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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茶艺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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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落在腰上的手, 一瞬间没了,屈南的眼神立刻跟随陈双的手,停在了那一部摔碎屏幕的手机上。眉毛很不明显地动了动。

陈双没来得及也没舍得换屏幕, 接电话时还被屏幕裂口扎了一下耳朵。“喂?喂?”

来电人是四水,可是电话接通却不吭声,陈双只听几秒已经急得冒火,和旁边的莫生使了个眼色。“帮我扶着他, 我去接个电话。”

莫生点了下头, 来到陈双面前伸出手臂, 陈双用肩膀夹着手机,把靠在身上的屈南慢慢交给了好兄弟, 三步两步跑到十几米开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

“四水,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哥在, 哥听着呢, 你说。”陈双仔细地听, 四水和自己交流大多靠眼神和动作, 隔着手机他摸不着弟弟, 心里像打翻了一瓶开水。

手机里还是没声音,但是能听到有人在那边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是不是还没下课啊?”陈双悬着的心安定了一下, 四水有时候会这样, 毫无征兆地给自己打电话, 其实只为了听听自己的声音, “老师还在讲台上吧?”

说着,陈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推算来看, 确实应该是下午的课上。

“是不是想哥了?”陈双又问。四水每次一想自己就这样, 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必须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在他学习好,又不给老师找麻烦,上课给自己打电话也不吭声,从来不扰乱课堂秩序。

可是在别人眼里,四水确实是异类,经常做一些不合群、不正常的举动。就是这些举动,再加上四水长得漂亮又爱干净,没少被同学霸凌。

电话那边还是不吭声,看来是真的在课上。

“好好上课,别怕,哥今天带着莫生和洋洋去接你。”陈双笑了笑,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蹲下来,用自己的声音陪伴弟弟,“哥和你聊天好不好?你听着,哥和你说说今天都干什么了……”

另外一边,屈南揽着莫生的肩膀,一刻不错地看着陈双那一边。搀着自己的人从陈双变成了硬邦邦的莫生,旁边还站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孙洋洋。

“谁打的球!”孙洋洋叫嚣着要找人算账,“长没长眼睛啊!”

“球打着谁了?呦,南哥啊?”从校篮队的训战场里跑过来一个巨高无比的男生,一看是屈南,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南哥没事吧?”

“没事,王茂你快去训练吧,是我自己走得不小心。”屈南朝王茂摆摆手,“你去训练吧。”

陶文昌一看,王茂?怎么又是你?你是篮联部专门打小基佬的大前锋吗?去年就是你收拾了不该收拾的人,结果被人家老公找上门收拾一顿,今年你又来?

不过还好,这次你是直接给人家老公创造了英雄救中二的机会。

“以后打球看着点儿啊,差点砸到人!”孙洋洋看着罪魁祸首跑远的背影还不依不饶,“南哥谢谢你啊,多亏有你。”

“小事一桩,你们别老谢我。”屈南动了下腿,“不过……那是谁的电话啊,陈双那么紧张,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莫生板着一张冷丧脸,直接回答。“不知道,与你无关。”

陶文昌在旁边听着只想笑,洋洋太好收买,吃完一顿饭已经改口叫南哥了。莫生看样子还没站在屈南阵营里,但是这哥们儿也挺搞笑,霸道总裁那路子的,估计内心和陈双一样中二。

“是我多问了,确实不该问,陈双应该有他自己的私人生活。”屈南活动着自己的左腿,“我无权干涉他。”

“南哥你人也太好了吧……”一通话,给孙洋洋感动得够呛,老大以前过得太惨了,能找到一个这样善解人意的男朋友真是不容易。

他好个屁,他这叫好吗?他这叫馋你们老大、我徒弟的蜜桃臀,他想peach!陶文昌痛心疾首,但是也很好奇,究竟什么人这么能耐,仅仅一个电话,就能和茶王隔空斗法?

将近10分钟,大家都保持着这个状态。陶文昌站在旁边和屈南有一搭无一搭地聊比赛计划,洋洋时不时哇一声,给旁边篮联部的巨人们喊加油,莫生保持着霸总站姿,扶着自己好兄弟的假男朋友,陈双蹲在远处,对着电话叽咕叽咕,还笑了。

这样的笑容,陶文昌都没见过,他看得出来,陈双打电话的时候是真开心。

“我来了!”终于放下电话,陈双跑过来,“莫生,你把他给我吧,我扶着。”

“悠着点儿。”莫生把屈南还给陈双,插着兜问陶文昌,“校医室怎么走?”

“我带你们去吧,刚好我拿一盒棉花球,晚上当耳塞。”陶文昌带着人往外走,因为是体院,学校设备齐全,直接弄了一个校医楼。去校医楼的途中经过东校门,屈南忽然停下:“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到了一个快递,还没取呢,你们要是不着急,我能去拿一下么?”

“我去吧,你好好站着。”陶文昌自告奋勇,怕屈南又出幺蛾子,明明是伤了胳膊肘,现在挂在陈双肩上仿佛双腿瘫痪。东校门外是快递领取点,陶文昌不能离校,站在铁门上喊学校门卫大叔,上演了几分钟铁窗泪,才接过一个快递盒。

“拿回来了,走吧,找队医去。”陶文昌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以他的常识和手感判断,绝对是鞋盒,估计是屈南买新鞋了。可是他看着屈南把自己徒弟当人形拐杖,又气不打一处来。

你可以当我瞎,但是你他妈不能当我傻。

“南哥,你不是胳膊流血嘛,干嘛非要抱着陈双啊?”面对茶艺,陶文昌大义灭茶,“自己走好不好?”

“我……”屈南先看了一眼陈双,才低头,再看自己的左膝盖,“刚才可能碰着了,左腿的旧伤一直没好。”

左腿?你左腿好着呢!陶文昌顺着他的腿往下一看,差点儿咬着舌头。只见屈南毫无问题的左膝盖上有一块贴过膏药的旧痕,一看就是连续贴了好几天。

有了物证,他左腿有旧伤的假象就毫无疑点了,陶文昌惊讶地看着屈南低垂的脸,这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沉浸式泡茶体验,为了装有伤,提前贴膏药好几天?为了骗别人,提前骗过自己?

这他妈还怎么斗,天都斗不赢他!

“没事,我扶着他,他左腿确实有伤,还容易低血糖。”陈双也看到了那块旧痕,“他连矿泉水都拧不开呢,咱们快去校医室吧。”

去他妈的拧不开,原地戳穿,泡茶达咩。陶文昌冷笑了一下,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由于赛期将近,学校的队医人手安排很足,总队医穆杉刚好在。“屈南?怎么了?坐下,快让我看看。”

“穆队医。”屈南先叫人,再坐下,“胳膊被划伤了,没事。”

“你们这帮运动员就是不惜命,好好的还能把胳膊给划伤了?伸出来。”穆杉转身去拿药瓶,和陶文昌打了个照面,点了下头。

“穆队医好。”陶文昌也点了下头,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高瘦短发女人忙碌起来,他早就发现了,学校这些资历深的老师对屈南都特别好,要是别人受伤,穆杉肯定冷嘲热讽一波。

这些人对屈南就像对自己家孩子似的,特别宽容,还疼他。

果然啊,文化体育双开花,这样完美的学生哪个老师都喜欢。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陈双等屈南上完药才说话,“其实你不用帮我挡。”

“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想挡一下,你不知道校篮队那些人力气多大,万一撞着你……我不想你受伤。”屈南伸着胳膊等药水干掉,“我现在手上不方便,你帮我开一下快递吧。”

陈双嗯了一声,从陶文昌手里拿过快递盒,没费什么力气拆开了包装袋。里面是一个包装严实的鞋盒,用了剪刀才拆开。

“你买鞋了啊?”陈双蹲着打开,盒盖一掀开,里面的东西震了他一下。

一双渐变蓝色的专业跳高鞋,饱和度很高,很炫,但鞋尖部分是奶蓝色。流畅性的鞋身,漂亮锋利的软钉,还有没穿上的鞋带。两只鞋都用透明塑料袋塑封好,原装的。

特别好看,但也能看出特别昂贵,陈双不禁想象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双鞋会怎么办,估计只放在柜子里,摸摸当过瘾。但转念一想,算了,自己买不起。

“我靠,你舍得买这个牌子?疯了?”陶文昌也凑过来他,他懂货,这种鞋都是给绝对高富帅运动员准备的,估计就上场打打比赛,平时训练一般人不舍得用。

“还好吧,我有冠军奖金,买双鞋送人不过分。”屈南用脚推了推鞋盒,推到了陈双面前,“送你的,就当……我去年没陪你过生日,补给你的礼物。”

给……给自己的?陈双看着屈南上翘的嘴角,呲溜一下把盒子推回去。收个熊就够了,这么贵重的收不起。

“我不要。”陈双说,手比离弦之箭还快,也收了回来。只是眼神还没收回来,看着鞋盒的盖子。

“这是职业队的鞋,我就是打算给你买的,去年没让你收上礼物,是我不对。”屈南认真地解释,仿佛去年那个放了陈双过生日鸽子的人真是自己,“其实我那时候就想给你买了……你可以试试,或者摸摸,它是全皮的。”

全皮的?那岂不是穿几次就要坏了?陈双才不敢试,但是手已经摸上去,隔着塑料去摸它的鞋底,很腼腆,很喜欢,但也只是摸了两下,摇摇头:“我不要,我将来又穿不上,我不喜欢跳高。”

“你不要也没办法了,我是按照你的鞋码买的,我穿不上。”屈南比对了一下那双鞋和陈双的脚的大小,“你要是不要,这就只能给陶文昌了。”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谢谢南哥。”陶文昌伸手就要拿,把这些小基佬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看得一清二楚,果不其然自己还没碰到鞋盒,陈双已经一把抢过去,抱在了怀里。

看吧,这就中计了吧?陶文昌又冷笑,男生多鞋狗,更何况搞体育的。只不过屈南是怎么知道陈双喜欢鞋的?还知道人家的鞋码?

“那我先收下,等我过几天攒攒钱,把钱给你,就当我买的。”陈双是真的喜欢它,抱起来的一瞬间就撕掉了鞋上那层密封膜,用自己的手去摸它的真皮外层,“好柔软啊,这……这穿上肯定巨软。”

仅仅摸了这么几下,陈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穿。这双鞋比他任何一双鞋都要轻,简直没有重量,渐变蓝色在灯光下还带闪,是最高调最炫技的颜色。

穿它,就等于给全场一个信号,要吸引全部的目光。

这么一比对,自己现在穿着的普通球鞋立刻黯然失色。陈双又摸它的鞋带,还没穿进鞋带孔里呢,没留下任何褶皱。

没错,他就是一个鞋狗,除了四水,没有人敢踩他的鞋。鞋就是脸,脸可以不洗,鞋必须干净。鞋就是他老婆。

“这……”陈双不自觉地笑了笑,抱着鞋盒,“不行,我老婆太容易脏了,我回去找一件衣服,缝两个防尘袋。”

“老婆?”陶文昌刚想伸手摸摸,鞋盒被陈双盖上了,“你还会缝防尘袋?”

“对啊,我们老大的手可巧了,不仅会缝防尘袋,还会和我摇花手呢。”孙洋洋把两只手的掌跟对齐,还真摇了一个,“原本我还挺生气的,但是南哥既然给补去年的生日礼物了,那我暂时原谅你。”

屈南吹了吹发干的伤口,抱歉式的点点头。“去年是我不对,我今年补偿他。要不然咱们找个小训练场,让他换上新鞋练练吧。”

换新鞋?练练?陈双犹豫了,情不自禁看向墙上的时钟。

应该来得及吧,只是练几分钟。练完了就走,直接去打人。正犹豫着,兜里的手机又响了,陈双立刻接起来,这次不再是呼吸声了,换成了四水的声音。

“哥。”陆水轻轻地说,用脸蹭着手机听筒,像蹭着哥哥的额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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