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再找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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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外面下了大雪。

霍锦言一早就出发去公司了,争取两天之内把所有的工作处理完。

苏奈起来以后简单的吃了一口粥,然后就开始做饭。

“老板,锅里有菜。”肖骞安提醒她。

女人摇头,“我去送人。”

做了四菜一汤,苏奈拎着两个饭盒就走了。

孙特助等在别墅区门口,接上她便往郊区那边赶。

……

陵园墓地。

“妈,我来看你跟大哥了。”

苏奈把做好的饭菜分成两份儿摆放在两个人的墓前。

她将花束放下,孙特助拿了一个小马扎给她坐,之后便走远了一些。

女人裹着羽绒服坐下来,紧盯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

“再来看看你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苏奈忽然盯着霍清绝的照片,照片里,他一如当年那般的如沐春风的温柔,就像个邻家大哥哥,好像永远都没有脾气。

“大哥,你救我一命,亏了啊,我都没把你的那份儿活出来。”

她低了低头,鼻头似乎有些红。

“要是真有下辈子,别认识我,即便认识我,也最好特别讨厌我,离我远点,总没错的。”

女人坐在墓碑前很久很久,久到天又开始下雪了。

这会儿,她扶着膝盖站起来,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白酒,拧开盖子对着两座墓碑鞠躬。

“妈,大哥。”

“这辈子,咱们的情分,就到这儿了。”

直起身,苏奈举起酒瓶,将那二两半的白酒一饮而尽。

酒水滑进胃里,也不知是不是疼的,总之,她还是红了眼睛。

“啪——”

下巴上的一滴泪水落在冰凉的地面,居然发出一声脆响。

她迎着风与雪转身,渐渐的消失在这个冬季中。

且再没回头。

……

尚江国际。

到了公司办公室,孙特助才知道原来江辞今天没来公司。

办公桌上,苏奈的面前摆了很多份文件,旁边还有一支钢笔。

她捏着钢笔左右看了看,“这支笔好像一直在这里?”

“挺贵的,都快十年了。”孙特助记得很清楚,这支钢笔还是江老爷子送给她的礼物。

苏奈摸了摸,上面居然一点漆都没掉。

扒开笔帽,她在洁白干净的纸上落下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写了一篇又一篇,她似是不累一样,不停地在书写,孙特助也不催,安安静静的陪同在一旁。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苏奈才停下,从头阅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字,然后将它们放进档案袋里存封好,随之丢进了抽屉里。

“你把那个张铭……是叫张铭吧?就那个律师给我找来。”她吩咐了句。

“好。”孙特助转身去办。

整整一下午,苏奈与律师在一起交谈了两个多小时才各自离开。

临近下班的时间,霍锦言给她发微信说要加班晚一点,让她吃完饭早点睡别等他。

苏奈情不自禁的用指腹蹭了蹭男人的微信头像。

她倒是也想等。

被孙特助送回家,一进门,客厅里有很热闹的谈笑声。

几个孩子在一起玩耍,活蹦乱跳的。

“姐。”董清涵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

江辞正坐在客厅跟霍问生聊天呢,年迈的德牧这会儿慢吞吞的来到门口,对着她奋力的摇尾巴。

可即便很用力,它也没有曾经摇的那样的欢快。

他们一家三口来了。

“下班了啊?”江辞起身过来。

苏奈把鞋子换下来,“来怎么不提前说?”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我后天来吗?”

她还以为江辞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来了。

董清涵已经把饭菜都快做好了,只等她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姐夫加班啊?”江辞问。

“嗯。”

肖骞安伺候霍问生吃饭,等老爷子被送回卧室休息后,江辞才小声问:“28号那天,我们是跟姐夫一起过去,还是先过去?”

“随便啊。”苏奈想了想,“婚礼中午11。45开始,你们自己估计着时间。”

董清涵给她夹了一道菜,“姐你尝尝我做的这个肉,那婚礼没伴郎伴娘么?”

“本来想找的,可认识的基本都结婚了,花童的话想找多多了,可她又长大了,所以就那么着吧,不用伴郎伴娘了。”

江辞嘿嘿一笑,“那我可得闹一闹。”

苏奈瞪他,“别折腾你姐夫。”

“哎呀,我知道。”

吃过饭,苏奈的上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强壮淡定,“我今天累了,先上去睡觉,外面太冷了,又这么晚,就别走了,房间你们自己随便挑,在这睡吧,明天我做饭,你们在家吃。”

江辞想了想,“那也行,正好我等姐夫回来再一起吃点。”

“嗯,早点休息。”

苏奈爬上楼梯回了卧室,一进去就开始翻找药往嘴里塞。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有副作用,她吃完药不到二十分钟,就觉得肚子有点疼。

硬撑着去卫生间坐了一会儿。

可当冲马桶的时候,发现里面都是黑血……

苏奈多一眼都不想看,赶紧冲掉水,靠着有些凉凉的墙壁缓和一下疼痛,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嗡——”

刚回到床边,恰逢微信震动了下,她打开查看。

是孙特助给她发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瓶外国的药。

孙特助:苏总,这个药听说很有效,止疼不说,也抑制病情,我给您买了几瓶,你先吃吃看。

他根本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眼睁睁等着苏总过世。

苏奈擦了擦鼻子上的汗,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中,她欣慰的笑了,只回了一个字——好。

能多活一天,谁也不想早死一天。

德牧悄悄地钻进卧室,跳起已经笨重的身体上床,好像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嗅了嗅后,便趴在了熟睡的女人身边,脑袋贴着她的手臂。

一如当年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时的样子。



半夜十一点多。

江辞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门开了,他回头。

“姐夫回来了。”

霍锦言累的眉头一直拧着,略有讶异,“什么时候过来的?”

“晚上啊,一直等你呢,去吃点饭。”

两人坐在餐桌旁,头顶一个小吊灯,江辞说:“我姐说后天你生日,我定了餐厅,中午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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