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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互相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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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真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要求你大伯,你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心里去!奴颜媚骨!简直和你那个愚蠢的娘一样,蠢到了骨头里!”

‘愚不可及!’‘妇人之仁!’

楚盛卫儿时,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都是父亲骂娘的话,那些遥远的记忆,忽然如洪水一般倾泻开来,冲得他心中一痛,妹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宁愿宠一个姿色平平的苏嫔,也不愿意对娘和颜悦色一些。

他知道,父亲一直都不喜欢娘,妹妹出生前,他时不时便会听到父亲骂娘的声音。

想到那个性子懦弱却又总是对自己温柔笑着的女人,楚盛卫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真的只是找五妹妹借钱——还德昌楼的钱!”

皇上一愣,眯起眼睛,“你输了银子?多少?”

“两···两万八千两···”

两万八对于皇上来说,不是什么大钱,可是钱也不少。他的儿子他知道,平日里的爱好也就是眠花宿柳,怎么沾染上了赌?

男人,朝三暮四没什么,可是若是赌上了,心性就坏了!皇上忍不住蹬了楚盛卫一眼,心里正酝酿着怒气。

楚盛卫一见他父亲皱眉,忙道:“不劳父亲费心,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你娘给你的?”

楚盛卫面上尴尬,支支吾吾道:“我···我手里不是有几间铺子还有这田地的嘛…”

“砰——”

皇上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掌,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一张阴沉的面上更是黑的能滴出墨来,“跪下!”

“父亲?”

“我叫你跪下!”

楚盛卫不知所措的看着三老爷,还是乖乖的跪了下去,“父亲——”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皇上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空笔洗,刚拿起来,又放下,转手改去拿那半盅茶,“多大年纪,好的不学,倒学起人家赌来了!”说着,狠狠的将茶盅掷到楚盛卫身上。

楚盛卫被这茶杯砸在头上,顿时头上身上都湿了,那发髻也被弄乱了,斜斜的立在头上,楚盛卫想去扶又他爹看了发脾气,只能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皇上见他这样犹自不解气,又抄起镇纸来狠狠的砸过去,“你杀人,放火,甚至养外室,我也不管你,可是只有赌这一样,你不能沾!我说过没有?!”

楚盛卫缩着身子,不敢说话,不敢告诉皇上说的这话,他压根没说过。

“鹏明!”三老爷高声喊,“去把伺候三皇上那几个小蹄子给我打三十板子带过来!”

三十板子!打完不死也残了!守在屋外的鹏飞和鹏明对视了一眼,不敢耽搁,忙去提人。

楚盛卫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父亲如此生气,上一回他杀了人,后来还被刑部的带走了,闯了那么大的祸,他都没见父亲动气过。他不明白,不就是去德昌楼赌个钱么?父亲何以如此生气?

可是他不敢问,他什么也不敢说,他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努力降低在父亲眼前的存在感,好让他的余怒不要再发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鹏明回来了,身后还抬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内侍——正是贴身伺候楚盛卫的那两个。

皇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了一会,方道:“是你们引着三皇子去的赌坊?”

那小内侍已经虚弱到几乎要昏了过去,此时听到了三老爷的话,这才明白了自己挨打的缘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哑着嗓子辩白:“皇上冤枉!不是奴才们!不是奴才们啊!爷!您说句话!不是奴才们啊!”

楚盛卫一听扯上了自己,连忙瞪了那小内侍一眼,强挤出笑脸,“父亲大人,您消消气,儿子以后不敢了,左右您也惩戒了他们,往后没人带着儿子去,儿子自然也就不去了···”

这一番话,无意就是坐实了小内侍的罪名,这小内侍还想活命呢!哪里肯这样就认,连忙抬着头道:“皇上!不是奴才们!是华公子!三皇子结识了一个叫华公子的人,他带着三皇子去德昌楼,小的们劝也没有用啊!后来三皇子又通过华公子认识了景公子,这才陷进去了!”

“华公子、景公子?”三老爷侧目。

“呵呵,父亲大人,你别听他们胡说,什么华公子,景公子的····你们!你们为了活命就胡乱攀咬,再乱说话,当心爷要了你们的狗命!”

皇上打断了楚盛卫的话,挥挥手让人将那两个眼见着就活不成的小内侍抬了出去,又吩咐道:“去查查这两个人。”说着,深深的看了鹏飞一眼。

楚盛卫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说话。

“今日的事,就这样算了。”

闻言,楚盛卫不禁松了一口气。

皇上的声音却沉沉入耳,“以后少跟你大伯往来!还有,再让我知道你去赌钱···”

楚盛卫打了个寒颤,忙道:“父亲大人放心,儿子以后再也不去了!真的!再也不去了!”

皇上看着楚盛卫这副没骨头的样子,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疲惫的挥手,将他赶了出去。

六公主楚羽柔回了院儿。

“红鸾,你去问一下,三姐今日为什么去书房?”她忽然有点好奇她这个傻三姐的心思。

红鸾屈膝出去,没一会便回来了,低声在楚羽柔的耳边道:“说是精心绣了几日的荷包忽然不见了。”

“给父亲绣的?呵呵有趣——”楚羽柔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忽然开口:“红鸾,你说——三姐现在有什么事,需要讨好父亲?”

“皇上平时不管后宫的事,三公主平日里不出门,和外边儿也沾不上关系,况且这一阵子,三皇子也没回来过···”红鸾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公主是说,三公主想让皇上插手她的婚事?”

楚羽柔小手拄着下巴,面上说不出是忧愁还是幸灾乐祸,只是眼中,带着一抹狡黠,“咱们现在还在孝期,孝期内不得议亲,等出了孝期,都十月了,三姐姐要议亲,可得抓紧了,进了腊月就是年,咱们这样的人家,可没有过年议亲的,等到翻过年去,五月便是五姐姐生辰,到时候沈家说不准要来人,家里的亲戚多了,三姐难免要被人问上一句,所以三姐最好是在明年五月之前,将婚事定下来!”

红鸾一听,倒是真替三公主发了愁,“可是时间这样一来,便仓促了···”

“谁说不是呢?三姐好歹是我的亲姐姐,她嫁的好了,我将来议亲自然更容易一些,对咱们这榆阳宫也是有利——我倒真希望她嫁的好。可是,这事儿,咱们急也没有用。”楚羽柔叹了口气。

“公主,这事儿必须要急了!”红眉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外头有消息,说是皇上新下的旨意,明年春闱一过,便要内务府织造局协助举办‘千绣宴’!”

楚羽柔一愣,转瞬便反应过来,“是那个三年举办一次的千绣宴?”

“正是!”

“太好了,”楚羽柔立刻露出笑脸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机会?”红鸾和红眉狐疑的对视一眼。

“若是海棠宫的人在父亲的大人面前出了丑,而咱们榆阳宫出了彩···”

“可是,毕竟海棠宫的德妃娘娘与我们娘娘也是交好来着···”红鸾隐隐有些担忧。

楚羽柔弯了弯唇,目光灼灼的看着窗外,“咱们俩个宫是交好不假,但毕竟还分着东宫西宫儿,咱们可是一门两宫!你们不要给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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