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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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重乌黑的眼睛中闪动过一缕幽光,扶上少女白净洁净的腮颊,淡声张口,

“乌拉部前头领有俩儿子,一个是莽古尔,还有一个叫乌尔善,二人为争头领之位斗的你死我活,后来莽古尔取了乌拉部大酋长的闺女,有了大酋长的抚持,才终究在这场权位之争中胜出,并会乌尔善驱逐乌拉最北端的极寒之地。”

见凌菲目中浮露出不解,符重解释道,

“大酋长是乌拉部掌兵权之人,等同于一个国家的元帅。

迄今为止莽古尔已作了四年的乌拉头领,而乌尔善给发配以后,笼络旧部,近二年又有反动之意,莽古尔也是万分提防。”

凌菲了然的点了下头,原来这样。

这大概也是莽古尔急切着想要分离出去的原由,由于有大元统治,他用兵都要通过大元首肯,自然有好多不便之处,唯有脱离出去,才可以毫无忌讳的应付乌尔善,巩固权威势力。

然却这一些对眼下的情势好像并没有啥帮助,乌尔善远在北境极北之地,先不提如今势力怎样,即使大元能鼓动他反叛,可现在乌拉部内的大酋长也不是吃素,内战时间最长,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并且,大元对16部族一直实行保护措施,也不可能公开支持一支反军。

符重见凌菲眉头紧蹙,不禁的轻笑一声,为她扶平脑门,把棉被拉上来,抱她躺下,悠悠的道,

“且令那女的在牢中多呆几日,本驾自然有法子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

凌菲瞠着眼看他,

“啥法子?”

符重扬了下唇,

“届时你自会知道!如今,本驾只想郑大人陪本驾、睡觉!”

讲完,抬手一拂,屋中灯火扑的一声音熄灭,帐中瞬时陷入幽冥。

然却时间一晃三天而过,莽古尔并无半分要苏醒的迹象。

御医换了一扒又一扒,均给卡拉乔吓的诚惶诚恐,进出一趟驿馆,九月的天儿均是汗流浃背。

卡拉乔摁耐不住,带随从入宫觐见,少康帝只的再派了万里破云去驿馆为莽古尔诊脉。

然却万里破云的诊断跟御医并无二致,失血过多,须要缓缓调养,至于何时能醒,都看莽古尔自个儿的身子状况。

药方开了,药也一碗碗的灌,莽古尔惨白的皮肤倒是有了二分血色,仅是依然未醒,驿馆外的禁兵又加了一层,名为保护莽古尔等人,实际上无非是变相禁锢,卡拉乔无可奈何,只的耐性的等待。

卡拉乔心急,深陷大狱的年玉娘也是惶急不安。

虽然凌菲跟甄婉柔经常来看望她,牢中牢卒也无人敢怠慢,吃穿不愁,可是孤自一人待在大狱中,每天听见了不知哪儿传来的哭嚎叫冤,依然骇惧不已,盼着凌菲早日把她救出去。

已是第七日,年玉娘坐在干草堆上,目光闪动,耳朵紧狠的听见了外边的响动,每回有走路声传来,全都会立马跳起,看是不是凌菲来带她归家。

日落时果真有走路声向着牢房走来,年玉娘骤然起身,扑在铁栏上,望眼欲穿的望着深长幽冥的过道。

只听一声铁栅栏门响,紧接其后,如有妇女堆笑讲话的声音传来,而后是牢卒的吆呵声,

“便在里边,自个儿进去罢,唯有一炷香的工夫,不要啰里啰嗦呀!”

“多谢官爷!”

年玉娘微一蹙眉,不等细想,已有二人走过来。

走在最前边的妇女,人还未到面前,便已哭叫起,

“我可怜的闺女呀,几日不见,你怎便这一副样子啦?”

年玉娘杏眼惊诧的望着大娘跟年金玲,讷讷道,

“你们咋来啦?”

妇女把手头的筐子搁下,隔着铁栅栏攥着年玉娘的手,抹着泪滴道,

“小孩儿你受苦啦!”

年玉娘本即心头委曲无处诉说,此刻见着亲人,目中泪光闪动,非常快眼圈便红起,哽噎道,

“大娘,阿玉是冤枉的!”

没有料到遇难之际大娘会来看望自个儿,先前对他们的隔阂瞬时便淡了二分。

妇女背后年金玲的粗麻衣已换成绸衣,脑袋上戴着一根银簪,嫌恶的瞧了瞧四周濡湿破敝的牢房,“堂姐,你不是员外郎府之人,他们咋敢抓你?”

“是呀,玉娘你究竟犯了何罪?”

妇女也急迫的问。

年玉娘泪滴在眼圈里打转,只一味的摇首,

“大娘不用问了,总而言之你们要相信,我是冤枉的!”

妇女目光闪动,拍着年玉娘的手安慰道,

“好,大娘不问,那他们何时放你出去?”

年玉娘垂着头,轻声道,

“我们家菲菲会救我出去的。”

讲完抬首问说,

“你们是咋知道的?”

蹲在牢前的妇女侧目跟背后少女对望一眼,目光一闪,忙擦了泪滴道,

“我跟你堂妹今天本想去员外郎府瞧你,听人说你出了事儿,才急赶来,可是花儿了五两银钱打点,那牢卒才放我们进来的!”

“令大娘费神啦!”

年玉娘有一些沮丧的跪坐在铁栏后,轻声道。

“说这一些干嘛?再咋说咱也是一家子,来,大娘给你作了你喜欢的酱酿饼,这几日肯定没有吃好吧,你瞧这个小脸蛋儿都瘦成什么模样啦!”

妇女一边大声的说着一边把筐子中装的饼取出来通过铁栏的缝儿递过去。

年玉娘捏了一块饼放进口中,吃着便落下泪,

“大娘去员外郎府时可看见了菲菲,她有没啥交待的?”

天窗上有微弱的光照入大狱中,尘灰沉浮,妇女半面脸露在光照中,挂着慈跟随的笑,半面脸隐在暗影中,笑的意味深长,像是犹疑了下才道,

“玉娘讲的可是员外郎大人,我们去晚了,听小丫环说,员外郎大人跟什么秋世子去游湖了,因此,没有可以见着。”

年玉娘轻轻一愣,口中的饼再咽不下去,一张俏脸轻轻发白,

“菲菲跟秋少爷、大娘可听清晰啦?”

“该是罢!”

妇女目光躲避,忙转头问背后的年金玲,

“那个小丫环可是这样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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