷冷道,扔了毛笔离开了炕上的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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