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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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挟着寒气, 张口呼吸之间可见唇边的呵出的白雾,身旁的人轮廓分明得近乎清寒,似是洒洒凝结的雪霜, 可握着他的手却是温热, 好像冬日里只要有他在身边便可以挡住一切风雪。

原来已经是五年了。

殷言声看着席寒, 当年在酒店大堂里, 面前的人也是说过这句话, 那时他眉目深沉,轻轻浅浅地随口一问, 仿佛对他来说自己去不去都没有多大影响。

可时过境迁, 这句话又响在了耳畔,他深邃的眉眼带着笑意,像是篝火旁灿亮的火焰,只需一点便是难以忘怀。

他能看到他眼中的爱意,恰如流萤落入草丛中,明亮且无处遁形。

殷言声看了看昏暗路灯之下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他道:“走。”

打车去酒店, 仍旧是当初的那家,连走廊里挂的油画都没变过,殷言声越看越觉得熟悉, 推门将电卡插入,灯光一下子就亮起, 入目是橱柜,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流纹茶杯, 酒柜里放着几瓶酒。

殷言声有些惊讶,因为这里看起来还是两年前的模样,没有一丝别人留下的痕迹, 他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本书居然还在这。”他曾经拿来看过,走的时候没有带走。

就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上面还放着一枚袖扣。

黑色的,却是华贵璀璨。

殷言声隐隐有印象,席娇娇戴过这个袖扣,不可能两年都没有人来打扫过,只能是这个套房除了他们没人再住过。

席寒换了鞋,正脱了上衣去挂,闻言挑了挑眉道:“嗯,不过你今晚可能没精力看书了。”

他说得随意,言语间目光已经在殷言声身上流连。

那视线好像是一勺金黄色的蜂蜜,拉扯之间几乎能扯出细丝来,目光带着坦荡而又露骨,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欲念。

视线灼烫,目中是欣赏与欲望,明晃晃的情欲。

殷言声被他的目光盯地心里微微发颤,他借着手上的书状似无意地低头打量自己。

嗯,今天穿得还行,就是上衣上沾了土,看起来不太干净。

身材也还不错,毕竟一直坚持锻炼。

所以也挺好看的吧?

殷言声脸都在发烫,血液向脸庞涌去,臊得他止不住得移开目光。

灯光还未调,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下是暖光的色彩,面前的小朋友正垂眸看着书,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眉目低垂之间面上隐隐能看见纯,皮肤白皙发色乌黑,瞧着便是赏心悦目。

席寒眸中有过一抹暗沉,他轻轻搓捻了一下指间,若有所思。

他想起来封一然说的话,清纯男大学生。

目光在那一截腰上掠过,黑色毛衣下腰肢劲瘦,大致能勾勒出一点腰身,腰线流畅,韧性一如当初,是那种介于成熟男性与青年之间的感觉。

这样低垂眉眼看书的时候还真有些许感觉。

席寒走到殷言声面前,微微勾起下巴就给面前人来了一个深吻,伸着手臂把人圈起来,逼在自己的臂弯和后面的墙上,用指腹按压面前人水亮的唇:“小朋友。”

他的拇指指腹沾染了一些水意,声音里带着一些喑哑:“要不要洗澡?”

殷言声手里的书就在刚才深吻的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上,他目光缓缓地重新聚焦,被一声清音才唤的回过神来,耳尖红着低声道:“要。”

怎么能不洗澡?

席寒给他让开位置:“去吧。”

看着殷言声进了浴室,席寒也去次卧的浴室,不是没想过在浴缸里发生点什么,只是这小朋友脸皮太薄,他怕以后殷言声都不会在浴缸里泡澡了。

他洗得很快,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走了出来,拿出一根烟点燃,药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封一然打来的。

对方单刀直入,语气慷慨又不敢置信:“我听说你马路上遇到劫匪了??!”拦车抢劫,还带着枪,活脱脱的劫匪啊。

隔着手机,席寒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语气多么不敢置信,在治安这么良好的土地上,遇到劫匪的概率不亚于中了彩票。

席寒把手机挨着耳朵,另一边是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听觉有时候比视觉带来的效果更能给人遐想,比如说现在席寒就能想着那些水珠留到身体的哪些地方又从哪里滑下带着怎样的弧度落到地上。

他心猿意马地听着电话,心情十分不错:“嗯,遇到了。”

封一然说:“怎么遇到的?”

席寒吸了一口烟,唇边有着白生生的烟雾,他眯了眯眼道:“停车的时候轮胎被扎破了。”

“好端端的你停车做什么?”

席寒:

他凉凉开口:“不该问的别问。”

封一然懂了。

“你安全意识怎么这么差,你哪怕在地下停车场都不会遇到这种事,我以前只听说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劫了,没想到还真能遇到你身上——。”

耳边还是喋喋不休,浴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席寒视线一顿,旋即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膝浴袍,皮肤许是因为热水看起来带着一点微微的红,他身上还有热气,那些潮湿而又滚烫的气息向上蒸发着,连带着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纤细的脖颈上一根细细的红绳,下面坠着细腻白玉,身上色彩鲜明而又浓烈,白的愈白黑的愈黑,杂糅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

席寒将香烟掐灭缓缓向后靠去,眸子微微眯起:“小朋友,来,躺我这里。”

卧室灯光昏暗,只有床头灯开着,别处都是一片暗色,唯独他那里身后是光,面容晦暗不明。

像是一只巨兽,在暗处静静蛰伏着,收敛了气势,但侵略意还是从暗处悄无声息的散发出来,思索这怎么将人吞吃入腹。

殷言声觉得自己又不好意思了。

他的脚步一瞬间便顿住,接着佯装镇静的走上前,面上没什么波澜,看起来一派淡然。

殷言声这个样子其实能哄人的。

他长相不是那种乖软型的,轮廓分明又带着一些冷漠的气质,哪怕穿着浴袍也不见得懒散,仍旧是有一些禁欲。

冷硬又含着桀骜,眸子黑黑沉沉的,如同职场的禁欲高管,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席寒视线寸寸掠过,在他滴水的发丝那里停下,伸手点了一颗水珠,接着又用毛巾包住擦干。

他做这事的时候视线一寸也没离开过人身,等到放下毛巾的时候殷言声心一瞬又提起。

他受不了这种软刀子,不疾不徐的,还不如干脆点他也不用心跳得如此之快。

席寒只轻轻地吻他,一点一点地轻啄着唇瓣,最是温柔耐心。

他用温柔的手法遮住自己,在诱捕一只蝴蝶,慢条细理地,等到把人麻醉得酥软的时候,才挑着下巴沉沉开口:“小朋友。”

殷言声像是个和了水的面团,泥一般地摊着,闻言从鼻音里发出来一个声音。

“嗯?”

“你把今天对歹徒说的话再说一遍。”他语气很轻,诱哄一般地开口,又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殷言声大脑稍微运转起来。

他对歹徒说了什么?

只记得当时拖着钢管冷笑,然后说了一句

干我。

这两个字涌现在脑中,硕大而又闪闪发亮,怎么都挥之不去。

殷言声眼睛一下子睁大。

席寒看他想了起来,垂下眼亲了一口,嗓音微微沙哑:“乖,小朋友再说一遍好不好?”

殷言声几乎都要捂脸了,

中华文字博大精深,有的词语都放到另一个语境之中意思也发生了千差万别的变化,就像这个,他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这种场景下说出来

他翻身把头抓过一旁的枕头把自己藏起来,裸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怎么席娇娇还能记住那时的话?

席寒打算把人捞出来,却发现这小朋友把枕头攥得死死的。

他尝试了一下收回手,手掌摊平放到面前人的脊背上,缓缓下滑:“小朋友说不出来?”

手下肌肉有一瞬的紧绷,接着又缓缓放松,面前的人做着如鸵鸟一般的事情,几秒之后应了一声。

席寒道:“那我们就玩一个游戏,小朋友二选一就好。”他听起来还挺君子的,如同以往一般给殷言声台阶下。

殷言声移开一点枕头,透着一条缝问道:“什么游戏?”

席寒笑了:“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他悠悠开口:“下班回家的殷经理遇到了劫色的歹徒的故事’”

听起来就更羞耻了

殷言声虚弱开口:“能不能换一个?”

席寒看起来很好说话:“那就遭遇职场潜规则的下属与他经理的故事。”

殷言声:

“小朋友自己选,最少一个。”

席娇娇,你怎么那么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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