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冰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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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实在是喜极而泣,再也顾不及年玉娘是否会认他们,更加不曾去打探这信是哪儿来的,急赶紧忙摁着地址便找寻了来,直至亲眼看见年玉娘,才相信年玉娘果真乌鸦变凤凰,成为了员外郎府中的姑娘。

年金玲倚栏而坐,想着年玉娘在自己家中寄住时便是个丫环,现在反倒成了自个儿的主子,不禁的心生不平,目露嫉色。

忽然远处传来细碎的走路声,年金玲转头望去,但见是个仆人抱着一垒衣衫正往凌菲的屋子走去。

年金玲目光一闪,起身急步走向前,站凌菲房门边,问说,

“这是啥?”

小丫环知道年金玲是年玉娘的堂妹,不敢怠慢,忙恭顺的回道,

“这是大人换洗下来的衣裳,婢女已洗干净,送至大人屋中去。”

年金玲转头瞧了瞧紧合的房门儿,斜着眼笑说,

“给我吧,我送进去,大人的屋子岂是你们这一些下等仆人随意就可以进的。”

“是!”

小丫环垂头应了声,把手头的衣裳递过去。

年金玲知道凌菲今天去赴宴,此时不在府中,也不敲门儿,开门便进。

屋中四角点着水晶羊角灯,年金玲踏在绣顺意云文的绒毯上,在外室左张右忘,屋中烧着地龙,有一缕极淡却非常好闻的香味弥散,年金玲本能的屏住呼息,轻缓揭开内阁的帐幔。

忽然步子骤然一顿,整个人僵直在那儿,但见屋中的金线梨木桌子后坐了一男人,一头墨缎一般秀发披散背后,以一根黑色丝带松松的系着,两眉似剑,长眼如星,俊俏无匹,浸润在灯影下,整个人散逸出淡微微的光辉,气韵寡淡,高冷崇贵。

年金玲愣在那,忽然间便忘掉了呼息,忘掉了自个儿身处何地。

男子自书中轻缓抬头起来,一对长目冷漠疏漠,声音低淳清淡,

“放那便可,出去!”

年金玲骤然缓过心神,忙不迭的点头,脚底虚浮,二手发战,把衣裳搁一边的矮几上,屈着腰退出去,踩在绒毯上像似踩入了棉花儿,险些一脚摔下去。

慌乱的拉开门出去,下了台阶,倚在一枚蔷薇树底心口依然狂乱的跳动,她从没有见到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即使是天上的谪仙也不过这样罢,然却一想起那个人疏凉冷漠的目光便忍耐不住心里头一战,这般的气魄,也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

那男的是何人?

为何在大人的屋中?

年金玲目光一阵闪动,又歇了一会儿才觉的味息稳定了些许,上了走廊忙向年玉娘的屋子走去。

年玉娘恰在绣一朵并蒂芙蓉,听了年金玲在凌菲屋中的见闻抬头起来,慌张的问说,

“你可曾莽撞那个人?”

“没有,没!”

年金玲见她这样神情,也随着慌起来,忙摆手道。

年玉娘放了口气儿,叮嘱道,

“之后夜间少去菲菲的屋子便是了。”

“那男的是哪位呀?”

年金玲身体轻轻前倾,一对杏眼中满满是新奇,小心谨慎的问。

符重跟凌菲的事儿整个院落都知道,也没啥好避讳的,年玉娘态度恭顺的道,

“是太子爷!”

“太、子?”

年金玲怔在那,脑海中像有雷电闪动过,一片空白,好久才找回自个儿的声音,

“那个人是太子爷?”

年玉娘淡微点头,咬断了手心上的红色丝线,郑重其事地命令道,

“因此,顶好不要接近,如果冒犯了王上,即使是我也不可以救你!”

年金玲面色白了白,一副后怕的样子,目光闪动,表情倥偬,半日才压轻声音问说,

“那太子爷跟大人?”

年玉娘会意的点了下头。

年金玲了然的噢了声,帮着年玉娘收拾丝线,不再多问,仅是一夜上全都有一些魂不守舍,脑海中不停出现灯影下男人的高洁之姿跟看过来的那一对深长的黑瞳,不经意间中,耳际逐渐染了红。

夜渐深,天儿乌黑低淳。

元帅府中诸人吃多了,七横八竖躺着,季明怀抱中还抱着酒坛子,合着眼叫了声,

“元帅,吃酒!”

而后举着空酒坛子便往口中到,分明什么全都没有,却咂摸咂摸嘴道,

“好酒!”

风忽起,吹的沟火烈烈作响,汹汹火光下,凌菲白净的腮颊给酒气熏的酡红,胳膊抱膝,淡笑的望着火苗,有多长没有这般放松过了,这才是她起先想要的生活。

而她,居然也已逐渐适应了。

“累么?”

荀获忽然张口问。

豆蔻一路从大夫作到侍郎之位,不必想,也知道当中艰辛,虽然每回看见她全都是轻松的样子,然却面对那一些圆滑的朝臣,面对心思深切的少康帝,怎可能不步步当心,寸寸思虑,他望着她,总想跟她说,不必怕,他便在她背后。

他不明白,那个人,权威势力滔天,为何还是要要她这样劳苦的坐上那个位置,他更加不明白,她为何独独选中的是那个人?

凌菲目光澄澈,轻缓笑说,

“舒坦是给死人预备的。”

荀获一愣,轻轻扯唇一笑,她总是不一般的。

凌菲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见卫原几人睡的沉,蹙眉道,

“外边冷,他们这般睡下去只怕会着凉。”

“安心,等下我会要人把他们全都抬屋中去,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凌菲点头,

“好!”

元帅府没太多弯弯绕绕的小路,出了内宅,唯有一条宽旷的路穿过演练场径直通向正门。

二人出了门儿,脸面上一凉,凌菲仰头,但见乌黑的夜幕上白絮点点,居然已开始下雪了。

雪不大,凉丝丝的落到脸面上,把酒后的躁热一浇,反倒通体的舒坦。

“元帅留步,我自个儿回去便可!”

凌菲转身笑说。

荀获上朝从来不乘厢车,二人从宫中过来也是一路走回来的,瞧了瞧乌黑的花街,荀获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少女身上,不禁分的道,

“我送你回去,路不远。”

元帅府跟别院隔着三条花街,不远,却是也谈不上近,知道荀获性情,凌菲也不再推辞,淡微点了下头。

天儿冷,又下着雪,街面上已是空无一人。

荀获的斗篷非常长,凌菲身段比一般女人高挑,只浮露出精美细白的小脸蛋儿,到有了二分女人的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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