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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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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柏念慈因一只脚打着石膏,走路很慢,即使她心里很着急,奈何打着石膏的脚拖她后腿,想快也快不起来,下楼梯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

  龚月苧出来刚好看到她一只手抓着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慢慢下楼梯,目光闪了闪,几步走到柏念慈身边。

  “表姐,我扶你吧。”说着龚月苧双手扶住柏念慈的手臂。

  手臂被龚月苧扶住,柏念慈被迫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龚月苧,本想甩开她的手,再说一声不用了,思绪一转,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谢。”礼貌且淡漠的道谢,柏念慈心里想的是,有龚月苧扶着自己走,或许能比她自己拖着石膏脚要走的快些。

  “不客气。”龚月苧笑的一脸灿烂,扶着柏念慈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吃力的扶着柏念慈,认真的神色间带着小心翼翼,好似很怕柏念慈摔了,实则她怕自己摔跤。

  龚月苧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柏念慈看起来瘦弱纤细,重量却不轻,她就不逞能说扶着柏念慈走了,现在骑虎难下,她扶着柏念慈走路很吃力,又不能半路丢下,偏偏柏念慈还走那么快,向赶着投胎似的。

  龚月苧不知道的是,有她扶着,柏念慈压根儿不担心自己会摔跤,一只手反抓住她的手腕,快速的走着。还有她之所以觉得柏念慈重,是因为柏念慈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还拉着她快速的走路,她当然会觉得吃力了。

  安全的走下楼梯,龚月苧悄悄松了口气,以为可以放开柏念慈,谁知柏念慈依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步也不停的走过客厅,出门朝大门口走去。

  感觉自己背上都开始冒汗了,龚月苧几次想甩开柏念慈的手,因为种种原因,她又忍住了,而且她看柏念慈的神色,好像很急迫的样子。

  她急什么?

  有什么可着急的?

  柏念慈当然急,她在龚月怡的房间时就浪费了些时间,加之自己脚上拖着石膏,走路也慢,再不快点她担心苏斐然失去等她的耐心,先走了。

  胡思乱想间,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了,龚月苧忽然说:“表姐,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来家里和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过年?和她们一起过年?柏念慈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龚月苧,觉得这姑娘脑子不正常,不然怎么会邀请她一个外人来她们家和她们一起过年。

  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表姐,你看着我做什么?”龚月苧被看的有点不自在,抬手摸了一把额头,想借此掩饰一下,谁知摸到一手的冷汗,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邀请柏念慈来家里过年,不是她的意思,是她昨天晚上无意中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商量这件事。

  爸爸说,柏念慈跟崔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崔老先生收养柏念慈,是看在和柏念慈父亲的交情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那几年他们一家人不在国内,别人说不了他们的不是,现在他们一家人回来了,若柏念慈还继续住在崔家,别人肯定会说他们忘恩负义。

  爸爸还说,柏念慈的父母去世那会儿,柏家不肯收养柏念慈,还把柏念慈丢到福利院,崔老先生得知消息,去福利院把柏念慈接到崔家照顾。柏家的人甩掉柏念慈这个累赘,看似只被人骂了一段时间,不痛不痒,实际上却是元气大伤,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到如今已是入不敷出的状况。别人都以为是柏家的人不会经营,才导致自家生意一落千丈,实则是崔老先生看不惯柏家人对柏念慈的态度,暗中为难柏家所致。

  他们家受柏念慈父母的帮助最多,在国外就算了,现在回来了,还看着哥嫂留下的唯一女儿寄人篱下,不管不顾,会被人戳断脊梁骨。

  爸爸妈妈商量后,一致决定柏念慈来家里过年,让柏念慈跟家里的人熟悉熟悉,以后再搬来和她们一起住。她今天不提出邀请,妈妈明天也会亲自去崔家接柏念慈,还不如她现在就跟柏念慈说,让柏念慈以为是她希望她来家里过年。

  至于柏念慈和表姐之间的矛盾,爸爸让妈妈充当和事老,多调节调节,误会解开,皆大欢喜。

  静静地看了龚月苧片刻,柏念慈淡淡的说:“我在崔家习惯了。”

  “在别人家里过年,哪里能习惯。”龚月苧皱眉,神色严肃的说:“以前我和爸爸妈妈不在国内,我爸爸妈妈有心想照顾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回来了,你自然要来和我们一起住。”

  这姑娘不仅脑子不正常,还异想天开,说话颠三倒四,刚刚才邀请她来龚家过年,这会儿又想她来龚家和她们一起住。

  她说在崔家习惯了,如此明显的拒绝,怎么就是听不懂。

  “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柏念慈伸手拂开龚月苧的手,疾步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柏念慈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龚月苧除了皱眉还是皱眉,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她一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女,拽什么?

  龚月苧被气笑了,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想起龚月骐交代她让管家安排车子送柏念慈回崔家,低咒一声,迈步追出去。

  门外没有柏念慈的身影,只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身边开过,龚月苧愣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她敢肯定柏念慈就在那辆车里。

  难怪柏念慈那么急迫,难怪柏念慈走那么快,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释,原来外面有人等着她。

  会是谁来接的柏念慈呢?光看那辆车的车牌就知道,车子主人的身份很不简单,龚月苧在门口站了半晌,感觉到冷意才转身回去。

  直接上楼去看龚月怡,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两人说话,龚月苧握住门把的手收回,决定站在门口听一会儿。

  虽然听人墙角很不礼貌,但里面的人是她堂哥和堂姐,是她的亲人,她听听墙角也就没什么了。

  房间里,龚月怡哭了半晌,终于停下,抽抽噎噎的接过龚月骐递给她的纸巾,胡乱的擦着眼角和脸上的泪水。

  龚月骐说道:“月怡,我早就跟你说过,苏瑞杰不是好人,他一边说爱你,跟你在一起,转身又和你最好的闺蜜结婚,婚后还与你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你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偏偏听信他的谎话,非要跟他纠缠这么多年,白白浪费你的青春不说,还被人指指点点。如今念汐故去一年多,他又装出一副对妻子一往情深的样子,迟迟不肯与你结婚,你还不肯离开他,你是真的傻啊!”

  看着妹妹一副为情所困的傻样子,他作为哥哥,既心疼又无奈。

  “瑞杰不是渣男,他是有苦衷的。”龚月怡下意识的为苏瑞杰辩解,生气的看着龚月骐。“哥,你不懂就不要随便下断言,给瑞杰乱扣帽子好吗?瑞杰和章念汐结婚是迫不得已,我跟他纠缠这么多年,是我心甘情愿,不是他用花言巧语蒙骗我。为了和他在意,我不怕浪费青春,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我只想和瑞杰在一起,我和瑞杰是因为……”

  “无论因为什么,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都该给你一个名分,这是作为男人最起码的担当和责任。”截断龚月怡的话,龚月骐伸出双手握住龚月怡的肩膀,摇晃几下。“事到如今,你还想自欺欺人,你心甘情愿的跟他纠缠这么多年,苏瑞杰给了你什么,他什么都没给你,为什么?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有结果,只想与你玩玩。”

  这是龚月骐第二次对龚月怡说狠话,第一次是苏瑞杰和章念汐结婚后,他发现龚月怡还跟苏瑞杰纠缠不清,不想她越陷越深,对不起自己最好的朋友,说了狠话。今天说狠话,还是不想她越陷越深,即使她现在已经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他还是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把她拉回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哪里真忍心看着她痛苦。

  “不是,不是这样的。”龚月怡苍白着脸色,摇头拒绝相信龚月骐的话。“瑞杰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又苦衷,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龚月骐的话像晴天霹雳,打的她无所遁形,那些被她刻意忽视,刻意不去面对的事实,都被他说了出来,让她再也逃避不了。

  “月怡,放过你自己吧。”抱住龚月怡,龚月骐说:“想想他是怎么对念汐的,你若还死心塌地的相信他的谎话,难保你不会成为第二个章念汐,龚家成为第二个章家。”

  他这么说不是没可能,章家覆灭时,章念汐的父亲是国务卿,现在他们的父亲也是国务卿。

  “不会的,不会的,他真的有苦衷,他……”他怎么样,龚月怡自己都说下去,只坚定的重复着不会的三个字。

  哥哥让想想瑞杰是怎么对待章念汐的,还说她若再死心塌地的相信瑞杰的谎话,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章念汐,龚家成为第二个章家。不会的,她不会成为第二个章念汐,龚家也不会成为第二个章家,因为章念汐是她亲手杀死的,章家是她亲手设计覆灭的,柏念慈跟她没法……

  不对,柏念慈不是柏念慈,而是章念汐,章念汐回来了,回来找她报仇来了,龚月怡突然捂住自己的头,心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不安。

  她想大声尖叫,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见她还是不听劝,甚至捂住耳朵拒绝听自己说话,如此冥顽不灵,龚月骐气不打一处来。

  “我懒得再与你争论不休,你自己冷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吧。”龚月骐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要丢下我一个,至少这个时候不要,龚月怡说不出话,伸手想拉住自己哥哥,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关门的声音传来,她浑身颤抖的将自己埋入沙发里,无声的哭泣。

  另一边,飞速行驶的车里。

  很安静,非常安静,安静的让人想打破这种安静,柏念慈自己都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坐在身边的男人。

  知道他在外面等自己,她放弃了继续刺激龚月怡的想法,只想快点出来见他,下楼梯时龚月苧追出来说要扶她,她没拒绝有。看似是龚月苧扶着她走路,实际上却是她抓着龚月苧的手腕,把龚月苧当成自己会移动的拐杖,无视龚月苧吃力的模样,拖着她走的很快。

  龚月苧缠着她说话,她担心他等的不耐烦走人,丢下龚月苧自己出来,从她上车,他说了一句话后,注意力一直在他看的文件上,甚至都吝啬的看她一眼。

  不对,他说的那不是一句话,而是两个字,开车。

  自己满腹的话想说,他却只看文件不看她,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着实憋闷。

  偏头看了眼车窗外的景物,既陌生又熟悉,柏念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景物没变,这条路不是去崔家的方向,而是通往总统府的方向。

  回头看着苏斐然,见他低着头,注意力依然在文件上,柏念慈蹙眉,思考着自己说话会不会打扰到他办公,然后被他丢下车去。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为零,若是因为她说话打扰了他办公,他就把她丢下车去,他又何必去龚家外面等她。

  “阁下,我与你说话会不会打扰到你办公?”蹙起的柳眉松开,柏念慈觉得还是问一下他比较保险。

  苏斐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薄唇内飘出淡淡的两个字。“无妨。”

  无妨,无妨的意思是,她可以跟他说话,且不必担心会打扰到他办公?这样一想,柏念慈感觉自己瞬间来了精神。

  太好了,心里欢呼一声,柏念慈又蹙眉,这条路通往总统府,很明显他是要带她进总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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