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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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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平时话很多的关若熏变得异常安静,车速飞快地在路上奔驰着,使许佳艺有点怕,她故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希望他会开口说:不准看超过3秒。可半分钟过去了,关若熏还是一副冷得冻死人的模样。

许佳艺看着窗外的路,小心翼翼地对着他说:“总经理,这好像不是回公司的路吧!”

“嗯,不是!”关若熏冷冰冰地抛出几字。

她转头看向他,用极慢地语速问道:“那,我们去哪?”面对关若熏喜怒无常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想法,许佳艺真的猜不出,他到底为何突然间这么生气,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去我家!”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去他家,去他家干嘛!今早乔安电话里说的话从她耳边飘过:总经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你想干嘛!”许佳艺恍惚着,心里的话冲口而出。

关若熏突然一笑说:“你想我对你干嘛?”

“我…告诉你哦,虽然我迷恋你这张脸,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许佳艺连忙摇头否认,想着关若熏的各种恐怖的传言,又不禁咽了下口水大喊:“下车,我要下车,别以为你是总经理我就会怕。”

车开进小区,准确无误地停在小路旁的车位上。许佳艺双手交叉在胸前,用着惊恐的表情看着他说:“你…你…我会大喊!”

关若熏解开安全带,整个人靠近她,俊俏的脸在她眼中放大,他瞳孔里隐约闪过一丝蓝色,许佳艺整个人僵持着,他一笑,帮她解开安全带,手往她脑袋上用力一敲说:“你想什么呢!我回家拿东西,你要是不敢上来,就在这等吧!”

许佳艺听闻顿时松了口气,瞪着大眼咧牙微笑,卖萌地说:“我在这等!”

见他一声不吭地走远,许佳艺才慢慢从车上下来,这个小区之前她想进来看的,却又进不了,她忽然变得兴奋活泼,东看西瞧地在小区里游荡。

这里真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同是一个地方,却可以陌生到让人窒息。曾经泥泞的小路,现已铺着精美的花纹红砖,绿荫小草都是新种植的。

那颗树!许佳艺遥望远处的榕树,快步奔去,她轻轻地环抱住树干,虽然枝叶修剪地整齐稀少,但是这粗壮的树干她没忘记,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泛黄的回忆在她脑海里闪过。

榕树周围有几个透明玻璃,开放式的小方块,方块里面有玻璃椅子,简单现代的设计和古老的榕树出现在一副画中却毫不违和。

那时候,每当周末,奶奶都会带她来这里玩,以前是片空地,奶奶和几个老伙计在打骨牌,自己和小伙伴在玩泥沙。

回忆里嬉笑吵闹声和奶奶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着:“佳艺,天快黑了,要回家啦!”奶奶冲她呼喊,她却意犹未尽不肯走。奶奶上前揉揉她的小脸蛋说:“再不回去做饭,爸爸回家就没饭吃咯,你忍心让爸爸饿肚子吗?”她听闻,委屈地眨着圆圆的小眼睛,似懂非懂,乖乖跟着奶奶回家。

夏天的的时候,奶奶会带着她到前面的湖里玩水,蜻蜓在波光蠕动的水面停住,小鱼时不时上水面吐着泡泡,有时候还能看到巨型的水蜘蛛。

前面那个湖!许佳艺怀着祈祷的心,慢慢穿过一栋栋高楼,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个湖,真的是它,她的老朋友!

她不禁泛红了眼眶,原以为这个城市已没有了半点她可以留恋,回忆的东西。她坐在湖边的凳子上,悄悄地哭着。

“喂,你在这干嘛,找了你半天了,电话干嘛不接!”关若熏凶巴巴地走过来一顿责骂,看到一张哭脸后语气又慢慢平缓说:“你哭什么,怎么好好地就哭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我奶奶和爸爸了!”许佳艺连忙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说道。

关若熏坐在她身旁弱弱地问:“这里有跟他们的回忆?”看她哭着痛苦的模样,这两位亲人大概是已经不在了吧!

“嗯。”她冷静下来硬挤出笑容说:“大概五岁左右吧,我跟奶奶说,这个湖是我的好朋友,还有那棵大榕树!”

他忽然很想笑,幻想着她五岁那个模样,傻瓜一样。

“我还以为你老在这附近打转,是想勾引哪个有钱人,比如说,我!”听关若熏说完,许佳艺鄙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总经理,谢谢你,不是你带我进来,我真看不到这些老朋友!”许佳艺白皙的脸上挂起笑脸说道。

关若熏面对着她忽然的认真感到有点别扭:“你早说,我早带你进来了。”

她出门是为了买午餐的,两小时过去了,肚子开始咕咕直响。她轻轻咬着嘴唇,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还没吃饭。”

“走吧,带你去吃大餐!”关若熏双手捧着她哭得像花猫般的脸,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沾湿,黏在眼皮上,眼睛里闪烁着波光,分外让人怜惜。他徒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说:“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一改平时烈性的模样,语调平静,注视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许佳艺的双眼视线平行地落在他那红润性感的嘴唇上,她赶紧挪开眼,脑中翻山倒海找话语。

“总经理,你手干净吗?”许佳艺眯着眼,一脸嫌弃地问。

他故意把手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皱眉憋嘴地把手拿开说:“好像刚上厕所没洗手!”

许佳艺斜眼看着他,捂嘴笑着,刚在她脸上抹的时候,她的鼻腔里明明闻到了淡淡地洗涤剂香味。

饷午的阳光垂直洒下,一束束光透过稀散的枝叶注射在地上,光斑点点。她回眸看着身后的画面,心中一股暖流涌现,觉得很欣慰。

“那个,保安!记住那个女人,是我17栋B座1306的常住户,以后就不要登记了!”关若熏走进监控室,指着门外的许佳艺说道。

关若熏又变回那张傲慢的脸,一手搂着她的肩膀说:“你以后想来就来,没人敢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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