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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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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巴了,然后我还看到他从耳根开始浮起了点点的红意,直浮到那张好看的脸上。

这老脸,居然还会害羞,还会燥红啊。

忍不住笑着,他没好气地一笑:“看吧,朕想着事儿呢,现在倒是忘了。”

“想那么干什么呢,槿色,你将礼物拿上来。”毕竟是后宫妃嫔的一番心意,往日我不屑与她们为伍,但是现在知道,在后宫人人都是不容易。

没一会槿色领着宫女上来,好些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有人送了精致的珠花,就有送衣服。

最后一件衣服是姐姐送的,那暗绣或谓真是出色,软软暖暖的,锦白色的料子,缀着淡金的线绣了无尽的花儿,便成了轻淡的鹅黄色,却是那般的贵气。

“你姐姐的眼光不错。”他也赞。

“快过年了,你要封我姐姐做什么?”

他捏捏我的鼻子:“这事儿,就是你做的了,朕只管盖个印了。”

“真好。”我笑,很是心满意足。

什么都很圆满,我现在几乎什么都有。

有墨,有姐姐,有孩子,有饭吃,有家,有人陪着。

“走,还有个礼物送给你呢?”他又再笑吟吟地将用帕子将我的眼睛蒙住。

不过这一次不是外面了,而是在房里,他抓着我的手去摸,柔软的毛让我叫出声:“是松鼠,肥松鼠。”

一把扯下来看,红红的,这只伪红狐,你好意思么,去年害得我好惨,今年还看到你,还吃得越来越胖了,剥你的皮了。“

“这才是红狐。”

我认真地看,好像和那肥松鼠不太一样呢,尾巴也是长长的,而且身子好长,那眼睛像是黑濯石一样黑而漂亮,可是不像松鼠一样胆小,老是滴溜溜地转着,它是骄傲而又高贵着,不屑于一切,被关在小笼子,依然那般骄傲。

“天啊,红狐,李栖墨你真的猎到红狐了。”

“今年得照顾着你,不然朕也就去了。”一挥手,一个公公将一蒙着布的笼子放开,蹦跳着跑出一堆红红的东西来。

这……这不就是伪红狐的红松鼠吗?

“喜欢不,皇后。”

“喜欢。”

“那你亲亲朕。”他点着脸颊。

别以为我不敢,有人在怕什么,当他们是肥松鼠好了。

扑过去,抱着他狂咬,咬他的鼻子,咬他的眉,咬他的唇和小巴。

害羞的人,还是他。

他大呼:“皇后变了,把朕的皇后还来。”

往时只有你调戏我呢,捏捏他的脸:“今儿个我生辰,我最大。”

真开心啊,意想不到的礼物。

让我想到了去年,他也是送只肥松鼠给我,让我和它大眼瞪小眼,让我记着我输得多惨,居说还乱花他的钱了。

腻在他的怀里笑,去年我一定想不到今年我只有他,会依着他,会心里爱着他。

“喜欢不?”

“喜欢,墨,谢谢你,我真的好开心。”

这些东西,也是用了他一番心思的。

他笑得很得意,他看着我,黑眼里只有我。

曾经我也和红狐一样骄傲,不屑于这些,可是那样太冷了,太寂了。

晚上还有惊喜等着我,就在凤仪宫里放的烟花,点亮那黑黑的天空,几乎想流泪啊。

他的生辰我都没有怎么用心思去送他礼物,不是他都有,而是我没有下心思,还以为不在乎,可是总能感动得想落泪。

那般那般的漂亮啊,人生如烟花一样,就要这么灿烂一回。

那璀璨的光景下,他吻上我的唇,他说,他爱我。

我低低地依在他的耳边说:“墨,我也爱你。”

恶心的话,成了世上最好听的话,那些灿烂,焉能比得上眼前的这美色,亲啊,腻啊恨不得就滚到床上去。

可是我身怀有孕,他只能摸摸亲亲。

我想我不会吃醋的,他后宫这么多的女人,全都是依着他,全是他的,而今我也给不了他很多的东西。

第二天宫我急信而置,我不得不带着人匆匆地出宫。

细雪沙沙地下着,一地的浅浅银白,风嗷嗷地吹着。心是里让这细雪压得重重的。

那灰烟狼籍的地方,没有银白,一片的乌黑与焦灼。

云净徒败地坐在那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粮上,脸上尽是乌黑,头争也松散,肩头垂下来那般的无力。

我心痛啊,这么多的粮,我们蓄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的钱财,可是到头来,就要送到北方去,竟然变成了这样子。

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有守夜的人,可是都让人敲昏了,全部葬身在火海之中。

已经蒙上了白布,没看到那被烧死的人。

昨天我多快乐啊,昨晚上,我还在看烟花呢,安知这里竟然让人放火。

槿色扶着我,有些担忧:“娘娘。”

我想笑,笑不出来,我想哭,哽在心里。

死了这么多人,烧了这么多的粮,这么的狼心。

我和太后的赌约,太后要认了真,当我已经弄好这一切之后,结果竟然成了这样。

是太后改宫规不成,便想着让我自已提出不做皇后吗?

可是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烧了这么多粮,多来之不易啊,还要把这些无辜的生命都搭进去。

心里难受着,走到云净的面前,他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一样,仰头看着我:“我早上赶过来,只救到这半包。”

那双手也被火烧得红肿,破皮。

叫槿色去拿纱布和药,然后蹲在他的面前轻轻地给他上药。

“对不起,是我没守好。”他大声地哭了出来:“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应该来这儿守着的。”

“不怕你,全是冲我来的,要怪,就怪我,我才是最对不起你们的人。”

不哭啊,坚强的生命,不应该总是哭,泪水只会让烧这里的人越发得意地笑。

那烧焦的味道,那还有些微微冒着热报的灰烬,我踏上去,都觉得双脚在颤抖着。

你不就是想护着一条命吗?君小乔的命,比这些人的命都还值是不是?君小乔除了让人侍候着,这一生,她还做过什么?

君小乔现在怀的孩子,还看不出男女呢?就开始疼下杀手。

我真想愤怒地冲到她的面前去吼,要她付出代价。

可是,我拿什么去冲动?

闭上眼睛长叹着,跪在那乌黑之中,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是我害了你们啊,但愿你们能一路好走。

光了,什么都光了,几百万两银子的东西,都烧得个精光。

官府将外面给围了起来,不许闲杂人进来。

云净过来和我一块儿烧纸钱,满天满天的撒,那比雪还要白的纸,飞得那么高,风卷着,不知想往哪儿去。

落地上,还在翻飞着。

“我一定要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云净咆哮着:“不管谁烧的,没完。”

然后双手去翻那些烧焦的乌黑,然后冲出外面去,大声地问着:“谁昨天晚上发现这里有动静的,小爷我重重有赏,赏金千银。”

他要疯了,我也要疯了。

不就是一个皇后的位子么,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君小乔。

云净像是疯子一样,跑了过来:“你别哭,我一定要去问,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问出来。”

我不哭,不哭。

侍卫也在翻着,想看看还有什么,可惜,除了一些烧不坏的铁,还有一些实木,石头,剩下那黑乎乎的墙,还有什么呢?

这儿还带着浓浓的火油味,那是带着催毁的意念而来的。

剩下的半包粮开烧开了口子,有些谷子倒了出来。

我过去一个一个地捡起,再放回去。

“娘娘。”槿色担心地叫。

“槿色,让御医来,查查他们头上的伤口是什么所置的,然后查查他们的家人,厚葬,厚补。”钱不能把命再买回来,可是我还能做些什么?

这天空,阴霾得如此的吓人。

连雪也怕下在这儿了,我仰头,长长地叹息着。

李栖墨下了朝也赶了过来,我坐在那半包粮上,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他担心地进来,暖暖的双手托起我的脸:“天爱。”

“烧了,所有的,都烧了。”我挤出一抹疼痛的笑意。

他心疼得紧:“别这般,你还怀着孩子,这儿冷。”

“可是地狱更冷,烧死了十三个人。”捂着唇,终是忍不住泪水滑了下来:“要是他们的家人,娘子,孩子管我来找人怎么办?”

他将我拥入怀中:“别担心,还有朕在,让他们都来找朕吧,别担心,烧了,也还有朕在。”

“可是我心疼啊,心里好痛好痛啊。”

“你心痛,朕更痛。”

终是得善后着,将这人尸全厚葬,再寻了家人补偿了好些的东西,然后将这里给清理一翻,剩下的半包糖,我怎么忍心去看。

我和太后打赌的事,皇上是清楚的。

我知道,他更难受。

所以我只能把自已的难受,藏得深深的,藏得让他看不到。

往外面出去,云净还疯了一样在问着。

我们的努力啊,成为青烟一把了。

回到宫里安静地让宫女再梳洗,洗去头上那烟灰的味道,没有踪迹可寻,无处可查。

李栖墨没有过多的时间来陪着我,只说了句:“朕会有办法弄到这些衣粮的。”

我穿上华丽的衣服,去慈恩宫里见太后。

慈恩宫里的奴才们在扫着雪,嬷嬷告诉我说太后娘娘身体抱恙,午睡一会现在还没起身,是否迟些再过来。

我不回去,便等着。

“皇后娘娘。”君如玉盈盈一施礼。

我淡然地看着她:“何事?”

“娘娘看上去很不开心?”

“没事的话,便下去吧。”别打忧我,我心里不舒服,压着沉沉的怒。

君如玉咬咬唇:“娘娘对如玉很反感,如玉知道,娘娘现在身怀有孕,最好莫要对着北风吹。”

我移了移位子,让柱子挡去那凌厉的北风。

她又苦涩地笑:“娘娘不喜欢看到如玉,如玉下去便是,娘娘可别气坏了身体,这时辰,如玉也该去侍奉着小乔出来走走了。”

我盯着那长廊,没多一会儿,君如玉就扶着君小乔出来,五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很是显大了,她还板着一张脸,很不开心一样。

将手里的那暖炉子丢得老远的,滚着就从阶梯那儿滚下去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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